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夜晚里谢九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窗外的夜色,叹了口气,子时已经到了。谢九第三次将蕴着灵气的被子翻了面,系统真的就这样消失了?事情真的解决的这么容易?为什么谢无咎没发现这具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人?之前还不觉得。现在闲下心来想。真的是有很多疑团,越想越睡不着,谢九索性披了件月白袍起身,推开雕着云纹的木门,出去走走,墨色长发松松挽着,用根白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衬得眼尾那枚朱砂痣愈发艳色。
"又睡不着?"谢无咎的声音清冽如寒泉,手里还捧着个食盒,"厨房煨了莲子羹,加了安神的灵草。"
谢九盯着他走近,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三个月前从魔神陵寝回来,谢无咎额间的魔纹彻底消了,性子却比从前黏人了许多。夜里只要他稍有动静,这位师兄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门外,有时是捧着安神汤,有时是揣着刚烤好的桂花糕,眼底的红血丝骗不了人——分明是彻夜未眠。
"师兄不用总陪着我的。"谢九接过食盒,指尖触到那微凉的釉面,突然想起系统消失前的最后一句话。当时他正靠在谢无咎的飞剑上打盹,系统机械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宿主选择滞留世界,触发终极隐藏剧情——身份疑云。请在三年内让谢无咎主动察觉你的秘密,否则将被强制遣返。】
遣返?谢九当时吓得差点从飞剑上滚下去。他偷偷瞥了眼身旁御剑的谢无咎,对方正垂眸看他,眼尾朱砂痣在阳光下泛着暖光,指尖还替他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襟。那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也不能走。
可如今静下来琢磨,这任务简直是送命题。原主谢九与谢无咎自幼相依为命,从桥洞下讨饭的小乞儿到青冥宗的内门弟子,彼此的习惯喜好早已刻进骨子里。而他谢九,一个穿越来的现代宅男,就算模仿得再像,总有露馅的时候。
"在想什么?"谢无咎的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带着惯有的纵容,"莲子羹要凉了。"
谢九这才回过神,掀开食盒的刹那,清甜的香气混着淡淡的药香漫出来。白瓷碗里的莲子羹熬得糯烂,颗颗莲子都去了芯,上面还撒了层细碎的桂花,是他从前随口提过的吃法。
"师兄还记得。"他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烦躁。
谢无咎坐在对面的梨花木椅上,月光透过他的发隙落在肩头,像落了层雪。他看着谢九小口吞咽的样子,忽然开口:"今日去藏经阁,看到本有趣的话本。"
"哦?"谢九抬眼,看见他从袖中取出本蓝封皮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异世客》三个篆字。
"说的是有个书生猝死,魂穿到了修仙世界,顶替了别人的身份活下去。"谢无咎翻到其中一页,指尖点着一行字,"你看这里,说那异世客总爱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还会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谢九握着玉勺的手猛地一颤,莲子羹溅在衣襟上,烫得他指尖发麻。他慌忙低头去擦,却听见谢无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九儿最近总说些新鲜词,什么'系统',什么'剧情',倒是和这书里写的很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谢九的呼吸瞬间滞涩。他能感觉到谢无咎的目光落在自己发顶,那目光里没有探究,反倒带着些微的暖意,像春日融雪时的阳光。
"师兄打趣我。"他强迫自己笑了笑,把食盒往旁边推了推,"那不是话本看多了嘛,前几日还听山下的小贩说什么'穿越',觉得新鲜罢了。"
谢无咎没再追问,只是伸手替他拂去衣襟上的桂花碎屑。指尖触到那片温热的水渍时,谢九的后背突然窜起一阵麻意——原主自幼畏寒,可他穿来后却总怕热,尤其是夜里,总要翻来覆去地换凉席。这个细节,谢无咎不可能没发现。
"夜深了。"谢无咎站起身,将落在谢九肩头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我守在门外,你好生歇着。"
木门轻掩的刹那,谢九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他盯着那碗剩下的莲子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归墟,谢无咎吻他时说的话。当时他以为是魔气作祟的胡话,此刻回想起来,那句"不管你是谁,我都认"竟像是根针,轻轻刺破了他自欺欺人的泡影。
窗外的月光渐渐移到案头,照亮了谢九白天画废的符纸。那些符纸堆得像座小山,有的画成了歪歪扭扭的小人,有的上面写着"泡面"、"手机"之类的怪字——这些都是他控制不住写下的,属于那个被遗忘的世界的印记。
他忽然想起刚穿来时,谢无咎喂他喝补汤的样子。那时他还笨拙地模仿原主的语气,怕露出破绽,可谢无咎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眼尾的朱砂痣在烛火下明明灭灭,像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话。
"难道他早就知道了?"谢九喃喃自语,“不行,不能让他发现,他要是知道了,我该怎么面对?”明天马上下山,请示师尊下山历练,想好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九要接触更多的人和事儿了。[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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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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