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砸碎在地,砰地炸开声响,闯入的虫立即缓过神来。
阿萨尔茨吼的暴躁又泄愤,“滚出去!!!”
任务未完成,为首的军雌强撑着不愿退让,“对不起,我们只是——”
阿诺执起枕边的手枪,对准来首的那只军雌,预备扣动扳机,“要么滚……要么死……”
“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
高等级雌虫的精神力碾压使他们呼吸有些困难,纷纷乱乱地道歉,推桑着离开。
侍应生抖着手合上大门,室内归于平静。
似乎还没怕他们杀个回马枪。
几虫的姿态停顿着仿佛时间静止。
过了一会确认那些虫不会再回来时。
僵硬的四虫恢复肢体的柔软,被子飞卷盖住,洗漱间的门啪的关上,沙发上的腿无声缩了回去。
阿萨尔茨低低嗷一声,一把掀下阿诺,滚到床边捂着腰,“你搁到我腰了……”
“想多了,一床被子都盖不住你身上的梆硬。”
阿诺被子砸了上去,下床去捡衣服。
阿萨尔茨回以小指竖立直地,强调,“那是我最棒的腹肌!你个混蛋雌虫。”
奥林:“……”
淡淡的脚步靠近,两虫转身就跪了,捂着眼,“殿下对不起……”
奥林想着打劫他衣服穿,浅笑推诿道,“不用行此大礼。”
两只雌虫即刻起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收拾杂乱,复归原样。
待迟湛整理好着装,拎着穿过的睡袍往沙发区走去,三虫鼎力的画面僵持着。
奥林占据整条长沙发,支着腿半躺着,姿势慵懒,神情舒缓,穿着阿萨尔茨白天新买的衣服,橙皮外套裹着阿萨尔茨身上。
阿诺直接半坐靠在沙发后长一角的置物架上,双臂撑在两侧,浑身尖刺收敛,温顺的眉眼捕捉着雄虫的身影,眨也不眨地行注目礼。
阿萨尔茨倒是搬了观景台的皮革椅分腿端坐在一旁,左手抠着外套的拉链,一脚平方在地,另一只脚抬高一些,视线在迟湛出现后如同有了着落般,浮躁气消失不见。
新的果盘放在圆形茶几上,迟湛落坐单虫沙发上,将面前的新果盘推往他们的方向,另一盘还有一半多没吃完。
上面有五六种说不出名字的水果,清甜爽口,味道最好的部分已经被他消灭干净。
阿萨尔茨挺身靠过来,挑着其没有的种类添置到迟湛盘中,才执起叉子扎了一口,消毒柜里的手巾放置在他手边,又在冰箱里挑出纯水倒了一杯出来。
这个动作娴熟到一气呵成,迟湛缓缓咽下喉口的果肉,水杯恰好移至手边,就顺带喝了一口。
阿诺长臂一伸,上前淡定来一口。
奥林分腿敞坐,双腿踩着地板,撑着下巴观望他们的默契,一小碟呈着迟湛认为还行的水果移至他面前,银质叉子躺在一边。
见他吃下,迟湛抛出话题,“你的事情搞定了吗?”
两只雌虫埋头塞水果,悄然支起耳朵。
“还剩一半。”味道不错。
“好。”
迟湛没有问到底的想法,刚才的刺激成功让他装了一次大的,很回味。
解决完夜宵,迟湛便带着睡袍回到套房中,锁门换衣扑上床,被子一拉进入深眠。
雄虫一走,表面和谐的雌虫突然充斥着莫名的沉默,银叉归盘,茶几座椅嘎吱挪移,阿萨尔茨端着它们远离战场。
几乎一眨眼,奥林刷的翻身而起躲过阿诺凶猛的连击扫堂腿,轮动右臂,猛地拳击其胸膛,后者一手抓腕手刃直击臂肘,膝盖顶了上去,不想落了个空反被压沙发一角。
阿诺眉眼冷厉,借力重心一翻,按着他胳膊便是冲脸一拳接着一拳。
雌虫不甘示弱,挨了两下错开拳头的同时左手钳住手腕右手接住拳头,左拉右推,腰脊直弓而起,额头重重撞上下巴,腿弯一扫,翻身把虫卡在沙发底座和他之间,全身重力压在膝盖死死抵着他的外侧腿弯,期间两双鹰眼直直锁在对方身上,互不相让。
阿诺下巴不受控地抖了抖,紧咬牙关扬起下巴,没有一丝被按在下方的示弱,满是胁迫,“你配不上殿下。”
奥林透着晦暗不明的冷笑,声量有高有低,故意上眼药,“那可真可惜,他就喜欢我。”
一口咬破溅出的果汁突然冲头一射,一半在奥林脸上一半在阿诺下巴上,两虫脸色瞬间阴沉的发黑共同瞪过来,阿萨尔茨端着果盘刚蹲在他们前头,还咬着甜嫩多汁的果肉,迅速起身闪虫,“哦对不起,你们继续。”
转眼便窜到观景台里,还关上了透明门。
奥林垂首俯视,阿诺目中无虫,两虫互相钳制的手暗暗发力,这个姿势几乎杜绝了阿诺翻身的可能。
他们没有使用精神力互相攻击,以肉搏抗击来决定日后的地位,便是雌虫间生来的默契。
奥林上位的钳制很容易发现寸头雌虫力量的重心在偏移。
随着阿诺膝盖隐隐发力,靠里的腿挣脱束缚的一刹那,两虫瞬间解除对峙僵局。
奥林一手撑地侧滑闪在一边,双腿分开迅速起身,膝盖略弯,身体紧绷,缓慢收紧拳头,钩子般的眼神锁住对手,阿诺则是甩了甩发麻的膝盖,弓着背脊,头部前探,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照着机会给其致命一击。
疾冲上前,耳边擦过呼啸的风声,铁腿横扫带起劲风,拳头直冲对方肋骨。
奥林旋臂翻身一脚踹开他小腿,臂肘砰砰与其拳头相撞,而后快得难以捕捉的速度拳拳到肉,肩膀相撞,互相缠斗,沉闷的声响在胸腔中回荡,也不管什么战术,两虫你来我往,直挑雌虫的最后底线。
几个来回之后,奥林一肘子锤击胸膛,没了刚才的恼火,眼睛发亮,抬脚便踹,“你很不错。”
阿诺一拳打眼,劲瘦腰身攻起,膝盖顶腹,对他的武力值另眼相看,情绪高涨,脸上汗水湿黏,“你也不错。”
……
脚步错乱、拳打脚踢的声响透过地板传至下层,良好的隔音材料吞没其中,直到后半夜,才慢慢收敛。
雌虫的强悍经得起折腾,阿萨尔茨丝毫不担心,曲腿搭在另一腿的膝盖上,胳膊肘撑着扶手托住下巴,岁月静好地倚在长椅上看灯光秀。
时间一长,无趣的灯光秀看得虫眼睛快要瞎掉。
里面停息片刻后。
雌虫眯着模糊的眼睛将累躺在地上互相挨着睡的两虫拖上床,困倦地霸占全部的被子和中间最大的面积,迷迷糊糊地感觉两具沉重的□□差点压到喘不过气。
*
清晨,侍应虫敲响了雌虫的房门,谨慎地递上一个礼盒,眼睛都没睁开的阿萨尔茨开门一接上,侍应虫就搭上升降梯秒闪,一度让雌虫还以为是幻觉,不明所以地拿起上面的信函正反翻看。
“这什么?”
临近中午,迟湛再次坐在隔壁房间的单虫沙发上,拆开信封,礼盒搁置一边,缓慢地阅读里面的文字。
三虫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恹恹的,排排坐占一整条沙发席位。
“宴会的邀请函,邀请我参加雄虫的私虫晚宴。”
迟湛不大愿意去,他不擅长社交。
“古萨公爵。”奥林接过扫了几眼,反复观看邀请内容,递给一旁的阿诺,后者看都没看,头也不转递给阿萨尔茨。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事……激起那些雄虫攀比的心思,”阿萨尔茨坐直身体,简要解释,“这些雄虫虽然……呃……放荡不羁……但雄虫信息素匹配不上,会巧妙地找理由约出同性,实为交流。殿下的名声好像传得很快。”
他说的很委婉,委婉到迟湛对潜含的意思一目了然。
“他们不认识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雄虫间的宴会可以说纯属浪费时间。
“殿下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
迟湛正想着拒绝,这时奥林假咳一声,两指夹着邀请函扇了扇,歪头对向他的眼眸,“我可以去吗?”
“?”
迟湛尽可能无视两虫脸上一夜之间出现的红肿淤青,“那里有你想见的虫吗?”
“是有一只。”
“事实上这封邀请函是邀请雄虫本虫的,你去的话……他们可能不会让你进门。”
阿萨尔茨不太赞同他独自进去,“雄虫所在的晚宴安保措施做到极致,大到入场券的核验,小到城堡里上上下下各个角落有虫坚守,哪怕空中掉落的一块石头,他们都能找到那块石头从哪里出现,有谁经过它。”
“你在里面做出的事情,接触的虫,他们都能查到。”
“而且这里是霍比安星,中等星和高等星的交通要塞,中等星的审查官出自这个星球,可以说是重要的政治星,资源丰富,雄虫间联系的纽带更紧密。一旦你被发现连罚款提审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送进最高监狱。”
迟湛考虑几秒,对上绿眸,不去注意他嘴角的淤青,“能全身而退吗?”
奥林点头,“能。”
他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有虫看到你的脸吗?”
“没有。”
一想到昨晚的那个场面,迟湛有些难以言辞,“那晚上你跟我去,你脸上的伤……”
“飞行器里的药品效用很好。”
迟湛颔首,“好。”
阿诺眉头一皱,有十万个的不放心,“我也要去。”
阿萨尔茨举手,“我也去,虫多力量大。”
迟湛沉默,问,“你们能保证那边的虫没见过你们吗?”
阿诺挣扎,“我可以戴面具。”
“他们强制你摘面具的话……”
“……”阿诺哑口无言,垂下头,腿上的手蜷紧,“我……”
阿诺沉默垂头,阿萨尔茨挠了挠头发,前者入狱是恰巧挡了雄虫的去路,那些士兵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关进监狱,美其名曰冲撞了冕下,导致其昏迷。
后者长时间流落在星球的地下赌场,辗转各个管理手中,不能保证这个星球的雄虫或雌虫见过他。
雄虫不给他们商量的余地,“那就在飞行器里呆着。”
嗯?
“好!”两只雌虫顿时看向迟湛,暗暗压下激动的心。
阿萨尔茨见识过殿下在中央星雄虫之间的战斗力,考虑在外的后果和影响,“可这里不是中央星,殿下一旦暴露,大公知道的话会派禁卫军强制带殿下回去。”
“这次晚宴上有认识我的虫?”
“不太确定,虽然殿下在中央星的名声有些很小,但应该没传到这里来,毕竟他们见到殿下的难度很高。”
阿诺出了个点子,“雄虫的面具没有虫敢揭开。”
阿萨尔茨十分赞成,“不能排除晚宴的雄虫不会送雌侍,他们尤其喜欢往长相突出的雄虫身边塞自己虫。有面具的话更能拉开距离。”
“那我……”
迟湛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场面似乎在哪里感受过,心脏不是很好,上一次掉坑好像也有这种玄之又玄的情况。
万事俱备,阿萨尔茨往后窝进软垫中,接过邀请函,“我查一下这些雄虫的背景。”
迟湛执起杯子咽了口水,再次瞥了一眼两只虫的脸,假咳一声,“……下次你们打架能不上头吗?”
两张肿眼圈脸互相对视一眼,“我尽量。”
……
新的礼服送进迟湛的房间,转眼夜晚降临。
保险起见,迟湛决定带上雪飞绒,藏阿诺下午改装好的袖子里。
暗金色飞行器停在顶楼的停机坪上,在数百架飞行器中并不是很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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