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最蠢最糟糕的夜晚!”医疗翼的清晨,晨光透过医疗翼的窗帘斜斜地洒进来,伊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浑身的酸痛立刻提醒了她昨晚的狼狈——禁林、蜘蛛、詹姆挡在她面前时被划破的手臂,还有西里斯那张在月光下惨白的脸。
她刚想翻身,就看到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所以,这就是你们三个昨晚的‘天文课作业’?”
莉莉·伊万斯站在那里,晨光在她红发上镀了一层金边,但她的眼神却像淬了冰。她的视线扫过病床上的三个人:詹姆的胳膊缠着厚厚的绷带,西里斯额角贴着纱布,而伊芙——她正努力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假装不存在。
“伊万斯!”詹姆立刻坐直了,脸上挂起那种讨好的笑容,“这是个意外,我们只是——”
“只是去禁林喂蜘蛛?”莉莉打断他,绿眼睛里燃烧着怒火,“你们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麦格教授气疯了,罚了你们一周禁闭和义务劳动,格兰芬多扣了90分!”
西里斯懒洋洋地靠在枕头上,嘴角挂着无所谓的笑:“放松点,伊万斯,我们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莉莉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转向詹姆。
“詹姆·波特!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愚蠢,最自大的人!你居然觉得自己可以打过蜘蛛?你受伤了简直就是活该!”
伊芙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揪住被角:“莉莉,别说了……詹姆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一秒。
詹姆挠了挠头,耳朵有点红:“啊,那个,其实也没那么严重——”
“噢…是这样…” 莉莉脸也有点红了,似乎觉得很不好意思。病房里一下子变得沉默。
“是我的错。”伊芙闷闷地说,“我不该提议去禁林的。” 西里斯突然嗤笑一声:“得了吧,莫里斯。是我们拖你去的,用不着装可怜。”
“总之!”莉莉一把拉起床帘,声音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从现在开始,你们三个,禁足一周。我会亲自盯着你们。”
詹姆哀嚎一声,西里斯翻了个白眼,伊芙悄悄松了口气。至少,莉莉没再生气了,他们也没被开除。
不过当她看到庞弗雷夫人端着那杯冒着诡异绿光的药剂走过来时,她突然觉得,或许被开除反而比较仁慈……
霍格沃茨的黄昏总是格外漫长,尤其是在费尔奇罚他们擦洗奖杯陈列室的这一周。
伊芙蹲在角落,手里的抹布机械地擦着一个魁地奇奖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詹姆在另一头哼着古怪姐妹的歌,把擦干净的奖杯抛起来又接住。
西里斯靠在窗边,手里的抹布根本没沾水,灰眼睛冷冷地扫过伊芙的后背。 “所以,”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是淬了冰,“你那天晚上为什么那么爽快的要跟来禁林?”
伊芙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
“禁林。”西里斯把抹布扔进水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伊芙的袍角,“你明明知道危险,却还是跟来了。为什么?为了证明你不是个乖宝宝?”
詹姆停下了抛奖杯的动作,眨了眨眼:“嘿,伙计,别这么——”
“我在问她。”西里斯没看他,目光钉在伊芙身上,“她真的很奇怪啊,从开学第一天起,她就用那种该死的眼神看着我们,好像她早就知道我们的一切。"
伊芙的手指攥紧了抹布。水珠顺着她的手腕滑进袖口,冰凉刺骨。
"什么眼神?"她强迫自己直视西里斯,"我只是觉得你们很有趣,这也有错?""是吗,有趣?"西里斯突然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里。"不,是怜悯。就像现在——你看着我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詹姆倒吸一口冷气:"梅林的胡子,西里斯!"
伊芙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怎么会——
"承认吧,"西里斯的声音压得更低,"你知道些什么。关于我,关于我们所有人。"
陈列室突然安静得可怕。远处费尔奇的脚步声若隐若现,某个古老的摆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伊芙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如果你这么讨厌我,大可以直说。"
"我确实讨厌你。"西里斯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讨厌你那些欲言又止的表情,讨厌你每次看到我时古怪的反应,更讨厌——"
"够了!"詹姆一把拉开西里斯,"你疯了吗?昨晚要不是伊芙的荧光咒,我们根本逃不出来!"
西里斯甩开詹姆的手,目光却死死锁住伊芙:"那就解释清楚。为什么为了我们冒生命危险?"
伊芙的喉咙发紧。她能说什么?说她看过他们的整个故事?知道他们的结局?说西里斯会在阿兹卡班度过十二年,而詹姆会死在万圣节前夜?
"因为..."她斟酌了一下开口,"因为你们是我在霍格沃茨交到的第一批朋友。"
西里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又恢复冷漠。"又一个谎言。"他转身走向门口,"我受够了这些谜语游戏。"
“禁闭还没结束!”管理员费尔奇尖叫道。
西里斯头也不回地举起魔杖,一个锁腿咒让费尔奇摔在了拖把堆里。门被重重摔上,震得玻璃柜嗡嗡作响。
"别介意,"詹姆挠了挠乱发,"我会好好跟他说的,他自从上次和家里大吵一架后就..."
"我知道。"伊芙轻声说,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看着詹姆投来疑惑的目光,她急忙补充:"我是说...我能理解。"
詹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伊芙还在机械地擦拭着同一个奖杯。铜质表面映出她模糊的倒影——一个知晓太多却无能为力的穿越者,一个连朋友都做不好的笨蛋。
也许西里斯是对的。也许她根本就不该介入他们的生活。
如果不是她,詹姆就不会在禁林里受伤…她什么都做不了,如果她的介入,让更多人受伤了呢?
穿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她不知道自己存在意义是什么,或许她不该去招惹他们的。
西里斯重重摔上宿舍门,魔杖泄出的红光在橡木上灼出一道焦痕。他扯开领带,任由它像条死蛇般滑落在地,然后将自己砸进四柱床,帷幔被气流掀起,又缓缓落下,将他与外界隔开。
她以为她是谁?
月光透过帷幔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银线。西里斯盯着其中一道,仿佛能从那道光里看见伊芙蹲在奖杯旁的样子——手指用力到发白,却始终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因为你们是我在霍格沃茨交到的第一批朋友。”
可笑。
门被推开的声音。
“出去,波特。”西里斯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哇哦,连‘詹姆’都不叫了?”床幔被一把拉开,詹姆倒挂下来,乱发垂在他眼前,“伊芙看起来挺难过的,她都没回宿舍。”
西里斯坐起来,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事。”詹姆灵活地翻身坐到他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滋滋蜜蜂糖,“你吼得皮皮鬼都躲起来了。”他又突然正色:“听着,我不知道伊芙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昨晚在禁林,是她发射的闪光咒,也是她提醒我们别踩到毒触手。”他捡起半块糖果,“而你刚才的指控,就像对一只护树罗锅吼‘你为什么不是火龙’。”
“她看我的眼神……”西里斯突然说,“感觉就像我母亲发现我进了格兰芬多那晚。”那种混合着怜悯与预知的目光,让他想起挂在布莱克老宅墙上的家谱,所有被除名的名字都用黑线粗暴地划去。
“我不需要她多管闲事。”西里斯沉默良久,低声说道“布莱克家的人从来——”
“但你不是他们。”詹姆罕见地打断他,“这才是你睡在这里的原因,记得吗?”
室内一片寂静,詹姆拍拍他的肩膀,“找个机会跟她道歉吧,这件事你确实做的挺混蛋的。”
西里斯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帷幔剧烈晃动。窗外,晨光已经咬破了夜幕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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