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残垣断壁,风声呜咽。
叶槿一行人踏入其中,只见温以羡被粗绳捆在中央的柱子上,面色苍白。
一个高大的异域男子从阴影中走出,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赫连卓?”陆淮瑾低声道。
赫连卓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叶槿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叶大人,久仰大名。”
“放了她!”叶槿沉声喝道,手已按在剑柄上。
赫连卓却不以为意,反而走到温以羡身边,用马鞭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放不放,全凭本王子心情。”
温以羡挣扎着别过脸,眼中满是不屈。
“你想要什么?”叶槿压下怒火,急问道。
赫连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本王子听说,叶大人手中有一份边防图。若能交出来,本王子立刻放人。”
众人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叶槿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若我不答应呢?”
赫连卓的笑容瞬间消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本王子只好……请叶大人和这位姑娘,都留在这破庙里了。”
他话音刚落,庙外便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陆淮瑾面色一沉:“不好,我们被包围了!”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人正在与北境死士对峙。
赫连卓眉头一皱,厉声喝道:“是谁?!”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庙外传来,带着一丝戏谑:“赫连卓,这么大的阵仗,是在招待贵客吗?”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破庙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寒风卷着枯叶灌了进来。
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缓步踏入,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与赫连卓有几分相似,却更为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桀骜不驯。
“赫连洵!”赫连卓厉声喝道,“你怎么来了?”
赫连洵的目光在庙内扫过,最后落在温以羡身上,眼神微不可察地一沉。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意从胸腔深处翻涌而上,赫连洵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放开她!”
“呵,洵弟,几日不见,脾气倒是见长。”
赫连卓慢悠悠地抬眼,目光在温以羡身上转了一圈,“怎么,一个外人,也值得你为她与为兄动手?”
“她救过我。”赫连洵一字一顿,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救过你?”赫连卓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赫连洵,你私自来大靖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为了一个大靖的女子与漠北对抗,你可对得起漠北的众多将士?你可对得起漠北的狼头旗帜?”
“赫连卓,”赫连洵的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若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今天就……”
“就怎样?”赫连卓挑眉,眼神挑衅,“杀了我?你舍得吗,弟弟?”
空气瞬间凝固,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浓得几乎要爆炸。
就在此时,一道寒光突然疾射而出!
叶槿手持玄铁剑,趁众人注意力都在赫连兄弟身上,猛然飞身上前,剑锋直指赫连卓的心口。
“小心!”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赫连卓衣襟的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
“当”的一声巨响,硬生生用刀背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叶槿只觉虎口一麻,玄铁剑险些脱手。
她定睛一看,只见赫连卓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身着黑衣的老者,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
“叶大人,此举未免太过心急。”
老者声音沙哑,手中长刀微微一抖,便将叶槿逼退数步。
陆淮瑾稳稳接住了身形踉跄的叶槿,低声关切:“没事吧?”
叶槿抹去唇角血迹,眼中怒火更盛:“我今天定要杀了赫连卓!”
与此同时,迟泽、迟奕同时扑向黑衣老者,刀光剑影间,便与老者缠斗在一起。
江妤趁乱悄然向温以羡的方向移动,她刚一靠近,却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江老板,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赫连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赫连洵终于下定决心,挥刀加入战局,与江妤联手围攻赫连卓。
赫连卓渐感吃力,被逼得连连后退,显然已落入下风。
江妤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迅速冲到温以羡身边,抽出匕首,手起刀落,几下便割断了她身上的绳索。
“温小姐!”江妤扶住虚弱的温以羡,眼中满是关切。
温以羡靠在江妤怀中,面色苍白,声音微弱:“……我没事,多谢江老板。”
江妤扶着她,试图带她离开。
那黑衣老者却如鬼魅般拦在面前,刀光一闪!
千钧一发之际,江妤将温以羡猛地推向叶槿:“接住她!”
“噗嗤——”
鲜血飞溅,老者的长刀刺穿了江妤的肩膀。
剧痛让她几乎昏厥,但她咬紧牙关,反手拔出短刃,死死锁住了老者的刀背。
叶槿接住虚弱的温以羡,眼中怒火与担忧交织:“江妤!”
陆淮瑾和迟泽迟奕见状,立刻杀向老者,试图为江妤解围。
破庙外,北境的死士与赫连洵带来的人马已激战成一团,火光与刀光交织。
喊杀声、金铁交击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泥土与鲜血混在一起,染红了破庙门前的土地。
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难分高下,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庙内刀光剑影,木屑与灰尘在空气中飞舞,血腥气弥漫。
每一次兵刃的碰撞,都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叶槿和赫连洵剑锋凌厉,招招直取赫连卓要害,逼得他连连后退。
陆淮瑾与迟泽迟奕配合默契,三人围攻一人,刀光剑影间将老者逼入角落。
然而那人虽年事已高,却依旧刀法精湛,硬生生从三人合围中杀出一条血路。
黑衣老者见赫连卓渐落下风,眼神一凛,刀势陡变,舍下陆淮瑾三人,冲向叶槿!
叶槿被迫回剑,却被老者抓住破绽,寒光一闪,肩头已添新伤。
“走!”
老者一声低喝,抓住赫连卓,趁机逃走。
叶槿没有追击,而是立刻转身看向温以羡和江妤。
温以羡中的是软骨散,浑身无力,虚弱地靠在墙边。
叶槿毫不犹豫地上前将她抱起,声音沉稳:“迟泽,把江妤带走!”
“我自己能走!”
江妤咬牙想挣扎,却被迟泽一把按住。
他沉声道:“别逞强,你的伤更重!”
说完便将她打横抱起。
太子陆行之已将庙外的敌人清理干净,刚要进来就与叶槿碰面。
他看了眼叶槿的肩头,面色一沉:“叶大人,你的伤……”
叶槿抱着温以羡,目光坚定:“无碍,今日之事多谢太子殿下,臣先护送温小姐回府。”
午后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叶槿抱着温以羡,与众人迅速撤离。
阳光轻洒在她紧蹙的眉宇间。
肩头的伤口在颠簸中隐隐作痛,但怀中的温以羡更让她心焦。
刚在温府门前下马,温庭礼和陶氏便焦急地迎了出来。
陶氏颤抖地从叶槿怀中接过温以羡。
温庭礼也连忙上去,对叶槿连连作揖:“多谢叶大人!”
叶槿拱手还礼:“温大人客气了,这是叶槿分内之事。温小姐中的是软骨散,所幸并无大碍。”
她言简意赅地交代了经过,便欲告辞。
陶氏看着她染血的肩头,感激涕零:“叶大人,你也受伤了,就在府中歇息片刻,让大夫一并看看吧?”
叶槿想起赫连卓逃脱,神色一凛:“多谢夫人好意,军务在身,不便久留。”
她转身欲走,却被温庭礼叫住:“叶大人!”
温庭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今日之事,温某铭记在心。日后若有用得着温某之处,尽管吩咐!”
叶槿微微颔首,大步离开温府。
刚跨过将军府的门槛,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失血的虚弱感和肩头的剧痛同时发作,让她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将军!”
府中的暗卫雾弦连一个箭步冲上前,及时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入手处尽是湿冷的血意,让他心头一紧。
“快去叫萧宴知!”雾弦连厉声吩咐,声音中带着慌乱。
下人领命,飞奔而去。
雾弦小心地将叶槿打横抱起,快步向内室走去,动作急切却不失轻柔,生怕加重她的伤势。
将她轻轻放在榻上后,雾弦连小心地替她解开染血的披风,血迹已然渗透了层层布料。
“将军,您撑住。”他低声说着,声音中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取来干净的帕子,试图为她擦拭脸上的污渍,却发现她的唇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将军!”
一阵清朗又带点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快步进来,剑眉星目,生得一副好皮囊,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跳脱。
他手上的药箱还没放稳,目光便落在榻上的叶槿身上,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哎呀我的将军大人!您这是又去跟谁拼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将药箱放在床头,半跪下来为叶槿把脉。
他探了探叶槿的脉息,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板起脸来,絮絮叨叨地数落开来:
“脉象虚浮,失血过多。您说您,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每次见您不是这里伤就是那里伤,再这么下去,早晚把自己身子搞垮!”
雾弦在一旁听得眉头直皱,低声喝止:“萧宴知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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