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矫情在卧室里吃完了饭,开始看漫画了。
这几天认了不少字儿,但他还是不怎么喜欢看书架子上那些名著。
尤其是外国的,什么贝尔,嘉尔,贝加尔的,他连谁是谁都分不清。
躺在床上没考多久,人就又困了。
朦胧间听见电话铃声,才睁开了眼。
“小云,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我哥说,你爸把他恩师的孙子接回家了,这人哪儿冒出来的啊。”
那人的儿子和媳妇,不是早在十八年前就没了吗?从哪儿冒出个这么大的孙子。
“这人你见过。”
“谁啊。”
“颜郁。”
“啊?”闻逸那边尖叫了一声,“怎么能是他呢?不可能吧,哪有这么巧的事,这人不是王姨的孩子吗。”
“这不是找回来了吗。”
颜郁明面上是姜怀野恩师丢失十八年的孙子,其实是姜怀野流落在外的亲儿子。
“嘿,我就说这小子肯定不简单,没想到啊,那他现在真跟你们住一起吗?”
“是。”
“这就让进门儿了?”
不对劲儿吧,姜怀野的老师不还活着吗。颜郁都那么大个人了,还进姜家干什么,接去顾家不是皆大欢喜?
“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什么啊少爷?”闻逸问他。
姜云生道:“他不理我了。”
“就这啊,门儿都进了肯定不理你了呗。这算什么,你不会真喜欢人家吧。”
闻逸感觉姜云生挺拎不清的,这会儿不想想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还理不理的,人家颜郁估计压根儿没想过这种幼稚的事。
“算。”姜云生很执着地说了一句。
他打小就没跟人闹过脾气。之前登基,摄政王对他冷言冷语的时候,他就安慰自己,人家当了那么多年太子,又学这个又学那个,辛苦的很,现在把太子之位拱手让人肯定不舒服。
眼下他还得安慰自己,他一个假货过了这么几天的好日子,不能跟真的太计较。
不过为什么老得是他安慰自己呢,他又不会跟他们挣什么。
“你伤心了?怎么听你那声儿跟哭过似的。”闻逸又问他。
“没,可能睡的不好,去阳台吹风的时候,着了点风寒。”姜云生的语气有些低落。
“伤心了就说伤心吗,还着风寒。这人呢总有看走眼的时候,吃一锲长一智,咱以后别那么轻易相信别人就行了。而且以后你俩都得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不信他能一直不理你。”闻逸安慰了他几句。
姜云生就是年纪太小,经历太少了,人家会装的投其所好装几天,他就真信了。
这世上哪有认识几天就灵魂契合又长得好看的,都符合的那是诈骗犯。
“他就是理我,我也不会理他了。”
姜云生是真生气了,他这种心情,闻逸也理解。颜郁给姜云生打电话,说自己出事儿那天,这小子想也不想就从阳台跳下去了。
这颜郁也是,利用人家就利用人家呗,姜云生那么好哄,再哄两天能心都能掏给他,怎么就变脸变的这么快。
闻逸想到这儿,把姜云生哄睡了以后,想办法弄来了颜郁的联系方式。
“什么事?”接到电话后,颜郁问了一句。
“我是闻逸,还记得我吗,小孩儿?”
颜郁听到这个名字,还是那句话:“什么事。”
闻逸想了想,问他:“小云说你不理他了?”
“听他说的?”颜郁问他。
“对啊,说你不回他消息,不理他了,你是有多忙啊,连应付个人的时间都没有。”
“我有什么义务陪着他浪费时间吗?”
“没有,不过做人不能太绝情,先不说他把你藏家里照顾了多少天,单是你受伤那天,小云可是从二楼跳下来,偷着跑出去救你的。就冲着是这件事,你理他两天不行吗?”
“可以,还有话吗?”颜郁又问。
“有啊,我看小云是真挺喜欢你的,你俩反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让他太难受。他……其实挺好哄的,好吃的好玩儿的都能让他高兴。”
“我知道了。”
对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确实挺冷漠,每次说话都不超过五个字,超过五个字的时候,是为了说出更冷漠的话。
姜云生喜欢这人,不如去外头养条狗呢。
.
姜云生觉得自己确实是生病了,睡也睡的不踏实,起也没力气起来。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身上软的像一摊烂泥,呼吸有点儿发烫。
他想叫王姨,想起来王姨不在庄园后,忽然没招了。
闻逸远在临城,远水解不了近渴。霍宁又不在家,他手机里除了那个置顶的坏蛋,没别人可以联系了。
好难受,头好疼。
姜云生抱着睡一觉看看的态度,又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这一会儿睡的不踏实的很,浑身上下一会儿像是在烤炉里烧的难受,一会儿像是在冰窖里冷的直打哆嗦。
实在没招了,姜云生便给颜郁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对方的语气有些冷。
姜云生道:“我好像生病了,好冷。”
冷得要死了。
“你卧室的柜子里有药,有什么事叫林妈。”对方说完这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姜云生越来越冷,冷地撒开了手机。
.
楼下,收拾完东西的林妈见姜云生一天都没出门,忍不住上来敲了敲门。
姜怀野走的时候吩咐过她,要是敲门里头没人,就用备用钥匙开开门看看人不是跑了。
想到这个,林妈从自己兜里拿出了钥匙。
门打开后里头是暗的,林妈心下一惊,生怕姜云生跑了,赶紧开灯。
灯一开就看见床上缩成一团的人。
七月份的天人裹在这么厚的被子里,就算不生病,也要捂病了。
“少爷,少爷。”林妈叫了两声,赶紧过去。
姜云生像已经没了意识。
林妈见状,赶紧打了霍宁的电话。
联系上霍宁,又叫了李管家,俩人一起先把姜云生送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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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
霍宁看着正在打吊瓶的人,脸上满是担忧。
“不是说让你们看着吗,怎么看成这个样子!”霍宁很少发脾气,但是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了。
今年她总共出去两趟,两趟姜云生都出事了,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庄园里那么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怎么就看不住一个姜云生。
几人正沉默着,床上的忽然咳嗽了一声。
姜云生侧过了身子,咽下了差点呛住他的口水。
“小云。”霍宁赶紧握住他的手,“你怎么样了,头还疼不疼?”
刚才在电话里,听见医生说小孩儿已经烧到四十度的时候,她恨不得把司机的方向盘抢过来自己开车。
“好一点儿了。”姜云生有气无力的,又躺了回去。
他现在脑袋晕的厉害,一起来就晕。
看清楚是谁在自己身边后,姜云生忽然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是我妈。”
霍宁听到这个,眉头皱了皱:“你听谁说的。”
“我爸,还有颜郁。”
听到这两个人,霍宁一时不知道该怪谁了。
“别听他们乱说。”
“我是谁家的孩子。”姜云生看着天花板,忽然问了一句。
这一句不知道是在问霍宁,还是在问大周的皇后。
他要是真太子,为什么十二岁登基的那天就被送去了梁国谈判。
那么远的,那么冷的地方,他一个人坐在马车上,害怕的直打哆嗦,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过去就病了小半个月,险些死在梁国。
他要是丞相夫人的儿子,为什么夫人会舍得把自己安置在小院儿里,总是远远的看着他,从不靠近他。
为什么都不要他。
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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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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