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回答？
姜书澈在想什么？
闻一看着姜书澈明显心情不好并沉入某种回忆的模样，心中的烦躁更加明显，他忍不住想要向前去亲吻姜书澈臭着的脸，抚平他的额头。
为什么心情不好，不许心情不好，不许为我不知道的事情心情不好，不许其他人占据姜书澈的心情，我要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瞥一笑都是因为自己才产生的，我要占据他的一切。
闻一强忍住心中想要强占姜书澈一切的想法，尽量平息自己的情绪，语气正常的再次询问。
“老师，请问您为什么心情不好？”
他表现出一副极其乖巧、听话、耐心的模样，完全没有因为姜书澈的迟迟未回答的一句话而动怒，发疯，看起来非常的像个正常人。
姜书澈懒懒的抬起眼皮，冷淡的看了一眼闻一，失焦的双眼慢慢变得聚焦，但眼底还是一片冰冷，配上他漂亮但毫无感情波动的脸庞，更加让人有挑战和探索的欲/望。
他的手指动了动，指节细长白净，浅薄的嘴唇微张，声音也是如此的淡，“什么？”
姜书澈像是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浅色的瞳孔中倒映出闻一姿势标准跪在地面上的模样。
闻一的呼吸窒了窒，心跳乱了一拍，完全忘记自己刚刚因为姜书澈产生病态、疯狂的想法，声音飘忽不定，像是身处在云端。
“好吧，没什么的，老师，我只是看您刚刚心情不好，想问咨询一下原因而已，老师，您不方便透露也没关系的，希望老师您永远开心。”
闻一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飘忽不定的声音突然就定了下来，他说的极为认真，表情格外真挚。
姜书澈嗤笑一声，没有理会闻一的话，也完全没有被闻一的话给打动，他好像天生的就少了情感方面的心情，也不会给任何人带来提供任何情感反馈。
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冷静了吗？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清除干净了吗？现在可以开始工作了吗？”
闻一显得格外的配合，像是要把乖巧装到底，他看了看一旁摆放的录音笔，又看了看监控，像是在检查设备的完好，随后他点了点头。
“好的，老师，您请问。”
姜书澈面无表情的看着闻一，声音平淡，“聊一下你当时在研究院的事情。”闻一努了努嘴，“老师，您上一次还答应我先不问研究院的事情，您怎么又问了？”
他说完后不等姜书澈回答，又自顾自的说，“好吧，好吧，老师，您问我什么问题我都会告诉您的，哪怕是我不喜欢的，谁让我喜欢您呢。”
闻一说话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书澈，脸上浮现出真诚的模样，姜书澈冷笑，“给我收起你莫名其妙的话和表情。”
闻一轻笑一声，立刻收回了所有表情，他的老师还真是软硬不吃，冷的像块石头。
“好的，老师，对不起，您想听哪方面的？”
“所有。”
姜书澈语气格外的不耐烦，像是下一秒在不听不到他喜欢的回答，就要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人，闻一应了一声。
“好的，老师。”
他思索了几下，选择从姜书澈最感兴趣的一部分开始讲，“几年前悬星发生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可以抵抗的恶劣天气，后来恶劣天气严重的影响了悬星居民正常的生活，居民们接连受到恶劣天气的侵害，医院每天爆满。
联盟也在此时派来了部分人手来抵抗的恶劣环境，保护悬星人民。”
闻一说到这里脸上没有一丝同情，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这些事情我都是后来通过我的耳朵听到的，联盟具体帮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因为我当时被关了起来，没有自我意识，我没办法出去求证这些事情是否真实。
等到我意识清醒后，悬星已经血流成河，痛苦的哀嚎连绵不断，地上全是尸体，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人是因为失去精神力而导致的死亡的。
因为我的精神力一直存在，完全不受悬星的影响，我醒来的时候，那些研究员显得表现的格外亢奋，他们对着我扑了过来，像是把我当作了他们的救命稻草，嘴中念念有词。
“药，我的药，杀了他就没事了。”
“杀了他精神力也会恢复。”
那些人七嘴八舌疯疯癫癫的诉说信息，我通过他们的言语和我所看到的事情，基本判断出来这里的人精神力因为某种原因消散了。
所以那些研究员在我昏迷的日子是在拿我做这个实验。”
闻一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他对着姜书澈勾了勾手指，“老师，您可以过来一点吗？我想对您说一条很重要的信息。”
姜书澈面无表情的看着闻一，声音冷漠：“三秒，把你的话给我吐出来，三——”
脾气越来越大了，耐心也越来越差了，闻一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姜书澈，但他的跪姿依旧十分的端正，在姜书澈刚刚数出一个数字的时候就立刻回道。
“老师，请问您想知道他们对我做的什么实验吗？我可以带您去看看当年的实验室，说不定还会有他们当年对我做的实验数据呢。”
姜书澈挑了挑眉，看向闻一的目光中带了几分观察，他上辈子对闻一身上保留精神力的实验很感兴趣，这辈子仍旧不例外，他很想去观摩和复制这场实验。
上辈子的他曾经去那个实验室看过，但当时的他并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数据，实验室的仪器也被破坏，里面还有着腐朽的尸体，整个实验室显得格外的阴森可怕。
闻一当时是陪着他一起去的，但闻一脑子不是很清楚，指向模糊，他看到那个实验室就开始应激，姜书澈被他烦的要死，更加的坚定了自己要赶紧摆脱闻一的想法。
姜书澈看着闻一，不急不缓的询问：“那个实验室是具体都在做什么实验。”
闻一努了努嘴，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老师，您不感兴趣吗？我可以带您去看当年的实验室。”
“回答问题。”
姜书澈仍旧是那个语气，甚至收回了一开始放在闻一身上的视线，闻一浑身的气焰一下子焉了下来，他不情不愿的回答。
“那个实验室做过很多种实验，比如信息素改造，精神力增强…..
他们开发人的大脑，控制人的意识，植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芯片，以此用来控制实验体，那些实验体都是从小培养的。
比如我，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在那所实验室，睁眼就是冰冷的仪器，闭眼就是满是鲜血的杀戮，在梦境中死亡的人在现实中也会死亡。
他们用这些手段来培养实验体的个人能力，我的信息素，记忆，乃至精神力都被改变过，我时常分不清哪种记忆是属于我自己的。”
闻一说这话时脸上及时摆出来一副可怜的表情，“老师，希望您原谅我以往的表现，我的脑子真的不好。”
姜书澈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看起来完全不为闻一的话动容，他冷淡的开口，“继续。”
为什么不心疼我！
我难道还不够可怜吗？
我从小就被当作实验品，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在对他诉说我曾经的经历，他为什么不心疼我！
闻一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姜书澈，语气阴森古怪。
“老师，您还想听些什么，给您讲一下我曾经如何被开发大脑的好不好。”
姜书澈抬眸扫了一眼闻一，平静的回道：“不感兴趣，不要说些没有用的废话。”闻一脑中疯狂的想法逐渐占据他的思想，他开始暴躁，开始控制不住自己。
他标准的跪在地面上的跪姿开始歪扭，想要从地面上起身，给他看不懂人脸色的老师好看，姜书澈抬起脚踩住了闻一准备起身大腿，声音冷漠。
“克制一下你莫名其妙的情绪，跟着我深呼吸。”
闻一的身体瞬间紧绷，他感受到姜书澈踩在自己大腿上的脚开始用力，他下意思的跟着姜书澈的话开始深呼吸，屏着气等待着姜书澈的下一句指令，一张脸涨的通红。
他像是不会正常的进行简单的呼吸一样，用眼神催促着姜书澈快点下达下一个指令，姜书澈冷漠的看着闻一，在闻一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开口道。
“呼气。”
闻一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被甩的一干二净，姜书澈用着简单的几个字，成功的克制了他即将暴动的情绪。
“老师…..”
闻一小声的喊着姜书澈，眼中带着强烈的**与爱意，他的视线看向姜书澈因为踩着自己膝盖的姿势而露出的那节白净脚腕上，欲/望逐渐加深。
姜书澈收回踩在闻一膝盖上的脚，黑色的裤子瞬间遮挡住那节脚腕，闻一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平复了下情绪，对着姜书澈认错。
“老师，对不起，我刚刚失控了。”
姜书澈不耐烦的“嗯”了一声，对着闻一命令，“克制好你自己的情绪，不要在我面前乱发疯，做出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
闻一“哦”了一声，换上一副可怜的神情，对着姜书澈卖惨。
“老师，您让我讲实验室，我对您如实的讲了，但这也想让我想起了我的过去，我过去…..”
“你是还没老年就已经得到老年痴呆了吗？不要对着我卖惨。”
姜书澈打断了闻一即将说出的话，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又是这套说辞，一问实验室就开始对着他卖惨。
无非就是从小被当作实验品，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过得很惨，姜书澈要听的耳朵起茧子了，怎么了？对着他诉苦是指望自己可以改变他的过去还是怎么样。
上辈子闻一就经常用以往的经历对着他卖惨，这辈子仍然是这样，姜书澈真的很不想听。
“收起你过于旺盛的倾诉欲，我没有兴趣去倾听你的不幸。”
闻一没有被姜书澈冷硬的话给激怒，相反还笑出了声音，他的老师真的好硬的心，上辈子的自己对着姜书澈卖惨，姜书澈也是这样说的，一模一样的话。
闻一拉长音线“哦”了一声，随后又明知故问道，“老师，您不心疼我吗？”姜书澈面无表情的讥讽，“如果你的大脑没有用了可以捐赠给实验室。”
闻一的笑声更大了，他点了点头，“好的，老师，对不起，我当然记得，您说卖惨只对在乎您的人有用，而您并不在乎我。”
姜书澈冷着一张脸看着闻一，没有说话，闻一继续说道，“但是我在乎您呢，老师，您的一瞥一笑，一举一动都可以牵动我的心，老师我爱您。”
姜书澈觉得自己的眉头直跳，他的手指按停了录音，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闻一。
“你是在挑衅我吗？”
闻一立刻摇了摇头，“没有的，老师，我喜欢您…..”
还来不及呢。
闻一未说完的话瞬间消散在舌尖，姜书澈俯身掐住闻一的下巴，让他无法再开口说些他不爱的话，漂亮的脸上写满了不耐，一双眼睛格外冰冷，他的嘴巴张张合合，诉说着对闻一的命令。
但闻一却觉得姜书澈是在索吻，他的呼吸加重，眼中有着浓烈的情/欲，他觉得自己心脏如同下巴一样被姜书澈捏住，他无法把视线从姜书澈张合的唇上移开，喉咙间不断的吞咽口水。
想接吻！想接吻！想接吻！
闻一的神志不清，他觉得姜书澈在色诱他，因为他完全听不清姜书澈在说些什么，他的眼前只有姜书澈忽然凑近的脸和他张合的嘴唇。
闻一姜书澈的话音落下后，胡乱点了点头，完全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他想：好吧好吧，他的老师色诱成功了，他的老师在说什么，听不清了，没关系的，无非就是悬星，实验室之类的。
他的老师想知道什么东西，他都会告诉他的老师，闻一抬手握住了姜书澈的手腕，眼中的情/欲越烧越旺，声音恳求。
“老师，我们接吻吧，我可以告诉您所有的事情，我是您最好用的工具，我可以带您去找当年的实验数据，我们一起私奔吧。”
闻一整个人显得神经兮兮的，说出的话毫无理据，姜书澈皱了皱眉头，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闻一握的更紧了。
他见姜书澈没回答又说道，“老师，我真的我可以带您去找当年的实验数据，您可以在我的身上复制当年的实验，我好像记得当年的步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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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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