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2日,晴。
今天的天气真是宜人,既不酷热也不寒冷,真是个美好的日子。
“安逵,数学老师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班里的小不点林景在窗外喊道。
“知道了。”我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朝门外走去。数学办公室离高三(5)班很近,没一会儿我就到了。刚到门口,正准备开门,就听到了顾槐的名字。
办公室里。
数学老师正气冲冲地训斥着顾槐:“顾槐,你一天天没个正形,打架斗殴倒是挺在行啊!就想着怎么气死我是吧?”数学老师按着太阳穴,怕是头痛症又犯了。
我静静地站在门外,听着顾槐解释:“老师,您可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打架是我不对,但我是有原因的呀。”
数学老师:“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原因能让你把人家打得家长都闹到学校来了!”
……
这一来一往,说得数学老师口干舌燥,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起来。顾槐是年轻人,精力比数学老师旺盛得多,来来回回好几回合,也没觉得口渴。
一番折腾后,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只听见风扇转动的声音。
我想,现在进去应该正好。
我抬手转动门把,门开了,说道:“郝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逵啊,你可算来了,还是你这学生让人省心,不像某些人,除了打架斗殴,啥也不会。”说着,便斜眼看向顾槐。
打架?是了,我倒是知道这件事的详情,看顾槐这样,可能并不想让我说出去,我便打消了向老师说出实情的想法。
顾槐被郝老师骂,倒是一脸无所谓,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就静静地站在我旁边,看着我和老师。
我有点紧张,直直地盯着前方。郝老师被我这么一盯,有些疑惑,我这个好学生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么不礼貌地盯着老师看,怕是出了什么事。
我家境不好,爸爸跟别人跑了,丢下我和妈妈两人,去外地享福了。
郝老师大概以为我家又出了什么变故,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打气,叹着气说:“好孩子。”
我也被老师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想问郝老师怎么回事,郝老师就拿出一沓厚厚的试卷放在桌上,说:“安逵,你把这些试卷发下去。”
看着这沓试卷,我心里暗自吐槽,这也太重了吧,我可不想搬。我正准备伸手去搬,忽然一双掌背稍宽的手从我身旁伸过,轻轻松松地拿起了这沓试卷,笑着对我说:“安逵,就你这小身板,还是我来帮你搬吧。”
“啊?”
郝老师看着我们如此和谐友爱,很是欣慰,便也同意了顾槐的提议。
我:“那我也搬一点吧,可以吗?”
我也是有自尊心的人,还是向顾槐请求让自己搬一点,不然心里会过意不去。
顾槐像是知道了我的想法,给了我几本试卷,维护着我的自尊心说:“那好吧。”
我们俩走出办公室,没有了老师的注视,顾槐轻松了许多,而我却更加紧张了,只顾着往前走。走了一会儿,耳边传来轻轻的说话声,顾槐说:“你最近几天怎么心神不宁的?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顾槐和我可以说是竹马,从幼儿园就认识了,一直到现在,我们俩穿一条裤子长大,我家的情况他也大致了解,所以关心了我一下。
我停了下来,不再看着前方,而是低下头说:“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刚才谢谢你了。”
顾槐:“不舒服?!那你得去看看啊!”
哎呀,口误了,没事被我说成有事了,哎,我叹了口气说:“真的没事,顾槐,你别这么紧张。”
顾槐刚才委屈的神情不小心被我看到了,他又迅速转换了表情:“那好吧,有事就跟我说,我会帮你的。”
我是眼花了吗,刚才怎么看到顾槐委屈了,我又看了看顾槐,他现在的神情可不像是委屈,好吧,是我眼花了,出现幻觉了。
我故作什么都没发生,说:“嗯,好,我会跟你说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们边聊边走,聊得很开心,我也露出了笑容。
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冲了出来,“砰”的一声把我撞倒在地。顾槐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被吓了一跳,更别说我了,惊魂未定。
那个人匆匆道了歉就急忙走了。
缓过神来,才感觉到疼,感觉自己起不来了。
顾槐很担心我,随手把试卷丢在一旁,扶了我一把,他慌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初识。
那时候我们还在幼儿园,也是在这样的场景下,我坐在地上,不过有一点不同,当初撞我的人是他,现在扶我的人还是他。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我被撞得哭了起来,他那么小,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也不知道怎么哄我,拿了好多他喜欢的玩具给我,可我都不要,还是在哭。
老师被我的哭声吸引了过来,好像还训斥了顾槐,老师凶凶的样子,让我哭得更厉害了。顾槐一个小孩子被训斥也没哭,最后没办法,他送了我一个水晶球,水晶球宛如一个璀璨的星球,外表晶莹剔透,仿佛映照着整个宇宙的秘密,一下子就把我迷住了,我当即停止了哭泣。
我想,当时的我可真是个小哭包,顾槐也真是有耐心哄我,真是辛苦他了。
“安逵,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我摆了摆手,其实还是有点疼的,只是不想让他太担心。
“那靠着墙歇一会儿吧。”顾槐说着就把我扶到墙边。
“嗯,好。”
我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被顾槐扶着,心里暗自高兴,这次摔得真值,被喜欢的人扶着,别提有多开心了,心里美滋滋的。
我想,也许他会接受我的吧。
休息了一会儿,想着要尽快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我忍着疼痛,动了动,刚刚站得太久了,腿有点麻了。
我真是服了。
“啊”的一声,顾槐把我背了起来,说:“别想着让我把你放下来,到了医务室再说。”
“那……”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槐打断了,“试卷我已经让人帮忙搬走了,包括你的那一份。”
“啊?你什么时候叫人搬的?”
“刚刚啊,安逵,我最近发现你老是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你想多了吧。”我虽然心虚,但还是理直气壮地撒了个谎。
我人比较清瘦,179的个子被186的顾槐背着,倒也不需要顾槐费多大力气,这让顾槐轻松了不少。
我庆幸顾槐能背我,又怕被人指指点点。恐怕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吧。
毕竟一路上总有人调侃我们,说:“槐哥,你背媳妇呢?”而顾槐总是说:“眼瞎啊?这是我好兄弟。”
是了,我只是他的好兄弟。
也许我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对与他或是我都是一种保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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