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张老？”
季禾试图从脑中翻出有关四长老的消息，只知道她是燕氏五位长老中唯一的女性，还未亲眼见过她。
想起之前小苗对她的介绍，负责族中商业，季禾不由好奇地问：“那她是不是很有钱。”
小苗迟疑地开口：“是吧。”
四长老打理的都是族中产业，族中有钱不就等同于四长老有钱了。
季禾已经脑补出来一位长相似燕微尘的精英式女性，头戴朱钗身着锦衣脚踩金丝履，手里拿着算盘打得飞快。
“说起来，燕家好像有很多人。”季禾边走边担忧，这么一大家子，他不会走到路上突然遇到狗血剧里的极品亲戚冒出来刁难他吧，电视剧里都这样演。
“是啊，族中事务繁多，二长老每日都忙得不见人影。”小苗感慨道，两人脑回路全然不在一个频道。
两人各有感慨，不多会儿就到了一处视野开阔之地。
铺平青石板的广场上人影浮动，季禾看到的人真的是在空中浮动着，有些人飘得高，有些人飘得低，还有人像是在坐跳楼机忽高忽低。
应该是灵力还不太稳固。
他们闭着眼，盘着腿，醉心在修炼中，有穿着战斗服饰的侍卫，也有穿着洒扫衣物的下人，还有季禾认不出的灵兽盘踞成一团打盹。
小苗眼底闪烁着光芒，介绍道：“这儿是族中公用的聚灵阵，只要得空了，愿意上进，哪怕婢子这等下人也能来此修炼。”
如此平等以对每个人，足够她以及数千名和她一般的下人对燕氏狂热追捧、死心塌地。
来自现代社会的季禾对此并没有太多感受，甚至觉得这样做挺正常，直到往后出了族中去到其它大家族做客他才知道燕氏真是修真界的一朵“奇葩”。
季禾认真望向偌大的广场，青石板上若隐若现的聚灵阵符文散发出柔和的乳白色光芒，除此之外还有五道颜色各异的光芒引起了他注意，“那是？”
金、绿、蓝、红、棕五种颜色的光芒分部在广场五个角，每个角旁边还有三名侍卫看守着。
小苗顺着季禾指的方向看去，“哦，那些是阵眼，阵眼维持阵法运转十分重要，虽然族中很安全，但为了以防万一二长老还是派人守着了。”
小苗说完，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季禾，这种修真界最基本的知识，少夫人怎么好似全然不知一样。
果然，还是夺舍吧！
小苗暗暗想到。
季禾视线扫过广场上的人，没有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小苗看出他所想，贴心提醒道：“少夫人，尘少爷的修炼之处在别处。”
季禾闻言，收回视线，道：“那走吧。”
两人过了广场又走了一段路，走到季禾脚都快麻了，路终于到了尽头。
高大的院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名侍卫，他们穿着燕氏最高规格的战斗服，一袭玄色长袍紧贴在身，暗金色走线绣刻燕氏徽纹，脚尖微微分散，双手背在身后，半块骨白色面具严丝合缝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鹰眼。
小苗刚一走近，两名侍卫眼神微动，齐齐锁在小苗身上。
小苗被他们肃杀的眼神吓到脚步一顿，堪堪后退几步，但一想到自家主子的身份，小苗又重新鼓起勇气向前两步停在两人面前，扬了扬下巴。
季禾真怕她下一秒喊出放肆这是少夫人谁敢拦。
想完，季禾无声捂额，谁来告诉他这些念头都是谁塞进他脑中的。
“尘少爷可在，少夫人来了。”小苗骄傲地侧过身子站到一旁，露出身后季禾。
面对两道审视的视线，季禾不由压力山大地挺直腰背。
寅柒，寅捌确认完季禾的身份，同声道：“尘少爷已于一刻前离开。”
除此之外，再无他话。
一刻前，季禾思索着，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在广场上耽搁应该能在半路碰上燕微尘。
小苗还在追问：“可知道尘少爷去了何处？”
可两个人就像两尊雕像，不动不答。
小苗气愤地跺跺脚，回到季禾身边，低声问：“少夫人，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回去吗？”
“回去吧。”
白跑一趟，季禾也无多大怨言，权当出来散步透气了。
二人离了院门一段距离，小苗突然提议道：“少夫人，不若婢子带您走另外一条路回去吧，这样还能看看不同的风景。”
季禾点点头，“也好。”
反正他这双腿已经麻了。
见小苗精力旺盛、脚步轻盈的样子，季禾不由惭愧自己的体力连小女生都不如。
他就这样一步三叹气地跟在小苗身后，北境天气寒凉，燕氏又没有喜奢华布置的主子，族中多数布置均以务实为主，季禾想象另一条路上的假山花园荷花池通通没有，有的只是随处可见的练武场、练武场……还是练武场！
真是……武德充沛。
季禾想着回去要泡药池舒缓腿部肌肉，一抬眼就看到一幢比周边建筑高出一节的屋檐，从记忆里搜刮一番，季禾缓缓开口：“那边是内正厅吧。”
小苗看一眼，确定道：“是。”
季禾回忆了一下，族中有两大正厅，外正厅用来见客，内正厅则是燕氏人内部使用，他们走了这么久才在内正厅附近转个了圈，连外正厅的影子都没见着，可见二者之间的距离不小。
季禾还盯着屋檐出神，瞧着一道人影朝着内正厅飞了过去。
据他所知，只有燕氏血脉的人才能在族中用灵力飞来飞去，换句话说那个飞过去的人影与燕微尘有血缘关系。
季禾好奇，但没有过多在意，正准备将视线收回，又接连看见几道人影飞了进去。
小苗也看见了，她咦一声，嘟囔道：“族长竟然回来了。”
显然她的视力比季禾好，也认识人。
燕氏现任族长——燕清羽，燕氏三长老燕松悬的后代。
“如果连族长也回来了，那婢子之前瞧见的四长老应是真的吧。”小苗看向季禾，紧张道：“少夫人，难道族中要出大事了！”
大事，季禾最听不得这二字，他当即决定到：“我们也去看看。”
两人一拍即合，小苗立马调转方向为季禾引路，一路疾步走到内正厅大门外，悄悄躲在了墙壁后面。
如果不是门口的侍卫认出了这是燕落悬近些日让改口的少夫人季禾，他们早就把这行踪鬼祟的一主一仆叉走了。
季禾对侍卫的心理活动浑然不知，他往里探一眼，发出经典感慨：
“好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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