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琢贤调侃:“怕你还没消气,不敢随便和你说话。”
找到位置落座,时卷故意曲解:“知道自己说话随便就好。”
“行,我本来想给你提个醒,既然是我说话随便,那我还是不说了。”翘起二郎腿,岑琢贤身躯后仰,神态恣意散漫。
“什么什么?”好奇心成功被钓起,时卷目视前方假装在欣赏主持人的致词,身体却不由自主歪向他。
面对那只顶着丝滑白发凑过来的脑袋,岑琢贤忍俊不禁伸手摁住,俯身贴在他耳边:“以后遇到那个叫倪鹤的,稍微离远点,他来头应该不小,之前我偶然撞见过他在半夜上了一辆豪车。”
丝滑又有厚度的嗓音缓和了四周震得胸口疼痛的音响,时卷咽了口口水:“哇哦~半夜上豪车?这也能给你撞见?”
耳侧打入青年又低又轻的笑声:“想什么呢,我和Rex出去吃宵夜撞见的,别乱想。”
“哦……”把身子摆正,时卷义正词严,“我可没乱想。”
会场嘈杂,时卷对歌舞的欣赏不在行,加上这些天实在忙碌都没睡饱,眼皮过程中不停打架下坠。
他尝试控制,却挨不住它愈发激烈的反抗,最终像小时候听课不专注又怕老师发现一样,垂头假寐。
现场环境不适合深度睡眠,时卷的意识和余音绕梁的歌声交织,耳膜和心脏时不时抽痛两下把人弄醒后,继续保持端坐的姿势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逐渐安定,取而代之的是均匀平稳的脚步声,时卷在半梦半醒中听见岑琢贤的呼唤。
“时卷醒醒,可以回家了。”
关键词触发,睡意朦胧的人脖子狠狠往下坠,立即睁眼抬头,四处张望:“嗯?可以走了?结束了吗?”
岑琢贤扶他起来:“可以,他们清场了。”
用惺忪双目眺望那群外表华丽的人往出口去,时卷甩头迫使自己清醒,边往前走边嘀咕:“没什么好来的,要不是为了剧宣和综艺宣传,我才不来。”
青年听闻揶揄:“反正对你而言,也就只是到另一个地方睡觉。”
在会场没睡好,时卷回到酒店捯饬一番躺下熟睡,隔日即刻返程。
这次回来不仅有粉丝接机,蒋樵也特地开着公司的包车来接他。
一上车,男人发出舒适的叹谓:“啊,来回都专车接送的感觉就是好,今天公司怎么舍得派你来接我啦?”
入行才两年,公司没有给时卷配备专门单独负责行程的经纪人和助理,蒋樵手底下的艺人很多,大都是他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所以没办法时时刻刻跟着他。
“不是公司舍得,是我手头刚解约了两个艺人,现在空出不少时间,”等红绿灯的间隙,蒋樵用手指敲击方向盘,“我现在几头跑,手底下唯一有点名气的就是你了,你稍微争点气,再红一点我就能和公司申请做你专属经纪人了。”
“红不红看命,我劝你也别对我抱太大希望。”双臂撑在脑后,时卷慢悠悠回答。
“也是,你不惹事生非我都阿弥陀佛了。”
“诶,”他空出一只手叫停,“我可没有,我在外很端庄的。”
“端庄?”好似听见笑话,蒋樵抬眼朝后视镜里的人嘲笑,“红毯夜坐着睡一整晚的端庄?直播环节跟倪鹤阴阳怪气的端庄?”
“我靠,啊——”听见他的话,时卷睁眼弹射,头不小心磕到车顶,捂着脑袋小心询问,“你怎么知道?”
“上热搜尾巴啦,”蒋樵语气无奈,“不过没多久就被其他明星的热搜顶下去了。”
“这也能上热搜啊?现在的人可真无聊。”揉搓头顶,眼神迅速泛起敏锐的精光,时卷扒拉主副驾驶座位往前挪动,八卦道,“诶蒋哥,你认识的朋友多,消息圈也广,知不知道倪鹤这么狂,到底什么来头?”
“怎么?”男人目视前方,莞尔一笑,“惹完人家才知道怕啊?”
“没,就是之前进组补拍戏份的时候听工作人员提到过,实在心痒想知道。”
“他不是咱们公司艺人,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背后有靠山,回头我看能不能打听到,”伸手向后摇晃,蒋樵俨乎其然地提醒,“在此之前,你遇到他千万绕道走。”
“知道啦,”重新瘫倒回椅背,时卷懒洋洋晃腿自嘲,“也没遇上的机会,反正君子攸宁后续的剧宣也轮不上我这个男六番。”
“接下来几天都没工作,你好好休息,等19号下午我送你去机场参加第二天的录制吧。”
“太好了!”时卷摊手朝白花花车顶长啸,“我的生活终于回到正轨了。”
然而,在他好不容易休息的日子睡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时,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时卷的宁静。
彼时窗帘紧闭,幽暗不透光的卧室内,手机在木质床柜嗡嗡震动,吵得床上熟睡的人不耐烦来回翻身。
好不容易等到电话自动挂机,来电人不依不挠,震动幅度持续不断,大有种时卷不接就不罢休的势头。
缩成寿司的被窝冒出一条长臂,对摩擦不停的床头摸索半晌,终于捞中自己的手机。
受过冷空气的机身贴在耳畔那一瞬,时卷整个人被凉得一激灵,说话都不含糊了:“喂?谁啊?”
“时卷啊,那什么……出了点事,”电话那头的蒋樵含糊其辞,“趁你没出发之前我先提醒你一嘴。”
“出事?我能出什么事?”
脑海回放走马灯,时卷一没对象二没孩子三没违法乱纪,实在找不出自己的黑点。
“不是你,是Janus。”
话音才落,时卷下意识掀开被窝坐起来,顾不上起身太猛导致血压过低突然发黑的视线,抢先问:“岑琢贤怎么了?”
蒋樵言简意赅:“你去热搜看看,他以前的电竞战队官博昨晚出声内涵,才几秒就冲上热搜,词条都爆了。”
“好,我先去看看。”
挂掉电话打开微博,岑琢贤和原电竞战队分别霸占热搜榜一榜二
#SID Janus隔空喊话#
#Janus 红毯内涵#
时卷点开榜一热搜,了解事情的原末。
起因是前两天有人把岑琢贤红毯那番话单独拎出来,发微博引战问当年的事情是不是有隐情,是不是在内涵SID战队。
SID的电竞粉知道自然不高兴,两方对打火热至晚上九点,SID的官博贸然露头,转发当年跟岑琢贤提前解除合约以及官方通报的微博,并发言。
【SID:事实胜于雄辩,对于当年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没想到时隔几年世道都变了,黑的能褪色成白的,靠什么?靠综艺卖深情人设?靠和综艺搭档卖腐吗?】
没过多久,岑琢贤也上线硬刚,直接转发官博那条内涵。
【//@Janus—岑琢贤:黑的确实能洗成白的,毕竟我在19岁那年已经提前领教了,感谢赐教】
敬佩他大胆的同时,时卷也拧眉生出几分怀疑。
过往岑琢贤忍气吞声那么久,任凭大家骂他,他都没崩出一句对自己的辩解,这个时候怎么突然贴脸开大?
视线在他那条微博和SID的内涵来回切换,时卷胸膛起伏的频率加快,脑袋一热就摁下点赞键。
并在自己只发商务广告和剧宣的个人微博上,转发SID的官方微博并附上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时卷:涓涓卷卷分不清楚,真真假假难以言明,有些事情子虚乌有,有些事情添油加醋,不爱蹚浑水,但水贱到我了,那就发烂发臭吧】
时卷发完微博没多久,刷新界面底下什么话都有。
[有你什么事啊?哦,命运共同体是吧?眼看卖腐搭档没了,就亲自下场]
[你了解过Janus这个人吗?不知道他是打假赛才进娱乐圈的吗?我劝你别什么钱都乱恰]
[不是哥……涓涓卷卷?你这么说我真的会信的]
[我就说岑琢贤前女友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文司涓?时卷?要么是暗度陈仓,要么就是天造地设]
[老感觉你们看对方的眼神不对劲,是这样的吗]
[据我所知,卷卷从不打游戏,他这句话的意思应该只是为了证明事情真假模糊,难以分辨,让大家不要随意揣测]
[诶呦,你们这些CP粉我服了,能不能看完他全部的话啊?人家根本不是承认的意思好吗?卷卷不是嗑糖工具!]
果不其然,时卷刚发出去三分钟,蒋樵的电话跟岑琢贤的微信语音同时打过来。
事分轻重缓急,他先接了蒋樵的电话,对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抱怨:“大哥啊,我是让你看微博,只看!你怎么还亲自下场了?”
“我刚才打电话就是想和你说,这几天不论什么采访都不可以正面回应对这件事的态度,结果你倒好,话没说完转头就去发微博!”
“你好不容易有点水花,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对他的喋喋不休毫不在意,时卷起身刷牙,含糊不清地说:“可是对方都主动cue我了,我要是不回岂不是显得我很孬?”
“你不是平时都无所谓吗?节目里不是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俊杰就要懂得弃权吗?”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恨铁不成钢,“这种时候最聪明的办法就是明哲保身,就是要懂得弃权明白吗?”
“可是那个SID把我说不高兴了。”漱去口中的泡沫,时卷擦嘴说道,“我分明不是卖腐,我就是真情实感看上岑琢贤的脸和声音了,第一期就是想撩他,不行吗?”
“大哥,你的浪脑能不能分时候啊!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岑琢贤在娱乐圈混迹这么久,前两天这件事才开始发酵?”
时卷一脸坦然:“我知道啊,有人故意针对他嘛。”
“那你还……”语塞顿了几秒,意识到事态发展的严重性,蒋樵拍桌苦恼,“诶呀,我都想不出帮你公关的办法了。”
“那就不要公关。”时卷看了眼岑琢贤又打进来的微信语音,“哦,我有别的电话,先这样吧,放心,这事不大,我在娱乐圈还能活。”
“诶,时卷——”不等对方多说两句,就把电话挂断。
待他接起岑琢贤电话的第一秒,对面那人沉不住气先开嗓:“涓涓是你吗?”
岑琢贤:涓涓是你吗?[问号]
时卷:[哦哦哦]涓涓不是我,卷卷是我,涓涓是“女孩”,卷卷是猛男
岑琢贤(未来版):[白眼]来吧,脱掉你的裤子给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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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涓涓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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