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愣神中,本来缩在角落里的苏力突然动了。
因喝了酒,他站起来时还摇摇晃晃,但脚步却异常坚定。
他一步步走向苏强,眼里泛着诡异的红光。
他突然拽紧拳头,对着苏强就是一拳,苏强被强大的力量直接抡到了地上。
不等苏强反应过来,他已经骑到苏强身上,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挥在他脸上。
这时苏强才反应过来,他妈是上了他爸的身。
苏强反应过来后,用手挡在自己脸上,但根本挡不住他爸宽厚如蒲扇的巴掌,而那掌中的茧子厚的又刮伤了他的脸。
虽然苏强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但他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干过农活。他妹妹都比他干的活多,所以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一身蛮力的庄稼汉,而且苏力还不到50岁。
此时的苏强才知道,他爸打起人来,就像一具铜像打泥人一般轻易又有力,根本不是他以为阻止一下就能挺的。
苏强挣扎不脱,只能求饶:“妈,妈!别打了,我是你儿子啊!”
苏迎娣却一边打,一边痛哭:“儿子阿,你现在承受的不过是一次的毒打而已,这就受不了了?我这么多年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承受这些。”
苏强痛哭流涕:“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妈,好痛!你不要再打了!”
苏迎娣停了手,逼儿子直视她的眼睛:“痛吗?以前每次你爸要打人,我都拼命护着你们,尽量不让你们挨打。今天,我把这一切都还给你!”
苏迎娣拽紧拳头,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
苏强痛得嗷了一声,扭动着身体拼命想远离。
但是苏迎娣一手抓住他的肩膀,竟直直将他拎了起来,然后又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苏强整个人支撑不住,扑倒在地上。
他满脸是血,身上仿佛被卡车碾过一样。他实在痛得难忍,手脚并用像狗爬一样爬进喜桌的底下。
院子里的亲戚本想上来拦着,但苏迎娣猩红着眼怒吼:“你们谁要管他,我就打死谁!反正我已经死了,拉一个陪葬是一个!”
众人一听,没人再敢上前,毕竟确实也是这个做儿子的错。
但苏莹却做不到,作为未婚妻,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夫被打死。
她跑过去抱住躲在桌沿旁的苏强,对苏迎娣说:“妈!我知道您怨苏强,苏强也该打。”
苏莹满脸的歉意:“也是我们害的您,您已经离婚了还愿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死这样!但您放心,等下警察来了,我一定会如实和警察说的。”
看到苏莹落泪,苏迎娣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我也能理解你,儿子说你想让我出现在订婚宴上,不让你们娘家人看不起强子......”
“伯母!”苏莹一脸震惊地打断她:“您是说是我叫您来的?不是的,苏强都没有说过你们已经离婚了!”
“什么?!不是你们女方家要求的吗?”
“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离婚的事阿!”
苏迎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一字一句质问苏强:“儿子,不是你说女方家怕村里人笑话,一定要我参加你的订婚宴,不然人家不肯和你订婚的吗?”
迎着苏迎娣的目光,苏强心虚得不住往后退:“你…你不参加我的订婚宴,村里…村里就是会笑话我的……”
苏迎娣盯着苏强,字字泣血:“你现在才怕村里人笑话你?!你爸打我打得全村都知道,村里人是现在才笑话你的吗?!你明知你爸的脾性,一旦让你爸缠上,我就没好果子吃!可为了你,为了你能结婚成家,我还是忍着恐惧回来了这个魔鬼窝。我的儿阿!是你害死的我!你才是罪魁祸首!”
苏强眼见谎言被揭穿,他还是死鸭子嘴硬:“不……不是我,是爸的错,他才是罪魁祸首,我不知道会这样!对,我没有错!我只是想要个完整的家,不被人笑话!”
“所以,为了你的面子,为了你所谓的家,你宁愿再次拉你妈我入火坑。甚至为了这个家,你甚至可以献祭了你妈我?!”
苏迎娣看着苏强,良久良久。
慢慢地,她脸上恢复了平静,眼里不再有刚刚的狰狞与不甘。
她操纵着苏力的身体,把苏强抱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平静的说:“儿阿,妈好久没抱你了。自从你爸不断地打我,我就对人的靠近产生了抵触。对不起阿,没趁你还小的时候多抱抱你。现在你长大了,让妈再好好抱抱你。”
苏强听到他妈这些话,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涌起无尽的恐惧。
但是他太害怕了,反而手脚使不上劲,而且他爸的手臂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他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时,苏迎娣突然将苏强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砸向院中的大水缸!
只见苏强的脑袋顿时像薄脆的西瓜,爆开了一个大角,脑浆混着血液喷得满地都是。
众人尖叫着散开,一脸惊骇。
此时却听苏迎娣冷冷地说:“畜牲的儿子果然……也是畜牲!”
苏迎娣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这血还带着温热,但再也唤不醒她的母爱了。
她转向众人,语气无比平静地说:“当年,他爸打我的时候,其实我逃跑过的……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想着生下孩子再做打算。但生的是儿子,他爸高兴的说后继有人了……我也天真地以为为他生了儿子,他爸以后就不会再打我了。我,是为了他才留下来的阿!”
众人听罢,纷纷泪目。
在三十年前的农村,丈夫一不开心就打老婆的事比比皆是,而好多女人却因为孩子忍了下来。
谁知自己用一生心血换来的,确是另一个畜生般的儿子。
三十年的心血阿,用来做什么不会成功呢?可是用在人的身上 ,却真的难说!
苏迎娣缓缓退出苏力的身体,身形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魂飞魄散。
萧灵给她滴了好些增魂液才起作用。
这时,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响,很快便来到了院门前。
两个警察迅速从车上下来:“是谁报的警?”
苏莹沉默地上前:“是我,那个是苏力,他在清醒的情况下,将屋里的苏迎娣用枕头活活闷死了。”
警察点头,一人上前将他反手拷住。
此时的苏力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另一警察指着苏强问:“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苏莹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此时她的弟弟小声的开了口:“他,他是被他爸打死的。我,警察叔叔,我这有视频。”
警察看了他录的视频,正是苏力把苏强抱起,怒砸到水缸上的那段。
警察对小男孩说:“你的手机需要被叔叔带走作为证据。”
小男孩用力地点点头,把手机放入证据袋。
警察们一边将苏力带走,一边冷哼:“两条人命,你这种人可真是活腻了阿。”
隐在院中大树下的苏迎娣看着这一切,尘埃落定了。
她环顾了这座院子一眼,又看了看苏雨,一句话也没说。
苏迎娣嘴角轻轻扯起一抹微笑,离开了这个她以为好不容易过上新的生活,但是却还是要了她性命的人间。
通灵镜另一面的萧灵早已泪眼汪汪
她看着越飘越远的苏迎娣,不禁问道:“她会去哪?”
小奶娃骄傲地说:“入幽冥府呀,然后渡幽冥河,入不同的狱层将前尘还尽,就可以喝孟婆汤过奈何桥了。”
最后就会被主子一把炼成能量粒子,撒回人间,等待宇宙能量对其进行重组,然后进入新胎儿的□□重新出生。
但现在冤魂越来越多,怨气也越来越重,幽冥河老天天都在抱怨。
所以它作为主子的贴身冥牌,挑起重任帮助河老,相信等它回去后,河老一定会给它喝那最香的罂粟花酒的。
萧灵点点头,准备从沙发上起来去厨房洗把脸,却见小奶娃正在不安的戳着手指。
“你怎么了?”
“现在……以现在我们的能量,只有1瓶增魂液、1瓶显灵液和1瓶忘忧水可用,你今晚的增魂液用得有点多,只剩小半瓶了……”
“什么!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萧灵无语抚额,小奶娃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她。他若说了,还怎么诳她去努力攒能量完成任务呀。
萧灵转念想想,今晚这情况,哪怕她再铁石心肠也是会用的,那就日后省着点,或者努力去积攒能量了。
此时虚空一处:
“报!”白无常单膝跪地:“已查明,幽冥牌是趁着主子与夜城夜舞打斗时,从您们划开的虚空裂缝中掉入了凡间。”
一旁的黑无常百无聊赖的抠着耳朵,随意道:“那就去找回来呗。”
一个才开了灵智的储物袋,智商就如婴孩,能跑多远。
白无常对着黑无常翻了个白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敛了敛神情,恭敬地对上座之人道:“属下亲自追踪着气息找了过去,可是,”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上面,又立马低下头,吞吞吐吐:“就在即将靠近时,气息…气息不见了……”
黑无常挑眉:“不见?气息这种东西如丝如缕的,怎么会不见?除非…”
黑无常想到此,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脑袋直冒冷汗。
那个才开灵智的小东西,竟然认他人为主了,它是真不知自己这样做会死得有多惨阿!
“有意思…”上座之人一手撑着脑袋,唇角扯开一丝嘲讽:“真是开了智也是个蠢货!”
“殿下……我们该怎么做?”
主子气场太过强大,黑白无常忍不住的发抖,但愣是极力强忍着没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怎么做?装着他上万年收藏来的顶级宝物的贴身玉牌,随意认了他人为主,把他这个原主子放哪里?
座上之人眼睛微抬,往空旷的大殿扫了一眼:果然人……不是,连他这个鬼遇到这种蠢事都忍不住会笑阿。
“自然它觉人间有趣,那便去一趟......亦无妨。”
“是!”黑白无常见主子没有动手把他们掀飞出去,心中松了一口气,齐声应道。
座上之人唇角微勾,双眼一睁,几缕猩红从他眼中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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