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烛随意地抹了把头发上的水珠，发丝在精神力的作用下狂舞，又迅速被理顺，水分从发丝中脱离出来，形成一层薄薄的水汽，在空气中升腾消散。
原本湿漉漉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爽，乌黑亮丽的发丝柔顺地垂落在祂的身后。
殷烛上前几步，轻轻抱住白枭的头，手指插入发间，将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胸前。
“一个小家伙大限将至，我还有一件东西寄存在他那里，顺便送他最后一程。叫古缇，你见过的。”
殷烛继续顺毛，安抚这头受伤的猛兽。
“你动手的时候，没被人瞧见？”
“他寿命本来就到头了，有没有我都活不久。”
白枭把头埋进祂怀里，鼻尖蹭过祂颈侧的皮肤，嗅着沐浴露的樱花香。
“你倒是越来越仁慈了。饿了吗？我让人准备些吃的。”
“我在路上吃过了。现在已经很晚了。”
白枭沉默片刻，突然抬手，将祂往怀里带了带。
殷烛顺势坐在他腿上，浴袍下摆散开些，露出一截小腿。
“不吃就去睡觉吧。”
白枭站起身，顺势将殷烛托起，走向卧室，将祂放在床上。
殷烛顺势倒下去，黑发四散开来，如绸缎般铺满了洁白的床单，像朵半开的花。
白枭站在床边，抬手解开军装外套，一颗接一颗，动作不疾不徐。
外套滑落肩头，露出里面熨帖的黑色衬衫，他又开始解衬衫纽扣，指骨分明的手在布料上移动，每解开一颗，就有一片冷白的肌肤露出来。
衬衫脱下来搭在衣架上，白枭俯身，膝盖顶着床垫，侧躺在殷烛身侧。
床垫陷下去一块，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殷烛已经熟练翻滚进他怀里，胳膊搭在他劲瘦的腰上，脸往他胸口埋，头发蹭过白枭的锁骨，给白枭带来一阵酥痒。
殷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心里又一次觉得，这婚，没白结。
白枭低头吻上祂的眉眼，带着惯有的强势，却又精准地避开了会让祂不适的力道。
他知道祂的所有喜好，知道怎样能让祂舒服，也知道怎样能让祂求饶。
“喂，白枭……”
“嗯？”
“下次变雨林蝎给我看呗，好久没见你的虫型了。”
“……滚。”
他将殷烛翻了个身，让祂趴在枕头上。
凌乱的黑发散落在床单上，在洁白的床单上格外惹眼，祂哼唧了一声，却没反抗，只是侧过头看着白枭，“你就不能换个姿势？”
“你不是累吗？趴着方便你睡觉。”
白枭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手已经抚上了殷烛的腰，“你不也喜欢？”
殷烛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出一声含糊的回应。
接下来的动作里，没什么温情脉脉的话语，只有布料摩擦的声音，和压抑的呼吸声。
殷烛的身子渐渐软下来，偶尔溢出一两声细碎的呻吟，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挠在人心上。
祂打了个哈欠，声音越来越低，直至睡过去。
半个小时后，白枭起身，拿了毛巾过来，动作熟练地给祂擦拭。
短小的手指蜷缩着搭在床单上，黑色的指甲透着点诡异。
白枭低头看着床上已经睡熟的人。
眸子闭着，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殷烛的头发，黑发顺滑，从指缝间溜走。
八百多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一场各取所需的婚姻，却比那些海誓山盟的伴侣来得更稳固。
白枭知道祂骨子里的贪婪和狠毒，知道祂是条裹着人皮的毒蛇，也知道祂只想榨干自己的价值。
可他不在乎，就像殷烛也不在乎他的野心和冷血，不在乎他对祂的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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