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帘看着屋外的悬挂着的风铃,青白色的玉料通透得像是浸过月色,在日光的照耀下还能看见内里细密如流云的纹路。
她还记得这枚风铃是和飞双燕一起悬挂的,那时的飞双燕还说着听见风铃的声音,她便会出现。
文风帘不由得自嘲的笑起来,年少时许下的诺言也许早就被淡忘,再多的爱意在时间的冲刷下也会变淡。
剑修的直觉让文风帘察觉出有人进入屋内,华容歇等人早以前往参加斩魔大会,文风帘误以为是某个外门弟子:
“饭食你们分着吃吧,我不饿。”
谁知文风帘一扭头,她就看见飞双燕像少年时坐在她身边,手撑着头专心的看着她。
“师妹,不按时吃饭身体可受不住。”飞双燕笑着将一块枣糕喂给文风帘。
文风帘笑着,飞双燕以往只敢在深夜前来,正午前来还是第一次,她扭过头:“请回吧。”
飞双燕笑着,她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她们之间爱意在时间的冲刷下被消磨,师姐妹之情也在文风帘父母死亡之后消亡。
倘若不是文风帘失去剑心拔不出慧极剑,恐怕不知道砍飞双燕多少次。
“师妹,斩魔大会中,我可是专门被指派来保护青莲派。给大师姐一个面子好不好……”飞双燕看着文风帘。
忍无可忍的文风帘一拳打在飞双燕脸上,可是这一拳对于飞双燕这种体修而言和蚂蚁咬一下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都算不上。
“你也配?我父母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你不仅杀掉他们还带着体修叛逃,我可不认你这个大师姐!”文风帘气得将镇纸砸向飞双燕。
文风帘的怒火也在飞双燕的预料中,她接住镇纸,手微微有些发麻:“师妹,如今的青莲派可只有你这一个金丹期修士。”
飞双燕不断靠近文风帘,她笑着:“你说要是那些魔修攻来,以师妹的能耐又能保护多少弟子呢?”
飞双燕的手轻轻搭在文风帘的腰上:“我记得师妹是水灵根,你说那些魔修会如何待师妹呢?”
文风帘不由得的冷静下来,她失去剑心,无法拔剑更无法修炼,只要被魔修抓住完全就是任人摆布。
水灵根的修士炼化成的炉鼎可是炉鼎中的极品。
倘若被抓住,青莲派的名誉肯定跌入谷底,华容歇她们不仅会被耻笑,她甚至都护不住文慧。
飞双燕笑着,她一直都知道文风帘将青莲派看的比她重要的多,在华融亲桑的帮助下,文风帘果然不会太过于抗拒。
飞双燕从后面抱住文风帘,她嗅着文风帘外袍上的清香,她明白她赌赢。
文风帘压抑着恶心,她明白她这无异于在和杀父杀母仇人妥协,可是为青莲派和她的妹妹,她不得不这般做。
“师妹,我承认师父和师娘将我收养,但她们收养我只不过是看在我天赋好,想要培养出一个打手而已。”
“她们明明知道我们之间相爱,却从未允许过你我之间的婚事,哪怕我闯出名声,我在师父眼中只不过是一条身手好的狗而已。”
文风帘忍无可忍的说一句住口,她完全受不得这种解释。要不是她的父母,文风帘只不过是一个随时会饿死的乞丐而已。
文风帘握住飞双燕的手,她略微恳求的看着飞双燕,说一声不要。她怎能在这里委身于飞双燕呢?
这里可是历代青莲派宗主居住的房间,她无能到两百年不能让青莲派恢复以往的盛景,还要在这里委身于仇人。
飞双燕轻笑一声,她吻着文风帘的耳垂:“师妹,这些年你见到大师姐非打即骂,但大师姐真的很想念你。”
文风帘强忍着恶心,她努力思考对策,这件事绝对不能被青莲派弟子发现,但以她的实力的确防不住斩魔大会期间攻过来的魔修。
文风帘无奈的妥协:“快点。”
飞双燕笑着,她亲吻着文风帘的下巴。
文风帘感受着桌案冰的她有些冷,她甚至只觉得一旁的蜡烛极为刺眼。慌乱中,她看见飞双燕锁骨处的刺青。
那是一只蓝闪蝶,还是她亲手给飞双燕画上去的,如今看来蓝闪蝶如同蓝宝石一般美丽的颜色真是刺眼。
“蝴蝶。”文风帘下意识的喊着。
飞双燕用湿漉漉的手指擦拭着文风帘眼角的眼泪,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文风帘这般无措:“师妹……”
文风帘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昏迷着,明明她能感受到周围一切的动静,可她却仿佛听见青莲派历代宗主的指责。
青莲派在她这一代才开始没落,甚至她还在这个房间面对杀父杀母仇人,她只觉得恶心。
直到一切动静消失,文风帘才觉得自己活过来。
文风帘平静的接受着飞双燕的亲吻,可她只是感觉恶心,她竟然无能到为保护青莲派如此面对仇人。
“师妹,有大师姐在,没有魔修能靠近青莲派。”飞双燕将衣物递给文风帘。
文风帘这才感觉到剧痛,她甚至都不知道刚才的事情是否是真的,明明刚才的感觉极为虚幻,可剧痛却在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
“滚!”文风帘嘶哑的喊着。
飞双燕想要继续安抚文风帘,可文风帘却躲开,飞双燕只好坐在一旁:“师妹,要是生气可以随便揍大师姐。”
文风帘快速穿好衣物,可刚才那股恶心感却挥之不去,她冷笑着,语气中却带着绝望:
“我只是一个失去剑心的废人而已,我又怎能杀掉你呢?”
飞双燕预想着哭闹完全没有发生,文风帘只是冷静的坐在一边,平静的说着恨不得杀掉她。
飞双燕亲吻着文风帘的头发,可文风帘没有像以往那般一脚将她踹出去,她只是平静的说着疯狗。
飞双燕冷笑着拽着文风帘的头发,文风帘不得不靠近她。她明明知道飞双燕最憎恨的事情便是被人喊狗。
明明在她离开青莲派之前,文风帘从未这般喊过她,甚至会阻止别人这般喊,可如今文风帘却喊着疯狗。
飞双燕将文风帘的双手按在脑袋上,她略微有些恼火:“师妹,疯狗可是会咬人的。”
文风帘扭过头露出脖颈:“要咬便咬。”
这下,飞双燕却不甘心,年少时,文风帘还会在她犯浑的时候大打出手,如今却这般平静。
文风帘由于常年处理公务长时间待在屋内,皮肤白皙,失去剑心之后再未握过剑,手掌上的老茧消失,何况身为水灵根,皮囊生得极好。
飞双燕可不想要文风帘也这般对待他人,她毫不犹豫的在文风帘锁骨处留下一个咬痕。
文风帘不由得皱眉:“疯狗,你发什么疯?”
飞双燕不由得有些恼火,她摩挲着文风帘的唇瓣:“大师姐只是害怕有人会如我一般,师妹,只这般对待大师姐一人,好不好?”
文风帘的耐心本来就已经耗光,何况巨大的屈辱早就压断她最后的理智,她单纯只是为气飞双燕:
“我如何与你这条疯狗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我睡遍整个修真界,丢脸的也只有我,你这条疯狗又有什么资格管我呢?”
“我何时认过一条疯狗当大师姐?哪怕我将自己的元阳给一条畜生,与你有什么关系?”
飞双燕被气得笑出来:“好,原本我还想要慢慢获取元阳,毕竟师妹的体质和灵修没有什么区别。”
文风帘顿时意识到她刚才的话有些过火,可她才不会向飞双燕这个仇人道歉,她嘴硬:“随你。”
可很快,剧痛便让文风帘无法抑制的流泪,她从未想过被夺取元阳如此疼,甚至比打断骨头还要疼。
文风帘下意识向外面爬,可是她还是被飞双燕拖着脚踝给拽回去。
文风帘早就两百年未曾握过剑,体力早就没有当年的十分之一,但飞双燕这些年实力增长可不止一倍。
就算文风帘拼命挣扎也无法逃脱,慢慢的她满脑子都是好疼,她记得年少时她的大师姐一直都很在意她。
只要她的大师姐在,她就不会受伤,哪怕只是她耍小性子,她的大师姐也愿意哄她,就算毫无理由耍无赖,她的大师姐也愿意惯着。
可如今的飞双燕却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哪怕血液将地板染红,飞双燕也没有住手。
“大师姐,好疼。”文风帘喃喃。
可是飞双燕还是没有停手,文风帘看着飞双燕锁骨处的蓝闪蝶刺青,她莫名的感到陌生。
不知为何,文风帘想起飞双燕叛逃时,哭的撕心裂肺的文慧,她稳住心神,她之所以能撑到现在,都是为保护妹妹。
只要文慧能过得快乐就好,她如何都无所谓。她就只有文慧一个亲人,她绝对不能让文慧了无牵挂的活着。
她必须活着。
——
文慧吃着鹿奶酥,她开心的看着坐在一边的华容湛川,华容湛川笑着:“文慧,之前的事情多有冒犯,赔礼我已经差人送到青莲派。”
文慧点头:“我知道的,湛川姐姐一向都很重视礼仪,只不过湛川姐姐为什么要在外面扮演花花公子?”
华容湛川摸着文慧的脑袋,她知道文慧还是太小,无法理解世俗内的险恶。
毕竟只要世人认为她好色,她在哪里都不奇怪,毕竟美人可是哪里都有。
只要顶着花花公子的名头,她可以帮助华容家族收集到更多情报,反正众人看见她,大多只会认为她只来撩美人。
“那等文慧长大,湛川姐姐再和你解释如何?”华容湛川将一块鹿奶酥递给文慧,文慧开心的点头。
随着木门被踹开,忍无可忍的华容歇抽出赤霄剑:“华容湛川,你是畜生吗?见到一个美人便要去撩拨。”
“我师妹多大?你就这般急不可耐?”
华容湛川笑眯眯的躲开华容歇的剑气,她摇晃着粼波扇故作苦恼的样子:
“欸,真是烦恼,今天看见的美人着实太多,等会还要陪其他美人玩,下次再来找小美人玩。”
华容歇气急败坏的将华容湛川赶走,文慧将剩余的鹿奶酥递给华容歇:“大师姐,给!”
华容歇在看见文慧衣物没有被解开的迹象之后,她才松一口气,她随手接过文慧递过来的鹿奶酥吃起来:
“师妹,华容湛川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日后少和她玩。”
文慧思考一番,她指着华容歇手中吃完一半的鹿奶酥:“可是大师姐手中吃的鹿奶酥就是湛川姐姐带来的。”
“湛川姐姐很遵守礼仪的,从未有任何逾越的行为。”
华容歇被呛得咳嗽几声,虽然她知道鹿奶酥在华容家族是专供十二修士的零嘴,但她还是将鹿奶酥全数收起来。
鬼知道这些鹿奶酥有没有加什么料,还是收起来为好。华容歇看着文慧委屈巴巴的样子,她忍痛将剩余的西极石蜜递给文慧。
华容湛川这种人用朋友标准来看,自然很好的人,但要是用恋人的标准来看,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华容歇下定决心要让华容湛川彻底离开文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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