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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我闻言心中一震,看向赵泽荫,他正支颐观舞,唇畔含笑——原来那天早上,是这个苳阳在他床上。

“遇婉,你们的婚事定在了什么时候?”

怔了一下,这个一直落落大方的女子掩嘴笑了一声,“应该是秋天吧。”

我又困惑了,之前说冬天,现在又说秋天,到底是什么时候。然观她眉宇间笃定神色,这桩婚事终究是板上钉钉的。也罢,于我而言,知道这点便够了。

“一正,我为霖儿的出言冒犯向你道歉,请别和她计较。”

“不会,她只不过是心直口快。”

吕遇婉看着我笑道,“辛苦你了,昨日我不知道是皇上命你去接王爷,还以为……”

“……”我暗自想,原来赵泽荫是用这个理由把她们打发走了么。

此刻苳阳已翩然落座于赵泽荫身侧,纤纤素手执壶为他斟酒。酒过三巡,吕显终于道出今夜真实目的——为季寒山求条生路。赵泽荫揽着苳阳的纤腰,朝吕显抬了抬下巴,"人给你请来了。既事关她,便由她定夺。"

吕显为我斟满酒盏,姿态放得极低,"黄大人,寒山年少气盛遭人蒙蔽,冒犯之处还望海涵。说到底不过是个忠君体国的直臣,一心为皇上与朝廷着想..."说着他举杯过眉,"还请赏吕某个薄面。"

我端起沉甸甸的银盏回敬,"这酒看来我不喝不行了,既然大家都一心为主,这点小龃龉,这杯酒后就算了。"

见我仰头喝光酒,赵泽荫搂着苳阳说道,“既谈完了公事,便畅怀痛饮吧。”

这天赵泽荫留宿在了这处别院。回家的路上我思绪万千,小白见我不吭声,也没敢多言,把我送回了家。

更深露重,李大爷果然倚在门下打盹,府中唯余几盏孤灯。寂寥的夜,令人莫名烦躁。

我轻手推开徐鸮房门,见他正赤着上身俯卧榻上,烛光在脊背沟壑间投下流动的光影。见我闭了门,他问道,“谁又惹你了。”

踢掉鞋子,挤上榻,我将他往里头推了推,"你说...我是不是被赵泽荫耍了?"

“……”徐鸮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好评价,你若问我,我的建议是可以共事,不可用情。男人呐,我可太明白了。”

“算了,是我输了,好在也没太吃亏。”我吁叹道,“好累阿鸮,我好累。”

“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这个。”徐鸮摸着我的手腕,黑亮的眼睛醒了过来,“同心蛊,说实话我行走江湖时间不短了,竟然没听说过。”

“别白费力气了,师傅花了十年都没有找到破解之法,这个没救的,只能尽力苟延残喘。”

“你让我睡不着觉了,一正。”

我扭头看着徐鸮笑了笑,伸手摸向他的胸膛,“比起这个,把精力用在自己身上,我不值得。”

徐鸮忽然握住我游移的指尖,指腹轻拭过我眼角,“他又欺负你了么,一正。”

“算不上,也许是我话本看太多了,故事的走向超出了我的计划和想象。”

“需要我安慰你吗?”

“不要,我得习惯一个人。晚安,阿鸮。”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这一晚我失眠了,我想了很多事情,过往,现在,未来,我到底在坚持什么,又到底得到了什么。

次日出门前,我吩咐徐鸮将库房清理一番,除那幅月下梨花图外,其余尽数处置。他默默揉了揉我的发顶,眼底情绪深沉难辨。

清晨的上阳门前车马云集,朱轮绣幰堵塞了整条御街。望着巍峨宫墙,心头莫名涌起阵阵厌烦。整个上午我都怔怔望着窗外飞鸟,珄儿这丫头倒是乖觉,只静静立在身旁陪着。

去看迎蓁时,她正牵着纸鸢在庭中奔跑,银铃般的笑声洒满春光。这孩子被保护得这样好,浑然不知世事艰难,倒也是一种福气。

路上遇见刚出诊归来的余清。他见我神思恍惚,便知道我有心事,温言邀我去太医院小坐。书香氤氲的医典阁里,他忽然提起一桩趣闻:经过多方探寻,终于联系上那位名叫比尔斯的番邦神父,此人如今正滞留在秀洲。

余清已经邀请比尔斯来锦州,或许能打听些关于同心蛊的线索。。也好,就算希望渺茫,多问问学学总不是坏事。

继而我们又聊到了其他事,之前文渊生产因胎位不正差点难产,很是凶险,好在最后母子平安,余清感叹纵是穷尽医道,力所不逮之时仍多不胜数。我只能尽力安慰他,尽力而为就好,医师是人而非神。

余清闻言笑问,这世上有神吗?

我想了想回答他,我希望有,但如果真的没有,我也认了。

出宫回家前我去昭阳殿找明途,有些日子没看到他,他又在忙什么呢。

夕阳西下,余晖藏在羽毛状的云朵下,显得那么遥远。

明途和我一起登上未央台,他看看我问道,“怎么了,心事重重。”

将这几日种种细细道来,明途听罢望向远方的宫阙,"从前是你惹他烦恼,如今竟是互相折磨了。"暮风吹起他衣袂上的龙纹,"玥儿,看你这神情...是打算放弃了?"

“突然发现,这些年似乎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

“……傻瓜,不要这么说,你还有我。”

“可我也不是你的唯一。”

伸向我的手掌凝滞在半空。明途苦笑道,"我真宁愿你永远懵懂,也好过如今这样伤心。"

“罢了,不想再纠缠了。”我伸个懒腰,说道,“我回家了,你要好好休息,累垮了可如何是好。”

犹豫再三,明途还是轻轻拉住我的手,将我的头发别到耳后,“玥儿,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所以就算你不信,我也要告诉你,你就是我的唯一,永远不会改变。”

我还能说什么呢?与事实相悖的誓言,究竟该不该信?默然辞别宫阙,独自走到护城河边坐下。潺潺水声里,我忽然想起明途被立为太子时的情景。

有一天明途严肃地告诉我,他日登基,后宫的人会慢慢变多,问我可不可以接受。我想都没想就点了头,比起当皇上,还能有什么事更重要呢。他反复问了三遍,我的答案始终如一。现在想来,也许如他所说我没开窍吧,他懂事比我早多了。

可即便我不接受又能如何,现实根本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利。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觉走到了高府门前。远远看着守备森严的墙垣和大门,我的手在不受控制颤抖。

“喂,挡路了你!”

桀骜不驯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回头一瞧,熟悉的灰色轿子停了下来,阿苏那其抱着剑,冲我摆摆手。

“阿苏那其。”

威严却又有些亲昵的呵斥声制止了阿苏那其对我无礼。

高佑下了轿子,看了我一眼,缓步走向大门,“何事。”

“没事儿,我只是路过。”

“……才初春,穿这样单薄。给她拿件披风。”

“哦。”阿苏那其不情愿地进了门,还不忘瞪我一眼。

“有事就说。”

“义父,你和夫人感情好吗?”

盯着我蹙起眉头,高佑没急着进门,他认真打量我,半晌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一正。”

“夫人去世后你就没有再娶,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这时,阿苏那其取了衣服塞我手里,小声道,“大人,天凉咱们进去吧。”

高佑走了两步,定住身,又折返回来,“一正,舍去无谓的执着,珍惜已有的得到。若不然人生的苦楚呐,无止无休。”

“嗯,我会慢慢领悟。”

“好孩子,回家吧。”拍拍我的肩,高佑转身离开了。

系好斗篷,我踏着月色回到家。远远看到喜欢穿白衣服的小白在等我,他迎上来,如释重负道,“大人您可回来了,等了你好久。”

“有事吗?”

“王爷请你喝酒。”

“我不会喝酒也不喜欢喝酒,小白,你等下。”

见我飞奔回屋在抽屉中的小匣子里找出那枚玉牌,徐鸮倚靠在门边低声问,“你确定这么做吗一正。”

“我太累了阿鸮。”

“……”

出门,小白掀起轿帘,却见我摇摇头,他神情变得紧张,在我把玉牌放在他手里时他瞪大眼睛,无措地盯着我。

“交给王爷,别摔坏了。”

“大人!这,我,我不能——”

“回去吧,我困了想睡觉。”

没有再理会呆若木鸡的白小白,我回家泡了澡,躺在床上蜷缩起来,我需要休息,实在是太累了。

闭门谢客了两天,我谁都不见,谁也没理,吃了睡,睡醒了又吃,终于感觉睡够了。晚上我叫上徐鸮一起去看文渊,路上他告知小白连日守在我府门外,形容憔悴至极,直至今日暮色四合方才离去。

我顺路买了补品,对徐鸮说,你和他们投缘,该喝酒喝酒去,不必在意我。

“你是不是在装傻一正,小白是请你。”

“话说,你给我准备的武器呢?”

“……还没寻到合适的。”

难得,我今晚不仅在文渊那里看到了可爱的小娃娃,还看到了草帽儿和糖葫芦。文渊说这两个孩子听话又懂事,余澈交了新朋友很是开心。

抱抱小的,又抱抱大的,我这才想起来糖葫芦还没取名字,看向一旁的徐鸮,叫他赶紧想个名字。

“这——”

见徐鸮面露难色,文渊接过话茬笑眯眯说道,“周原膴膴,堇荼如饴,就叫乔堇饴,如何?”

这时候余澈和青云凑过来连连点头,余澈捏捏糖葫芦的小脸,笑道,“堇饴堇饴,要长成大美人哦。”

我噗嗤笑起来,“余澈啊余澈你看看青云大侠就知道了,兄长这般俊朗,妹妹岂会逊色。”

青云霎时红透了耳根,嘟囔着躲出门去。文渊抱着婴孩亲了亲,"瞧这眉眼,定是个美人胚子。"

徐鸮扶额叹道,"答应我,别急着定什么娃娃亲。"

我一愣,赶紧问徐鸮,“你是不是定了娃娃亲,老实交代!”

“少来打听我,倒听黄老爷提过你似有一桩——”

“怎么可能!别转移话题,告诉我嘛——”

与文渊一家作别时,暮色已深。糖葫芦在哥哥背上睡得正酣,青云的身量不知何时已蹿得比我高出半头。帮乔娘收摊时说起女儿得名之事,她竟喜极而泣。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久违的宁和。

"一正。"徐鸮忽然轻唤,目光投向巷口。

不该出现在市井的人正立在暮色中,玄色常服融在渐暗的天光里。徐鸮低声问我能不能独自应付。

我摆摆手,这点小事,一下子就摆平了。

河畔灯火阑珊,赵泽荫负手立于柳下,怒意在他紧蹙的眉宇间流转,却仍等着我先开口。

“不必用这副表情来恐吓我。”

“你脾气这么大?黄一正,你是不是太过了!”

“思考再三,我不想和你继续了,其实玉牌我没想退还,但那是先帝给你的实在是不好处理,不如物归原主的好。”

"不想继续?"赵泽荫向前逼近一步,声调压得极低,"又在耍什么性子?"

在赵泽荫企图抓住我之前,我疾退两步拉开距离,“我说过赵泽荫!我只吃独食,你越界了。”

“……你吃醋了对吧?”

我竟在赵泽荫脸上看到了一丝释然。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懒得纠正,总之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暧昧关系。当然,如果有共同利益,公事上还是可以共事,虽我确如你所言只是个女人,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不容小觑的能耐。”

“什么意思。”

“听不懂吗?”我走近赵泽荫,一把抓住他的领口,迎着他惊愕的目光说道,“你说过有些事你行我不行?那我告诉你——我不行的,你更不行!既做不到就一拍两散。听着赵泽荫,你根本给不了我快乐,既如此,你也不配得到我的真心!”

陷入漫长的沉默,末了这个高大的男人竟然笑了,铁钳般的手掌箍住我手腕。

“黄一正,我可以当你在说气话。”

“我没有。”

“因为苳阳是么?”赵泽荫一把将我拉近,一字一顿道,“你看不出来他们在离间你我吗。”

“你不还是和她亲热了?!”

“没有!你这个傻瓜!”

我一把推开赵泽荫,揉着因疼痛发抖的手腕,“我不信你,毕竟你为了这个女人,曾对我刀枪相向。”

彻底愣住了,赵泽荫似乎没有料到我知道了此事。

“无话可说了?”

“一正,冷静点,不要中计。”

“告辞了!”

再次拉住我,赵泽荫的语气不再咄咄逼人,“你好像不太懂从头开始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知道!说老实话我也不后悔和你有过亲密关系,毕竟还挺享受,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你认真的?”

我甩开赵泽荫的手,因情绪激动而脸庞发麻,“堂堂大将军不至于分不清认真还是假装吧,可笑!”

扭头就走,走远了我连忙拉着徐鸮跑,他问我,“刚才不是挺狠,现在怕了?”

我提着裙子一边跑一边喘,“当,当然,万一他暴怒,猝,猝不及防给我一掌抡我一拳,我可遭不住,快逃!”

徐鸮竟然一边跑一边放声大笑,“你是不是想笑死我,逃命的时候还挺清醒。”

“不准笑,啧!你害我咬到舌头了!”

然而徐鸮的笑声就没停过。跑到力竭,我气喘如牛,心情一下子畅快淋漓,好像又一点不伤心了。

两日后何峰来邀徐鸮饮酒,我方想起答应雪客的事尚未办妥。原本打算央赵泽荫成全,如今既已闹翻,倒叫人犯了难。目送徐鸮离去后,心中愈发烦闷,索性独自出门散心。

行至花市口买乳酪玫瑰糕时,竟遇着了杨颂。他笑着招手走来,颊边酒窝若隐若现,"黄大人,好巧。"

“最近不太忙,我喜欢到处闲逛。”

几近傍晚,杨颂说他随总督大人离京在即,想再买点东西给母亲姐姐和弟弟。我探头看了看,西域的金甲镯子,嫣裳阁的口脂,还有一只锦州产的平宣砚。

松下垂钓样式的砚台还挺好看,杨颂笑道,“素闻平宣砚质刚而柔,温软而不滑,正好给弟弟用。”

“没给自己买吗?”

挠挠头,杨颂说道,“没特别想要的。”

“不如买点椿萱堂的膏药,对付跌打损伤效果还蛮好。”

杨颂抬起下巴想了想,“之前送给王爷的药油好像也是从那里买的,也对,我这就去买一点。”

见我正准备走,杨颂叫住我上前两步道,“黄大人若有空,可否给我指指路。”

想着椿萱堂不远,我带着杨颂前去买了一些膏药和保健药丸。此时天已黑,杨颂提出请我吃饭,我考虑了一下,见他眼神恳切,没好拒绝。

珍馐楼里,何言秋看到我有些意外,虽徐鸮不在,她还是上了一壶如在春。点了两样小菜,随意闲聊着,杨颂说蜀州百花已开,真如这壶酒,缱绻绵柔。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晋州偶遇一盛姓姑娘,一问之下杨颂有些意外,他笑答,“真是巧,你们竟然遇到了池灯,她有公务在身,总督大人遣她先回蜀州。”

“她叫盛池灯?武功不错,长得漂亮,名字也好听。”

“她来自蜀州盛家庄,现在是……是家父的门客。”

我这才想起杨颂是蜀州布政使杨明辉的儿子。

“盛家庄很有名吗?”

“蜀州有名的盛生门就在盛家庄,大人不在江湖有所不知,这盛生门是有名的大门派。”

“门里都是高手吗?”

杨颂笑道,“比较擅长制使暗器,巫医也很厉害,他们在平定夷蔺部族之事上对朝廷有功,除此以外产业也很多。”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个叫盛池灯的女子在追随向柏。

不自觉地扯了扯衣袖遮住手腕上的红线,我慢悠悠吃着饭,若有所思。

“颂哥?”

身后传来小白的声音,我还没回头,他便跑上前来一把将我拉起挡在身后,我一头雾水,手上还捏着半块红豆饼。

“颂哥,我送黄大人回家了。”

“……小白,我们是偶遇。”

小白瞥了一眼二楼,有些气愤地说道,“王爷回来之前你问我归期,还以为是有要事禀报,结果你却转头告诉了郡主!”

我瞪大眼睛,原来赵泽荫回京的消息是这样被别人截胡了。

“……郡主不能知道吗?”杨颂瞥了我一眼,语气平淡地反问。

小白喝了酒又生了气,脸憋得发红,他回头对我说,“大人,我们走。”

杨颂也不急着辩解,“慢走黄大人。”

还没走到珍馐楼门口小白停下脚步望向二楼,只见那个铁面冷脸的男人背手站着,他看到了还没离开的杨颂,又转而看向我。

一句话没说,赵泽荫转身进了门。小白犹豫再三,拉住我的衣袖急切道,“大人,择日不如撞日,有什么误会就现在解释清楚!”

“不不不我要回家了。”

小白眼睛发红,低声嗫嚅,“王爷对你是认真的,你们经历过生离死别,这样分开好可惜。”

“诶,你别哭啊,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说着小白把我拽上了楼,二话不说将我独自关了进去。屋里只有赵泽荫独自喝酒,他扫了我一眼便垂下头去。我此时心快跳出来了,完了,我手上除了一块红豆饼什么都没有,如果赵泽荫要打我,我怎么还击!

“怎么站着,坐。”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喝酒,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这么讨厌我?”赵泽荫勾勾嘴角,“处心积虑把我留在锦州的——不是你么。锦州就这么大,总会碰到。”

“这是两码事。”

“过来坐,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无奈][无奈][无奈]大将军惹恼的人,自己哄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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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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