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被烧得噼啪作响,燕麦睁开眼的时候,满鼻子都是苦兮兮的草药味。
被暗器伤到的大腿,轻微一动就痛得燕麦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清楚地告诉着她还活着的事实。燕麦头痛欲裂,耳边却一直回荡着自己昏迷前听到的那句话。
“你命还长着呢。”
是红堂,那个声音是红堂的吗?
燕麦一个激灵就要起身,可剧痛和腿伤让她直接滚落在地,她却毫不在意,硬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移动到了营帐外。寒冬呼啸的夜晚伴着鹅毛大雪,燕麦哑着嗓子便开始呼喊藏在心中已久的那个名字:“红堂,杨红堂!是你吗!”
喊完便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愚蠢,那年她死得分明,尸骨无存,自己又何必因为一句话而傻呼呼地心存妄想。
燕麦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激动,只知道此时的她只想大哭一场。她坐在帐外的雪地中,风雪打在身上却毫不在意,只是捂着脸止不住地哭嚎。泪水喷涌而出,仿佛要落尽她这辈子的眼泪。
“没发烧啊,冰天雪地的嚎啥呢?”
听到这声音,燕麦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身边那人。
穿着北天药宗衣裳的红堂,笑嘻嘻地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噗嗤”一声没忍住,整个人都扑在了燕麦身上。
她轻轻地摸着燕麦的头发,温热的气息就在耳边,燕麦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心跳:“乖了,乖了,我回来啦。”
河阳之役,杨红堂率先遣小队探测敌情,不想陷入囹圄。同袍一一战死,杨红堂奋力征战直到最后一刻,被敌人挑入黄河顺流而下,幸而被树枝拦住,冲到岸边,捡回了一条命。
但她伤势过重,被路过的药宗弟子姜颂救回时,整条右臂已因缺血变得乌紫,若不截除,恐有性命之忧。
于是杨红堂再睁开眼时,右臂衣袖中已然空空荡荡。她茫然地看着周边的一切,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这是哪?你是谁?我……我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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