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被沈云舟吸引了过去,丝毫没注意到这边的杜荣在发现沈云舟是大乘期后,眼眸中的怨毒之色。
这怎么可能?沈云舟不是元婴期的吗?他为何要刻意隐藏实力?无论如何,今日的榜首必将是他杜荣的!
二人同时上擂台,仙剑大会的规律是不可投机取巧,以实力将对方从擂台击落,众长老会在长老席观战,对双方的剑术及实力水平进行打分。
沈云舟一心想着要去南洲看看,压根没把这场比赛放在心上,在长老宣布开始后,沈云舟连剑都没拿。
对面的杜荣一心等沈云舟召出配剑开战,沈云舟纹丝不动,杜荣道:“你为何不拿剑?”
沈云舟轻笑道:“罢了,我可不想欺负你们,我不用剑,让让你们便是。”
台上的少年眉眼更胜日月星辰三分,浅浅一笑,仿若雨过天晴水光潋滟。
台下的不少弟子被这一笑迷了心智,一众长老皱了皱眉。
“哇!沈师兄好帅!”
“切,装模作样罢了,还说什么相让?他难道不知道杜荣是如今的榜首吗?”
“别这么说,沈师兄是大乘期,杜师兄是合体后期,境界上差一大截呢。”
一位长老道:“尊者,你看这……”
虽然沈云舟此举不合仙剑大会的规矩,但是确实拿捏不住他的错处,最重要的那位没说话,他们也不好妄自揣测。
谢尘玉淡淡的望了一眼台上的沈云舟,“无妨,由他去吧。”
此言一出,众长老便知道尊者是袒护沈云舟的,便也不再多言。
台上的杜荣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一般,面色涨红,脸色发狠地冲沈云舟出了剑。
杜荣出身剑宗,剑法狠戾霸道,一道道凌厉的剑意向沈云舟袭来,剑光所过之处,连特制的擂台都出现了裂痕。
沈云舟丝毫不慌,灵活的闪身躲避,总是能“不经意”避开所有的剑意。
台下的众人紧紧盯着二人台上打斗的身影。
“沈师兄不出剑怎么打?”
“对呀,这光躲也不是办法呀。”
“怎么感觉沈师兄好像在消耗杜师兄的体力?”
“只有我觉得杜师兄好像不太对劲吗?”
沈云舟适应地结了个爆破小阵法给了对方一击,对面之人显然没料到,对方会以阵法的形式给他来一击。
甚至都没来得及避开,阵法炸开的瞬间,杜荣的头发和脸被炸得尽是黑烟。
众人一片哄堂大笑,沈云舟压根没准备伤杜荣,就等对方打累了,让对方认清现实,自己认个输下台算了。
毕竟杜荣虽然不是同一宗门的,但好歹也是同为修真之人,修行不在一个阶级,贸然伤了对方也不太好。
杜荣可不这么想的,他只觉得沈云舟在捉弄嘲讽他实力不济。
他可是剑宗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二十岁结婴,一路修至合体后期,离大乘期只有半步之遥,这所谓的天之骄子何时受过此等羞辱?
杜荣眼中的愤恨不断加深,几乎要吞噬他的心智,大有要入魔之势。
观众席中的长老察觉不对,正欲开口叫停,终止这场比赛,谢尘玉示意不用管。
沈云舟及台下的众人终于发现这人不对劲儿了。
杜荣眸色腥红怨毒地望向沈云舟,都是他,都怪这人!自己苦修二十余载,本是剑宗的天之骄子,仙剑大会的榜首本是手到擒来,如今此战必然会落败,到时候颜面尽失。
一切都怪眼前的沈云舟!
杜荣准备自爆金丹,强行突破大乘期,强行提高修为,势要杀了沈云舟,反正他没了金丹,那黑衣魔修说过,以他的资质修魔一样可以重回巅峰。
他并不知道自己被魔修的花言巧语所骗,那魔修看上的,不过是他这副半步大乘身体罢了。
台下的众人皆是一脸的惊恐。
“天啊!杜师兄这是要入魔了吗?”
“不!他准备自爆金丹。”
“这!这是违规的!沈师兄危险了。”
果然不出所料,杜荣自爆金丹之后,一股强大的灵气波动,让沈云舟没能抵抗得住,直接被扫下了台。
谢尘玉眸中浮现了一闪而过的慌张,迅速向沈云舟奔去。
随后那股强大的灵力威压更甚,竟直冲大乘后期,眨眼间竟然到了渡劫期!
一众长老就是面色不悦,此等为名利所惑之弟子,心性定然有问题,如今有入魔之征兆,剑宗那边一定要给仙剑大会一个说法。
沈云舟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落入一个满是雪松清香的怀抱。
他稳住了身形,向谢尘玉道谢:“多谢师叔!”
谢尘玉没有回应他,环在沈云舟腰上的手也没有松开,眸色不悦的望向修为已达渡劫期的杜荣。
冷冷开口道:“你心志不坚,过度贪图虚名,纵使是榜首,也不可能受封仙君之位!”
谢尘玉是仙剑大会首席长老,他开口的事便不会变更一分。
台上的杜荣癫狂道:“哈哈哈哈哈,心志不坚?贪图虚名?”他杜荣心志不坚?二十余载的风雨修行,与孤单寂寞为伴,这其中所受的累,所吃的苦又何人能知?
“说我贪图虚名?那他沈云舟呢?明明修为已至大乘,仍来参加仙剑大会,难道他就不是贪图虚名了吗?”
沈云舟:……咋又扯上他了?恐怕此时再怎么解释,对方也不会相信,他总不能说是自己与宗主有言在先吧。
再一个就是,此次仙君大会的仙君佩,是他此行想夺之物,他灵戒只有半块仙君佩,沈云舟觉得这个仙君佩肯定较为重要之物。
沈云舟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一个仙君之位竟让众人挤破了头,甚至不惜为此名利,牺牲掉自己修行前途。
真不知道是愚蠢,还是愚蠢至极!
按理说杜荣本应该是此次仙剑大会的榜首,如今不是榜首也能居一个榜二,万万没料到对方竟对仙君之位如此执念,甚至不惜入魔。
何苦呢?为了一个所谓的浮名,赌上自己的前途。
剑宗长老道:“逆徒!你竟敢自爆金丹以身入魔,还不速速束手就擒随我回宗认罪!”
杜荣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不屑地轻哼一声。
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拜他们所赐?若不是那一众长老藏私,不许自己学秘术剑法,他何至于要以自爆金丹的形式来对抗沈云舟?
其实剑宗的长老真的是为了杜荣好,那秘术剑法有许多错漏之处,修习后只会让人静脉寸断,不过这种话他们不会直接讲出来,涉及剑宗的颜面,只能将此等秘术封存。
杜荣望向沈云舟的眼神中怨毒更甚,好像他这一生所受的所有苦难都是由沈云舟造成的。
沈云舟只觉得自己躺着都能中枪,别这么看他,这回修魔的可不是自己哈,那个杜荣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再一个就是,谢尘玉将他接下,虽然避免了自己受一些皮肉之苦,但是一直将自己护在怀中,他有些不自在。
不知道谢尘玉是忘了将他放开还是怎么回事?
一个杜荣沈云舟还是能对付的,他正欲挣脱开谢尘玉的怀抱,却不料谢尘玉环着的手更紧了。
沈云舟诧异地对上谢尘玉眸清如水的视线,这还是他头一同与自家师叔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谢尘玉的容貌与沈云舟不分上下,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紧抿的唇角看上去略显疏离。
谢尘玉依旧如往常一般清冷地能冻死人,但是沈云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了,自家师叔一派清冷,望向他时的双眸如清水般透澈,无法触摸,却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凉薄感。
大概是谢尘玉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突破了吧,如今倒有几分人情味了。
谢尘玉注意到怀中人的动静,温声道:“你毒素未除,需要我出手帮你解决了吗?”
“不用了师叔,我有把握,何况对方想杀之人只有我。”沈云舟不是没觉察出对方的杀意,只是他不敢相信修真界竟有人为了名利对他起了杀心。
谢尘玉道:“嗯,切记不可逞强。”他也没指望小一个境界的沈云舟打败杜荣,反正有自己在,自会护沈云舟周全。
交谈间,二人墨发飞扬,衣袂纷飞,白衣与浅蓝的衣袍交织,俨然像是一对璧人。
风吹乱了沈云舟额前的碎发,谢尘玉心念一动,竟不由自主替他捋过了那缕碎发。
沈云舟神色一愣,随后迅速拉开二人的距离,心道,这也太犯规了吧,看似清冷还近人情的师叔,没想到还有这样一面。不过师叔这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了,小时候师尊也是同样经常帮自己束发。
他压根没多想,其实沈云舟的师尊小时候为其束发,完全是这娇气的小皇子没那自理能力,云澜尊者最后教了他用发带,这也是沈云舟戴不好头冠的原因。
甚好众人都被台上近乎魔化的杜荣吸引住了视线,压根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不然众人肯定会被谢尘玉与沈云舟此等亲密之举惊掉下巴。
然后天玄宗的宗主钟离湛的注意力却一直在他们二人身上,从谢尘玉护下沈云舟那一刻,钟离湛心中有些许吃惊,按理说谢尘玉作为长老应该是直接拿下杜荣,为何先关注的是沈云舟?
而后看到二人墨发飞扬在空中纠缠,二人暖昧般窃窃私语,钟离湛的神色僵住了几秒。
没料到谢尘玉甚至会亲自替沈云舟整理碎发,钟离湛整个人如遭雷击,雷了个外焦内嫩,愣在了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他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只不过不敢说出来。
他这个修无情道的师弟,怕是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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