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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祝渔回到家后请了一天假,领导以为她生病了,痛快的准了假还叮嘱她要注意身体。

请完假后,她关掉手机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眼前不断浮现和江舟在这个房子里发生的一切,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她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起床洗了个澡,吃完早饭后打开手机,开始找新房子,打包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一收拾才发现,她的东西竟然这么多,每一件都是江舟这个人存在的证明,原来分手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第二天,祝渔一到办公室就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劲,后来还是双双悄悄跑来问她,是不是认识谢江舟,她这才知道,两人那天在一楼对话时被人拍了照片,当天开会的公司有许多都认识,就这么传了开来。

“大家都在传,你跟谢总之间的关系是······那种关系。”双双有些尴尬的屏蔽掉一些不太好听的词汇,“但是,我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小渔姐,你跟谢总真的认识吗?”

祝渔能想到她跟这种豪门公子哥牵扯到一块儿,除了那种艳色绯闻还会有什么呢?她指尖泛白的握着笔杆。

还没等祝渔想好该怎么开口时,就被组长通知到去找安总。

祝渔坐在安总的办公室,看着安总客气的给自己端来热水,脸上的纹路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声音温和的同她开口,“小渔啊,其实我一向是很看好你的,前两天的会议结束后,经过公司讨论决定由你担任接下来和谢氏的合作,如果工作上有任何的需要,尽管来找我啊,哈哈···这个,我们公司虽然小,但是如果能跟谢氏······”

安总后面的话,祝渔没有再仔细听下去,这只是一个开始,在坞城有多少人想要沾一沾谢氏的关系。

谢江舟,你还真是个麻烦。

“安总,其实我今天来找您,是来跟您辞职的,之后的工作我会交接好,至于谢氏,很抱歉,我并不认识谢氏的人,恐怕很难帮到您了。”

对面的安总正畅想在和谢氏能搭上关系的美好幻想里,被祝渔一句辞职一句不认识彻底打断,他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安总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祝渔客气的道别后,回到工位上开始收拾东西。对于周围的关心和试探她统统推掉了。

她想逃离这里,想逃离和谢江舟能产生任何联系的地方,她这一刻相比于被欺骗的痛意又添上了几分厌恶,她厌恶周遭关系因为谢江舟令她陷入一个这样虚假,被打量讨论,被排挤在外的样子,她这个人是什么样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被贴上了谢江舟的标签,既然决定要断,那就更彻底一点。

她离职的第二天找到了新的住处,老房子很小,是在一个小学周围,看起来还算安全。

她把新住处收拾好后,突然很想妈妈,她想到小时候生病了,摔倒了,妈妈背起她的样子,她现在很想很想见到妈妈。

妈妈看到她回来,高兴的不得了,每天除了问她吃什么就是问她明天想吃什么,她在家待了几天感觉自己都胖了不少。

“你爸爸前一阵子回来还念叨呢,你也不常给他打电话说说话。”妈妈一遍摘着菜一边讲着。

祝渔看着随着妈妈动作滑下的几缕发丝有几根变白了,再仔细看看,白发比上次见时又添了不少。

她心里泛酸,头抵在妈妈的肩膀,“妈妈······”

“嗨呦,多大了还跟妈妈撒娇。”妈妈看着她小孩子一样的举动笑话她。

“妈妈,你有想做的事情吗?出去旅游?或者是想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妈妈察觉到祝渔的不对劲,“怎么了,囡囡,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上次听你提起不是还说准备带回来给我看看吗?”

“我们不太合适,分手了。”祝渔说完这句话,感觉到妈妈的动作一顿。

“你们年轻人现在谈恋爱,我们也不懂,不过你喜欢你开心最重要。不合适就算了吧,两个人在一起,要是太勉强,这日子可就太难熬了。”妈妈说着语气里有了丝哽咽。

祝渔更加心疼了,“爸爸最近还是很忙吗?”

“忙,你爸爸他忙得很,所以,你有空给他······”

“妈妈,你有没有想过跟爸爸离婚。”祝渔说完这句话被自己惊到,她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讲出口了。

妈妈震惊着看着自己女儿,有一瞬间她想到了一种可能,囡囡她都知道了,很快她又否定了这种可能,怎么会呢?“囡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听说了什么?”

祝渔吸了吸鼻子开口,“我没事,就是觉得这么多年,爸爸忙着工作,和你见少离多,您一个人太辛苦了。”

妈妈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妈妈有你啊,看着你从这么一点点,长成如今这个样子,妈妈很幸福。你爸爸···你爸爸他忙工作也是为了这个家,你不要生他的气,你要是想他了,我让他回来多住几天。”

祝渔越听越觉得委屈,忍不住开口,“那妈妈你呢?谁在意你的感受呢?爸爸他是你的丈夫,可他从来都没有担负一个丈夫的责任,每年只有中秋和过年他才回来,这个家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他根本就不在意你,也不在意这个家。”

妈妈听着女儿的话,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她难过又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真的长大了,有了想法主见。

祝渔看到妈妈的眼泪,自责的给妈妈擦着眼泪,“对不起妈妈,我不是要惹你伤心,我只是担心你,替你不值。”

“你知道的是不是?”妈妈突然问了一句。

祝渔动作止住,僵硬的点了点头。

妈妈擦掉眼泪,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囡囡,对妈妈来说,这辈子有你就够了。我跟你爸爸结婚时曾经也憧憬过爱情,可终究在一地鸡毛的日子里看透这场婚姻。离婚?我也想过,可是离婚又能怎样呢?再找一个,未必比现在过的更好。离婚后我住到哪里?怎么生活?都很难。或许你想说,我可以跟你一块生活,可你终究要有自己的人生,我已经这样了,我只希望我的囡囡过得好。”

祝渔想说,不是的,妈妈,不是这样的,你的人生应该更好。可她也找不到可以说服妈妈,甚至是自己的话来。

这一晚,祝渔是和妈妈一起睡的,像小时候一样,两人聊着祝渔小时候的趣事,聊到外婆,聊到妈妈的小时候,彼此都避开了不愿提及的那一部分。

“妈妈,我也只想让你过得开心。”祝渔睡着前抱着妈妈的胳膊呢喃着。

“我知道。”

祝渔离开家在回坞城的路上时,看到妈妈给她发来的信息,‘没关系的囡囡,慢慢的走。’她瞬间泪流满面。

她走到中女时期,停下脚步才发现,她对自己的肆意洒脱,都是源于妈妈对她自小的包容,让她有力量。

······

回到坞城她刚进家门,手机响起,是谢江舟打来的,祝渔思索要不要接起,自从上次分开后,他经常给自己发信息,她都没有点开看过。

“喂。”祝渔最终还是接起。

“渔渔,你搬走了?你在哪?我去找你。”谢江舟在电话的另一端着急的询问。

“谢江舟,你以后不要再打来了,我不会再接的,这是最后一次。”

“渔渔,我们见面说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讲的。”语气近乎低哄。

“我不想听了,谢江舟,我厌恶这种感觉,跟你相关的所有事,都令我厌恶。”祝渔不想再拖泥带水下去,终于对他狠绝了一次。

“你···说什么?”谢江舟语气里透出不可置信。

祝渔从来不是那种会用极端情绪,或者是极端的语言来对待别人的人,可谢江舟也知道她,她虽然是温和的,但对某些事情是清晰的,所以有着极强的秩序感。比如,感情。

祝渔喜欢一个人,会满心满眼的都是这个人,对其他异性保持着该有的距离。若是她厌恶一个人,那便是无法再挽回的了。

“我只是想找一个普通人,谈一场踏实的恋爱,跟他结婚生子认真的过日子。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没有想过跟你们这种有钱人有牵扯,之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什么两个世界?什么过去?祝渔,你告诉我,怎么过去?你现在讨厌我,不喜欢我这都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渔渔,我爱你。”饶是祝渔的心肠再硬,听到这句还是犹豫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谢江舟,你或许可以试着看看身边的人,坞城的名门小姐多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没有别人了,渔渔,除了你,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了。”谢江舟的语气里泛起几丝自嘲,终究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

“可是江舟,我要忘掉你,重新开始生活了。”这一次,她唤他江舟,自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他。

“渔渔······”谢江舟像是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他有些颤抖的开口,近乎一种求救的口吻,求她不要继续再说下去。

“我以后也会喜欢上别人,同他结婚生子。或许日子会平凡普通,但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你的世界太复杂了,我们没有未来的。”

“······”

电话那端像是陷入死寂一般。

“手机号码我会换掉,你以后不要再打了。”说完没再给对面人开口的机会便挂断了。

江舟,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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