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森说出了一个假名字。
“我叫维瑟。和我做朋友，在血族这块，没有人会排挤你。”
少年说出的话比较张狂。
多大的官啊就没人排挤我了，素灰心里觉得好笑。
她内心多了点质疑，但看到维森坚定的眼神，她还是相信了。
没有别的，这种时候，相信一手总比不相信要有盼头些。
在血族的领地，一般很少出现外乡人。
他们不怎么欢迎外乡人。
素灰来到这确实受到了很多的冷眼和不欢迎。
她不属于这里。
她能很明确的感受到这点。
血族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
所有人都有双冰冷的血色眼瞳。
看人的眼神也阴沉沉。
素灰动了想要离开的心思。
本想着那次的雨中相遇，因该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这个自称维瑟的人了。
结果人家在第二天就找上了门。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给素灰吓了一跳。
平常都没有人会主动来找自己。
她正想着怎么回事，门打开，维森露出了和善的笑。
“打听到你住这，我特地来找你。”
维森眼睛亮亮的，和其他血族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素灰手还搭在门把上，动作防备。
“什么事？”
“有空吧，跟我去看话剧。”
维森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票。
素灰很疑惑：邀请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族去看话剧，这是正常血族会有的行为吗。
她皱了皱眉，拒绝的话刚准备说出口。
维森：“刚才和周边的一圈人打了声招呼，说你是我朋友，让她们好好照顾你，这是隔壁大婶给你带的。”
维森拿出了一篮子的饼干。
素灰认出来了。
隔壁的大婶很会烘焙，看来这是她亲自烤的。
素灰非常惊讶，吃惊的接过篮子。
这副表情被维森看在眼里，他露出笑意：“我说过了，和我做朋友，没人敢排挤你。”
“和我去看话剧。”维森看着素灰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半小时后，素灰坐上了维森的马车。
如果倘若真的和维森说的那样，他有权势，能让他在血族的领地里不受欺负。
素灰想着，维森看她出神，也没有打扰。
一个人族，一个血族，一起在血族的领地里看话剧。
素灰整场看下来，没看出什么名堂。
话剧的内容也平平无奇。
素灰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冒，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再醒过来时，是表演散场，维森叫醒她。
“没想到你竟然还能睡着。”
维森觉得好玩。
素灰揉了揉刚睡醒的脸。
“散场了，我们也走吧。”
他们走出了剧院，维森又送了素灰回去。
和维森交朋友确实能改善其他血族对她的态度。
等到第二天，隔壁的大婶居然又送来了自己烤的饼干。
周围人都和善了许多。
没有了要让素灰主动离开的针对。
素灰当然知道这是维森的影响。
等到维森第二次上门找她，素灰的戒心也下降了许多。
“谢谢你，这是谢礼。”
素灰看到维森来，还没等维森开口，就拿起了一捧花要送给他。
花瓣上还沾满新鲜的水，一看就被养的很好。
让维森想起来和素灰的第一次见的那场朦胧细雨。
素灰没明说谢什么，但是维森心里知道。
他心满的接受了这份谢礼，说了声：“不客气。”
后来，维森问她：“你一个人族，为什么会来血族。”
素灰回答了这个问题。
“因为一个承诺。”
“一个承诺？”维森重复了一句，带着反问。、
“我在人族那会儿，有个玩的特别好的血族朋友，她在我们相识2年后离开了人族，说想回家，如果我要来找她就去血族。”
“你没找到她。”维森肯定的说。
“嗯，我不知道她去哪，但是我想留在这等她。”
维森内心了然。
“你还会呆多久？”
素灰笑了一声：“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回去了。”
“血族并不欢迎我。”
维森沉默了。
不过事情还是坏了起来。
维森发现自己喜欢上了素灰。
身为血族二皇子，自己的婚姻向来是自己做不了主的。
朝廷上面无数双眼睛盯着，无法克制住的感情只会害了他人。
他特地疏远了素灰，很久都没有来找她。
起初素灰以为维森发生什么事了，但是自己并不知道维森住哪。
直到皇室出城巡街，素灰再次看到了他。
素灰一路跟他直到寻街结束后。
“你这几天都没来找我。”素灰皱着眉头。
维森听到熟悉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回头。
“素灰，你怎么在这？”
维森很吃惊。
如果说素灰看到了他，是不是说明素灰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的眼睛晦暗不明，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一直都没来找我，我又不知道你人住哪，家在哪，不就只能我来找你了吗。”
明明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维森眼神又暗了一瞬。
周围的侍卫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出声。
“维瑟，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为什么我来找你，你不是很高兴。”
素灰有点不解。
她眼神中露出十分难过。
维森哑了言。
确实，他之前确实做错了。
“对不起。”他诚挚的道歉。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素灰听到这声道歉也没有熄火，正欲再多说什么，后面的人在催促了。
“殿下，我们要走了，还要……”
话没有说完就被维森打断。
“知道了，稍等一下。”
在听到殿下两个字的时候，他心脏一停，连忙去看素灰的表情。
素灰的面色没有动。
她知道维森这个人一定瞒了她很多事。
她要等他亲口坦白。
“明天这个时候，我在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见你。”
素灰留下了这么一句。
第二天，素灰准时来到。
她一来便看到维森站在当初她站的位置上等她。
“维瑟。”
素灰张口喊他，
维森听到这声呼唤，回了头。
他什么都没带，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像第一次见面的素灰一样。
他朝素灰走去。
素灰一身初见时的打扮，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光站在那里，便叫维森心动。
我们是及其有缘分的，他想。
“你来坦白。”素灰声音冷冷的，却让维森止不住的心脏狂跳。
这就是喜欢的滋味吗？
他吞了吞唾沫。
“你要我坦白什么？”
他发出了疑问。
“你朋友应该知道什么就因该告诉我些什么。”
素灰的眼睛圆鼓鼓的，即使她说话声音冷，那双眼睛还总是有温度的。
“我瞒了你很多事。”维森看着她的眼睛。
“有些我不坦白，对你我都好。”他嗓音低低的，仿佛是在劝说，仿佛又是在引导素灰继续说下去。
这句话说的素灰有些犯迷糊。
她的视线开始躲闪。
“光叫你坦白，这确实对你不好。”
“那我先来，我当初和你做朋友就是为了想在血族生活能够安稳，至少不受针对。”素灰说起自己的利用，“我知道你的身份一定不一般，我也不觉得你是在拿我当朋友，贵族的朋友多的是，只是缺个乐子罢了。”
“但后来我是真心和你相处的，但是你开始不来找我，我对你一概不知，我不知道你什么家世，我不知道你的年纪，你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还不来找我。”等到素灰再次看到维森凝望她的眼神，她才发觉，自己又说多了。
“到你坦白了。”
“我确实骗了你，我的名字叫维森，我是血族王室二皇子，我的哥哥是皇储。”
素灰隐隐约约知道这个人身份不一般，但在知道真相后还是睁大了双眼。
“我们现在仍然是朋友。”维森说。
“可是你在刻意疏远我对吗？我感觉到了。”素灰直视维森。
“我错了。”维森低头看着素灰，人族的眼睛是黑色的。
“我想走了。”素灰接到。
这句话来的突然，维森心脏悬起。
他的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起之前素灰对他说过，没有他，她早就要走了。
“我在血族停留的太久了，”素灰犹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走，就当作是提前的道别。”
维森愣了半响，笑出了声。
我们挺有缘分的，离别也是缘分的一环吗。
显然不是。
“我喜欢你，素灰。”
他坦白了。
素灰还是要走了，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而维森自己没有绷住，主动坦白自己喜欢上了人族这回事，并主动申请受罚。
大臣们和皇帝都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二皇子了。
“人都要走了，你还在这坦白，有什么必要吗？”大皇子也看不懂这个弟弟，于是问他。
维森不说话，明显是伤心了。
惩罚不是很重，甚至没有素灰的别离来的疼。
大皇子一脸苦恼的看他：“她明天就要走，你去送送她吧。”
维森的眼眶泛红，大皇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第二天清晨，大皇子陪维森一起去送人。
城门出入的口子人多，各种种族都有，戒备并不算森严。
维森看到素灰，下了马车，给她一眼很深的凝望。
素灰，回头。
仿佛冥冥之中有人这么叫自己，素灰回了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维森。
这才是好好的道别。
维森心里想，却看到素灰的神色变得惊慌。
原来惩罚不只是父亲给的那点，还有生离死别。
再反应过来时，素灰身上被刀伤了要害，血浸透了衣裙，倒在了维森怀里。
凶手也被抓住了，当场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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