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救我～”
“妈妈，救我～”
“笑笑不怕，妈妈在！”林音颤抖着抱住浑身是血的女儿，声音嘶哑：“有人吗？救救我女儿！有没有医生？求求你们，救救她……”
她喊了许久才猛然想起该打120。可沾满鲜血的手抖得厉害，试了几次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喂，120吗？我女儿被人打了，浑身是血……”
到了医院，林音紧跟着担架狂奔，泪流满面地安慰女儿：“笑笑不怕，到医院了，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
“妈妈别哭，笑笑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流了那么多血。眼看要进手术室，林音想再摸摸女儿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径直穿了过去。
“笑笑！”
她慌忙去摸女儿的脸，手又一次穿透过去：“笑笑！”
“妈妈别哭，笑笑真的不疼……”躺在床上的女儿依旧努力笑着安慰她。
“笑笑！”
看着女儿的身影渐渐淡去，连周围的医护人员和医院走廊也开始消散，林音拼命伸手想抱住女儿，却扑了个空。眼前只剩白茫茫一片。
“笑笑！”
林音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望着熟悉的出租屋，她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她坐起身，看着从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天亮了，梦也该醒了。她赤脚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窗户。
冷风瞬间灌入，吹散残存的睡意。单薄的睡衣被风吹得贴紧身体，勾勒出消瘦的轮廓。林音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眼底泛起一起水雾，低声呢喃：“笑笑，这次你有没有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妈妈……好想你啊。”
好在是周末，这么冷的天林音不打算出门。她从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点开外卖软件，随意订了个拼好饭对付一口。
周一工作日，林音在工位上悠闲摸鱼打游戏。没办法，自从重新入职后，顾钧宁愿自己多干点也不敢给她安排工作，生怕她工作辛苦又对他拳打脚踢。其他人见识过她打顾钧的状举，更不敢使唤她干活。
对此，林音坦然接受这份带薪摸鱼的美差，简直美滋滋！
午饭时间，她在拼好饭上翻来翻去也没找到想吃的，干脆买了楼下新开的江西菜馆的双人团购套餐。打算吃不完的打包当晚餐。
正准备下楼，手机突然收到同事消息：“江湖救命！午饭时间了顾总还在开会！”
林音探头望向会议室，果然还在开。本着打工人互帮互助基本原则，她敲开会议室门，露出甜美笑容：“顾总，到饭点了，要一起去吃饭吗？”
顾钧看了眼手表，合上资料：“行，先吃饭吧，下午继续。”
开会的同事们如释重负，感激地目送顾钧坐着轮椅离开。那个发消息的同事偷偷对林音比了个心。
林音笑笑，跟在顾钧身后回了个比心，右手轻敲胸口示意：包在我身上。
“午饭想吃什么？”前面的顾钧问道。
林音赶紧凑上前：“听说附近新开了家江西菜馆，味道不错，顾总要尝尝吗？”
“可以。”顾钧顿了顿，“今晚有安排吗？”
“没，怎么了？”
“白斯文他们想约你喝酒，想看看你到底多能喝。”
“工作日不喝酒，影响第二天上班。”林音拒绝得干脆。
“反正你上班也不干活，请一天假不就得了。”
“顾总～请假要扣工资的，一天好几百呢。”林音理直气壮。
“……你还能再抠点吗？”顾钧无语，“前天赢了三百万，还不用交税，差这几百？”
“差，非常差，very差。”林音义正辞严。
“我补给你。”顾钧无奈地转了十万，“你是要买房吗？这么缺钱。”
“嗯！”林音敷衍应了声，盯着手机数零：“个、十、百……十万，整整五个零！”高兴地一拍他脑袋：“谢谢顾总，顾总大气！”
“还打？你给我收敛点。”顾钧握拳轻咳两声，“准备买哪里的房子？还差多少？”
“我就三百三十多万，您觉得我能买哪儿？”林音凑近他，真诚地问：“还是说顾总打算资助我？”
“你买房跟我有什么关系？”顾钧被她清澈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不过你要是缺钱，今晚我倒可以帮你。”
“哦？”林音好奇，“顾总打算怎么帮？展开说说。”
“昨天白斯文跟他们吹你多能喝，他们才想约你。到时候你直接说喝一杯给多少钱就行，他们都不差钱。”
“嗯！是个赚钱的好法子。”林音摸着下巴点头，“不过白斯文可能不乐意这么玩。顾总你呢？今晚一起喝点，让我多赚些呗。”
“你坑他们几个还不够，连我都想坑？就你前天那喝酒架势，分明是个老酒鬼。”顾钧不可思议道。
“哎呀！顾总这话说的，不是您让我去的吗？您不喝酒合适吗？”
顾钧还想说什么，嘴却被她捏住：“小嘴巴闭起来，就这么定了。反正顾总人帅心善又不差钱，就当给我定向扶贫了。”
被动同意的顾钧：“……”
算了，谁让他人帅心善。这年头，长得好看又善良的人总要付出代价的。
免费蹭了顿午饭，林音吃得心满意足，还把手机上的团购套餐退了。饭果然还是免费的香！
摸鱼到下班，林音火急火燎冲进会议室催顾钧：“顾总下班了，快走啊，让人等久了不礼貌，还耽误我赚他们钱！”
“等一下，我还有点事……”
会议室众人齐刷刷看向她，仿佛看到救星。
顾钧话没说完就被林音推走：“工作是做不完的，都下班了，有事明天再说。有点老板觉悟，您不走别人怎么走？要建设良好工作氛围，别老耽误员工下班，让人无偿加班。那样容易挨打。”
自顾自念叨的林音，会议室众人悄悄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明天我不来公司，让我把这些处理完。”顾钧试图挣扎。
林音挥手往他头上拍去，指责道：“明天工作日您不来公司是要上天吗？能不能有点老板觉悟？好好努力把公司干上市，让员工都过上好日子！”
会议室众人再次偷偷点头：就是就是！这老板一点觉悟都没有，还要员工提醒！
“你自己明天都请假，还好意思说我？再说了，我家公司早就上市了。”
“不是顾总您让我请假的吗？”林音理直气壮的说：“我是说让您把这个华泰子公司干上市，全公司都等着呢！您得努努力，不能辜负大家期待。”
“......”顾钧一时沉默：“合着我是全公司的牛马是吧？”
会议室员工低头整理资料，悄悄竖起耳朵点头：就该这样！
“哎呀！顾总这话多难听，这是大家对您能力的高度认可。”林音说着又拍一下他脑袋：“所以明天记得准时上班哦。”
“......”
又是那家KTV，大厅内灯光暧昧迷离。林音一进去就听见服务员对着耳麦说：“经理，两个月前在包厢打人那位女士又来了。”
哎呦喂，还记得她呢！来了那么多次她什么时候惹过事，只除了上上次动了手。
“放心放心，这次我是来喝酒消费的。而且我酒品很好，从不发酒疯。”林音笑得人畜无害，可这似乎还是消除不了服务员的恐慌，他们的目光打量着轮椅上的顾钧，仿佛再说：人还在轮椅上坐着呢。
好吧！安慰不了他们，就只能让时间安抚那次打架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
到了包厢，四个人已经在桌旁等着了，林音看着一桌倒好的酒乐了：“各位准备怎么喝？”
“什么怎么喝？直接喝呗！”白斯文晃着酒杯反问道：“难道你还想喝酒赚我们钱？”
“干喝酒多没意思？那样还不如直接拿酒去公司找我，还不耽误我上班。”林音道。
秦永明问：“那行吧！你喝一杯，我们给一万。”
“先说清楚，是一杯一人给一万，还是一杯一共给一万？”
“你想什么呢？还一人给一万？我们五个人，你喝一杯就赚五万？真把我们当冤大头了。”赵德志吐槽道。
“啧啧啧啧啧。”暖黄灯光下，林音看着五人不屑的摇头：“我前天晚上跟小白总、顾总玩牌都是十万打底的。今天跟你们喝一杯才一万，相当于一个人就出两千。啧啧，这价位你们不觉得拉低自己的身份档次吗？”
“你还好意思说？参加我家晚会就参加，吃吃喝喝溜达溜达就够了，打扮那么好看干嘛？把我哥的朋友迷得非要我们给你送钱。”白斯文抱怨道：“今天请你喝酒还想继续赚我们钱，是掉钱眼里了吗？张口闭口都是钱。”
“小白总这话说的可就不好听了，”林音坐直身子，握了握拳头语气略带威胁道：“我那天确实是打扮得好看，但今天在座的各位......”
她故意停顿，目光依次掠过每个人。顾钧不自然地别开脸，耳尖微微发红；白斯文强装镇定却掩不住紧张；秦永明和赵德志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连最安静的顾北都坐直了几分。
“哪位不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帅气多金、聪明绝顶、善解人意呢？”她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
暖色调的灯光下，她的笑容明媚得晃眼，仿佛将整个包厢都照亮了几分。五个男人一时都忘了反驳，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个时而凶悍时而狡黠的女人，此刻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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