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世子。”文音帮长余与长策将马车往神女祠的后院引去。
玉执见到郝月脸上满是欣喜。
“师姐。”玉执三步并两步走到郝月跟前，打量了郝月半晌，“你最近是不是又没休息好。”
郝月听玉执如此说也不恼，“世子我便交给你了，世子能平安回京，我也能睡个好觉。”
玉执闻言只点了点头，“会的。师姐，你多保重。”
“那我同阿宁便先行一步了。”郝月朝玉执拱了拱手，便一手牵着郗宁一手拉着骡车离开了。
留下秋子安与玉执大眼瞪小眼。
秋子安想跑几步追上郗宁，却被玉执叫住了。
“秋子安，你要去哪里？”玉执的声音是冷的，朝秋子安说话时全然不似方才的恭敬，“若你今日要去追阿宁，那明日我便送你去北地军中，叫你去挣一分前程。”
秋子安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玉执，“我还以为你死了，国师大人。”
玉执看着秋子安那双肖似秋晏的眼睛，一时竟觉得不该苛责与他，但却又觉得秋子安荒唐。
“秋子安，你母亲若是见你如此，恐怕真的会后悔。”玉执的语气已经软了些，但却依然是冷的，说话也多是冒犯。
“后悔？”秋子安直视着玉执，又看着神女祠前那龙凤凤舞的牌匾，“先皇储走时我母亲请你替皇储招魂，你下落不明。我母亲被困时，永安姑姑在青莲别院外求了你三日，你闭门不出，眼看着我母亲战死。如今你在这安定县避世，但却叫你那乖徒儿在京中，你又是什么心思呢？”
玉执听秋子安提到先皇储时便变了脸色，听秋子安提到秋晏时却是长叹一声，“我救不了她们，若是能救，永安早就将我从青莲别院拖出去，又怎会任由我闭门不出？”
秋子安哑了声音，但依然死盯着玉执。
“秋玉执，我不知道你为何对阿宁那么好，但若是你想利用她，那你便不要指望我什么。”
秋子安言毕便踏入神女祠。
神女祠正院之中的夜合树已经开了花，散发出一种清香味，似乎是傍晚时分刚下过雨，余下一地残红。
玉执跟在身后，将门关上。
“秋子安，我从未指望过你什么。”玉执看着秋子安的那尚且单薄的背脊，“你母亲希望你远离纷争，永安便护着你，让你享受富贵，又远离庙堂之争。天家忌惮秋氏，我便带着文音留在这安定县，我没有什么不甘的。”
“只是你今日如此说，你对你母亲，对永安，当真是毫无怨怼吗？”玉执看着正殿之中的神女像，只觉得想拉着秋子安去跪一跪那神女，好叫他想清楚在说话。
“我确实怨我母亲，她明知道先皇储是因为生育之故才会身体大不如前。她明知道我生父不是善类，但却还是接受了赐婚。”秋子安神色凄然，“可我知道她有她的抱负，也知道她生我是她想要一个孩子，想有人可以慰籍先皇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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