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便说。”郗宁看着秋子安这幅样子,叹了口气。“醒酒汤只有这一份了,你若不吃我便拿给方县长吃。”
“若是我未来能请阿宁姐姐到京中,不知道姐姐能否赏光去我府上一叙?”秋子安低声问,只是他却似自问自答一般,“姐姐大抵是不愿意的。”
郗宁听到秋子安这样子,并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她心软了,不能怨秋子安得寸进尺。
更何况若是她有机会进京,想必又是一重机缘。
秋子安见郗宁沉思,也不等她回应,只端起碗一勺一勺吃那甜汤。
郗宁做的甜汤并不十分甜,入口便是花香,秋子安饮尽之后只觉得酒醒了很多,只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又醉了,只想同郗宁在说很多话。
郗宁看着秋子安,因为甜汤还有些热,吃的他本就美丽的脸上更加艳丽了几分。
"多谢阿宁姐姐。"秋子安仍带着醉意,但声音却带着几分心系,"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甜的?"
"那日在谢记吃槐花酥酪,我见你吃那酥酪时喝了许多次牛乳茶,想着你大抵是不喜欢甜的。"郗宁接过空碗,指尖触到秋子安的掌心,"如今看来,我没有看错。"
秋子安还未从郗宁触碰他手的惊讶中缓过神来,郗宁便从水瓮中舀起水顺手将几只碗洗净了。
“阿宁姐姐,下次我来洗吧。”秋子安轻声说。
郗宁将碗放好,笑而不语,“世子少喝些酒吧。”
秋子安直起身,往厨房外走,脚步有些踉跄,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也似乎拉长了他的声音,“姐姐,我知道你是觉得我是靠不住的纨绔,但若你想去京城,我可以的为你作保。”
郗宁听秋子安如此说,只是笑一笑,"秋世子,你真的该回去了。我也该休息了。"
秋子安低笑几声,便又翻墙出去了,只是脚步有些虚浮,若非有暗卫接应,恐怕已经摔着了。
“世子,你怎么又吃酒了?”长策看着满是醉态的秋子安。
秋子安眼中的醉意依然没有完全散去,唇角还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因为吃了酒,就能见到阿娘。阿宁姐姐也会叫我子安啊。”
这话听得长策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毕竟她与长余是昔年秋宴将军当女儿养大的。秋宴走后她便入了暗卫营,想要为英勇侯府做些事情,也因此当她看着秋子安从牙牙学语的婴孩,到如今长成少年人的模样,她知道这一路的不易。
她甚至隐约窥得了秋子安对郗宁的心思,只是这话不能由她点破,若是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只凭她与郗宁的几次接触,恐怕郗宁会避之不及。
郗宁看着秋子安离去的身影出神,手下意识摸向拢在袖子里的玉铃铛,这玉是温润的,像秋子安的手,一看便是金尊玉贵的。
不像郗宁,郗宁对着月光看着自己的手,手上虽没有什么疤痕,但是常年练鼓、经年劳作留下的茧子却是清晰可见。
郗宁将铃铛收好,便回房休息了。
一夜好梦,醒时天已经破晓,太阳从山间缓缓冒出头。
春眠城像是活了起来。
如今是夏日,春眠城却并没有苦夏,清晨更是有些冷意。
"阿宁姐姐!"承英风风火火的拾掇着自己,"今日就是盛会,我好紧张。"
郗宁正慢慢梳着头发,脑子里过着文迓鼓的台词,闻言看了看承英,"有什么好紧张的,今日不论好坏,我们也不虚此行了。"
"那可不!"文音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昨日郡守给的赏金比我之前去京中帮她们排戏都挣得多。"
郗宁闻言不由眯起眼睛,"文音,你在京中有帮其他班子排过戏?"
文音点点头,"其实主要是师父做得到,她还得养护着神女祠,不过阿宁姐姐的戏排的很好,我就没有班门弄斧了。"
"你这么说就是过誉了。"郗宁起身从行囊中取出今日要穿的衣裳,今日这件墨色的衣衫是去岁做的,郝月觉得郗宁穿上太过老成,一直不叫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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