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瞧着她这副激动样子,倒是有些稀奇:
“往日你不是最躲着这马球会了吗?如今怎么到上赶着要去了?”
宗政盈珠没有说是因为簌雪,只是道:
“舅舅不是说了嘛,想要热闹一些,若我上场,必定大获全胜!”
提到打马球,宗政盈珠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得意,结果却被长公主的一句话泼了冷水:
“倒也是,往年都是沈家那孩子拔得头筹,今年也该换一换了。”
宗政盈珠原本松弛的身形一怔,她怎么把沈榭给忘了。
一拍脑袋,她又变了主意:
“反正还有一个月,阿娘,这事我得再想!”
说完宗政盈珠转身就跑回了自己院子,长公主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念叨:
“这怎么一会儿一个性子?”
马球会的事先放一边,宗政盈珠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去万宝斋挑了礼物,赴了裴清寂的约。
好巧不巧,裴清寂也约在了庆福楼,宗政盈珠想着她没去,估计徐世元这几个人也没约成,所以便以为他们不会出现在这了。
“表哥!”
宗政盈珠见到裴清寂,开心的招手。
裴清寂从包房之中踏出来,站在栏杆旁,回应了她的招手:
“阿珠,上来吧。”
宗政盈珠抱着准备好的谢礼,提着裙子踏上了二楼,与裴清寂一同进了包房。
“诶?”徐世元出来结账,远远的看着楼梯上的背影觉得眼熟。
“怎么这么像郡主啊?”
他小小的自我怀疑了一下,但因着宗政盈珠说过今日有事,所以也没再多想,转身回了包房。
“怎么了?”簌雪见他回来的时候还频频向门外看,还以为是遇见了什么事。
徐世元摇头:
“方才瞧见一个身,觉着与郡主相似,多看了几眼。”
簌雪拉着他坐下:
“郡主不是说今日有事吗,女孩子身形相似的很多,你怕是看错人了。”
徐世元觉得可能也是吧,牵过簌雪的手道:
“或许吧,不过今日这顿饭,原本可就是要与她吃的,如今你我二人相伴,倒也算是郡主成全。”
簌雪听着这样的话,反问他:
“郡主是有事,那燕小侯爷呢?”
徐世元一副了然的样子:
“他啊,本就是围着郡主,郡主不来,他自然也乐得清闲,更何况是我们答谢郡主,他本来就是个蹭饭的。”
二楼包房内,宗政盈珠将自己准备的谢礼,打开递给表哥,兴致冲冲的介绍着:
“表哥在礼部,整日里定然是伏案理事,时间久了,腰酸背痛,我特意让万宝斋坐了这玉锤,舒筋活络,得以让表哥稍作缓解。”
裴清寂就这样静静听着,等宗政盈珠说完,才柔声道:
“你啊,总是能送一些我想不到的东西,偏偏又总是我需要的。”
宗政盈珠听着这话,十分满意的道:
“我可是很关心表哥的,这才能如此合表哥心意。”
她为两人倒了茶,与裴清寂的茶杯轻碰,瓷器相撞发出叮当的脆响,盈珠喝了一口清茶才继续道:
“这是给表哥的谢礼,自然要万分用心的。”
裴清寂一笑主动给她添茶:
“是因为那位簌雪姑娘?”
宗政盈珠点头:
“若非是表哥在,怕是就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裴清寂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故而发问:
“你与她是旧识?”
可盈珠却摇头否认:“不是。”
裴清寂更是觉得难得,又担心她受人欺骗:
“那你为何要帮她?可是有人胁迫你?”
宗政盈珠觉得她这表哥的想法实在是夸张得很:
“我堂堂一朝郡主,谁能胁迫得了我呀,她是我朋友的心爱之人,我总不好看她身陷囹圄而不出手相助的。”
裴清寂对她这一向义气的性格有几分无奈:
“我只是担心,你这性子啊,总是顾前不顾后的。”
盈珠闻言笑道:
“那是因为有你们兜底啊。”
她向来无所畏惧,自然是知道,背后有很多人给自己撑腰。
裴清寂抿了一口茶水,没有否认这一点。
“不是,万一是我看错了呢,你就这么横冲直撞的闯过来,跟要捉奸似的,你就不怕郡主生气啊?”
徐世元带着簌雪回府路上,迎面就撞见了燕明非,本以为是巧合,他开口问过才知道,燕明非不是来找他的。
今日一早,他就去了礼部,本是帮自家老头给礼部的一个主事送此次西南寇乱发现的仿制祭祀器皿。
结果就听见,礼部的官员们在议论,说裴清寂裴大人,竟然破天荒的告了假,与小娘子去庆福楼吃茶去了。
燕明非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瞬间就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小娘子,怕就是宗政盈珠。
“我若是再不去,她就要被那裴清寂给拐跑了!”
徐世元拦都拦不住,干脆不拦了,把簌雪送回去,又折返跟着燕明非去看热闹了。
徐世元借裴大人好友之名打探清楚了裴清寂所在的包房,两个人急匆匆的就上了二楼,偏偏又不知道是为何。
燕明非却在包房前停下了脚步,徐世元的肩膀砰的一声就撞在了他肩膀上,差点喊出来
徐世元气急败坏却又下意识的觉得不能出声,只好张牙舞爪的表达了自己的痛意。
燕明非拉着他进了隔壁开着门的空房间。
“你是不知道,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要被送去和亲了!”
屋子里,宗政盈珠正跟裴清寂说起前些日子西岚的那些事,隔壁燕明非和徐世元紧挨着墙,却是什么也听不到。
徐世元:“你听见什么了?”
燕明非:“这墙怎么这么隔音?”
徐世元无语的直起身:
“要我说你不如直接进去,省的在这里跟做贼似的。”
燕明非倒是也想,可一站到门前,想到宗政盈珠会因为他闯进去而生气,它瞬间就熄了火了。
“我又没有什么立场去打扰人家。”
徐世元忍不住吐槽:
“你还知道啊。”
当初他就劝燕明非提早把话说明白,也不至于今时今日还要隔着墙吃飞醋,可偏偏这人非说不急。
“郡主有自己的想法,你若是不及时表达,也就别怪人家另择新欢,哦,不对,你连旧爱都算不上。”
徐世元的话虽然扎心,但却是句句在理,燕明非也知道,可是宗政盈珠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他贸然凑上去,只怕日后关系会变得更僵硬。
徐世元走到一旁,把窗户打开,看了一眼黯然神伤的燕明非:
“这儿,来听听。”
燕明非走过去,虽然听得不清楚,但还是能依稀听见隔壁的动静。
他弯着腰转头,看了一眼徐世元:
“你怎么知道这能听见?”
徐世元总不能告诉他,最开始同簌雪相识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去簌雪的屋子,于是便总在隔壁开了窗,在隔壁听着簌雪弹琴吧。
要是让他知道了,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他轻啧一声:“你听不听?不听我关窗了啊!”
燕明非知道他不愿意说,也就不问了,拦住他要关窗的手:
“听,听!”
“不过算起来,阿珠如今也是豆蔻年华了,及笄之礼都已行过,难道就没有心仪之人吗?”
宗政盈珠没想到,就连与表哥一起,都逃脱不了这个问题,她有些垂头丧气:
“为何你们都催着我嫁人呢?”
裴清寂垂下的眼眸,神色晦暗不明,却只是道一句:
“只是想让你觅得良人余生顺遂罢了。”
宗政盈珠却觉得好没道理:
“可良人,也不一定会一生都是良人,但我一定会一辈子都对自己好。”
裴清寂微微侧目,对她这话倒是耳目一新:
“那我们阿珠是不想嫁人了?”
宗政盈珠觉得也不是:
“谈不上想不想,只是觉得不该像下棋一样,步步紧逼,好没意思。”
裴清寂觉得这样的想法很是难得,他也愿意让阿珠一直这样随心而动:
“反正陛下也许了你旨意,我自然也是希望我们阿珠能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自由自在,随性安宁。”
宗政盈珠就知道表哥一贯是个温柔性子,不会过多拘束她的:
“当然,表哥也是。”裴清寂点头应道:
“好,我们都是。”
隔壁,徐世元听着,对燕明非深表同情,郡主这态度可是天差地别啊,燕明非还是得努力。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吧。”
裴清寂将宗政盈珠送她的礼物抱在怀里,准备先送她回去,自己再回礼部,却听见墙壁发出碰撞声。
宗政盈珠也听见了,扭头去看。
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缺德的,竟然将酒杯藏在了这地垫之下,徐世元踩了一脚,把燕明非撞了一下。
燕明非被这一下撞的有些晕,站起来揉了揉脑袋。
“燕明非徐世元?你们怎么在这?”
门口,原本打算走的宗政盈珠和裴清寂恰好路过,一眼就认出来,里面靠墙站着的是燕明非,至于另一个不用想就知道定然是徐世元那家伙。
“啊,那个,郡主,这么巧啊,你们也在这吃饭?”
燕明非还晕着没反应过来,倒是徐世元立马就接上话,给他们两个找了个借口。
宗政盈珠看不停揉脑袋的燕明非,有些担心的问:
“他怎么了?”
徐世元看了一眼,心虚的吸了一口冷气:
“呃,没事,就是有点晕。”
宗政盈珠可不觉得他这样子像是有点晕,走进来就看见燕明非脑袋好像又肿了。
裴清寂也跟着进来,好心道:
“要不,找个医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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