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醒来时，晨光已经透过薄纱窗帘洒满了卧室，她微微动了动，感觉到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
这是第一次她看见江从月还在她身边熟睡，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昨夜的一切在脑海中回放，江乐的耳尖微微发热。她轻轻起身，生怕惊醒身边的人，却在下床时被一只手拉住。
“去哪？”江从月的声音带着宿醉的沙哑，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却已经精准的抓住了江乐的手腕。
江乐愣了愣，意外江从月这么快就醒了。
江从月微微用力，将人重新拉回床上，手臂自然的环住她的腰，“求求你，再陪我躺一会吧。”
“你这是要我旷工？”江乐失笑。
“嗯，”江从月把脸窝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陪女朋友不应该吗？”
这三个字让江乐的心漏了一拍，她们之间从未如此明确的定义过彼此的关系。她转身面对江从月，认真的对着她的眼睛，“你确定吗？”
江从月终于睁开眼睛，眼底清明的不像刚醒的人。她轻轻拂过江乐的脸颊，“我从来没有不确定过。”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江乐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她靠近江从月的怀里听着对方平稳的心跳，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心。
早餐，江从月实在犯懒，最终还是叫了外卖，两个人坐在餐桌餐桌前，江从月熟练的打开餐盒，将江乐喜欢的虾饺推到她面前。
“今天有什么安排？”江从月问道，顺手给江乐倒了杯豆浆。
江乐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
“怎么了？”江从月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林越英。”江乐简短地回答，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林越英声音罕见的严肃，“江乐我要见你一面，有关我弟那小honey的事。”
江乐和江从月对视一眼，淡淡道:“现在说。”
“电话里说不方便，一个小时后，老地方见。”林越英说完便挂了电话。
江乐抬头询问江从月的意思。
“怎么，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决？”江从月像没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笑着问道。
江乐神情微动，随后压下手机，继续吃着早餐，“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江从月微微一笑，“好。”
一个小时后江乐在市中心的咖啡厅见到了林越英，对方今天穿着利落的黑色西装，脸上没有往日的轻佻，反而带着几分凝重。
“直说吧，什么情况？”江乐开门见山。
林越英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你先看看这个。”
江乐翻开文件里面是一个女人的资料和照片，当她看到照片时瞳孔微微收缩，她猛然抬起头，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你调查我？”
那张照片是一张穿着碎花小白裙的女孩，笑得开怀，手边似乎还抱着一个人胳膊。
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欣。
而她怀里那个胳膊的主人，是江乐。
林越英轻轻的摇头，抬手移开那张照片，露出底下资料，“苏雯，25岁，是我弟弟三年前认识的女人。”
她声音平静，指着资料右侧的照片，赫然是昨天撞到江乐的女人。
“什么意思。”江乐收了怒气，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
“我本想调查这个女人的来历，却意外查到她的银行账户曾收到过一大笔转账，我就顺藤摸瓜往下查。”林越英往下翻动。
下面一张是个陌生的面孔。
她继续说道，“这个女人是我弟要死要活非得娶进门的那位，而那笔巨款，就来自于她。”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江乐有些不耐烦，她没空听这些琐事浪费时间。
林越英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同样，这个女人的银行账户曾经也收到过一大笔转账。”
江乐皱起眉。
“而这笔转账来自于，李欣。”林越英将那张照片推向江乐，“我又继续查这个小孩，却不料查到原城阳光福利院，江董，这个名字你很熟悉吧。”
“而李欣，这个女孩生前，似乎和江董关系匪浅。”
“你想说什么？”江乐终于把目光落在林越英逐渐疯狂的脸上。
“苏雯，似乎对你的执念很深，疯疯癫癫中经常念叨着你的名字，说什么‘乐乐，救我’。”林越英咧嘴笑继续道，“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现在江董不会还要和她撇开关系吧？”
江乐感到一阵不适，“ 李欣，我和她的交集并不深，更别说什么苏雯。好了，我要走了。”
她转身时，只听林越英笑着道，“希望江董没有说谎，毕竟她窃取了林氏的商业机密，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件事和江董的关系。如果是那样，引狼入室，我弟弟罪过可就大了。”
江乐轻呵一声，原来为的就是这个。
如果她猜的不错，无论真与假，最终林越英都会把它做成真的。
挑衅。
“不如这样，江董和我联手，把我弟弟彻底搞垮台，以我们两的交情，日后江氏和林氏的合作只会更上一层楼。”林越英笑着以利勾引着江乐。
啧，这姐弟两怎么都和她谈什么交情，她似乎也没有和他们有什么很深的情谊吧。
江乐轻哂一声，摆手道:“抱歉，没这个必要。”
江乐走出咖啡厅时，午后的阳光刺她眼睛微微发疼。
林越英的话像一根根细针，扎进她试图尘封的记忆里。
李欣。
那个已经很久没有被提起过的名字，还有原城的阳光福利院…
她坐进车里，却没有立即发动引擎，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方向盘，目光透过挡风玻璃落在远处虚无的一点。
苏雯，李欣…
静默一会，解了安全带下车，默默往药店走去。
推开家门时江乐闻到了熟悉的香气，江从月系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上还拿着锅铲。
“回来了？我按照教程试着做了你喜欢的糖醋排骨。”她笑着说。
江乐站在玄关处，明明相隔不过咫尺，伸手便能触及，却仿佛搁着不可跨越的天堑。
“李欣是攻略者，也是现在的苏雯…”本该是句反问的话，却在出口前有了答案，生生转为平淡的陈述句。
原来，一切都是从李欣开始。
“所以李言，是你给我找的替代品吗。”江乐失意地低下头，微曲着背，不愿看她的眼睛。
江从月却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捧起她的脸，轻轻地拍打两下，“你要是叫言言听着了，肯定要和你急了。”
江乐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知道是骗不过她的，江从月抱着她，低声肯定地回道，“是。”
“总是阻碍我和李欣见面，是因为你后腰的疤吗？”江乐抬头定定地望向她，似乎要从她的眼中夺取一切问题的答案。
“嗨呀，”江从月想用力却只转成小心地捋了捋她的头发，“宝贝怎么这么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呢。”
“可是，这个疤已经消失了。”江乐摩挲着她的后腰，窝在她颈间淡淡道。
向来从容地江从月呼吸一窒，身体僵住，本想后退一步，却被江乐死死扣住。
“江从月你瞒着我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再怎么聪明，我不能事事都猜得到，我也猜不完。”
“我可以给你瞒着我的权利，但是这个的代价，不能是你受到伤害。”
江乐抬眸，眼底是浓郁的阴厉之色，她猛得抓住江从月的手，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将人往楼上带。
江从月心下一慌，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只能顺着江乐的力道，试图缓解气氛，笑着说:“乐乐，你别急啊，我们有话好好说。”
但浑身低压的人并不理会她的示好，只一言不发地拽着她往深处去。
最后推开走廊内最里面的那扇门，房间内与主卧室别无二致，只多了一样东西。
是一条拴在床尾的铁链。
江乐沉着脸一把推倒江从月，手下极快地将铁链扣在她的脚踝上。
江从月这会还有闲工夫调笑，“呵呵，黑色的有点丑，其实我比较喜欢蓝色的。”
随后，她整个人便被彻底掀翻在床上。
江乐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摸出两枚药片。
“宝贝还喜欢玩这种情趣呢。”江从月看着她手里的白色药片，笑着要去勾她的手。
却被江乐擒住双手，药片被她压进口中，怕江从月不吞，掐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这次的吻不同寻常的缠绵悱恻，带着几分怒气，江乐不停地将药片往里推，而江从月抵死不从。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中传来，两人皆被苦得皱起眉头，然而现下最苦的却不是药。
最终，药片还是被江从月咽了下去。
分开后，两人无声对望。
江从月苦笑一声，“今天只是贪睡了一小会呢，就被你抓到破绽。”
“不是，是因为你从不会拒绝我请求，”江乐叹息，将两人额头相抵。“让我独自去见林越英，是又背着我，想自己解决李欣吧。
“你不是说，玩，不只是讨一个人开心，要我们都高兴。那么同理，爱，也不该是一个人承担所有吧。”
“江从月，我也不想你那么辛苦。你也不懂怎么心疼自己，换我来好不好，我懂怎么爱你。”
“睡吧。”江从捂着江从月眼睛，轻声道。
从前她的痛苦都来自于把江从月看得太过完美，患得患失，可江从月也不过是比她多活几年罢了。
她用无私的爱将她加冕成神，忘了她也只是个凡体肉胎。
江从月比她先明白，她不是天边遥不可及的月亮，而是近在咫尺的快乐。
她们都要快乐。
——
江从月:37
江从月[亲亲]:哇哦，是小黑屋play
江乐[抱抱]:你知道，我的世界不会出现小黑屋，爱你江从月，明天见。
小情侣**的把戏罢了，(作者点烟…)[无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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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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