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渐渐散去。
卡斯托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不断呛咳，铂金发丝糊在脸上，早没了风度翩翩。
呕出一滩水，他恨恨地盯着你。
“你区区一个、一个四阶，掌控力竟然——你到底是几阶？六阶，七阶？同阶之内不可能有人比我的掌控力更好！”
“嗯嗯。确实跟你不是同阶。你太牛逼了。”你安抚着，
卡斯托的脸色瞬间缓和，苍白的脸仿佛都有了血色。
“哼…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停下！”
你正将手探进卡斯托的口袋，摸索战利品。
卡斯托身体紧绷，满脸屈辱，想要拍开你，却被你轻描淡写拂到一边。
“你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吗？”他愤愤道。
“不重要了，兄弟。我连死过人搞过邪教献祭仪式的超级凶宅都敢住，只要能尽快回家，已经无所谓了。”
假的。
现在的你，当然扛不过连番追杀，但凭这家伙的少爷脾气，肯定不好意思说出去。
几乎把对方全身摸了一遍，你在口袋摸出一个小布袋，又在对方脖颈看到了一条银链，链子挂着一枚素戒。
除了素戒，用系统查看确认，小布袋也是空间道具。
「物品名称：空间存储媒介」
「效果：内部空间20立方米，可存储**水生生物。」
「副作用：使用需吸收少量水元素。」
「材料：空间石，秘银，丝绸」
素戒似乎有个封印，必须持有者本人才能打开，哪怕这次威胁卡斯托帮忙，日后也未必能打开，你便没有拿。
取走小布袋，你当着卡斯托的面掂了掂。
“谢了。”
就在你准备起身离开时，卡斯托拽住你的衣角，借力起身，一只膝盖撑在地上。
他低着头，发丝垂下，在脸上打出一片阴影，看不清表情。
无声的僵持持续几秒，就在你扯出自己的衣角时，卡斯托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嘶哑。
“你不是六阶，不是七阶，你……只用了四阶的招数。而且，你在观察我使用招数的方式……真的是四阶，是吗？”
“那你想听到什么回答？”
卡斯托没有立刻接话，他的身体因喘息而微微起伏，却是挺直了腰背，抬起头。
那副傲慢的样子，又恢复了几分。
“就算我蒙骗自己，也改变不了事实。”
“是吗？真说了你又不高兴。”
你思考着自己的事实，忽然想到一个之前没察觉的点。
卡斯托的实力绝对不止五阶，刚才使用的招式，不是他全部的底牌，可能只使用了五阶的招式。
了解思路自己推，哪有直接看一遍招式学得快。
邪教成员中没有等级高一些的水系魔法师，好不容易接触上，怎么能就这么放过！
将储物袋塞进口袋，你搓了搓手，兴冲冲道：“其实吧，我实话告诉你。我刚才之所以能赢你，是因为除了水系法术，我还用了别的法术。”
卡斯托却是摇摇头：“我看得出来，仅靠水系法术，你的掌握程度也超过了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嗯……”你移开目光，“靠努力，还有运气……我对水系法术的钻研，其实不像你这么深。”
“努力，运气……真的比选择更重要吗？”卡斯托喃喃自语，“我本以为精通一系是最好的选择，也无数次证明了这个选择的正确，可你为什么……”
卡斯托张开嘴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脸色仿佛更加苍白，眉眼间藏着痛苦。
“怎么会？我老家那边一直说选择比努力更重要呢。而且，你真的很厉害。”
你望向卡斯特，神情郑重。
“能不能教教我四阶的水系法术？”
“……你还不会全部的四阶法术？”卡斯托的表情变得怪异。
“对啊，就只学了一个软缠绕嘛，还不知道这个标不标准呢。”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第一个四阶水系法术的？”
“今天上午啊。”你拍了拍卡斯托的肩膀，爽朗一笑，“所以说真的很感谢你啊，我的及时雨！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呢！”
对于你的感谢，卡斯托却并没有感到高兴，反倒像是受了什么更深的打击。
“你、你你——”
许多，卡斯托都没吐出完整的句子。
他神情恍惚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我怎么会被一个才刚刚四阶的人给打败了呢？怎么可能？”
你挠了挠头，没再说话，等待着卡斯托自己消化。
半晌，卡斯托握紧拳头，缓缓抬起头。
那双被水洗刷过的眼睛，即便在不算灿烂的阳光下，都显得格外明亮。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道：“之后选人，我们还会再见的。到那时，赢的人，一定是我！”
卡斯托会不会被选上，你倒是没有疑问。他应该就是艾莉亚娜说的那位魔法师。
之前记录员因为你不是注册成员，而不给你报名，现在你打赢了卡斯托，对方肯定没理由再卡你，但也断然不会放弃应征者中等级最高的那位。
你摸了摸下巴，对这个家伙的脾气，稍微摸到了一点，试探性开口。
“但是，我还不会四阶的全部法术哦。你打败一个刚刚成为四阶法师的人，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吧？”
“呵……”卡斯托昂起下巴，斜睨你，不屑劲儿几乎要从眼神中溢出来，“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我教你？”
你张了张口，正要回应，却被卡斯托扬声打断。
“可以！我就演示一遍，你可要看好了。我当初就是一遍学会的！”
卡斯托慢慢站起身。
回到擅长的领域，他又眉飞色舞起来，说话的中气仿佛都足了一些。
他伸手探向素戒，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瓶魔力药剂灌进嘴，又拿出一枚新的戒指戴上。
随后，他一手展平，指尖倾斜向下，弯起手肘，小臂不断上抬，直至接近头顶。
一道两米高的水墙升腾而起。
你忽然想起，还在玩游戏时，第一次争霸战争期间的海啸。
这道两米高的水墙，看起来还算不得什么，但你从中窥见了天灾的影子。
“这是防御性的法术吗？”
你一边尝试着用出来，一边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卡斯托面露嫌弃。
“你在问什么蠢问题——我居然连你这种——”
他连着卡壳两次，似乎是意识到，如果骂了你，就连带着把自己也贬低进去。
最终，他放弃嘲讽，捋了捋刘海，慢慢解释，企图当做无事发生。
“水无常形，以柔克刚。它并不为防御或者攻击而生。
“如果要类比的话——你见过那个暴发户用风系法术吧？就类似于风刃。
“虽然水幕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如风刃管用，但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听着卡斯托的话，你的水幕也已经释放出来。
你解除水幕，重新释放，如此反复，感受着元素的流动，想象它掀起怒涛狂澜。
虽然现在还太小做不到，但也能把人浇个透心凉嘛。
「*精通对应等级全部法术解锁魔法师等级，当前解锁进度：4/9」
看着面板上新解锁的进度，你转了转眼珠，忽然想到一个点。
“那岂不是说，水系都是控制狂吗？”
本以为卡斯托会吐槽你，结果对方一脸淡定，甚至是有些骄傲地回应：“没有想要掌控局面的心，是学不好水系法术的！”
这时，米拉怯懦的脸，在你脑海中浮现。
在这家伙身上，你实在看不出有控制倾向的影子。但你记得米拉说过，元素会影响魔法师的性格。
“元素，真的会后天影响魔法师的性格吗？”你有些好奇地问。
卡斯托嗤笑：“你又是从哪听来的谣传？一个人某方面的元素亲和力高，本身就和性格挂钩。只有能使用好水元素的人，才有可能得到它的青睐。”
疑问全部得到解答，你当即告别：“好好，多谢多谢！时间不早了，我去报名。”
卡斯托轻哼一声，盯着你：“这次委托征召，你可不要怕了。”
“行行行，等着你。”
你摆了摆手，走向大楼。
打开门，记录员并不在这里，看来是又回到二楼去了。
你关上门，给储物袋注入水元素，一样一样拿出东西，反复开关系统查看。
很快，你将所有东西排查一遍，发现除了魔力药剂，都是羽毛笔、墨水之类的杂物，就是卡斯托临时装东西用的，真正的好东西应该放在那枚素戒里。
不过这也没关系，如果真的把极其重要的东西拿到手，你反倒用不安生。
拿这个袋子，看卡斯托的态度，不会再追究。
几十瓶低级魔力药剂，五瓶中极魔力药剂，也是很不错的收获。
将东西放回储物袋，你一步一步走上二楼。
那个最大房间的门没有关，你走到门边，正看到记录员抬起头。
见到来人是你，他微微挑眉，似乎有点惊讶。
“我赢了。现在距离交名单就只有几分钟了，对吧？咱们赶紧登记。”
这一次，记录员没有再废话，直接提起笔。
“请问您住在哪里？能够使用的联系方式是？”
“主岛东南边的一条羊肠小巷，进去走到尽头，有一座封闭的屋子。白天我不在那里，你可以留封信。”
“您的名字是？”
你没有立刻回答。
在这种有魔法存在的世界，交付自己的姓名，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可起个假名，要起什么呢？
思忖几秒，你铿锵有力地丢下两个字。
“光明。”
记录员动作一顿：“请问是哪两个字？”
“光明神的光明。”
你扬起唇角，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记录员下笔有些迟疑，但没有再多问。
纸面下方原本的空行，早已写上卡斯托的名字，笔尖晃动几下，移到纸张最上方，那里是为了排版预先留好的空间。
你默默梳理今天发生的一切。
突破四阶的进度来到4/9，对于水系五阶的升级思路和招式，你也已经记在心中，还获得了空间道具。
这一趟收获不可谓不大。
看着“光明”二字被写在名单上，你满意地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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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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