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秋筠再次醒来时,眼前是完全陌生的景象,一个极其漂亮、面色苍白的男人正担忧地望着她,正是他救了她,但他很快就被一个中年妇人推开。
那妇人扑到身前,紧紧抓住武秋筠的手喊道:“秋筠,秋筠啊,你总算醒了……可担心死娘了。”
“自从你娶了这个男人,我们家就没有一天安宁!”
她狠狠瞪了那漂亮男人一眼,语气厌恶:“真是个灾星。”
武秋筠全身上下都被河水弄湿了,呛咳了几口水,才艰难的坐起身。
她茫然地望着几人,下意识地抽回手,戒备地问道:“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妇人一愣,松开手,上下打量着她:“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武秋筠迟疑的点头。
“我是你阿娘啊,不会是落水的时候嗑着脑袋了吧?”武氏忽然双眼泛泪,哭起来。
旁边一个年轻女子嗤笑一声,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阿姐,本来就不聪明,现在更是成傻子了。”
漂亮男人轻声开口,有几分担忧:“妻主……你冷不冷?”
他伸手想碰武秋筠,却被武氏一巴掌拍开。
“都什么时候了,还嘘寒问暖,还不快赶紧去请村里的大夫!耽搁了时辰,我饶不了你!”
武秋筠只记得自己已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睁眼,忽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见几人认识她,又对她没有恶意,她现在也没有地方去。
索性就跟着武氏回家。
但妇人执意带她去看郎中。
郎中诊脉后,沉吟道:“姑娘身上没有外伤,约莫是着了寒又受了惊吓才突发的失忆,应当是不妨事的,好生休养些时日,便会好起来。”
“多谢大夫了。”
妇人松了口气,连连感谢。
武秋筠当然知道她不是失忆了,也许是和那些画本子里说的一样穿越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粗糙、指节粗大,一看便是常年劳作的手,这根本不是她的手,她记忆中自己的双手细腻柔软,很是葱白漂亮。
她看着铜镜中的倒影,缓缓抚上脸颊。
幸好,这张脸虽不惊艳美丽,却也还算小家碧玉,有些可取之处。
“秋筠,你怎么下床了?大夫方才还说让你好好静养!乖,听娘的话,好好睡一觉。”
武秋花看不惯娘围着她转,嚷嚷道:
“阿娘,姐姐又没有受伤,我看您就是关心则乱,如果她休息,那田里的活谁去干啊,我可不能下地干活。”
武氏犯了难:“那地几日不管,又死不了,就等你阿姐病好了再说,你也要快些看书,马上就要科考了。”
“是,娘,女儿知道。”
…………
武秋筠没有插嘴,生怕多说多错,她现在没有原主的记忆,还是按兵不动,搞清楚情况为好。
幸好武氏知道她失忆了,对她有所疑问的地方,都一一作出了解答。
武氏告诉她,她是她的娘亲,她父亲很早就得病死了,是她将她们拉扯大。
旁边那黄裙少女是她的妹妹武秋花,但最让武秋筠吃惊的是,这个世界以女子为尊,女子可以上朝为官,也可以上战场杀敌斩获军功,若女子家庭富足有钱财,还可娶几位夫郎,共侍一妻。
原本刚醒来后,武秋筠多少是有些
为忽然穿越到陌生的世界而惶惑伤心的,想着若是有机会返回原来的世界,她一定要回去。
可是听到这些后,那些原本的小心思便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了。
武秋筠心头一亮。
特别是想起那个叫贺兰辞,清雅脱俗的?少年郎,便是她的夫郎后,她就如同吃了甜枣一样,一个人傻乐笑得合不拢嘴。
若她能娶上七个八个这般绝色风姿的帅哥,日夜颠鸾倒凤,享那床榻之欢,人生真是美哉美哉。
比起她过去的世界,这里简直是天堂好不好。
在她从前那个世界,武秋筠不过是个生于寒微、凭几分姿色周旋于男子之间的女子。
她自幼被父亲卖入王府为奴,早早便学会如何取悦男人,但她不甘心为奴为婢,将所有男人视为攀附高枝的垫脚石,后来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因王爷让她献舞,得了太子青睐,被纳入东宫夜夜承欢。
仗着美貌与恩宠,她一时风光无限,殊不知失宠之日竟来得那样快。
一个名叫秦怜心的女子出现后,太子很快便移情别恋,对她失去兴趣。
恩宠既衰,往日敌人纷纷反扑,太子妃早已视她为眼中钉,趁她失势,几句枕边风,便让太子赐她一杯毒酒。
十九岁的武秋筠,就这样香消玉殒,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
而如今,在这个女尊世界,她终于不必再活得如此狼狈。
武秋筠决心在这里好好活下去,第一个目标便是赚一大笔钱,纳几个绝色夫郎!
听说贺兰辞自那日救她后便病倒了。
娘亲以她病体初愈为由,不让她去探望。
今日得知他好转,娘亲仍絮絮叨叨:“你娶的那个男人来历不明,莫被他的脸迷惑了,他绝非好东西,自打他进我们武家来,半年了都没给你生下一儿半女,还灾祸不断,你这次落水,依为娘看也同他脱不了干系……”
之后那些话,也无非是嫌弃贺兰辞家世贫寒,像是逃难而来的孤郎,父母都不知道还在不在,当初就不该容武秋筠娶他。
可武秋筠却不这么想,那男人长的那么漂亮,就算是鬼,她也认了。
是夜,武秋筠拦住了正要回偏房的贺兰辞。
明明她醒来时,他很关心她,最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处处避着她。
贺兰辞生得天纵绝色,肩宽腰窄,身形修长,她怎可能放走他?
光是这样看着,就令她忆起从前在另一个世界风流快活的时光。
不知他与那些从前喜欢过的男子相比又如何?
单是容貌,便已胜他们千百倍。
让她有些心痒难耐,武秋筠拦在他房门前,轻笑问道:“你叫兰辞?”
“是,妻主。”贺兰辞垂眸应声。
“是哦,我不是你的妻主吗?”
“嗯。”
“那你为何要躲着我?”
“我没有躲着妻主。”他声音低沉,却隐隐发颤。
“你撒谎。”武秋筠向前一步,仰着眸子定定望着他,指尖轻轻勾起他胸前的一缕墨发:“莫非……你不是自愿嫁我的?是我强娶你?”
像他这般美人,怎会甘愿嫁给她这般穷苦女子?难道真是她用了什么下作手段。
“不是!”贺兰辞却断然否认。
“是我缠着妻主要嫁给你。”
他抿着唇,苦笑道:“那日我被几个城中的恶霸欺负,是妻主救了我,自那日起,我便……再忘不了你。”
“原来如此。”
武秋筠指尖掠过他脸颊,凑的更近暧昧的问道:“那你为何要去偏房睡?我们既是夫妻,难道不该共枕一榻么?”
“妻主,你讨厌我。”
他神情一黯,长睫微湿,那双眸子再抬起来的时候,话音未落,那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滑落,映着空中洒落的片片皎洁月色,美得惊心。
“我不讨厌你。”
武秋筠一时情动,俯身吻上他的唇。
贺兰辞如受惊小兔般猛地后退,水光潋滟的双眸睁大:“妻主……”
“你做什么?”
她柔声诱哄:“让我好好疼你,好不好?兰辞……”
他躲开她的拥抱,捂着被亲了一口的半边脸,白皙的脸颊染上一片绯红:“太晚了,妻主还是请回吧。”
竟然被拒绝了?
她这么主动,从前她那个世界的男人都如豺狼一样,看见她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何时见过这么坐怀不乱的男人。
这男人……愈发合她胃口了。
武秋筠想着他方才惊慌脸红的样子,不由掩唇轻笑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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