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灯光明亮。
贺砚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把那一长条都让给了林小板。
林小板对着沙发上的手工钩线抱枕独自开朗,又啃又抓,上下其手看,玩得不亦乐乎。
听到拖鞋趿地的声音,贺砚抬头朝浴室的方向望去。
眼神在触及到林知乐光着的大长腿时,蓦地沉下。
“哥哥,你是故意的吧?”林知乐抱着脏衣服出来,丢到沙发旁边的脏衣篓里。
随着弯腰的动作,柔软的衣摆被圆翘的臀部挺出一个明显的弧度。
贺砚搭在沙发上的食指和大拇指相互搓捻了一番,眼底似一潭幽深的泉水。
“别这么看着我。”林知乐耸耸肩,光着屁股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走到贺砚身前,毫无廉耻地说,“是你没给我准备内裤的。”
贺砚听闻,脸色瞬间又暗了一个度。
目光低敛着在他腿上扫了几圈。
嗓音带着难以听出的喑哑。
“没穿?”
林知乐理所当然地点头:“你都没给我准备,我穿什么?”
贺砚:“.......”
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看起来快要被气晕过去了。
原本还内心有点犯怂的林知乐见到贺砚反应竟然这么大,顿时有底气了,目光直白,明明晃晃地与贺砚对视着。
眸底似乎还隐隐带着点挑衅,也不知在燃什么。
贺砚坐在沙发上,二人对视许久,他忽然抬手,一言不合开始解扣子了。
林知乐轻眨了眨眼睛,丝毫不怵,强硬地看了回去。
一颗,两颗......
贺砚蓦然伸手,林知乐只觉得自己身子一晃,接着坐到了贺砚的双腿之间。
林知乐:“.......”
光着屁股的林知乐甚至能若有若无感觉到空调一阵阵吹来凉风,他终于迟来的察觉到了危险。
他下意识挺直腰背,让衣服遮挡得更全。
林知乐应付般干笑两声,他缓慢后移,企图从贺砚腿间退出。
然而下一秒,贺砚双腿一夹,直接把他禁锢在了原地。
隔着薄薄衣料,臀尖触到了结实有力的大腿。
“那什么,”林知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觉得可能是我误会你了,我......我再去找一下,应该是有的。”
“没有。”贺砚打断他,“我没给你拿。”
林知乐一顿,瞳孔蓦地瞪大。
只是眼下这个情形,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努力牵起一个勉强的微笑。
“哥哥,我错了。”
“......你给我拿条内裤吧。”
贺砚一哂,双臂展开,向后靠上沙发背。
绷紧的大腿并没有泄力,眼神松懒地盯着林知乐。
像是在看一只已然入了虎口的兔子。
“刚才不还挺能耐?”贺砚的目光在他腰腿间逡巡,“反正衣服也能遮住,就这样穿吧。省得浪费我一条内裤。”
“别啊哥。”林知乐讪笑,“不浪费不浪费,我穿完之后保证帮你洗得干干净净,哦不,我直接跟你买下来,在你家穿完再带回家穿,我天天穿,绝对不浪费!”
他有点后悔刚才在浴室的时候偷懒没扣衣服扣子。
现在他既要想办法挣脱贺砚的束缚,又要时刻提防下半身走光,还要一手拢着衣服不让它散开。
一套动作下来,头都大了。
这边的气氛陷入僵局,林小板抓着抱枕啃腻了,抬头打探着这边。
观察了一会,见自己主人一动不动地站着,忽然后腿一发劲,猛然一跃!
“哎!!”
拽着林晓乐右肩上的衣服直直扯下。
手忙脚乱护住领口衣服的林知乐被重量陡然击中,重心不稳,晃荡两下朝后跌去。
失重感瞬间袭来,慌乱之中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下意识伸手去抓贺砚。
好在贺砚反应及时,伸手一兜,将他护住。
重新站直的林知乐松了口气,没等这口气全部松下,又蓦然提紧。
粗壮宽大的掌心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完整地贴在他屁股上。
睡衣轻薄,他甚至能感受到从掌心处源源不断传来的温热。
贺砚显然也发现了自己手掌放置的地方,一脸坦然,在林知乐不可置信地目光中,指根用力,缓缓收紧。
柔软的肉从连带着睡衣布料,从指缝中溢出。
“c.......嘶!”
林知乐装不下去了,差点脱口说出一句粗口。
这下他也不顾会不会走光了,匆匆忙忙反手去抓贺砚的手腕,满脸涨红:“你给我松手!”
林小板跳回地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喵喵”叫了好几声,围着林知乐光洁的小腿打圈。
猫毛蹭过,像一把短毛软刷,林知乐整个人都不好了。
偏偏贺砚还像个没事人似的,手也没有半分移开的趋势,甚至还加大了力道。
林知乐:“.........”
左右为难之际,他走投无路用力往前一撞,额头磕上了贺砚的下巴。
贺砚吃痛,手上力道有所松动,林知乐猛地挥开那双手,逃跑似的一股脑钻回了浴室。
砰!
浴室门被关紧。
要命了.......
林知乐看着镜子里衣衫不整的自己,又低头看了眼不太对劲的脸色,闭了闭眼。
他整个人从脖颈红到了脑袋顶,好像快要冒烟了。
叩叩。
浴室门蓦地被敲响,林知乐第一反应就是保镖大哥来找自己算账了。
他警惕地看向锁头,庆幸自己刚才反锁了门。
“开门。”
果不其然,门外面响起了保镖大哥的声音。
好了他认输,这一把他真的认输。
保镖大哥平日里看着一副性冷淡的模样,实际上才是那个真正没脸没皮的人!
以至于他只能狼狈的躲在浴室里,连正面交锋都做不到。
贺砚站在门外,抬手敲了许久的门,却纹丝不动,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内裤。”顿了下,他扬声问,“不要?”
“要。”
门后传来一阵急促又小声的回答。
片刻后,锁芯咔哒转下。
门从里面慢慢悠悠拉开一条缝。
接着从缝隙里伸出来一条又白又细的胳膊,呲溜一下从他手上拿走了内裤,又缩了回去。
林知乐穿好了内裤,一丝不苟地把睡衣从第一颗扣子开始扣到最后一颗。
做足了心理建设,然后才拉开了门。
贺砚靠在门外的墙上,想守株待兔般等着他出门。
“.......”
察觉到贺砚的视线,林知乐不敢在原地做过多的停留,快步走向客厅,拿起刚才被他丢在沙发上的睡裤,赧然解释道:
“裤子没带进去,我现在穿。”
贺砚双手抱着胸,慢悠悠走出来。
目光毫无遮拦地打量着林知乐光着的腿,忽然很轻的笑了一下。
林知乐埋头穿裤子,这条裤子对他来说有点太长了,窸窸窣窣套了好半天才穿好。
“你......笑什么?”
确认自己全部穿戴工整之后,林知乐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抬头看向贺砚。
“尺寸不太合适。”
贺砚目光下移,意有所指,“太大了。”
林知乐嘴巴动了动了,似有脏话想说。
但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他忍气吞声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发泄似的抱起林小板一阵乱揉。
林小板给他扬了一爪子,跑到旁边给自己舔毛去了。
-
刚才林知乐洗澡的时候,贺砚已经订好了餐。
此刻餐桌上摆放着色香味俱全三菜一汤。
贺砚从厨房拿了个碗,倒了些猫粮出来。
林小板也饿了,都顾不上舔毛,飞扑过来进食。
林知乐安静地走到餐桌旁坐下,默默埋头开始干饭。
身旁传来椅子被拉开的声音,林知乐身形一僵,吃饭的速度无形中又快了不少。
就在他以雷霆的速度将筷子伸向菜盘时,忽然从旁边伸出了另一双筷子,精准地拦截住了他。
不是吧?
他已经很安分守己了。
怎么还不放过他?
“胃不要了?”贺砚松开,点了下他筷子,“吃慢点。”
林知乐:“.......哦。”
他只好又乖乖地放慢了进食速度。
不远处的林小板已经风雨闪电般吃完了饭,继续梳理被林知乐弄乱的毛。
餐厅这边进食很安静,只有陶瓷餐具相互碰撞发出的“钉钉”声。
人猫分区,各不打扰,悄无声息。
林知乐最受不了这种寂静,饭都不香了。
他咬着筷子,余光打量起贺砚,想了想选了一个比较保守的话题展开。
“......都已经下班了,你耳朵上的呼叫麦怎么还不摘?”
灯光下,银色金属质感的耳麦酷炫得像是装饰品。
林知乐自认为这个话题找的很巧妙。
既能呼应他一开始对贺砚的“保镖大哥”的称呼,又完美的避开了两人之间危险的话题。
却不料贺砚就像聋了一般,手上进食动作不行,一句话也没给他回应。
林知乐深吸一口气,决定再接再厉:“这个一直戴着不难受吗,该不会身为贺总的保镖,这玩意儿得二十四小时都带着吧。”
这就有点鬼故事了,他有点不能接受:“这跟每时每刻待命上班有什么区别?”
贺砚放下碗筷,“还吃不吃?”
“吃啊,我这还大半碗饭没动呢!”
“那就闭嘴,食不言。”
“哦。”
林知乐撇撇嘴,但没安静两分钟,又忍不住道:“哥哥,你家有饮料吗?”
他指了指已经被红油浸透了的饭碗,“就这么吃感觉差点劲儿。”
贺砚看了他一眼,林知乐眨巴眨巴眼睛。
贺砚收回目光。
放下碗筷。
起身去冰箱拿了瓶可乐,拧开瓶盖,递给林知乐。
林知乐仰头就是一大口,“爽!”
吃油腻的菜配上可乐是他前世的最爱,说来也神奇,他这么饮料拌饭吃了十几年,肠胃却从来没出过问题,身体也好。
但现在,他显然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他用的是林晓乐的身体。
而且还是林晓乐又抽烟又喝酒还嚼槟榔、底子差得不行的身体。
吃完饭没过多久,从来没有体会过胃痛的林知乐满头大汗的坐在沙发上,心虚地瞥贺砚。
半晌后,他干咳一声:“那什么......你家有胃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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