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被抵触,符西也没了好脾气,性格怪异的他可不会惯着书瑶。
扼住书瑶下颚,逼迫她看着自己,另一只手则捏住一颗药丸放到书瑶眼前。此刻,符西的眼神变得癫狂:“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书瑶眼中有倔强,有惊恐,平复心跳后,促使自己冷静。
符西再次出声:“这药名为春|情乱,多好听的名字。吃下它的人会接受任何人对她予取予求,在贞烈的人也抵挡不过。内力越是深厚,这药发挥的效力就越强。”
“你若是乖乖听话,我自不会给你吃这药。这下三滥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用到你身上。”
与符西硬碰硬对她没有好处,书瑶假意迎合:“好,我会听你的话。”
“这才乖。”
抚上书瑶脸颊的手冰凉,就像被毒蛇触碰,尽管屈辱,暂且也只能忍着。
午间过后,符西又来找了书瑶,这次她给书瑶吃了药膳。四肢开始慢慢回力,不多时有了穿衣之力。药量符西已控制好,多一分都是不可能的。
“穿好衣服出来,我也不想一直关着你,总要让你我有相处时间。你能心甘情愿留下来陪我是最好。”
书瑶正想开口询问燕川的消息,符西好似看出了她的用意。
立时警告:“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无关紧要之人的姓名,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我可不是你那情郎,会处处迁就你。我喜欢听话的玩意,明白吗?”
敛住心中怒意,书瑶装作柔顺模样:“嗯,我知道了。”
物件乖顺听话,符西心情也跟着大好。他一直带着书瑶,处理草药时,就让书瑶待在一旁候着。
只偶尔会让书瑶给他倒茶端水,这样的对待书瑶心里松了口气。
符西摆弄的药材,书瑶都认识。那些药材中有能解除她身上药效的苦季子,但她不敢多看,更不能让符西知道她也有医术,暴露底牌对她没有好处。
临近黄昏,符西还没有处理好药房内的事务。
书瑶假意关心:“要我帮你吗?”
符西是一个多疑的人,自不会相信书瑶会有这等好心。
不过普通的一句话,再次让他翻脸。扼住书瑶脖颈,符西怒道:“收起你的恶劣心思,想取得我信任,再要我的命是吗?”
纸老虎一个,若真要杀她,岂会让她活到现在。
书瑶已经摸清了符西脾性,吃软不吃硬。她最不缺的就是演技。
酝酿出两行清泪,书瑶装出害怕的样子:“你误会我了,我就是站太久有些累了,帮你快些收好药材,我也好去休息。”
“不是你说要让我多与你相处吗?可我一跟你说话,你就这般,我怕。”
小白兔模样十足,说到最后竟是哭声不止,泪就滴落在符西扼住她的手背上。
符西鲜少与人接触,就别说与这般美人相处了,美人落泪,怎样都是惹人怜的。
一着急,符西缩回了手。
不知所措都写在脸上。
书瑶捂着发疼的脖颈,心里狠骂符西,下手真不知轻重。
脖颈的疼痛刚得到缓解,符西就大力拉扯书瑶,将人带出了药房。一路奔至先前关着书瑶的卧房。
将人带进屋内,符西冷言:“好好待在这里。”
随后便将房门关上,书瑶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这符西还真是心眼子多,窗户是封死的,唯一的通风口外也挂着铃铛,只要她一动作,铃铛声就会引来符西。
真是个狗|东西,茅坑里的臭石头!
书瑶一直蹲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她能感觉到符西并没有离开。
此刻临近黄昏,屋内光源浅淡,静的落针可闻。
不多时外间传来脚步声,当是有人在跑,脚步声快而频繁。
“哥哥,他还没醒,那药真的没问题吗?”
“你急什么,一时半会他死不了,若想他快些醒来,扔进冰池里即可。”
“不行,他会受伤的。冰池极寒,习武之人不能去。”
外间二人的谈话,书瑶听得清楚,女子口中的他定是燕川。这二人也不知将人如何了,书瑶心火更甚。
“妹妹倒是心善,都知道心疼人了。别怪哥哥没提醒你,此子心机颇深,你不是他的对手。若想他听话,还是制成傀儡最好。”
这话符南不爱听,她喜欢活生生的人,会说会笑的人。
“哥哥怎么不把那姑娘做成傀儡,反倒教我如此,你不也舍不得吗。我不跟你说了,我再瞧瞧他去。”
跑动声再次响起,不过几息便没了动静。
下一瞬房门被打开,符西再度踏入房内。
书瑶没想过逃避躲藏,正视了他的目光。演技在这一秒上线,看向符西的眼神泪眼婆渺。
“我会听话,会乖乖的,别把我制成傀儡好吗?”
温柔刀,英雄冢,眼泪有时候也是得力武器。
心脏短暂停滞,心间处的麻痒感让符西无所适从。
他想好好同书瑶说话,可出口之言还是万般恶劣:“收起你的眼泪,看的我心烦。”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顺从,自然不会将你制成傀儡。”
踱步而出,符西再度给房门落了锁。
是夜,储藏洞内,被绑缚住的男人睁开了眼。
双脚被铁索捆住,能活动的范围很小,将将能够到桌上的水与野果。燕川在等内力恢复,眼里杀意尽显。
白日里符南会来这处,但燕川不想与她周旋,多数时候都会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起先符南对他还有兴趣,被冷待后也不愿多来。
又一次符南进来送水。
尝试与燕川搭话:“你别老对我这副样子,你长得好看,我也不差。你不喜欢我,总有人会喜欢我。”
将水盆重重放在木桌上,符南又说:“你恨也没有,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免得你去坏哥哥好事。”
符南的话让燕川恨意更甚,紧握的拳头吱吱作响。
“这就生气啦,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察,才让别人有机可乘。你放心好了,我哥哥很喜欢那姑娘,现在不会将她怎样。”
“我看那姑娘也愿意跟着我哥哥,等他们成就好事后,我也不是不能放了你。”
说到这里符南又想到了符西的提醒,燕川武艺高强是真的,除非一辈子关着他,或者弄死他,不然她跟哥哥肯定会被报复。
眼神变换间,符南从荷包中取出了一粒丹丸。燕川也在等待机会,黑煤球蓄势待发。
“保险起见,还是将你的武功废了为好。”
伸手就要去捏燕川下颚,就在这时燕川制住了符南,放出了黑煤球。不过瞬息时间,符南变得呆滞。
避免惹起符西怀疑,燕川没有给符南下令,只让她出去找一处好生待着。
翌日,书瑶照常被带到药房,看着符西工作。
也不知他抽了什么风,时不时便会瞥向她,一与她视线交汇,就会回避她的目光。
他不发疯,书瑶也懒得跟他虚与委蛇。
来到这处已是第三日,也不知燕川如何了。她不知他被关在何处,想去找寻也没有任何头绪。而且只要她有询问的念头,符西就会发疯。
“过来。”
书瑶依言去到符西身边,他温柔的样子更加瘆人。
“我们已经相处了两天,可愿留下来陪我。”
这让她怎么回答,说不愿意他又会发疯,说愿意又怕他做些什么。
对此,书瑶选择沉默。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符西变得狂躁,大力将书瑶拉扯到面前。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哑巴了吗?”
书瑶又装出怯怯模样,欲语泪先流:“我,我不知道。两天,两天的相处太短了。”
“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不知你的喜恶,而且不应该只我了解你,你也应该来了解我。”
书瑶尽可能拖延时间,她相信燕川会来找她。
捏住书瑶的手变松了些,头顶再次传来符西的声音:“在给你两天时间,若你还不能心甘情愿跟着我,到时休怪我无情。”
神经,书瑶心里又将符西骂了一遍。动不动就发疯,跟疯人院里的患者一样,谁愿意跟着他。不懂何为尊重,想要她心甘情愿,除非她死了。
“你就不能多点耐心吗?我才认识你几日,成天这般吓我,只会让我更加害怕。”
书瑶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说掉就掉。
她一哭,符西就不知所措,甚至手忙脚乱。
打乱他的思绪,哭是最实用的办法。
书瑶的话好似起到了一些作用,隔日符西开始关心书瑶的口味,还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这么好的机会,书瑶岂会放过。
“我没什么力气,不想去太远的地方,不若就带我在草庐各处转转吧。”
书瑶想借此机会熟悉这里,或许能推测出燕川所在的位置。
符西朝她伸出了手,书瑶不想触怒他,压下心中不适,接受了他的牵引。
掌心温凉,跟他的人一样,让人只觉冰寒。
书瑶又想起了燕川,好希望他能立即出现,带她离开这里。
出了草庐,书瑶将目光投至远方,指着背光的那处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符西答的随意:“不过储藏药材之地,里面多是剧毒之物,不要靠近哪里,我不喜欢。”
声音虽不大,可威胁之意明显。
“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你的允许,我是不会乱走的。”
“这才乖。”
玩意儿就该有玩意儿的自觉,他喜欢乖顺的玩意儿,他要的不只是听从。他要驯服喜欢的玩意儿,让她只属于他。
师父说过,要驯服活物,就是要让它又敬又怕。狠狠对它释放恶意后,在用心安抚,久而久之它就会像惧怕外界的雏鸟,对你听之任之。
不能怪他心狠,要怪就怪他太喜欢她了。
“你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这不是关心之语,是命令。
看着再次落锁的房门,书瑶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着自己,在黑暗中默默流泪。
悲伤至极时,脑海中闪过戴着面具的那人,书瑶已经很久不曾想起他了。为何在这绝望困境中想起他呢,心为何有些痛。
只一瞬,这样的感受就消失不见。
翌日,书瑶被符西带到一处不曾踏入的房间,房间内部布置的十分喜庆,书瑶大感不好。
观符西言笑晏晏,书瑶只当不懂。
“两日之期到了,今夜你便嫁给我。”
尽管心中只剩恶寒,恨意也险些控制不住,书瑶还是柔声询问:“不等你师父回来吗?在我们那里,结亲是要拜过长辈的。”
“不用,你是只属于我的东西,跟旁人无关。”
“怎么,你不愿?”
瞬息时间,符西又变成了快要发疯的模样。
“没有,我没有不愿意。”
再次给书瑶喂下酥软四肢的药,戾气才从符西脸上消散。
“将衣服换好。”
交代完这一句,符西便踏出了房门。
将衣服随意穿上,书瑶焦急地待在屋中。眼神时不时看向符西不让踏足的储藏洞方向,尽管被墙壁挡住,但书瑶就觉得燕川在那处。
房间内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夜晚终是来临。推门声响起,书瑶瞧见了那张让她厌憎的脸。
如蛇般冰冷的声音响起:“过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只属于我。”
红烛点亮,符西拿出了酒壶,竟是想省过拜堂的环节。
莫说书瑶现在因为药力无法反抗,即便康健依旧,对面也是一个有武功在身的强壮男人。
“来,与我一起喝了这杯合卺酒。”
书瑶一直后退,退无可退时,将符西手中的酒杯打落。
“看来你还是不愿跟着我,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掐着舒雅脖颈,符西将药丸塞入书瑶口中,随后将酒水灌入,让书瑶就着烈酒吃下了药丸。
“你这个疯子,你给我吃了什么。”
符西笑容阴毒,眼里疯狂尽显。
“你说呢,那日不就告诉过你,是春|情乱啊。”
恐惧,深深的恐惧,那是无法逃脱时的绝望。
书瑶体会到砧板鱼肉的无措,可这一切她不愿接受。
拼命往前跑,推开门跑向院外。符西没有阻止,反而看好戏般跟在书瑶身后。
就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猫在吃掉猎物前,总会将其戏耍一番。
符西看着书瑶奔逃,兴奋异常,原来会反抗的玩意儿更有意思。
下一秒符西抓住了书瑶的手臂,将其带入怀中。跑出这些距离已经耗费了书瑶全部力气,绝望之余,书瑶大声呼叫燕川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现在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信号。
“没用的,他现在都自身难保。”
“你这个恶心的疯子,真是令人作呕,无耻之尤。你会遭到报应的。”
这些叫骂非但没有让符西发怒,反而让他笑声不止。春情|乱的效用如何,他十分清楚,现下他只需等着,待会有她求饶的时候。
似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符西带着人刻意靠近了储藏洞。
还在书瑶耳边讽刺说道:“你的情郎就在那里面,他常年习武,一会儿弄出什么动静他当是能听到的。”
眼泪肆虐,书瑶紧咬下唇,血液流出似感受不到痛觉。
“别这样伤害自己,我会心疼的。”
储藏洞内,燕川的内力终于恢复,下一瞬便将捆住他的铁索击开。
“燕川......”
书瑶无助的声音传入洞内,燕川只觉浑身血液逆流。飞身出洞外,入眼就是被符西控制,惨白着小脸的书瑶。
符西没有料到燕川会恢复这么快,当下只想暗算他。
理智崩塌,燕川出手就击中了符西的右臂,他要符西的命。
符西自知不是燕川对手,出声分散燕川的注意力:“你的女人被我喂了毒药,你在继续与我纠缠,她的命就要交代在今夜。”
果然,燕川分神,符西看准时间再次洒出药粉。燕川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侧身躲过,下一瞬暗器没入符西左肩。
打不过,他会跑,命比什么都重要。
顾及书瑶,燕川没有追出去,但放过也是不可能。唯有秋后算账。
此时,书瑶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面颊酡红,气息微喘。
“燕川,燕川......”本能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抱起后,燕川带人离开了草庐。
路上,书瑶一直不安分,每一次动作都是对燕川的考验。
“书瑶,再忍忍。”
春|情乱不是一般的药,只会随着时间加重情\欲。
到最后书瑶只觉得燕川肌肤冰凉,灼热的唇就抵在他耳际。
就连吐息都是热烈的。
“燕川,你帮帮我好不好,求求你,帮帮我。”
“我不要你负责,我只要你帮我,真的好难受,我要死了。”
书瑶带着哭音,额角的汗珠顺着弧度落到颈侧。
春|情乱服下后,随着时间推移,身上也会散发出勾人香味。靠近与被靠近者都在被折磨着。
来到一处瀑布前,燕川将人往水中放,可书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将他一起缠入了水中。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符西给我吃了春|情乱。”
书瑶抽泣声中绝望尽显。
都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自己,这样强逼着他,书瑶也十分煎熬。
冰凉的水只让书瑶短暂恢复理智,不到半刻钟,药效来得更为猛烈,直将她的理智击垮。
嘤咛出声,忍耐到了极限。
下一瞬攀上燕川脖颈,书瑶碰到了他的唇角。
那些事她只在书中见过,现下仅凭本能。
天人交战,理智尚存,控住书瑶,燕川沉声问道:“你可是真心爱慕我?”
理智早已崩塌的书瑶,只会用更热情的姿态回应。
“嗯,喜欢,喜欢的。”
她也不知她在说什么,脑子乱作一团。
不在给书瑶逃脱机会,燕川反客为主。
“以后你都不能离开我了,看着我,我是谁?”
“燕,燕川,你是燕川。”
水击声掩盖了潭中的一幕,也挡住了女子受不住时的哭叫声。
曼雾幻梦中,他们依偎相存,幻梦里的一切在这一刻得以实现。
月上中天,交叠的身影还未分开。
水中冰凉,燕川是唯一的热源,这热度险些化了怀中人。
分明已是累极,可还贪心不愿分开。
动作变换间,书瑶撑住岸边石壁,才没让自己掉下去。
一夜过后,累极的人终是晕了过去。
————
杏花村内,两妇人正在闲话。
“王嫂子,听说你家空置的院子被人租了去,可是真的?”
“真的,昨儿下午来了一对儿年轻夫妻,那样貌好看的嘞。那郎君说她娘子需要一安静处养病,出手也大方,我就将院子租给了他。”
“也不知他娘子害了什么病,顶漂亮的姑娘,可惜了。”
王嫂子谈论的年轻夫妻就是燕川和书瑶。因那事做的过了些,加上春|情乱药力强悍,的确需要地方静养。
卧房内,书瑶已经醒来多时。粥熬好后,燕川进了屋。
“可好些了。”
“嗯。”
那夜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只要看到他的脸,书瑶就会想起自己的主动。一时间不好意思与他搭话,这进展委实太快。
“那处,可还痛?”
意识到燕川在问什么,书瑶瞬时红了脸,痛肯定是痛的。这是纵|情后的代价,可这要她怎么说。
她醒来后便发现,那处当是抹过药的。
接过粥碗,书瑶摇头。
粥吃的心不在焉,两口下去就被呛到。喝过水后才缓过劲,残留在嘴边的水渍被燕川用拇指擦过,动作暧昧。触碰下就会想到这双手禁锢她时,是那般有力,腰间现在还有印子。
“近日我会再去一次杏林,你在这等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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