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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快乐喷泉

周一返校。

蓝神刚过教室门口,就感觉上官琳锋嘴角一个鼓鼓的起伏,规则又有型的包。

走近,坐在恩涔座位上,问:“你是在吃糖吗?”

用手指按戳上官琳锋脸上的泡泡,指尖冰凉,指纹浅浅与奶膘融合。

一股突发意外猝不及防的冲击“啵——”。

上官琳锋的嘴唇上下撬开,下巴受力向右边别了一点,极限斜眼望着他。

蓝神完全绷不住笑弦,手指撤回时,上官琳锋脸上都是他浅浅的匀润指甲印。

上课时,上的什么课,上官琳锋完全没在意。

一直埋头摆弄桌上,草稿本上裁下来的方块纸,一连换了好几张。

神奇的是,班长竟然看都没看他一眼,完全没管。

换作是别人,三分钟之前就已经被记下被罚了。

有的同学有时就光看着蓝神,手都是抖的。

“倒数第一”不愧是与蓝神并称的13中校园十级危险人物。

通常会补充上一句:只不过蓝神是正面的,而上官琳锋是负面的。

他俩才认识对方不久,不担心也是正常的——吧?

然后就看着他坐在蓝神旁边,反复修理纸片,没完没了,无法无天,无忧无虑……

终于,大功告成,将一个比较看得过去的纸折糖送给蓝神。

“想不到你还有这招!”蓝神惊叹的下巴都快失去知觉了:“你们看你们看,我同桌折的。”

但同学们的表情好像嫌弃的不行,注意力完全没有在糖身上,而是把目光都投到蓝神身上,避开他都避出了肌肉记忆。

蓝神这算不算是不仅第一次上课开小差的记录破了,和同学讨论与课堂无关的事情的记录也破了!

同学都还没看清楚,蓝神给他们看的是什么。蓝神立马就撤回去,瞳孔极限放大,眼眶都快炸了。

仔细研究这“糖”的结构。

“跟我说说,你有什么是不会折的?”

蓝神:“遇到你真是个奇迹,你挺厉害。”

上官琳锋:奇迹。

【一手拇、食指相捏,先贴于眼角处,然后两指弹开;双手拇、食指搭成“古”字形(奇迹,还没有专门的手语)。】

回头看到上课老师的表情:“班长,你就除了回答问题的时候,声音一点都不大。”

班主任老师认为,上官琳锋一直呆在教室里,也是不行的,应该适当出去活动一下。

医院也给过相关建议,其实主要是上官琳锋不想去操场。

老师找他谈话,委托细心谨慎的(2)班班长,多留意他。带他多参与能力范围内的活动。

课间集合时间,在走廊整队,今天是周会,带操队员在末尾,班长在开头举班旗。如果是跑操,那么代操队员在排头。

回眸一看,胳膊半举手腕一挥,回头带领队伍起跑。班同学步步紧随,跑着跑着突然就散了,任由领操队员怎么指挥。

到达指定地点,班旗迎风招展,神采奕奕,彰显班威。

“我同桌呢?”蓝神侧身向下使劲往队伍后方探望。

发现目标,弯下腰缩着身子窜到队伍末尾,上官琳锋的面前。

“天气这么好,干嘛捂这么实。”蓝神微踮起脚跟,稳住上官琳锋的肩膀,然后一手捏住他的衣领,一手将顶端的拉链,扯到锁骨略下的位置,与校徽平行。打底的黑色T恤大致看到五厘米,双手再翻折衣领,标准且自然。

“这样看着就精神多了嘛。”蓝神整理好后,一个转身,鼻尖差点没撞前面同学背脊上。蓝神:“我还是站到前面去吧,我站这里显得整个队伍参差不齐。”说完,弯下腰,低下头蹿到前面去了。

蓝神不知道的是,他暴露了上官琳锋后颈上从后脑勺头发里延伸出来的缺口,像是用某种工具撬开的简易闪电形状的缺口。

“都结队这么久了,下了这么多次口令,令行禁止,还要讲话,有什么好讲的,怪习惯不改,看人家(2)班集合入场速度快,队列整齐,而且一直保持安静……”

(2)班同学的习以为常,被老师夸的猝不及防。

趁老师不注意,隔壁同学悄悄问他旁边的(2)班同学:“你们班是上课被老师凶了吗?怎么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2)班同学不屑的回答:“呵,我们班,前有蓝神,后有琳锋,你说个试试。”

“啊?”

同学前后看了一眼,当场选择自闭。

蓝神这么严格,职守的工作态度不可置疑,在他眼皮子底下讲话就是自杀,三分钟之内可以退层皮。

最后面的上官琳锋面目表情,各个角度各个力度难以形容的冷漠。身形状态杀气四溢,拒人于千里之外,眉宇之间就刻着“周围的一切都是他的敌人”!尤其他抬起头来的那一瞬“别惹我”深深刻在了同学脑海里。

上官琳锋只是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好无聊,他要回去睡觉。

午餐时间,上官琳锋比往常要早的离开教室,一路上同学们前拥后继。他第一次去学校超市,缓缓前行在急走急奔的学生流中。

不吃午餐,早早到达,此时超市人也不少。上官琳锋摸索,在匆忙各异的学生群中,看不清货架。

好不容易挑选出他认为的蓝神会接受的蓝色包装的棒棒糖。

前后同学都报了一大堆,心想:好不容易铁了心来的,这次买了,下次就不来了,以后也不来了,才怪。

耗了十几分钟,脖子肩膀发酸发麻,突然感觉周围气氛有些异常,异常的寂静,他能感受到不远处方柱上电扇的风。

同学们使劲抱着手里的东西,至少腾出一手来拿着学习资料,基本零抬头,零交流。

让他感觉这里的学习气氛可能比图书馆还好,下次他就去图书馆看看。

差不多20分钟后,上官琳锋上课记得知识点都快记透了,队伍还不见有明显的松散,旁边看名著的同学翻后了好几页,也只往前走了几步。

后面或者他附近的同学,有的手牵着手,有的紧挨着安安静静的规矩矩排着队插队,然后同学差点没被气的当场跪下求饶。

到收银台前随便一放零食饮料学习用品铺满半个桌面。

终于轮到上官琳锋,两根棒棒糖,安安静静躺在桌面上。

工作人员顿时傻眼瞪眼愣住,想等他把所有零食和学习用品抱出来,但是真的只有两个棒棒糖。

收银员双手拿起一颗糖扫了两次,他刷完卡就离开了。

后面几个同学对这位排了30多分钟,只为两个棒棒糖的哥们表示由衷的敬佩。

下午上官琳锋回到教室,坐上座位。

同桌,又换位置了。

上官琳锋双手半握,手背朝上伸到蓝神旁边。

蓝神靠近,上官琳锋的手背似乎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呼吸。

蓝神:“左手?”

上官琳锋手心反过来张开——没有。

“那就是这边!”蓝神内心无比激动,双手去揪上官琳锋的右手——也没有。

蓝神内心的好奇瞬间全凉:这是什么意思?逗我吗?我是对你的手心好奇些什么?

表情全部凝固,将上官琳锋送的棒棒糖递进嘴里,才恢复生机。

后座莫名其妙一直在笑,笑得止不住的那种,连续喷了好几回。

有时喷笑都快止住了,止的差不多了,突然回想起来,又开始狂笑,周围同学被传染,也开始笑起来难以抑制,虽然笑得不知由来。

蓝神转过头去:“低调点,都听你俩笑半天了,吃着鞭炮的一样,下巴不累啊,什么终身大事这么开心!说来哥听听。”

反正说不说结果都一样。

同学:“你,呵呵呵……就是我快——乐的源泉……”

蓝神狠狠抹了一把脸上:“你还快乐的喷泉呢,快喷我脸上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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