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岑琢贤喉间溢出谩笑,言语间的刻薄彰显:“你还敬佩上了?想得挺通透啊。”
“诶呀,能理解。”用手背拍他胸脯,男人豁达道,“就他那演技跟长相,放在娱乐圈一抓一大把代餐的程度,也就只能靠出卖色相和技术啦。”
听了这话,青年忍俊不禁:“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在外容易被打。”
耸肩歪头,时卷俏皮地眨了眨眼:“这话我只跟你说。”
“嗯。”眼底绽露笑意,岑琢贤简短应了句。
“你是怎么知道的?特地去查的吗?”
径直往前的步履稍作停顿,他答:“没有,就是随便搜了下那辆车。”
“也是,”认同点头,他眼神微动,半真半假地调侃,“你哪有闲工夫特地去搜啊,每天忙得找不着人。”
“我也没看见你找我啊。”话音刚落地,就被岑琢贤回怼。
面子有些挂不住,时卷心跳慌乱:“你不也没找我吗?再说,我前两天微博@过你,哪里叫没找你。”
“我微博也回复你了,不是吗?”
看似有来有回的对话,实则信息量为零。
面对他滴水不漏的反驳,男人撇嘴暗暗不满,准备在回酒店前都保持沉默。
没走几步,手头舒缓的音乐铃声与震动同时响起,他本以为是蒋樵,没成想刚拿起来,就被屏幕备注的【糟老头子】四个字震慑。
眼疾手快将手机翻转,闪烁不定的目光望向岑琢贤,发现对方的注意力也在自己手上,下意识把手机往背后藏。
“接啊。”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宛若盘踞的蟒紧巴巴缠绕在他脸上,带着不可忽视的探究与危险。
太久没接听,消停了几秒的电话铃声再次提醒,时卷佞笑,往后挪了两三步:“我、我接一下电话哈。”
说完,捂住手机声筒的位置拿起来,压低音量质询:“你想干嘛!”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浑厚且有密度:“你这么冲做什么?给你打个电话犯法了?”
“要没事我挂了,我在外面忙。”
“诶,等等,”男人及时制止,单刀直入,“下周末有没有空?来一趟,老王家——”
“嘟嘟嘟嘟……”
没等对方把后半句话说完,时卷狠心挂断。
“滚吧滚吧滚吧。”朝通话记录那行备注骂骂咧咧,待心情愉悦了,深呼吸想好应对借口,才挤出僵硬的微笑转头。
脚尖扭转的下一刹,视线被白色布料笼罩,额头直愣愣撞上温热硬物。
青年粗重的呼吸声自上而下,不打招呼便钻进他的卫衣领口,隐蔽于衣服里的皮肤凸起阵阵疙瘩。
时卷胆颤心惊,推开对方趔趔趄趄往后倒了好几步,语无伦次:“你你你、怎么偷听人说话啊!”
岑琢贤不疾不徐朝他迈去,看似漫不经心:“怎么?你在做贼吗?不能偷听?”
喉结浮动,时卷眼皮直跳:“没,就一个朋友。”
“朋友。”着重强调了这两个字。
“嗯,”时卷猛点头,重复,“就是朋友。”
“呵。”弯曲的嘴角满载不屑,岑琢贤的瞳孔不带丝毫温度地看着他,“走吧,送你到酒店楼下。”
“其实我自己回去也可以。”时卷在路上这么说,压根不敢抬头看他。
“走到半路你才和我说这个?”往常令时卷荡漾的温柔嗓音,在当下变得机械化且生硬。
时卷的两片唇如同榫卯紧紧耦合,就这样一路被他带着往酒店去。
好在主办方人性化,给他们订的酒店离这五百多米,走到酒店门口时,时卷汗流浃背,本就没有里衣的卫衣经过凉风拂入,肌肤冰凉透骨。
“呃、那我先上楼休息了?晚安。”
“时卷。”
本要以最快的速度灰溜溜逃走,不料关键时刻,岑琢贤再次喊住他。
“诶~您说。”食指揩去鬓角**的汗滴,他态度恭顺。
凝神注视他,青年模棱两可道:“最近的确比较忙,我再想想。”
“当然当然,你忙你的。”着急逃荒的人哪怕听的云里雾里,也不影响奉承。
“还有。”
“嗯哼?”时卷苦笑,生怕他继续追问刚才的事,“还有什么?”
“过段时间如果听到什么风声,别跟风发表言论。”
“哦?”拧巴的五官顿时舒展,时卷提起兴趣,打探道,“会是什么风声?”
“等两天就知道了。”缄口不答,岑琢贤故意钓他胃口。
觉得没劲,时卷口吻憋屈:“可你越不说,我越好奇诶。”
“那你就好奇几天。”
嘴巴跟封了铁水的罐子似的,岑琢贤硬是不愿意透露,尤其是看见他那副吃不到瓜抓耳挠腮痛苦的模样,嘴角咧开的弧度愈陷愈深,眼底浮起几不可闻的快感。
“行吧,那我再把微博下回来,本来宣传完《全民制作》后都把APP删掉了……”
听见他发牢骚,岑琢贤轻笑:“嗯,你这几天多蹲蹲,总能蹲到。”
“没有了吧?”恹恹朝他瞥去,时卷和他确认,“我能上楼吗?”
“还有。”
“……”憋了口气沉入心底,时卷绷住后槽牙,“说。”
“以后别喊我小岑了,听着像没长大的孩子。”
“小岑哪像了?”男人不解,“这不很正常吗?今天吴真导演也叫了啊。”
“他不一样。”岑琢贤解释,“吴真导演是老前辈,都快大我两轮了,你才大我几岁。”
时卷不服,嚷嚷道:“男大三抱金砖!”
面前那人晃着若有若无的戏谑投向他:“怎么?你想抱?”
轻佻的言语激起时卷心圈层层涟漪,亦牵动他的嘴角弧度。
没有预兆的心动夹杂一丝慌乱与无措,男人下意识避开视线,语调难以自控地向上扬:“那,你想要我喊你什么?”
岑琢贤说:“自己想,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能听到新的称呼。”
极快捕捉重要的信息,时卷抬眼表示讶异:“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下次还能见面?”
“……”定神看了他许久,岑琢贤突然叹气,眼神拐到别处,忸怩摸过自己的耳垂,“如果你想,就能见。”
时卷不乐意了:“那我不想。”
听听,什么叫‘你想就能见’?说得好像每次见面都是他勉强对方的一样。
“诶!”一把拉住决绝扭头作势要走的人,岑琢贤慌乱看向别处,笨嘴拙舌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想说——行。”
“哦。”眼尾飞扬,时卷目光向下,到对方触碰自己的臂弯处定住,“那就再见吧。”
悄悄舒了口气,岑琢贤松开他的手询问:“明天还在吗?不急的话吃个午饭再走?”
时卷:“我明天下午要进组,早上的飞机。”
“行,”颔首舔过下唇,岑琢贤揉了揉后脖颈又说,“那我送你去机场?”
“你不是说最近很忙吗?”努力憋住自己的嘴唇弧度,尽量看不去不要显得太得意。
“这里离机场很近,二十来分钟的时间还是有的。”
现在再忙都可以腾出送机,所以之前说自己最近忙到没空联系都是借口。
呵,薛定谔的时间。
“不用,”拒绝得干脆,时卷摆出善解人意的样子,“你忙你的,我打车就好,早上九点的飞机,来得及。”
“真不用?”岑琢贤跟他确认。
迟疑了一秒,时卷闭眼狠下心说:“真不用。”
“好,如果明天打不到车,或者有需要你随时给我打电话。”边挥手插兜,青年边往酒店门外走,“再见。”
“好,再见。”
不等人走出酒店,时卷率先转头,走向电梯的步伐轻快,嘴角的压力尽数消散,连带颧骨都跟着昂起。
回到酒店房间,时卷洗漱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
这次进组的戏是在他没参加综艺前就定好的,拍摄时间不长,只是在民国戏里客串男主早亡的父亲,带的衣服不多,三下五除二打包收拾好,一股脑推往沙发边上。
明天要拍摄,时卷怕上镜水肿就没吃晚饭,百无聊赖在玩消消乐的时候,微信弹出蒋樵的消息。
蒋樵:睡了没?方便打个电话?
食指将信息往上滑,时卷打完这局,直接回了个电话给他。
“找我什么事?”
蒋樵看了眼电脑右下角:“刚才没回我,我还以为你睡了。”
“快了。”捂嘴打呵欠,时卷拭去眼角的泪渍,“想说什么你直接说,我明天还得赶飞机。”
“你这次进的新组,有些关系网我提前跟你说一下,免得碰上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
圈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很多艺人面和心不和,又或者是曾经有过地下恋情、做过剧组夫妻,后来闹的不好看。
这些内部消息都需要经纪人提前打探,像时卷这样的小咖能避则避,免得哪天惹祸上身,无暇应付。
“首先是这部剧的女主跟女三号以前合作过,但是两个人是对家,不仅咖位同等,在影视市场的定位也相同,最要命的是——”
蒋樵:“她们谈过同一个男朋友,是这部剧的男三号。”
“哇哦~”连着白天,大瓜一个接着一个,着实把自己吃尽兴了,时卷空腹到现在只觉得兴奋,分毫没有饥饿感,“这么劲爆!”
“哼,这只是开胃菜,”电话里的人口吻免不了得意,“更劲爆的还在下面呢。”
岑琢贤:我需要再想想……
时卷:是该好好想想
岑琢贤:你想什么?
时卷:想给你的新称呼,你呢?
岑琢贤:……要不要走弯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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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怎么?你想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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