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予和白玉行返回去把安角带上,其他人先行回到仙界了。
将还昏着的安角送回明耀仙门,交代完事情原委后,众人去到了乔净的小屋,位置偏僻安静,屋内弥漫着草药的味道。
屋外,有一棵开得正盛的柳树。
澜何望着柳树,眼里含着泪光,“这是乔师妹最喜欢的柳树,是松………”
在众人眼里,是松景同带走的乔净,自然是以为他是害死乔净的凶手。
莫文雪手里握着乔净形象的小木人,来到了柳树下,正准备将小木人埋下,下一秒小木人闪过光亮,一道幻影闪出,是乔净和以前模样的松景同一起站在柳树下。
“松景同,我想和你共度余生......”一道稚嫩的少女音传来,松景同只是望着柳树,神情忧伤,欲言又止,紧接着便是火海烧尽了二人。
投射出的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袍看不清面容的人,“想报仇?那便快些到神界,记住是你们一起......”
声音停了一会,那人的身影动了一下,隐约能看出是朝着白玉行的方向,接着又说,“告诉你们也无妨,松景同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画面随着说完的话语一并消散了,这世间也在无乔净和松景同的身影,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的可怕。
澜何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慕辞予缓缓开口,“刚刚的画面,是留影,是乔师妹用仙术留下的最后影像。”
莫文雪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将荷包和小木人拿了出来,准备埋入树下。
顾冶和柳忆见状,帮忙挖出了个小坑,动作迅速得很。
慕辞予将之前早就刻好的松景同的小木人,放了下去,莫文雪拍了拍荷包上的灰,慢慢地将它们放过去。
白玉行拿出了一个永不熄灭的小星芒,曾经在小黑屋里关着的时候,他便造了这个,如今给了需要它的人。
澜何悄悄地对着身旁的子格问,“有没有一种术法,能每天给这树浇水的?”
子格挑了下眉,显然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没有,不过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等一切事了,再回来照顾它,好吗?”
“好。”
子格施法护住了柳树的枝干后,众人为乔净和松景同立了墓碑,放上五颜六色的鲜花,是乔净最喜爱的。静默了一会儿才离去。
白玉行拉住正欲往仙长住所方向去的慕辞予,声音低沉,“你忘记自己还受伤了吗?先去治伤。”
慕辞予这才反应过来,衣衫有粘稠的湿感,原来自己的肩颈处受伤了。
医师为慕辞予疗伤时,白玉行便站在一旁,盯着那白皙无瑕的皮肤上,被伤痕弄出了瑕疵。
直勾勾的目光,令慕辞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好像曾经经历过。
医师嘱咐了几句后,白玉行送医师离开,在回屋时,慕辞予已经早早穿得整整齐齐了。
白玉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径直地走过去,轻轻抱住慕辞予,就这样简单的抱着,头轻轻靠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慕辞予对这突如其来地举动,有些无措,但又不知为何,不想推开,那就抱一会儿吧,在这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偷偷地抱一会。
这怀抱是如此的温暖惬意,这么多天经历的事压的喘不过气,感觉都在这一刻被疏通了。
“慕师弟。”门被轻轻敲响,屋外传来柳忆的声音。
慕辞予飘忽的注意力被瞬间拉回,迅速地从白玉行的怀抱里挣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走去开门。
白玉行还愣在原地,意犹未尽的样子。
“师弟,还好吗?”顾冶突然窜出来,这次慕辞予倒是被吓了一下。
“我没事了,多谢师兄关心。”
顾冶探头朝里面望了一眼,和白玉行犀利的目光对个正着,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柳忆:“我们来是想告诉你一下,仙长不在仙门,已经传信于他了,若想去神界,需要去神灵树获取晋升资格。”
慕辞予:“神灵树?”
顾冶:“简单来说,就是删掉你的记忆,把你的神识丢到凡界,从出生开始到死去,经历一世凡尘。”
柳忆补充道:“但也不一定会成功。”
“好,那......”慕辞予还未说完,便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澜何打断。
“哎!休要说你一人前去。”
“我想说的是,那我们休整好了,便行动。”
澜何睁大了双眼,感到欣慰,抓住慕辞予的胳膊贴了上去,“我们的阿予终于长大了,知道并肩作战了。”感动的泪水说来就来。
“哎哎哎?”澜何被一股力量拉离了慕辞予。
“有伤。”白玉行冰冷地吐了两个字。
伤明明在另一边啊,委屈澜何在心里蛐蛐着。
傍晚,慕辞予去到了他用来散心的瀑布潭,盘腿坐在一块巨石上,两手从身前抚过,一架古筝便显现了。
月色映照出了他忧愁的背影,琴声轻柔又悲伤,白玉行远远的站在一旁,偷偷地看他,琴声入耳,勾起了不知何来的回忆,同样的背影,同样的姿态神情。
白玉行微微皱眉,浑身有种酥麻感,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就好像万年前,他们便曾相遇相识过。
不知道为什么,白玉行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拿着一朵雏菊花,悄悄地走到慕辞予的身旁,坐在他旁边,乖乖地听曲。
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白玉行走到了慕辞予身旁,静静地坐下来,慕辞予没有惊讶,反而是坦然地接受,继续完成这首曲子。
纤细洁白的手指,灵活的舞动着,拨动出美妙的乐曲,也拨动了白玉行的心。
洁白的月光,宛若一层白纱,罩在了两人的身上。
曲尽,慕辞予转头,恰好对上了白玉行的目光,两人坐得很近,近到只需要白玉行稍稍往前倾一些,便能亲上他粉红的唇瓣。
曲虽尽,可心里的那首曲子仍在奏响着,白玉行被这曲子扰了心神,不自觉地靠近。
慕辞予察觉了,连忙将头转回去,手从古筝上方挥过,将其收回,佯装镇定道,“玉行,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神灵树那呢。”
白玉行刚刚凑过去的头,顿住了,随后低下头,有些沮丧,他举起自己的手,手上握着一朵小雏菊,头还低着。
慕辞予看过来时,才把头抬起来,仰望着他,眼睛在月光下,被照得亮亮的,还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嗓音却与这模样不大相符,“给,你弹得真好听!”
慕辞予接过雏菊,面带微笑,“不是你说的,不用这般客气,怎么还给我花了?”
白玉行缓缓站起身,因为巨石有些不平,微微向白玉行的方向倾斜了,站起来时,刚好降低了一些身高,眼神才能正好与慕辞予的眼神平行相对。
他轻勾嘴角,“谁说我是因为偷听了你的曲子,给你花补偿的……”
白玉行往前了一步,站到慕辞予的平台上,略高他一点点,以至于慕辞予要轻微抬眼。
“我就不能是因为点别的,才送吗?”
慕辞予感觉他周身的气场,与以往有些不同了,有些强势,又蛮不讲理,总做些不该有的举动。
慕辞予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不知所措地笑了笑,“可以……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在前面的慕辞予,只感觉自己身后热热的,走在后面的白玉行,双手交叠在胸前,慵懒缓慢地走着,用炽热的目光盯着慕辞予的背影。
白玉行一路跟回到了慕辞予的住处,撞见了在门外来回徘徊的澜何。
澜何看见慕辞予,正举起来挥手,打招呼,却看见身后的白玉行,声音嘎然而止。
澜何走到慕辞予跟前,往后瞧瞧,再往前瞧瞧慕辞予,笑了一声。
“你俩可真逗,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怎么还跟不认识一样,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
慕辞予笑笑掩盖过去这个问题,“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结果你三更半夜不着家,身上还有伤,万一被山间怪物吃了怎么办?”
澜何说着瞧身后的白玉行看了眼,目光真是犀利啊,以前不是这样的,真是奇了怪了。
“想什么呢,我的实力你不清楚,厉害着呢,放心吧。”
“也不知道是谁次次都让自己受伤……”澜何小声嘀咕着。
“什么?”
“没什么!”
“我不回去,今晚我和你睡!”
白玉行在慕辞予身后,转过身去,使了个术法。
“怎么不和我睡啊?有点伤心呢。”
子格突然出现了,一把勾着澜何的脖子。
“!你啥时候来的?”
“在你说…想睡…时。”
“能不能好好断句!”
“行了,给你带了好吃的,走吧,去我那坐坐。”
子格说完,就拦着澜何走了,澜何连最后要和慕辞予说的再见,都被拦下了。
慕辞予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抓着机会,能缓解一下尴尬,现在又回到当时的氛围了。
白玉行上前,脚步声停在慕辞予身后,慕辞予正想转身说点什么,结果腰被环住了,刚扭一半的头,被另一个脑袋抵住了。
慕辞予的耳边传来沙哑的嗓音,说话的气息触碰着他的耳朵,麻麻的感觉从腰间浮上。
“我好累,不想回去,我要在你这睡……”语气里没有请求的意思。
慕辞予用了些力才拨开了环在腰间的手,无奈转身道:“最后一………”
“好!”
慕辞予还未说完,他答应的倒是快,径直走进屋内。
心跳的好乱,又是一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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