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八号……除了电影上映还有别的事?这日子确实有点耳熟。
“你是随便说的日子敷衍我的吧?”何胥等了一会还没等到许未闻想起来,有点憋不住了。
“不是!”虽然许未闻还没反应过来,但他下意识觉得,否认比较好。
与此同时正拼命的转动大脑,思考这个问题。
十二月二十八?
12月28……
拾贰月贰拾捌?
等等!十二月二十八吗?
挖草?!大脑闪过一道白光——
“这么久了,总要给我个期限吧……”
霎时间,许未闻全都想起来了,猛地抬头像是受到莫大的惊吓一般看向何胥。
“二十八号吧……”
是的,好巧啊,一年真的有十二月,十二月真的有二十八号,他亲口答应何胥的……
时间他定的,日子他挑的,这还怎么躲。并且自己现在正处于身不由己的环境里,且今晚他显然是没有希望逃下山的。
他的神色每隔五秒钟就转换一下,那叫一个五光十色,缤纷多彩。何胥凭借对他的了解——连许未闻站起来是想脱裤子还是想放屁都了解的人又怎能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他好整以暇地环抱着双手站在大床的另一侧。
“你先洗我先洗?”
许未闻鬼鬼祟祟的瞅他一眼,目测这人现在状态稳定。
“洗什么啊?”还在垂死挣扎着装傻。
何胥眯了下眼睛,身上已经散发出了一股浓浓的危险感。
干脆利落的下决定:“既然不选,那就一块。”
一听这话,许未闻慌了,何胥这样显然是来真的啊,房间就这么大,他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一个跨步到床边,揪着窗帘护在身前,还打算跟何胥好声好气的商量:“你都忍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了,等我们回去了的吧,今晚在你家……不太好。”
许未闻发誓这话虽然有缓兵之计的成分,但,也不全是敷衍。楼上楼下都住着长辈,他俩在眼皮底下搞七搞八,万一让两位发觉了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他可真就坐实了狐狸精的身份。
可面对许未闻的说辞何胥并不是很在意,耸了下肩膀,盯着许未闻的一双眼好似蓄势待发的猛兽:“我倒觉得,在我家正正好。”
禽兽!
这两个字许未闻只敢在心里骂。
“骂我呢?”何胥一眼看穿,笑问。
真卧槽了,这都知道!
许未闻挺着脖子,面不改色:“没有啊,亲爱的我怎么会骂你啊,骂在你身痛在我心。”其实揪着窗帘的手又暗暗用力了几分。
何胥没拆穿他,扬扬下巴,“那你别给我窗帘揪坏了,赶明儿张姨来我房间看到更得瞎想。”
这话有用,许未闻放过了窗帘。
“我给你说真的,等我们回去的,我答应你的肯定不会反水,这儿真不行。”
“我也给你说真的,这真可以。”
“不可以!”
“可以!”
“真不可以!”
“真的可以。”
许未闻:“……”
他发现了,平时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人在这方面讨价还价不了一点。
软硬兼施无果的话,那只好从现实出发让何胥彻底死心了。
“这里也没工具啊,我可是第一次,万一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怎么办。”许未闻说的真情实感。
“你担心这个?”何胥笑了下,接着许未闻就看到他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摘了下来,漆黑的双眼始终都锁定着他,但是手却伸进了外套口袋里。
然后,许未闻就眼睁睁看着何胥慢条斯理的掏出来了一管蓝色的物体和一盒蓝色的杜蕾斯。
何胥一点没有羞耻的意思,光明正大的展示给许未闻看,那双坦荡的眼睛好像在说:应有尽有,别担心,不会让你受伤的。
这下,许未闻真憋不住了,脱口而出:“你变态吧!”哪有人随身带这种东西的,泰迪精附体准备随时随地发轻吗?
何胥这人吧,有时候确实是精过头了,早上出门时就从许未闻的状态中预感到这人恐怕是忘了今天的承诺,但两人刚搬到一块没多久何胥就抱着以备不时之需的态度将东西准备齐全了,所以就算今晚何尊行叫他们回家,只要许未闻在他旁边,今晚这事就必须得办。
“亲爱的,意思是,今晚你真的无处可逃了。”何胥淡淡的下结论,将那两个晃眼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
床头柜上摆着一盏黑色罗马柱台灯,在灯罩的包围下温和的白光照在那两个物件上,将它们照的直刺眼,许未闻光是瞥一眼就觉得屁股疼。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何胥已经趁虚而入走到了他的身边,不知不觉的将手扶上许未闻的腰,火球一样的手心烫的许未闻一抖,后腰上的皮肤敏感的让他噤声。
“我爱你。”何胥垂下头,用唇贴近他的眼皮,轻落下一个吻。
许未闻是肉食动物,不减肥的话每顿都得有荤腥,尽管前几年过的拮据但也没让自己的肚子受过委屈,连方磊都说他:“能吃也算是福气。”就算是拍电影减脂期也得绿叶配鸡胸肉或者水煮虾。
今晚张姨也做了很多很多拿手好菜,桌上有红烧鱼和四喜丸子还有道糖醋排骨,张姨手艺没得说,和许未闻他妈不分伯仲,用俗气没边的话来形容就是:让他吃出了家的味道。于是乎,许未闻没收住,最后下桌时吃得心满意足。
何胥一向是对许未闻的饮食健康格外关注的,仅管已经到了十二点,但却还是担心许未闻的消化问题。他始终谨记艺人的形态管理,担心许未闻吃太多油腻会堆积脂肪,让好不容易拍戏期间减下去的体重再回弹,于是先贴心的为许未闻准备了一道清热解毒的开胃小菜。
“凉拌黄瓜?”许未闻被强制性按在餐桌前,头顶一圈都发散着白光的花洒正在下着瓢泼大雨,他一把抹去脸上的水渍,方便低头看清何胥手里端着的食物。
“嗯,虽然清淡,但很爽口。”何胥很满意这道小菜,举着盘子示意许未闻可以尝试一下。
盘子里绿油油的,被何胥点缀的很精致,看起来确实有几分食欲,许未闻盯着看没多久口腔里便开始分泌唾液了,忍不住拿起筷子,伸手。
这段时间,何胥已经和许未闻切磋过很多次厨艺了,每回都叫许未闻输的五体投地,惨叫连连。
许未闻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早已经认定何胥这个中华小厨神的名号了。
这盘凉拌黄瓜不是普通的凉拌黄瓜,许未闻刚伸出筷子就被扎的往回缩了下。
“什么东西,好扎!”
何胥理所应当,听起来一点没有歉意:“对不起,为了不让黄瓜原本的味道流失,我没有削皮,这样虽然好吃但却是扎手,还扎嘴。”
许未闻一个劲儿点头,非常同意“就是就是。”嘴巴一圈都叫扎得红彤彤的,两只手更是惨烈,手心都被扎得发麻了。
何胥看的那叫一个心痛,将那盘凉拌黄瓜放到了一边,又端出来一盘胡萝卜,没切的那种,但被洗得干干净净,摸起来手感不错,外表十分光滑,还有点温热,颜色也极为鲜艳。
“啊?还有啊。”许未闻不情愿了,举着软绵无力的手说:“我没劲儿了。”
何胥一笑,将胡萝卜塞到许未闻手里:“这才哪到哪?”刚过十二点,今晚吃的可是大餐。
许未闻恶狠狠的咬下一口萝卜,虽然脆,虽然甜,但是何胥挑的这根个头不算小,他这一口下去嘴巴可是给撑的慌了。
一根胡萝卜硬是让许未闻啃了快一个钟头,何胥就安安静静的当个监工,偶尔夸奖几句,时不时的就着许未闻的手将胡萝卜往他嘴里塞。
许未闻幽怨的看着何胥,但也没反抗,他知道这根胡萝卜是两人关系里的重要桥梁,何胥确实也是为他好,他必须努力得好好吃进肚子里,将它消化喽。
可没想到等他刚筋疲力尽的将这跟巨型胡萝卜吃完,肚子已经撑的不行时,何胥又从背后拿出来一根玉米……
许未闻还没来得及叫苦连天就看到何胥的另一只手也从背后拿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根比旁边玉米大两倍的青萝卜。
许未闻看的觉得脑门一阵眩晕,眼睛都湿润了起来,可怜巴巴的向何胥求情,希望厨神能就此罢休:“我真吃不下去了,这太多了,我要被撑死了。”
厨神又笑了,套上合身的厨师服,但眼睛里一点也没有温情脉脉了,只有无比的敬业,势必要在今晚让许未闻吃的饱饱的决心,看的许未闻腿软:“怎么会撑死,能吃下去的,我给你准备了蘸料。”
他顺手将玉米塞给许未闻又从旁边抓来一把透明的番茄酱。
“这是我托人从国外代购的新型番茄酱,味道很不错。”何胥说完,拆了一包浇到玉米上。
许未闻刚把玉米塞进嘴里,看到那把番茄酱,两眼一黑,这回是彻底晕了过去了,他觉得被何胥这样照拂一通,胃里的食物更难消化了……
雪下了整整一夜,外头簌簌的雪声也响了一夜,院里头的松树被雪压垮了腰,树枝晃晃荡荡的。
许未闻第二天早晨醒过一会,被窗外的白光刺得睁不开眼,转个头一眼就对上了何胥那张脸,脑海里立马就开始回放起了DVD,昨晚的黄瓜……胡萝卜……玉米和青萝卜的画面挥之不去,然后许未闻就……又晕了过去。
何胥给张姨留了话说许未闻受了风寒有点感冒,张姨特意煮了姜汤,没上楼被何胥接了过去,她也没多问什么。许未闻就这么理所应当的躺在床上休息了整整两天,期间,毫不知情的何尊行还来探望过一次,彼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异常,看着缩在被子下脸上红扑扑的许未闻,何尊行深信不疑,叮嘱何胥要好好照顾。
许未闻:“……”
有苦难堪怎么写?有疼难说又怎么写?
两人在小院待到了元旦后,雪早停了,院里那棵松树上的积雪已经被风抖擞在了地上,到今日也化成了一滩水渍。树枝也恢复原样直挺挺的立着。下山路上的积雪被清除了,许未闻哪还好意思再呆下去,嚷着要下山回家。
“行。”何胥起身去客厅打电话喊司机。
“其实多待几天等天晴了下山更好。”何尊行的膝盖也好多了,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这几天家里的氛围让何尊行心情跟着愉悦了好多。
他虽然总摆着长辈的架子,但许未闻这回来也彻底将他看清楚了,不过是不懂方式方法爱着儿子的老父亲罢了。作为他儿子的对象,许未闻和何尊行相处的极为和谐,有时候还能一块下下棋,许未闻不会就坐在旁边看着何尊行和何胥,这样的场景极为晃眼,用张姨的话来说,是“奇观”。猛然走神一下,都叫何尊行半天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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