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月,三伏天的午后,空气像凝固的热浪,连院子里的树都蔫蔫地耷拉着叶子。放暑假在家的玉园在厨房准备晚饭,灶火让原本就闷热的厨房更像蒸笼,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很快湿了一片。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了,秦章丘下训回来。他军装的前襟都被汗水浸透,却径直走进厨房,从身后环住玉园的腰。
"快松开,热死了。"玉园扭了扭身子,手肘轻轻往后顶他。
秦章丘非但不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下巴抵在她肩头:"心静自然凉。"他理直气壮地说着,温热的手掌却悄悄探进她的衬衣下摆,在她小腹上轻轻摩挲。
那里有生两个孩子时留下的妊娠纹,淡淡的,像浅浅的波浪。秦章丘的指尖温柔地抚过这些痕迹,在她耳边低语:"这都是咱们孩子的印记,我喜欢。"
玉园的脸一下子红了,羞恼地要去拧他耳朵:"你疯了?爹娘都在院里呢!"
"爹在菜地浇水,娘在门口纳凉。"秦章丘低笑,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
这时,院门外传来赵云洪亮的嗓音:"老秦,回来没?"紧接着就是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喧闹声,赵云一家也来了。
秦章丘这才松开手,玉园慌忙整理好衣服。只见大双小双像小炮弹似的冲进院子,和迎上去的砚书姐妹笑作一团。李晓玲走在后面,手里捧着个西瓜,笑容明媚:"天太热了,带个西瓜来解暑。"
晚饭后,趁着大家都在院子里乘凉,玉园切好西瓜,犹豫着开口:"今天学校领导找我谈话,问我有没有意愿继续读研,还说毕业后可以留校工作。"
这话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秦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留校?那就是要当大学老师了?"
李晓玲惊喜地拉住玉园的手:"太好了!我们学校今年也要让我带毕业班了。"她转向众人解释,"九月开学,我就在市中心小学当数学老师了。"
赵云用力拍秦章丘的肩膀:"老秦,行啊!你们家这是要出个大学教授了!"
秦章丘没说话,只是看着玉园,眼神温柔。玉园轻声补充:"就是读研期间会比较忙,我担心照顾家里......"
"这有什么!"秦老太太抢着说,"两个孩子都上学了,家里有我们呢。"
秦老头磕了磕烟袋,语气沉稳:"读书是好事。咱们家能出个文化人,光宗耀祖。"
这时,小砚书突然大声说:"我要像娘一样考大学!"砚婉也学着姐姐的样子,举着小手:"婉婉也要!"
大双小双互相推搡着,最后大双鼓起勇气问:"秦伯伯,大学难考吗?"
秦章丘一把将两个孩子都揽过来,难得露出爽朗的笑容:"只要用功,都不难。你们玉园阿姨就是最好的榜样。"
夜深人静时,秦章丘从背后拥着玉园,在她耳边轻声说:"想去就去,家里有我。"
"可是......"
"没有可是。"他收紧手臂,"你还记得当年大院那些人怎么说你的?现在他们谁不羡慕?我的媳妇,就该展翅高飞。"
玉园转身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就是怕太忙,顾不上你和孩子。"
秦章丘低笑,手指在她后背轻轻划拉:"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的吻落在她头发上,"想去就去,家里有我呢。"
说着他就压了下来。等完事后,玉园瘫在炕上直喘气,浑身发软,腰又酸腿又软,小腹还一阵阵发酸。汗湿的头发黏在脸上,她都懒得伸手去拨开。
秦章丘打来温水,用毛巾给她擦身子。凉毛巾碰到皮肤,玉园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累坏了吧?"他声音哑哑的。
玉园连眼睛都没睁,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带着点埋怨。秦章丘低低地笑了,把她往怀里搂紧。玉园浑身不得劲,可心里却特别踏实。刚才那点犹豫,都被他折腾没了。
窗外月亮明晃晃的,照得菜地里的青菜都在偷偷长个儿。玉园在他怀里拱了拱,困意涌上来,临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格外清楚,开学就去跟学校说,这个研究生她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