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黑暗中,木门推开的声音,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夏若戴上夜视仪,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却险些被屋内充斥的味道顶了出来。
汗臭味、脚臭味、各种不知名臭味,混合在一起十足上头。
居住了二十名匈奴兵的房舍里,空气堪比生化武器。
她屏住呼吸,又从空间里摸出口罩戴上。
屋内的鼾声此起彼伏。
十几米的大通铺上,匈奴士兵沉浸在睡梦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死亡即将降临。
夏若鬼魅一般,悄无声息来到床铺边,手起刀落,送走一名匈奴兵。
她就像隐藏在黑暗中的刽子手,每次抬手都能带走一条性命。
二十个匈奴兵,依旧保持着安睡的姿势,只是原本充斥着呼噜声、磨牙声的房舍里,此时变得异常安静。
如果靠近就会发现,这些匈奴兵都是被一刀封喉,就连伤口的位置和深度都基本一致。
夏若确定不再有活口,提刀走出门外,朝着下一座房舍走去……
当她打算从第四座房舍里走出时,一支五人小队正好路过。
双方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夏若瞬间握紧手中的唐刀,正打算先手进攻。
小队的领队身材魁梧,长着一张极致的方脸。
他看着门里站着的黑影,不以为意开口道。
“起来上茅房啊?”
夏若这才意识到,屋内比屋外的光线暗很多,因此对方完全看不清她的具体模样。
她立马反应过来,捂着肚子,压低了声音道。
“不知道吃了啥,大冷天的,我都跑了好几趟。”
而三百多人的军营里,有几个起夜的,实属正常。
方脸领队对此丝毫没有怀疑,甚至还主动关心起来。
“拉的严重的话,就赶紧去找军医。”
“免得训练时候手软脚软,查克将军可不会放过你。”
夏若闷声闷气:“知道了,知道了。”
她一边说,一边捂着肚子微微弯腰,一副难忍的样子,顺着墙根往院子里跑去。
见到她“急不可耐”的模样,巡逻小队中传来哄笑。
方脸领队的声音随后响起。
“别笑了,赶紧走……大冷天的,赶紧巡完了回去睡觉。
夏若在暗处停下脚步,转身见他们逐渐走远,直起身迅速朝军营后院跑去。
早上,陈屿用望远镜探查时,发现军营后方有一座马厩。
里面的数十马匹,是他们此次行动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夏若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房舍区域,来到院子最深处。
这里十分宽敞,足足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两边的墙根下还堆放着石锁等物,明显是一处练习场。
她往马厩的大致方向望去,顿时眼前一亮。
夏若快步来到跟前,只见墙角的马厩里,一匹黑马站在食槽前,大大的眼睛正盯着来人,鼻孔动了动,喷出一股气来。
黑马体型高健,后背丰满,脖子上的肌肉纹路清晰,一眼便能看出是匹难得的良驹。
而黑马的后方,或站或卧着许多马匹。
她来不及数具体数量,直接跑去将马厩的木门拉开,将所有的马匹驱赶到练武场上……
另一头,陈屿带着赵大来到一处房舍前。
后者在门外负责放风,他则轻手轻脚潜入屋内……
赵大站在房檐的阴影下,让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突然,他的心猛然一沉,只见一支匈奴兵小队正远远走来。
一脸疙瘩的匈奴兵缩着脖子,有些嫌弃的抱怨着。
“他娘的,天也太冷了,再过一阵就要结冰了吧。”
另一名圆脸匈奴兵跟着说道。
“不知道冬衣什么时候发,希望是棉花的。”
听到他的话,小眼睛领队嗤笑一声。
“想什么美事儿呢,听说今年收的棉花,还不够郡守府用的呢。”
这个时代,没有品种改良一说,棉花的产量本就很低。
在冬季穿上棉衣的,一般都是有钱有势的权贵人家。
条件好些的百姓,可以买兽皮缝在衣服里。
穷苦人家就只能尽量多穿几层,或在衣服里塞上稻草和芦花,御寒效果可想而知。
加之棉花种植本就需要大量的水源,又逢近年降水稀少,收成自然少的可怜。
想穿棉衣的圆脸匈奴兵却皱了眉头。
“我记得年初郡守下令,让汉人把地里全种上棉花,居然只收了这么一点。”
“我看这些汉狗八成是故意偷懒。”
小眼睛领队明显也是这样认为,所以并没反驳,只是接着说道。
“郡守已经下令,明年所有耕地都种上棉花,”
听到这话,疙瘩脸匈奴兵有些疑惑。
“都种棉花,粮食就不够了吧?”
小眼睛领队面不改色。
“没粮就吃肉呗,否则留这么多汉人做什么。”
赵大躲在暗处,将他们的话一字不差的听在耳里。
在这些匈奴的言语中,汉人百姓就像能够随意捕杀的牲畜,没有一丝该有的尊严。
赵大不由怒火中烧,目光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匈奴兵,早已经忘了他为何要站在这里。
身后的房门毫无征兆被拉开,陈屿大步走出。
当看到不远处的几个匈奴兵,顿时面色一沉。
听到动静的匈奴兵也齐齐望了过来。
墙上的火把在夜风中不断摇曳。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陈屿一脸寒意,鲜血顺着手中的长刀滴落在地……
几个匈奴兵霎时大惊,小眼睛领队立马大喝一声。
“什么人!?”
陈屿如一支离弦箭,冲到小眼睛领队面前,举刀重重劈下。
领队反应迅速,拔刀挡住一击。
赵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让排长提前暴露。
他很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巴掌,但也明白这样做并没有意义。
紧接着他拔出刀冲了上去,同时用下午才学的匈奴语,高声喊道。
“敌袭!有敌袭!”
疙瘩脸匈奴兵听喊声下意识看过去,却发现喊话的士兵竟是个汉人面孔。
不等他将疑惑问出,不同的喊声从四面八方相继传来。
“敌袭!敌袭!”
“有汉人奸细!”
“抓奸细!”
夜晚的宁静被打破,距离更近的前排房舍却悄然无声。
后排房舍好一会儿,才接二连三冲出人来。
被惊醒的匈奴兵提着裤子,拉着衣裳,手中拎着刀刃,衣衫不整的冲了出来。
“敌袭?在哪?在哪?”
“汉狗找死!”
“妈的!打扰老子睡觉,看我不剁了他们。”
营里另外两支巡逻小队,听着从不同方向传来的喊声,脸上有些慌乱。
“到底有多少汉人闯进来了?”
“咱们到底先去哪边啊?”
混乱中,谁都没有注意到,十几个身影正往通往军营大门的路上跑去……
训练场上。
夏若同样听到了喊声。
偷袭并不是为了歼灭敌人,只是为了尽最大可能消耗。
因此他们早早定下了暗号。
一旦有人在行动中被发现,第一时间用匈奴语高喊“敌袭”。
就是为了扰乱视听,给匈奴兵造成混乱。
同时,也意味着,攻打辽西郡的行动正式开始!
夏若即刻飞身上马,手持马鞭朝不远处的马群用力挥去。
被击中的马匹发出嘶鸣,顿时躁动起来。
她毫不留情,马鞭接二连三落下,惊慌的马儿被驱赶着朝军营大门跑去。
夏若策马跟随,很快穿越马群冲到了最前。
方脸领队正带人跑在支援的路上。
一人一马从黑暗中冒出,直冲着他呼啸而来。
领队登时吓了一跳,本能躲避。
一股凉风贴后背刮过,方脸领队踉跄着稳住身形,他愤怒转身,正准备开骂。
却听马背上的人,高声呼喊。
“让开!让开!有敌袭!快去通知将军!”
“快去通知城门!不要让这些人跑了!”
方脸领队恍然大悟,这时马群从他的面前跑过,他急忙和几个手下道。
“看来偷袭的汉人不少,咱们也赶紧去通风报信。”
几个匈奴兵连忙答应,纷纷跑去拦马。
就在这时,从一旁又窜出几道人影。
察觉其中一人来到了自己身后,正要上马的方脸领队头也不回。
“这马是我的,你赶紧去……”
话才说道一半,帮他牵马的匈奴兵突然发出惨叫。
他下意识看去,只见那名手下正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翻滚几下就没了动静。
方脸领队眼神骤变,急忙拔刀。
但为时已晚,不等他转身,剧痛从后心传遍全身。
锋利的刀刃带着冰凉,将他整个捅穿。
方脸领队僵硬着身体缓缓回头,只见一名浑身染血的士兵站在身后,明显是一张汉人脸庞。
方脸领队瞳孔猛缩,随之身体轰然倒地。
陈屿冷着脸将刀收回,随即跳上马背,大喝一声:“驾!”
他骑马掠过赵大身边。
赵大正好劈手夺过一名匈奴兵手里的缰绳。
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大刀迎头砍下,匈奴兵瞬间人首分离。
赵大抹了把喷在脸上的血迹,起身上了马背……
孙力和严叔也相继从匈奴兵手里夺来马匹,几人跟在夏若身后往大门口冲去。
李铁、李石、小六等人,早已隐藏在路边的暗处。
见到飞奔而来的马群,立马上前拦截。
夏若骑在马上,边跑边喊,一路直奔军营大门。
前来换岗匈奴兵发现军营门口空无一人,正惊慌不已。
随后便听到急促的马蹄声正快速靠近。
不过两息,十几匹马风一般呼啸而过,马背上坐着营中的士兵。
几人隐约听到他们喊着,要去禀报郡守……
一名匈奴兵看着消失在街口的人马,不禁挠了挠脑袋。
“传消息用的到这么多人吗?”
可惜他没等到回答,只等到身后军营中传来的几乎声。
“死了!一屋子的人都死了!”
“什么?!”
“这个屋里的也死了。”
“死了,都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
十五间房舍,二百七十多名士兵,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在睡梦中被杀死,让在场的匈奴兵无不感到毛骨悚然。
赶来的查克将军迅速查看了房舍内情况。
当他见到满屋尸体脖颈处,那如出一辙的伤口时,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样干净利落手法,绝对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
他瞬间把大越从怀疑对象中剔除。
这样有规模又专业的刺杀行动,汉人那些软脚虾根本不可能。
那会是谁呢?
查克的大脑飞速旋转,思考着凶手的真实身份,突然一个危险的可能浮现出来!
“难道是……”
羌人!
大羌的势力扩张迅猛,想对他们匈奴动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那么只剩下二百多守军的辽西郡,现在已经非常危险极了!
查克努力隐藏住心中的惊涛骇浪,怒声道。
“凶手肯定还在营中,搜!一定要把这些老鼠给找出来!”
“是!”周围的士兵急忙领命。
查克看着他们出门,伪装的淡定立马消失,火急火燎的说道。
“立马派人通知郡守,好让他传信北平,迅速调兵过来。”
身后的心腹见他如此急切,急忙安慰起来。
“将军莫急,已经有人往郡守府去了,还有人专门往城门去,通知守兵加强守卫。”
查克一听,长舒口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谁安排的?很不错。”
心腹赶紧道。
“听说是几名士兵自发的。”
查克点头:“嗯,值得嘉奖。”
南城门。
马蹄声逐渐清晰。
将门洞前两的名士兵从瞌睡中惊醒。
其中一个打了个哈欠,咕哝道。
“没听说有人晚上要出城啊?”
另一边的士兵抻了个懒腰。
“谁知道?没准哪位大人心血来潮,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很快,一队骑兵从夜色中飞奔而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奔城门。
打哈欠的士兵正想询问来意,跑在最前面的夏若面无表情,抬起了手中刀。
在匈奴士兵惊愕的目光下,砍了下去。
血雾飞起,喷洒在城墙上,随着士兵的人头落地。
另一侧的士兵也被陈屿一刀扫过脖颈。
所有人随即下马,兵分两路。
夏若带着李铁、小六、邱平安等,快速朝城楼上跑去。
陈屿带着赵大、王杏、田铁等,冲到城门跟前。
城楼上的士兵被马蹄声吸引,眼睁睁看着两人被杀。
领队当即感觉不妙,急忙喊道。
“快点烽火!快!”
一名士兵急忙朝着烽火台跑去,将木头干草抱入其中,又转身去提一旁的松油。
夏若已经带人冲上城墙。
小队长手中握刀,这才看清,这伙人芮然穿着巡逻兵衣服的人,但个个都是汉人面孔。
他顿时冷下脸来:“居然是汉狗!”
匈奴领队只是一个眨眼,夏若便到了他的身前,手中的刀狠狠劈下,鲜血顿时溅飞几米之外。
她身后的李铁、李石。赵大、小六、邱平安等,同时朝着最近的匈奴兵飞奔而去。
霎那间,城墙上血肉飞溅……
点烽火的匈奴兵手拿打火石不停敲击,但天不遂人愿,无论他怎么努力,落下的火星都没能将火点燃。
而夏若已经悄然来到他的身后,横刀扫过匈奴兵的后颈,他的脑袋瞬间耷拉下去,随后僵硬的倒在地上。
城楼下,陈屿几人站在门前,试图将门栓用力顶起。
赵大二话不说,将周围人挤开。
“我来!”
随即他伸出双手托在下方,紧接着用力上举。
他的天生神力在这刻展现出来。
原本需要四五个成年男子才能挪开的门栓,被他轻松高举过头。
众人来不及惊诧,赶忙一拥而上,合力推开城门。
巨大的嘎嘎声中,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夏若站在城墙边,听到声音后,将手中的火把高高举起。
在空中快速挥舞三下,又慢慢挥动三下。
三里之外的荒地杂草丛生,几乎能将人淹没其中。
梁盛带兵在此隐蔽。
所有人忍受着夜晚更显寒冷的西北风,默默等待着。
手、脚、鼻子,早已有些麻木。
直到城楼上,那如同萤火的光点快速动了三下,又缓缓动了三下,立马有人激动起来。
“信号!女郎的信号!”
梁盛的双眼亮了起来,心中大震。
“兄弟们!冲啊!”
说罢,他翻身上马,朝着辽西郡疾驰而去。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骑马跟上。
按照计划,他们先从内部扰乱敌人,削弱敌人兵力的同时,转移敌人的注意力。
再找机会干掉守城兵,打开城门迎队伍入城。
这样一来,匈奴兵战力大减,同时也会毫无防备,被打个措手不及。
一切都十分顺利。
夏若留下李石带人守好城门,随后带领陈屿的等人再次马上。
很快,隆隆的马蹄声传来,声音逐渐加大。
终于,梁盛带着大部队通过城门,冲入辽西郡。
夏若随即大声下令。
“一连随我去郡守府!”
“梁连长带领三排四排,去匈奴军营。”
“铁排长带二排,全城搜捕匈奴人,无论是兵,是民,通通抓起来!”
众人神情激昂,兴奋应道:“喏!”
队伍迅速分散开,直奔各自目标。
急促的马蹄窜梭在城中,在夜色下格外清晰。
城中百姓无心睡眠,却大多躲在被窝里不敢动弹。
低矮的泥草房中,一名妇人坐在床边,声音颤抖。
“她爹,外头,外头是什么动静?”
一名六七岁的小女娃抱着她的胳膊。
“娘,阿玉害怕。”
妇人赶紧将孩子搂在怀里,心疼道:“不怕,不怕……娘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着竟然流下了泪水。
站在门口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声音有些干涩。
“别多想,也许就是路过的声音。”
连六七岁的小阿玉都知道,父亲只是安慰她们,甚至是在安慰自己。
屋内陷入了沉默,只听外头的马蹄声一阵接着一阵,显然有不少人马来来回回。
男人忍不住嘀咕着:“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女人有些惆怅:“种了一年的棉花,却连一根线都得不到,粮食更没有一颗……”
“咱们一家想活过冬天都难,如今再大的事情也不过一死了之了。”
“只是可怜的小阿玉,才这么小就……”
妇人哽咽的说不下去,小女娃一边流泪,一边用小手为母亲擦着眼泪。
“娘,阿玉不怕了,娘。”
男人眼眶发酸,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他很想问问老天爷,为什么想要活下去就这么难!?
夏若骑马一路直奔郡守府。
门口两名守夜的士兵,老远就听到急促的马蹄声。
其中一个满脸疑惑。
“这动静,难道有敌情?”
另一个摇了摇头,两人一起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带着好奇。
黑暗中,一人一马冲了出来,随之是一队人马。
当看到了近处,他们看清夏若的模样,顿时脸色大惊。
一个士兵立马高声质问。
“什么人!?”
夏若挥刀就砍,对方腰间的刀还未来得及拔出,人就被她砍成了两截。
另一名士兵顿时吓得魂飞破散,转身想跑。
她飞身而下,一脚揣在对方后心,将人踹趴在地上,随后上前补刀。
匈奴兵惨叫一声,不再动弹。
夏若一挥手。
身后的士兵快速上前,将郡守府的朱漆大门轻松撞开,所有人一拥而入。
声音惊动了巡夜的护卫,十几个人正好来到门口。
护卫队长老远看到夏若身穿匈奴兵服,下意识眉头皱起。
“怎么回事?你要造反啊?”
再近一些,再院中昏暗火光的映照下,他看到夏若身后还站着几十个衣裳统一的汉人。
护卫队长心中大惊,立马抽出腰间的银环刀。
“敌袭!有敌袭!”
他只喊了两声,便没了声息。
一支破空而出的箭矢,在他的脖颈上来了个对穿。
但只这两声,却把府中许多人从睡梦中惊醒。
夏若放下手中的马弓,这是刚才在城楼上发现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她看着一脸惊慌,正连连后退的十几个护卫,冷笑一声。
“上!”
一排所有人等候已久,得到命令后一拥而上。
见无法逃脱,一名护卫满脸决绝。
“娘的!和这些汉狗拼了!”
陈屿冲在最前,长刀一刺,正中这名护卫的胸口。
护卫霎时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倒地……
赵大手里的长刀虎虎生风,所到之处所向睥睨,血肉横飞。
惨叫声接二连三。
夏若穿过混乱的人群,带人直奔内院。
刚跨过台阶,一把大刀迎面杀来。
她的反应极快,侧身紧贴刀身躲过,一只手握住护卫的手腕,用力一折。
“啊——”
趁着护卫惨叫的功夫,夏若一脚踹出。
护卫踉跄倒地。
另一名护卫快速窜出,冲到她的身前举刀砍下。
夏若后退半步,举刀刺出。
从其他人的角度看,就像这名护卫自己撞向了她手中的刀。
不过几息,两名护卫一死一伤。
陈屿也解决完门口的护卫,赶到了她的身边。
当郡守丁目被找到时,正睡在刚迎娶不久的第十六个小妾的屋里。
夏若正抬脚准备踹门,一人却直接挡在她的身前。
陈屿表情认真:“我来。”
夏若对此并无意见。
陈屿一脚将门踹开,伴随着年轻小妾发出的惊恐尖叫。
开门的刹那,丁目光裸着上半身,提剑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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