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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电话

抛开晚自习的躁动慌乱不谈,季欣琴本身还不至于受到多大的影响。

她虽然是第一次住校,但适应得很快,除了第一次挤公共浴室,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们在氤氲着朦胧水雾的澡堂坦诚相待,热得季欣琴双颊通红,在里头畏畏缩缩地找地儿。

可等她回到宿舍,看到孙瑜瑾发来的21条短信和14条未接来电,便有些坚持不住。

不用想,也是为着季欣琴私自决定办理住校的事来的。

她原本是不想接电话的,连文字她都是撑着一颗强心脏看完其中的几条。只最新的一条短信上孙瑜瑾说了,不回电话她就找到学校和老师问清楚,是不是最近受了什么人影响,然后大概率就会以对学习不利为借口,和老余提各种各样奇葩的要求。

季欣琴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尤其是最近。

她自己本身,就和某些同学,相处得有点问题。

季欣琴绷着心拨通电话,果不其然,孙瑜瑾又是一顿先激动后无奈的输出:“你怎么敢模仿我的字迹签住校同意书,如果不是我去问班主任你的竞赛排名,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背着我们做这种决定,知不知道高二是多么关键的一年,你怎么成这样了!”原本到这里关于住校的事可以戛然而止了,但话还没停:“昨天那家人又来医院,我和你爸爸每天都焦头烂额的,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省心吗?”

这通话信息量太大,季欣琴一时间有点消化不良。

“省省心”这种话已经伤害不到她,小学、初中,每次因为这些三言两语就令她埋在被子里忍声抽泣的情况数不胜数。哭干了,心里的伤口就不疼了。

至于这次。

一来是竞赛考试结果都还没在年级张贴,孙瑜瑾竟然就等不及要知道,之所以要放在电话里说就是因为自己考了第二不是第一。二来既然他们都忙,住校不是应当更省心,究竟是细于照顾还是执着于人在身边,这其中的逻辑让人匪夷所思。三来就是,话里最后提到的“那家人”……

季欣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条一条地解释。如果这时候生气或者哭闹,那一切就真的不可挽回。

她语气温和道:“竞赛只是锦上添花,主要还是看高考,我和那个第一本身就水平相当,有些起伏也是正常的。至于为什么住宿,我实在害怕再在门口看到那个人,我觉得那样才是影响学习,毕竟……”

季欣琴低沉着嗓音,冰冷又机械地说出后面一句话:“你从来没有让他远离过。”

她称孙长青为“那个人”,连舅舅都不愿意说。他就像是心尖上的一根刺,狠狠地嵌入伤口,时刻都在扎痛自己。

电话的那边刚要反驳,季欣琴又补充一句:“如果你和班主任说是我代签的,照学校的规定,是要被记过处分,会被取消加分和报送的资格。”

语毕,电话里缄默良久。

不晓得孙瑜瑾此刻在思考什么,是自己不该冲动去过问成绩还有火急火燎地打这通电话,抑或是提到孙长青她就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还是诧异平淡如水的乖女儿会说出这番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话来。

内心的挣扎或许令她痛苦,但半晌停顿后,她还是松了口:“那你就在学校住着吧,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如果没有接就留言,我和你爸爸会尽快解决的。但是——”

孙瑜瑾话讲到一半突然掐了口,并不是反悔。

“如果大考成绩下滑的话,就不要坚持住校了。”

上位容易守位难,这种要求对于别的学生来说或许是个马关条约,而季欣琴就像个橡皮糖,常年粘在年级第一的宝座上,谁都拽不下来。

考试对她来说是舒适区,于是便自然而然地应下。

“那家人是怎么回事。”眼看住校的争执告罄,季欣琴下意识问了一嘴,但这个问题似乎不是她该操心的。

她只对一户人家有点模糊的记忆,但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印象。虽然过去了很多年,还是在季欣琴不怎么记事的年龄吧,就因为那家人,家里的医院陷入麻烦这么些年,财产和名声一落千丈。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她也不是没想要了解过,孙瑜瑾和季连辉能因为一个用过的保鲜膜丢还是不丢的事吵一个晚上又冷战一个白天,唯独这事他们意见出奇一致,始终缄口不语。家里人和外人众说纷纭,从门缝里的只言片断也只能大概拼出个似是非是的结论,好像是因为一个小孩的谎言。

孙瑜瑾在电话里“唉”了一声,还没往下讲,附近就传来几句模糊不清的声音,是男性的说话声,如果不是季欣琴记性好,怕是都要忘了这声音的主人。

季连辉,她的父亲。

相比起孙瑜瑾,季连辉这个爸显得温和许多,经常在孙瑜瑾拎着卷子批判大会时帮着女儿说话,季欣琴哭的时候在房外琴琴长琴琴短地道歉,好像被骂的是他一样。

为此,先前好一阵子,季欣琴接到季连辉的电话,态度都更显温和包容,虽然说不上几句那边就以“病人急”的借口挂断,但这些她都没有多计较。直到有一次,孙长青堵在自己房门口,她哭着打电话跟季连辉求救,但结果也只等到他和孙瑜瑾二人的一顿几近疯狂无意义的争吵。她才发现那些所谓的关心不过如此——

她希望孙瑜瑾能赶走孙长青,能为了家人对自己的无赖弟弟硬气一回,她没有。

她希望季连辉能经常回家,毕竟只要有一个中年男性在家,孙长青也不至于嚣张至此,他也没有。

从那时候起,季欣琴好像就对一些事情,不抱什么希望了。每每她想要把一些念想如数家珍地珍藏起来时,不出几周,又变得一地鸡毛。既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摒弃这些没有意义的期待。

孙瑜瑾突然中断话题,急促地回了个“就来”,然后对着季欣琴这边说了句“好好学习,注意身体”,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正巧殷棠也偷摸着跑到储物柜间打电话,和季欣琴撞了个正着。给殷棠猛猛吓了一跳,因为没有人会站在走廊上明目张胆用手机,也不会躲在公共厕所,回声太大,容易受到“灭绝师太”钟飞的制裁。

而且走廊的暗色和窗外的微光重叠交织,映衬得人影幢幢,眼白发光,半夜特别像撞见鬼了。

关于住校生存法则,庐中男女平等。学生和宿管上演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轻车熟路的都猫在储物间后面的更衣室里,隔音好,遇见突袭还能立马把“赃物”藏在层层叠叠的衣服里。后来更衣间一到晚上就门庭若市,过于招摇显眼,还是被钟飞发现了,一下子缴获三四十部战利品。

不久又不知哪个脑洞大侠提出的把手机套个防水袋捎去澡堂,趁着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澡堂营业的两小时上把号。宿管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至于冲到澡堂对着一无所有的人来句:“交出你的手机。”

手机对于全走读的学生来说是一种精神支柱,对私藏手机这件事都你知我知的,于是乎所有人十分团结地组成统一战线,几乎没有人会精神不正常到去打小报告。

住校生有很多抽象但很管用的能力。尤其是三年下来对音量的感知绝对媲美音乐大师。因为要通过钟飞的脚步声大小和频率判断她走到离宿舍多远的地方,以此来决定什么时候收手机,什么时候开始往床上飞奔。准头好的,可以在她前脚到宿舍门口开门的功夫,自己后手就把灯熄了。

殷棠就有这样的能力,而且炉火纯青。

宿舍来个新人,本着要照一下的原则,殷棠带着几分住宿老臣干练又吹嘘的口气跟季欣琴倒了这么些东西,还振振有词地吹捧:“别认为这些是歪门邪道,都是圣经!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其他的待我以后跟你娓娓道来。”

季欣琴不担心自己被带坏,反而觉得身边的人都十分的友好,半夜有隔壁的偷偷串门给初来乍到的她分享零食,也有人关心她第一次住宿害不害怕,是否需要拼个床的。无论是不是因为她是年级叱咤风云的人物,那些被人关照着的幸福感都是真实的。

没了对孙长青的顾虑,她刷题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十二点之前她就把白天布置的所有卷子都刷完了。然后翻出数学竞赛白皮书,连写三个大题,十二点三十,她就完成了平时忙到一点的量。

她斜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无事可做。把正在挣扎余三道最后一问的殷棠看得惶恐。殷棠是打生物竞赛的,桌子上普通生物学、植物学、生化原理都堆得跟小山似的。数学不是她强项,一般磨蹭到凌晨还没解决就该放弃了。

今日不可同日而语,相隔不到三米的地方立着一尊数学大神呢。

都不用殷棠开口,季欣琴提着漱口杯出门前余光瞟见她停笔的位置,回来的时候笔尖岿然不动,想也不用想就是没进展。

季欣琴只用看一眼就知道她卡在什么地方,指了指其中的一步说:“这里,参变分离可以更彻底些,k全挪到右边去。”

好巧不巧,正好撞到殷棠琢磨一晚上的疑惑上,她其实知识点掌握得不差,就是碰上个死结后面顺不下来,回答得带劲:“k平方加1和k不能约分,没办法消元。”

“虽然没办法消元,但是从增势上可以看出,k平方增长得快,对x的影响更大些……”季欣琴竹筒倒豆子说了长长一通,殷棠两眼茫然,死磕一晚的题目在她嘴里糊里糊涂地就终结了,最后干巴巴地说了句:“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咋证?”

季欣琴顿了一秒,这好像是个很显然的问题,没有料到会问“怎么证明”。

她刚刚起码用了五六条书上没有证明的规律,真要证明也很简单,她一下能写出三种方法。殷棠悟性也高,稍微点醒就能茅塞顿开,两个人连讲带写捱到了一点。殷棠如释重负地放下笔,眼白翻天地唏嘘一句:“你们都是咋能想到这些方法的?老余上课是没讲过吧?那以后考场上遇到谁能平白干想出来?”她还不放心,掏出记得满满的笔记本复盘,证明确实没有。

这话倒是让季欣琴措手不及,因为她也没有想过这些,她做题也不会去回顾是哪一节课哪个老师讲的。只要看到题目,什么思路要用哪些方法一二三就跟弹字幕一样涌现在脑子里,然后步骤顺其自然地跃然纸上,有时候手甚至比脑子快,心算还没结束答案已经写好了。

她斟酌一下,说:“要不然你稍微感觉一下呢?”

殷棠:“……”

权当没问,人比人气死人。神佬做题思路跟咱们普通的人民群众是两个世界。

夜色韫浓,季欣琴躺在床上难以入睡,翻个身床板便会吱呀作响,她怕吵醒殷棠,只能僵着不动,到了三更,腿脚都麻木了。

她蜷缩在被窝里,开始刷手机。

屏幕界面异常干净,能点开的图标屈指可数。荔枝这会子铁定睡了,发消息也不会有回应。季欣琴无聊得紧,开始划拉短信,一条条地把之前的消息重新读一遍打发时间,反反复复眼皮就会感到疲惫进而好入睡了。

换句话说,手机给了别人是打了鸡血,到了季欣琴这是催眠神器。

几乎全是孙瑜瑾的消息,她看了每条前两个字就退出去往下翻,直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突兀地出现其中,荧光屏映得脸色发蓝。

聊天内容短暂,全部字数加到一块也不到三十。为此她还拒了一个“大帅哥”的微信邀请。

至于为什么在这里停留,还得归结于今天两个人一波三折的经历,想到这,她的手就隐隐作痛,大概是晚上洗澡的时候沾了水。疼着疼着,脑子里的记忆如潮水翻滚,顿时困意消散。

我勒个上帝,今天还欠了那少爷一笔钱。

破伤风,还有晚饭。

赊账不隔夜,如果不还钱季欣琴后半夜铁定睡不着。她现在现金全用来交住宿费了,全身上下两袖清风,唯一合理的方式是微信或者支付宝转账。

但……

季欣琴有点后悔晚上的举动,她觉得现在和佟竹本的关系处得很微妙,算不上水火不容但也谈不上多好。有的时候她觉得抛开自恋、矜骄这些问题,佟竹本其实还算是一个挺不错的人,多一个朋友也挺好,尤其是和殷棠住在一起不过几个小时,她就感到过去寡淡无味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而有时看到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样子,又令她不敢深交。

她垂眸惺忪地盯着界面,忐忑间,手指不听使唤地在“大帅哥”那个微信界面按下了“添加到通讯录”那个方块。

等她回过神反应过来,操作已经发出去了。瞬时又觉得自己宇宙无敌超级智障傻缺,像极了那种先装潇洒耍威风离开又回头卑微摇尾巴认错的舔狗。

“不,不着急,没准微信抽筋了,他压根没收到。就算明早看到了,就干脆编个理由说昨晚梦游干了傻事。还或许,他现在压根就不想和自己讲话呢。”

季欣琴正心里暗地咕囔自我安慰,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隔着蚊帐传来殷棠频次规律的呼吸声。

窗纱滤过溶溶月色,在床畔晕开一片朦胧银霜。晚风携着草木清气,悄然潜入,拂动帘影。窗外虫声渐轻,如呓语低吟。枕着微凉的被角与夜的静谧,意识也逐渐被睡意侵占。

正当她要合眸时,被子里突然震了一下,浅浅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她预感是刚刚的冲动操作有了回应,但她脑子里也在希望是什么手机广告或者荔枝半夜发疯跟她讲段子。疑惑的小眼睛刚怼上屏幕,身体就一个哆嗦坐起来。

因为都不是。

小人红点的正上方界面,赫然显示着“大帅哥拒绝了你的好友申请”。

天才少爷:没想到我会以牙还牙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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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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