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伊芙站在教室后排,望着讲台上那个陌生的面孔,忍不住腹诽一句,又换人了。
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简直比伦敦的天气还善变。去年那个威瑟斯教授教了他们一个学期就被校董会联合辞退了,因为他在课上一些疯疯癫癫的举动。
至少他还活着,伊芙忍不住地想。
罗兰德·克索恩——前傲罗,现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右臂装着炼金术义肢,据说能徒手捏碎狼人的头骨。
“希望这位能撑到期末。”伊芙小声嘀咕。“我赌五个加隆,圣诞节前他就会辞职。”西里斯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懒散和讥诮,“或者被送进圣芒戈。”
“赌了。”她挑眉,“我赌他能坚持到学期末。”
西里斯嗤笑一声,刚想说什么,讲台上布莱克索恩的铁拳已经砸在桌面上,震得墨水瓶子跳了起来。
“防御术不是背咒语,”克索恩的声音粗粝得像砂纸打磨过的木头,“是本能。”
他的铁手一挥,课桌椅全部退到墙边,露出空旷的教室地面。“接下来我会选两位进行实战对练——缴械咒和铁甲咒,不许留手。”
他的眼睛在教室里扫视一圈,伊芙和他对视,心里冒出不详的预感。果然,这位教授笑了笑“那就这位…莫里斯小姐。”他再看向一旁的西里斯,显然是听到了他们刚刚的对话“还有布莱克先生。”
伊芙深吸一口气,果然不管是在霍格沃茨还是她原世界的学校,最好都不要在老师点名的时和他对视。
她走上前,西里斯已经站在了对面,校袍松松垮垮地披着,领带都没系,灰眼睛里带着惯常的讥诮:“需要我让你三招吗,莫里斯小姐?”
“布莱克先生,不需要你放水。”她反手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却结实的小臂
西里斯勾唇一笑,他的缴械咒像慢动作一样飘过来,伊芙甚至有时间思考晚饭要不要多吃一块糖浆馅饼。她侧身避开,突然一个箭步逼近,魔杖直指他胸口——
“除你武器!”
红光炸响。西里斯的魔杖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哐当砸在黑板架上。
西里斯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面揍了一拳。
“你——”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猛地弯腰捡起魔杖,“刚才不算。”
伊芙歪头:“需要我再示范一次吗?”
缴械咒如暴雨般袭来,伊芙连连后退,铁甲咒堪堪挡住,震得她虎口发麻。她能感觉到每一道咒语的力度。
“怕了?”西里斯挑眉,步步紧逼。
“怕你手抖。”她突然矮身,魔杖从下方斜挑:“咧嘴呼啦啦!”
西里斯膝盖一软,笑咒让他踉跄了半步,但他竟然借势翻滚,一道无声的束缚咒缠向她的脚踝。伊芙跃起躲开,落地时两人距离已不足三尺。
“除你武器!”
“盔甲护身!”
两道咒语同时爆发。红光与银盾相撞,气浪掀翻了旁边的试剂架,玻璃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两人同时飞了出去,撞在了一起。
伊芙的后背重重磕上墙壁,西里斯的手却垫在她脑后。他的呼吸喷在她额前,魔杖成功被她击飞。
“你……”他的声音卡住了。
伊芙抬眼有些迷茫地看向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蓝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光,他好像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西里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赢了!”她高兴地起身欢呼。
西里斯猛地后退,耳朵发红,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起身,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根本不需要整理的领口。
讲台上,克索恩教授鼓了鼓掌:“格兰芬多加十分,莫里斯小姐,表现的不错。”
詹姆在台下高声吹了声口哨,莱姆斯忍俊不禁,而彼得看起来快要昏过去了。西里斯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却始终没再看伊芙。
“西里斯,你不会放水了吧?”詹姆搂着西里斯的肩膀狂笑,西里斯甩开他的手,脸色阴沉得像摄魂怪来了。
伊芙走下台“你今天太厉害了!”莉莉兴奋地拉着她的袖子,“西里斯·布莱克居然吃瘪了!” 伊芙扯了扯嘴角,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教室后方。西里斯正粗暴地把课本塞进书包,动作大得让彼得往旁边躲了半步。他耳尖那抹红色还没褪尽,在黑色卷发间若隐若现,像雪地里突兀的两粒浆果。
接下来的课程他都没有心思再听,谁和谁又被叫上去对练了他也不清楚。克索恩教授宣布下课时,他才微微缓过神来。
西里斯用指甲抠着书包搭扣的裂纹。皮革粗糙的触感从指腹传来,却压不住脑海里循环播放的画面——伊芙仰头看他时,睫毛在眼下投下的扇形阴影,还有她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带着薄荷糖的味道。
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在最后关头收力。那道本该击碎她铁甲咒的爆破咒,最终只堪堪擦过她的袖口。
他突然想起伊芙手腕内侧好像有一道淡色疤痕,刚才她举起魔杖时,那道疤像月牙似的从袖口露出来。
什么时候伤的?和谁打架?
不对…为什么我他妈会在意这个?
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不等詹姆他们就自己离开了。“他怎么了?”詹姆疑惑地问,莱姆斯摇摇头。
因为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实践课的成功,克索恩教授联合弗利维教授要在二年级开办“决斗俱乐部”。
烛火在礼堂高悬的穹顶下摇曳,将四张长桌映照成流动的金红色。弗利维教授站在一张悬浮的讲台上,魔杖尖迸出银蓝色的火花,宣告决斗俱乐部的开幕。
“规则很简单!”他尖声说道,“双方各派一名决斗者,可带一名助手。若主决斗者败北,助手可接替上场——但禁止使用黑魔法!”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目光扫过斯莱特林长桌。
詹姆·波特几乎是弹跳起来,眼镜片反射着兴奋的光:“我要挑战斯内普!”
斯莱特林那边传来一阵嘘声。西弗勒斯·斯内普缓缓起身,黑袍像蝙蝠翅膀般簌簌作响。他嘴角挂着讥诮的弧度:“终于想通了?承认自己需要一场公开的羞辱?”
“那么,波特先生,你要选择谁当你的助手呢?”克索恩教授开口,伊芙的目光瞬间看向詹姆旁边的西里斯。
黑发的少年倚在格兰芬多长桌尽头,指尖转着一枚金加隆,灰眼睛盯着礼堂彩窗投下的菱形光斑,仿佛这场骚动与他无关。
“西里斯,”詹姆撞了撞他的肩膀,“当我助手?”
硬币“叮”地停在拇指背面。西里斯的视线终于移动——掠过詹姆,擦过伊芙,最终落在斯内普油腻的发梢上。
“不了。”他漫不经心地转开视线,“我有其他事。”詹姆瞪大眼睛:“什么事比看我把鼻涕精炸上天还重要?”
西里斯没回答,只是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礼堂。
詹姆愣了两秒,转头求助性的目光看向身边的伊芙和莱姆斯。伊芙叹了口气“我来吧。”
橡木地板上用银粉勾勒出决斗圈,詹姆和斯内普相对而立。
“开始!”弗利维挥下旗帜。
决斗一开始,詹姆就落了下风。他太想让斯内普输了,导致他变得越来越急躁。
斯内普的咒语又快又狠,像毒蛇吐信,每一道都直指詹姆的破绽。
“腿立僵停死!”
詹姆的腿猛地并拢,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眼镜飞出去老远。礼堂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尤其是斯莱特林那边。
“认输吧,波特。”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轻得像在讨论魔药配方,“你连站都站不稳。”
詹姆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双腿像被钉死了一样。
“我认输!”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但我的助手还没上场!”
斯内普的目光转向伊芙,嘴角的冷笑更深了:“莫里斯?真是意外。”
伊芙走上决斗台,魔杖在指尖转了一圈:“别太自信,斯内普。”
“除你武——”
“火烤**辣!”斯内普的咒语比她更快。
灼热的刺痛在伊芙右臂炸开,皮肤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疹。她踉跄半步,却趁机甩出一道缴械咒。红光擦着斯内普耳际飞过,削断他一缕头发。
“昏昏倒地!”她发出一道昏迷咒,却被斯内普躲过。“你就这点本事?”斯内普冷笑,突然变招,“塔朗泰拉舞!”
伊芙的双腿不受控制地疯狂踢踏,但她死死咬住下唇,在摇摆中瞄准——
“统统石化!”
咒语击中的瞬间,斯内普的袖口突然迸出一道黑光。没人看清那是什么咒语,只听见伊芙的闷哼。她单膝跪地,左臂校袍裂开,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橡木地板上。
“西弗勒斯!”莉莉的尖叫刺破喧闹,“你用了什么?!”
已经被施下咒立停的斯内普盯着自己颤抖的魔杖,脸色比伊芙还要苍白:“我没……”
克索恩教授的铁手突然钳住他的肩膀:“斯莱特林扣五十分!这是黑魔法!”
礼堂顿时炸开了锅。伊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鲜血已经顺着指尖滴落在地。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莉莉愤怒的喊声和詹姆慌乱的咒骂。
然后,黑暗吞噬了她。
再次醒来时,伊芙的鼻腔四周充满了医疗翼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庞弗雷夫人给她灌了下一杯难喝的药剂,又用绷带把她受伤的手臂裹了起来。
“黑魔法伤口!”她气呼呼地念叨着,“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詹姆、莉莉和莱姆斯围在病床边,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伊芙!你感觉怎么样?”莉莉看到她睁开了眼睛,赶紧凑上前来。“还好…不用担心。”伊芙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心里却忍不住的咆哮,一点都不好!她浑身疼的像被十万只黑狗踩过。
“我要杀了斯内普。”詹姆阴沉地说。“不,你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莉莉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他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咒语。” 詹姆哼了一声,第一次没有接莉莉的话。
“好了,詹姆,不要再去找他麻烦了。”伊芙叹口气,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抚。他们一直待到宵禁前才离开,临走时莉莉还给伊芙掖了掖被角,眼神里满是愧疚。
几人走后,伊芙疲惫的躺在枕头上,思考着斯内普这时肯定已经和那些斯莱特林小团体开始研究黑魔法了。或许是太累,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伊芙在半梦半醒间闻到了南瓜汁和巧克力蛙的味道。
她睁开眼,看见西里斯·布莱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大袋糖果,正盯着她的绷带出神。
窗外的月光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这让她突然意识到,西里斯真的好帅啊。
“小帅哥…”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西里斯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手里的包装袋“刺啦”一声被捏变形。他猛地抬眼,灰眼睛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像是受惊的夜行动物。
“你醒了?”他的视线飞快地从她脸上移开,落在那袋被捏皱的糖果上,“庞弗雷夫人说吃点甜的好得快。”
“你怎么来了。”伊芙沙哑着嗓子问。
他梗着脖子,却不敢看她,“我只是……路过。”
“路过医疗翼,还带着蜂蜜公爵的糖果?”伊芙挑眉,“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担心你?”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却顺手把那袋糖果放在床头柜上,“我是怕你输了决斗,给格兰芬多丢脸。”
伊芙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西里斯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半步,手悬在半空,像是想扶她又不敢。
“别动。”他的声音放软了些,“庞弗雷夫人说你需要静养。”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黑色的卷发上。伊芙突然想起决斗前他转身离开的背影。“你为什么不当詹姆的助手?”她轻声问。
西里斯的动作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不想看詹姆出丑。”
“骗人。”伊芙戳穿他,“你是因为那天在课上输给了我,对不对?”
他猛地转过头,灰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胡说什么。”他别过脸,“我才没那么小气……”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视线落在她渗出血迹的绷带边缘,“斯内普居然用了黑魔法,是我低估他了。”
伊芙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我没事。”她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你看,我把他的头发都削断了,不算输。”
西里斯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转过头。月光落在他眼里,像是盛着一汪碎冰。“以后别这么冲动。”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我还以为你是莉莉上身了。”伊芙扬起下巴,“不冲动怎么能行,难道要我看着他欺负詹姆?”
他看着她眼里的倔强,突然笑了。那笑容像是冰雪消融,在他脸上绽开一道明亮的弧度。“不愧是格兰芬多。”他伸手,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得可以。”
伊芙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喂,巧克力蛙给我一个。”
西里斯从善如流地拆开包装,递了一只给她。青蛙刚到她手里,就“呱”地一声跳走了,落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都愣住了,随即同时笑出声。医疗翼里安静的空气突然变得甜丝丝的,混着消毒水和巧克力的味道,意外地好闻。
“我该走了。”西里斯把那只跳来跳去的青蛙抓起来,塞回包装袋里,“再不走庞弗雷夫人该把我扔出去了。”
伊芙点点头,看着他往门口走。没走几步,他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对着她说:“那个…你手腕上那个伤疤是怎么回事?”
“什么?”伊芙愣了愣,抬手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那道月牙型的疤痕。这好像是…自己在原世界就有的。
“应该是小时候摔得。”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陷入了以前的回忆。西里斯点点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他迅速的拉开门,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走廊里。
窗外,打人柳的枝条剧烈晃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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