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你终于醒了……”孟知青眼眶泛红,一眨不眨的看着玄钰,像是将玄钰的容颜一寸一寸,拆碎了似的揉进心里。
玄钰自孟知青到来时便一言不发,听后仍沉默不语的转头看向别处。
看到玄钰的反应,孟知青眼眸中涌出无限的凄凉,单薄瘦弱的身躯承受不住内心的悲痛而晃动了一下。
“你当真,如此恨我。”
“为什么?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你要背叛我去选择投靠他们。”
孟知青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玄钰,一字一句不停的质问,得来的却终是沉默。
“好……很好!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孟知青怒极反笑,双手结印朝云宿攻去。
云宿自孟知青到来之时便打起十分的警惕。在看清对方的动作时,他右脚起踏,一个转身抱着尉迟纣拔地而起,迅速躲开了孟知青的攻击。
眼看对方来势汹汹,云宿直接原地化作巨大且流光溢彩的九尾狐身,叼着尉迟纣的衣角往头顶上一抛后,瞬间移动到铜钱树的背面安全地带。
“你先呆在此处。”云宿交代道。
在看到尉迟纣点头后,一个后撤步朝紧追不舍的孟知青攻去。
妖界,是只有修炼千年的大妖才能够形成的结界。而对于寻常大妖来说,妖界的打开需要界主提供源源不断的妖力。
所以,多数大妖并不会一直消耗法力维持结界。
但这铜钱树妖却很是特殊。
孟知青在妖界中藏了这么一颗巨大的铜钱树,在这棵树上,所有的铜钱都在接连不断的化赌馆中人类的欲念,为他的本体提供纯净且磅礴的妖力。
因此,即便是世上仅存的九尾大妖云宿,一时间也与这树妖打的难舍难分。
在这么继续下去,他绝对会落于下风。云宿分心暗暗的想。
孟知青的攻击越发难缠。云宿轻吐一口浊气,金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决然,在霎那间,狐身闪烁银光,数十个影分身在原地不断分裂。
在混乱当中,云宿见缝插针的趁树妖孟知青不注意时,化为人形一个闪身到小男主附近,朝尉迟纣施了个保护罩后便伸手将尉迟纣抱起,朝界外飞去。
尉迟纣用两只小手搂着云宿的脖子,不吵不闹的,像是个精致小玩偶似的乖乖待在云宿的怀里。
这头的孟知青在看到这么多分身后,立马意识到被云宿摆了一道,索性站在原地不再攻击。
“呵,还算有点本事。”他冷笑一声,旋即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形似琥珀般闪亮、剔透的阴阳盘。
孟知青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他那青色瞳孔中的某种物质在霎时间化为点点星光,同时,一道气势磅礴的浓绿色妖气瞬间自上而下笼盖整个树妖妖界。
“**之墟,开!”孟知青大声喝道。
远处的云宿一时不察从而受到法阵的重创,嘴角也溢出丝丝血迹。
小男主的保护罩也在云宿受伤的那一刻碎掉。
云宿察觉到怀中尉迟纣担忧的目光后随意擦了下嘴角的血迹安抚道:"我没事,别担心。"
随即紧了紧抱着小男主的手,加快了朝界外离开的步伐。
孟知青对云宿二人逃跑的行径毫无反应。
这幻境一开,连一只苍蝇都逃不出去,更何况是妖。
孟知青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步伐坚定的朝玄钰走去。
冬日夜间的温度越发冰凉。寒意料峭,冷风席卷吹来,阵阵掀起孟知青前进的衣襟。忽的,一摸雪花降落在他眉宇间,融化成水珠而落。
冬雪簌簌地落着,月色之下,千月似是裹了层银霜。
玄钰看着向他走来的孟知青,苍白的嘴唇微不可见的动了下,终是一语不发,只是沉默的同孟知青对视。
“冷吗?”孟知青温柔的看着玄钰低声问道。
玄钰抿了抿嘴,沉默的移开了视线。
孟知青叹了口气,将外袍脱下披在玄钰的身上并拢了拢。他那温和的目光,像是裹了蜜的刀子,刺的玄钰心口微微绞痛。
“你别在骗我了。”玄钰深吸一口气。“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你耍的团团转的人了。”
“我......”
孟知青话还没说完,幻境毕,万物升,一道刺眼的黑白光瞬间拔地而起,将四人拖进**之墟中。
在幻境形成的前一秒,孟知青怜惜的抚摸了下玄钰的脸,透过他深情且灼热的眼眸,似是能看出我等你三个字的意味。
而在这头的云宿,却没看到,放在他衣襟内玄钰给他的小绿竹,自阴阳盘升起之时,就在不停的闪烁着绿色荧光。
“滋……检测到……滋…宿主即将脱离主线……滋……采取…补救措施……”
“什么?”
正当云宿疑惑掉线许久的系统怎么突然现身时,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卷进幻境之中。
在同一时刻,常人看不见的异时空内,系统释放的一抹净化白圈朝云宿飞去,却不曾想,刚好被意外赶来的乌白所吸收。
意识被控制的乌白在一瞬间清醒,同样没来得及反应就跟随在云宿身后陷入幻境的漩涡。
**之墟往往以两人成境,修为较低者则成为境主,反之,另一个则成为境人。
进入境中的二人均被抹除记忆,以境为先,侧颈形成双生花。
倘若在境中释放的**达到临界值,便会被吞噬。一花落则重伤,二花落则身亡,此生此世不得超生,化身为**之墟的养料。
孟知青本想与玄钰一同入境,却不曾想玄钰将铜钱树枝送与云宿,这才导致云宿同孟知青一境,尉迟纣与玄钰一境。
反而落得了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下场。
而在这头的云宿,反倒误打误撞回归了原书剧情。
————
**之墟幻境中,千月阁四层。
“天呐,他好可爱!”
“是啊是啊,小脸白白净净的,小嘴也红嘟嘟的,长大以后必然相貌惊人!”
“嘘,都别说了,阁主来了。”
什么声音,谁来了?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导致云宿被吵醒之后整个人都是迷迷瞪瞪的。在清醒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五官分明,眉眼如画的俊脸。
孟知青低眸,眼里不含一丝情绪的看着面前的小云宿。
不知为何,眼前的男人给云宿一种很强的熟悉感,让云宿忍不住亲近。
小云宿脸蛋圆圆的,半眯着眼,咿咿呀呀的叫着,如粉藕般的小胳膊朝孟知青脸上抓去。
“嘶——”
看清云宿的动作后,周围的侍从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
在云宿挥爪的一瞬间就被孟知青反手抓住,他那常年带着温和面具的脸上罕见的划过一丝惊讶。
眼看阁主没有生气的征兆,旁边的老管家立马连忙道:“这小公子真是喜欢阁主喜欢的紧呐!这还是第一个对阁主如此亲近的新生儿哩!睁眼之后不哭不闹的,好哇,极好!”
“是啊,是啊。”
“他都不哭耶。”
“看起来好乖呀。”身边的侍从纷纷议论道。
孟知青对此不置可否,盯着云宿沉默了会儿,就将他纤长的手指从小婴儿攥的紧紧的,软乎乎的拳头里抽出来。
夸赞的话音未落,云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圆圆的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里,泪珠不要钱似的落了下来。
“这……”老管家尴尬的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呜呜呜呜呜呜……抱……抱……”
小云宿哭的急促,一抽一抽的,哭的小脸都憋红了,还不停的伸出小手朝孟知青挥着。
孟知青轻叹了口气,有些不知所措的把手指又递了回去,立马就被两个软乎乎的小胖手抓的紧紧的。
小云宿摸到手后逐渐停止了哭声,眼睛红红的看着孟知青咯咯傻笑。
看着面前这一幕,老管家与一众侍女惊讶的面面相觑。
“就叫他,玄钰吧。”孟知青看着玩着他手的小云宿淡淡的说道。
“哎,是!是!”老管家笑着附和道。
————
南城不知名宅院。
“哎呦!”
乌白水灵灵的从异空而降,啪嗒一声摔倒在地。
它挣扎的坐起身,一脸懵逼的看着四周:“不是,这是哪儿啊?”
乌白左看右看,揉了揉小黑豆眼睛沉思。
它的记忆停留在素三娘发怒正打算干掉它的时候。
对了!素三娘!
乌白顿时睁大了它那豆豆小黑眼。它全都想起来了,素三娘打算控制它去做坏事来着!然后……
然后呢?
乌白头疼的挠了挠它那黑色雾气小揪揪。算了,不想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云宿再说。乌白暗暗点了点头,给自己打气。
额,这是哪儿啊!它不识路啊!
乌白瘪嘴再次崩溃望天。
哀嚎了会,它认命般的摸索着朝千月阁赶去。
正当乌白为分辨东南西北而抓耳挠腮时,忽然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一阵舞剑声与赞叹声。
乌白索性直接顺着声音的传来向右边飘去,停在了一竹间小屋处。
房屋两侧翠竹成林,环境清幽而恬静。院中有一白衣女子正在舞剑。
剑身轻盈,腕中发力如白蛇吐信般嘶嘶破风。恰巧一阵清风徐来,携带着女子衣袂蹁跹,宛若林中仙子,美妙非凡。
“小姐真是太美了!连天上的仙女都不及小姐三分美!”一舞毕,春竹立马跑上前对上官笙儿夸赞道。
上官笙儿状似害羞般低头,嘴角微微上挑对春竹笑骂道:“就你嘴最甜。”
说罢,她缓慢的从袖中拿出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中的佩剑:“今日,可是那三十三的诞生之时?”
“是的,而且听说,阁主对他格外青睐呢!”
“哦?是吗。”上官笙儿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在擦拭完佩剑后,她随意的将手帕像扔垃圾似的扔在地上,心不在焉的踩了踩。
“走吧,去瞧瞧我那,新、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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