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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往事(结)

所幸,自那以后并没有闲杂人等再次添砖加瓦。

而且在国庆假期结束一周后,乔洛听说了一个好消息。

乔洛其实是很记仇的,只是确实没能力把所有账都平掉。冯鑫是祸源,但乔洛初中的班主任绝对是一个更大的帮凶和主谋。

那女人也姓冯,乔洛都怀疑过她是不是和冯鑫有什么亲戚,所以才为了冯鑫编造出那么多对乔洛恶意揣测的话语。

冯金如是个不太正常的,除去重度的重男轻女以外,乔洛感觉她还有被迫害妄想症以及极强的掌控欲。

初一的时候,乔洛的班主任并不是她。其实当初乔洛跳级,某些角度来说也是为了避开这人。

没想到,这是真命运捉弄,初一下学期的时候乔洛原来的班主任突发脑出血住了院。

七年一班吃百家饭活了一个月,等到初三中考之后,就不知为何班主任换成了冯金如。

初一剩下的半个月时间里,乔洛见识到了什么叫暗无天日。

冯金如说乔洛现在优秀,但女孩子上了初三脑子就不够用了,所以要从现在开始多做题,多努力。

那不能专门只给乔洛开小灶,要一视同仁,所以全班期末的时候每科都多买了一套卷,让乔洛在自习课给同学们讲。

她还说不让学生们和外班的人说,因为怕其他班学习她这种办法。

乔洛拒绝了给同学讲这些额外的作业,她说自己不会,她说她现在脑子就不够用了。

期末考试,乔洛直接考了校榜十七名。要知道,在此之前她从未掉出前三。

那时乔洛还没有完全放下脸面,并不是很舍得直接让自己滚出前五十,所以只有数学少写了两道大题。

暑假,冯金如要补课。

乔洛没有去,大好的假期花上十五天去补课?那不是纯疯了。

所以乔洛又一次没有给冯如金面子。

初二开学第一天,冯金如的数学课,直接从第三章讲起,因为全班假期只有乔洛没有去上课。

既然听不懂,乔洛直接不听了。她索性自己翻着书,一目十行随意地看着教材,偶尔看到哪个感兴趣的题就写两笔,但是她没有答案,所以也不知对错。

快下课的时候,冯金如突然喊了乔洛的名字。

乔洛抬起头,看到黑板上洋洋洒洒写了两道题。什么鬼画符,一点都看不懂。

冯金如叫她上前去做。

乔洛之后走上前去,捏着粉笔,很艰难地写了几行证明。

那两道题都是全等三角形证明,乔洛只记得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边相等角相等的,胡乱写完了一道。

她看了看冯如金的脸色。

啧,不太好,看来被乔洛蒙对了。

冯金如又让她做下一道。

然后乔洛的解答就被当成了反面教材,是“边边角”。

冯金如把她晾在讲台上,说了很多风凉话。乔洛听烦了,却也不敢说些什么。

她曾经还是个蛮胆小的孩子,很多事情都只敢忍着,还得多亏冯如金的磨难,让乔洛释放本性。

还是英语老师进来上课,解救了乔洛。

没错,乔洛不止上课的时候被训,这时间还延长了一节课间,整个班上的人那节课间都坐在原位。

还是那天,下午自习课冯金如发了一套数学卷说要考。

一整天都在上课,乔洛根本没时间再去看数学书,自然是也不会什么。

八十六分。

冯金如叫来了云锦书,整个班级的学生做观众,她絮絮叨叨说着乔洛数学有多差。

云锦书一言不发,只是很认真地看着卷纸。

冯金如拍着云锦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着,“小云啊,你女儿这还需要很努力才能学好数学,她如果再不跟着我的规划学习,她……”

“冯姐你看这个地方,乔洛写的应该是对的,”云锦书打断了她,兴冲冲指着乔洛卷纸上最后一道大题第一问,然后又仔细地看了看分值,“这问有五分,得加上,乔洛这不就及格了吗!”

冯金如大概是从这次开始,认清了告状是没有用的。但乔洛的日子并没有好过起来,而是更加艰难。

初二上学期期末,乔洛的数学直接交了白卷。

冯金如问她为什么,其他科目每科丢的分数都不到十分,数学交白卷。

乔洛说,她没学全,听不懂课,不会做题。那是她第一次进行言语反驳,却被打了五个手板,是用板凳条抽的,乔洛的手掌肿了足有一个晚上。

她寒假去补课了。

其实乔洛在这个班级曾有一个好友,叫花蕊蕊。那也是个顶好的女孩,无论冯金如说什么做什么,她还是会和乔洛说话,体育课与她一起结伴。

直到乔洛发现冯金如会暗戳戳找机会为难花蕊蕊,她才开始企图疏远花蕊蕊。

但小姑娘不吃这套,依旧每天找乔洛说话玩耍。

寒假补课的时候,花蕊蕊被揪住了错处,穿着裙子去上课。

乔洛还记得,那是一条黑色的毛呢裙子,配着蕊蕊的长靴,很漂亮。

但冯金如说花蕊蕊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是一节课只要想起来就阴阳怪气说一句,还会故意找难的题让花蕊蕊答,乔洛就在旁边飞快写下答案,递到蕊蕊的视线范围里。

从那节课开始,冯金如的课外补课课堂就变成了固定座位,蕊蕊和乔洛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

而且又多加了规定,女生不许穿裙子,不可以把头发扎出花样,不能佩戴饰品,头发发圈都必须是黑色素圈——这点倒是与冯金如在学校提出的规定一样。

补课的最后一天有个女孩的发圈上多了一个小菠萝的装饰,冯金如发现后硬生生把发圈扯坏了,那女孩只得披着头发痛哭。

乔洛还有多余的发圈,但她没敢给出去。若是她伸出了援手,怕是这女孩会更惨。

也没有其他人帮那个女孩,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

乔洛看着那个女孩在桌子上缩成一小团,还是没有忍住,趁着冯金如叫她去黑板上写题的机会偷偷向她扔了一个发圈。

冯金如还是喜欢弄一些超出正常水平范围的题目,企图让乔洛出丑。但乔洛有时候直接站在讲台上说不会,说自己脑子不好使,冯金如也没了什么乐趣。

一个寒假,艰难又毫无风波地过去了。

初二下学期,冯金茹新增了规定。有体育课的时候,早自习发一套卷纸,写完了才可以去上体育课,但不能用课间时间写。

那天早上,乔洛睡过了头,云锦书直接说她发烧,便请了病假。

乔洛本不想去了,但忽然想到那天有体育课。之前都是她上课的时候偷偷把卷子写完,然后给花蕊蕊抄,今天她不去,怕是蕊蕊一白天的课间都要留在教室里写卷子了。

她在第三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跑去了学校。爬上二楼的时候,她似乎就听到了冯金如骂人的声音。

乔洛犹豫了一下,她不想听冯金如骂人,刺耳得很。她猫着腰避开了后门的窗户,从门缝里观望着。

就这一眼,她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冯金如把花蕊蕊揪出座位,一手拿着卷纸,一手攥成拳,用力怼着花蕊蕊的前胸。

她说一个错题,便怼上一拳,生生从教室最前面把蕊蕊怼到了教室的后墙。

乔洛再顾不得什么犹豫,直接踹开后门翻了四张桌子快跑过去挡在了花蕊蕊面前。

乔洛接了一拳,真的很疼。

冯金如的声音可以用声嘶力竭来形容。至于她说了什么,乔洛记不大清了。

她只记得花蕊蕊在她身后,流起了鼻血。

很多很多。

止不住地流。

乔洛肩膀后背上的衣服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蕊蕊是被救护车拉走的,乔洛还不够跟着上车的资格。

云锦书带着她翘了课,去了医院。

花蕊蕊得了白血病,急性。

她是不幸的,没有合适的配型,药物效果也并不理想,不到一个月,就恶化得更加严重。

乔洛最后一次见蕊蕊,是在蕊蕊家里。

她没有剃头发,小姑娘很爱漂亮,哪怕治疗的时候已经掉了不少。

乔洛耐心地给蕊蕊编着头发,是两根漂亮的蜈蚣辫,发尾翘起,就像两个小括号。

“蕊蕊,谢谢你。”乔洛拥着花蕊蕊,把头埋在她颈窝里。

于乔洛而言,杨可期照亮了她的童年,花蕊蕊照亮了她这半年多的阴暗角落。

“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或许如果不是我,冯金如不会这样对你。”

“因为你对我也很好呀。”

“我就是个一点能耐都没有的人,我又哪里对你好了……”

“你都不记得了,我会伤心的。”

“那你说给我听,这次我再也不会忘。”

“就是刚开学的时候大家都不太熟,但有一次食堂好像什么东西坏了在维修,就直接把饭拿到班里打着吃。

我这个人乱乱的,桌子上摆了许多书,我去打饭的时候竟忘了这件事,回来端着饭看着一点空余都没有的桌子正发愁。你什么都没说就开始帮我收拾桌子。”

“嗯?就这件事?”

“你记得?”

“不太记得,但这也算好吗?”

“当然呀,你都不记得了,更说明只是你随手的举动,我们洛洛是个顶好的人。”

后来花蕊蕊不让乔洛再去找她,她说要让乔洛习惯,她终究是个马上就要不在了的人。

不过十天,那个曾在体育课上对着自己坐在角落的乔洛伸出手,说“我们一起玩吧”的女孩,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后来乔洛才知道,那天花蕊蕊不过是在语文课上偷偷写了卷子,却被在后门窥视的冯金如发现了。

花蕊蕊的父母很快就搬去了奉州,好像是花父升了官。

听说他们企图去教育局告过冯金如打学生,回应却石沉大海。

乔洛自此越发的孤僻,她不喜欢和人说话,也不愿参加活动,班级里更没人想和她来往。

冯金如又找机会挖苦过乔洛,却都被乔洛三言两语怼得无话可说。

可能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懊悔,但终归还有云锦书在学校里,乔洛还是忍得比说得多。

毕竟,人真的很难和疯子对抗,还是那种在保护伞下的疯子。

至于冯鑫,在出事之前,乔洛甚至没有注意过他。

也只是个由头,乔洛顺势直接不去上学了。

曾经稳居实验中学前三名的女孩,在新柳县榜至此没落,再没了踪影,直到中考,却也再没有了曾经的辉煌。

2007年10月23日,一个最平常不过的星期二。

乔洛在下午第三节课下课接到了云锦书的电话。云锦书从未在上学的时候给乔洛打过电话,乔洛一瞬间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事情。

云锦书说,今天上午教育局的人直接把冯金如叫去谈了话,是奉州市教育局。刚刚就收到消息,冯金如被夺了职称,废了工作,永远取消教师资格。罪名是体罚学生,违规补课,情节严重。

而冯金如,无法接受这个事情,突发心梗,直接死在了救护车上。

乔洛挂了电话仍旧有些恍惚,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刚放下手机,就又看到了新消息提示。

——感谢洛洛的录像,那是最关键的证据。

往事已了,怨恶皆终,祝乔洛同学今后一生顺遂,再无险阻。

是花蕊蕊父亲的短信。

乔洛仍在学校的那几个月里,偷偷录下了很多段冯金如打学生的视频,悉数传给了花蕊蕊父亲。

花蕊蕊父亲原本只是新柳财政局的一个小官,那人多少有些胸无大志,有能力却更喜欢安稳度日。

自蕊蕊病逝后,他似受了刺激,左右逢源,步步高升,去了奉州。

乔洛在走廊里开着窗户站了许久。

其实他们都清楚,蕊蕊的病未必和冯金如有关系。

但或许是发病的时间太巧合,又或许是初中的日子过于难熬,为人父母总是想为孩子争一些公道——哪怕为时已晚。

乔洛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或许吧,算大仇得报。

杨可期为了帮她打掩护,拿了本练习册出来,放在窗台上,然后静静站在她身边。

丁似霰也猫着腰从五班后门跑了出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了乔洛呆呆地站了许久。

乔洛对这两个人的到来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除了悄悄把窗户合上了一些,让风只吹着她自己。

十月里的风已经有些硬了,吹得人眼睛生疼。

“我一会请假,回家睡觉了。”乔洛拉严窗户,轻轻和两个人说着。

“好。”杨可期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乔洛看着丁似霰,露出了一个很牵强的笑容,“今天不是很想讲故事,可期都知道,让她和你说吧。”

“嗯,”丁似霰问道,“要送你去校门口吗?”

“不用,这几步路我还走不丢。”

乔洛回家之后,洗过澡换上睡衣,就把自己窝在了被子里。刚刚有些困意,她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乔洛没有看消息,随手摁了静音就一觉到天明了。

第二天乔洛还没有去上课。

杨可期告诉丁似霰,她是发烧了,在家休息。

第三天仍旧是这样。

第四天,丁似霰才接到乔洛的电话。

那声音有些沙哑,却懒懒散散。

“怎么了小丁子,以为我死家里了?”

“你……好些了吗?”

“就是嗓子还有点哑,昨天早上听着还跟破锣一样。”

“那你,好好休息。”

“嗯,休息了啊,所以今天才看手机,就看到你这么多条消息。”

“你,有打针吗?”

“嗯?没有,我估计就是那天吹风吹的,感个冒又不严重,我纯属找机会在家睡觉,正好这周放假,五天假期那不是神仙日子。”

“好,那就多多睡觉。”

乔洛看了一下时间,马上打上课铃了,“快上课了,我挂了啊!”

“嗯,拜拜。”

往事已了,怨恶皆终。

是啊,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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