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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现实世界(十)

作为一只家养猫,黑猫本不该是现在这般样子。

家里的喂食器总是会定时定点冒出猫粮,咸咸的,不算很好吃,好在有肉汤可以涮涮口。

据黑猫观察,带它遮风避雨的人类每四个月回来一次,总有些时候黑猫会待在另一个人类身边。更过分的是,每次主人回来时都会对另一个人类“呜哇呜哇”地叫,于是黑猫也对主人“呜哇呜哇”这么叫。

不知道主人能不能听懂,黑猫是在怪她总是离开这么久。

后来,黑猫突然就能和主人待在一起了。那时候黑猫总是能感觉到主人很焦虑,甚至到最严重的阶段,它担心地给主人舔了四十多次毛。

黑猫想,它还是有些用处的。

没过几天主人的脸上就有笑了。

成功钻研明白人类的黑猫很满足,它以为很快就能和主人黏在一起。家里添置起新的木头架子,比滑得溜脚的地板好多了,它再也不用跑酷时跟地板做抗争。

每天趴在熟睡的主人身旁睡懒觉,饿了就扒拉主人喂饭是黑猫脑袋瓜中最幸福的事情。但主人莫名其妙又开始变得很勤奋,光是早出晚归这点就让黑猫很不爽。

“警长,在家要乖乖听话哦。”

主人离开前这么说。

这个时候,黑猫已经能捕捉到人类的语言碎片了,它勉强能听懂主人是在嘱咐它在家里不能乱跑。作为一只有骨气的猫,它决定看心情听话,反正主人也不知道它能听懂。

黑猫坐在可以扭来扭去的大铁板对面,不情不愿地“喵”几声。说实话它也不喜欢喵来喵去的,但主人每次按下把手后就会消失,这样叫还可以获得主人消失前的摸摸头。

可那一次离开后,主人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回来。黑猫开始责怪主人忘记给它添粮,也会故意不听话地在家里跑酷,累了就趴在阳台边看黑白交替。

交替了很久,久到它再没有食物。

只剩下讨厌的大圆盘,黑猫不明白为什么那东西总是滴答滴答地叫。

直到黑猫再次见到人类,主人已经被困在黑色木头框框里,任凭它怎么叫也没有反应。那时候黑猫才意识到,它的责怪并不能让主人听到,甚至周围都没有主人的味道。

它看见,黑框框下面是主人的名字。

叫做“念华”。

***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简从生都在混沌中度过。浑身沉重得无法动弹,不时有机器声在耳边滴滴作响,他隐约意识到胸口在发疼,呼吸道被大力揪住,尽管再怎么用力都无法呼吸顺畅。

黑暗混沌持续的时间长了,简从生又恍惚在地狱中,如果地狱当真是无边黑暗的话。

“也就是说,那些跟蜡烛一样的食物是黑猫准备的贡品?”有人在他旁边说话,“好吧也有点合理,还好我没吃多少东西,不然现在肯定也躺床上了。”

“去你的,你最后那是纯菜。”

另一个人躺着说。

周边的声音太过吵闹,吵得简从生在“地狱”中也不得安宁,可没过多久又变得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历时将近三天后,受伤最严重的简从生终于转醒。

长时间瘫在床上,简从生感觉自己骨头正濒临散架,他头晕目眩地用手肘撑床,这才坐起来。关于昏迷前的最后记忆,他只记得是在海里,模模糊糊有个人在捞他,好像还给了几巴掌。

简从生下意识找人,环视过后才发现时景焕就躺在他旁边另一张病床上。

时景焕听到动静也坐起身来,与同样姿势的病友干瞪眼。

“……你醒了。”

时景焕声线沙哑,才刚刚睡醒。

医院的消毒水味若有若无地飘进鼻腔里,呛得人呼吸都不太顺畅,简从生不舒服地移动身体,这才意识到他身上还挂着呼吸机。

“你也躺这儿?”简从生清了清嗓子,亲切地对陪跑人员表达问候。

他扯扯透明管子,耳边传来时景焕的声音:“嗯,你在海里沉了太长时间,医生说你肺损伤太严重,不然就要没命了。”

简从生眼中带着迷茫,时景焕又继续跟他念叨最近的情况。

“不过你进栈前家里居然还有朋友,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跟他解释好‘关于简老师在床上是如何溺水’的。不过可信度不高,还是要你出马解释一下,他明天还会来看医院看你。”时景焕说,“最后黑猫是姜休送走的,他出去买水果了,等会儿应该会回来坐一下再走。”

简从生不用想也知道,这话里提到的朋友就是把南南,毕竟前一晚还在聚餐说笑的朋友早上醒来就进医院,这遭“突发状况”估计把他吓坏了。简从生下意识把手伸向枕头底下,视线正好捕捉到床头柜上的手机。

估计是哪个朋友放在柜子上的。简从生不多问其他,一门心思想打开手机,先安抚“小香蕉”几句。

“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没回我信息。”时景焕有些醋溜溜地说。

简从生:“你什么时候给我发信息了?”

自从进入新栈后,简从生的手机彻底进入关机状态,不仅是屏蔽信号的程度,就算有电也开不了机,他只能将其默认为“敌对势力”的又一残害,连对话框都没看成。

时景焕耸耸肩,复而将视线转移到窗外。此时正是黑天,柳絮随风到处飘荡,冬季已经是过去式了。

简从生勉强回复完小香蕉,好不容易脱身点开久违的对话框。看完内容后,他全身僵硬地愣在床上,转头问时景焕:“你在栈里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故意的?”

手机屏幕上寥寥显示几个对话框,大概是简从生在快要进栈的那天晚上,睡眼朦胧地给时景焕发消息。

晚上11:39

简从生:「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去吗?」

晚上11:52

简从生:「……往我头上砸俩鸡蛋」

至于简从生对此毫无印象,极有可能当时已经困到手机砸脸的程度,发完这个消息他就睡得不省人事了,以至于时景焕后来的回复他都没有看到。

晚上11:57

时景焕:「困到不省人事了简老师」

时景焕:「出栈了给你砸十个」

此时此刻,坐在医院病床上的简从生嘴角僵硬地颤抖了一下,恨不得现在就躺回去再蒙头睡一觉。看着面前时刻准备着给他砸鸡蛋的时景焕,他满脸无语:“……”

偏偏这时候某位闷葫芦还不知死活地笑出声,简从生拧着眉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抓起病床上的枕头,反手扔到时景焕身上。

时景焕接住扔到怀里的白枕头,不偏不倚,又笑着说:“你来了啊,说曹操曹操就到。”

简从生闻声转头,走进病房里的人是姜休。

据说姜休是跨越好几百公里开车过来的。他原本在隔壁市,自从进栈发现多层世界后就被迫因为旷工离职了,也没再继续给老板当牛马,还厚脸皮地戏称自己是“流浪汉”,赖在医院好几天当陪护。

“你们两个真是够吓人的,都跟不要命似的往海里跳,”姜休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开始秋后算账,“你们知道最后把黑猫交给我是个多艰巨的任务吗?我差点儿也跟你们一样躺医院里了。”

简从生安详地享受着来自病友的照顾,对这位意欲口诛笔伐的队友视而不见,时景焕顺带把枕头也垫在他腰间。

不过他倒是从姜休的话中听出了其他信息。

“下次好好在岸上待着,别跟着我一起送命了。”简从生大概能猜出昏迷后的事,他舔舔干涩的嘴唇,见时景焕不回答,立马不客气地揪着他的脸强调,“听到了没你小子?”

时景焕吃痛地喊出声,成功饶得这人手下留情,但逃过一劫后却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姜休在一旁站着,突然觉得他出现得不太合时宜:“你们俩……不会在一起了吧?”

两人愣住,齐齐看向姜休。

“局外人”显然也不想听两人解释,连忙摆摆手说道:“行了不纠结这事了,说点正经的。”

“我记得你之前有问过汤仪——关于她为什么到最后关头也要拼命保住其他人的问题,我觉得现在可能有答案了。”姜休将刚买来的清汤水逐个分发给病号,转身拧开一瓶可乐,“解决完黑猫之后,她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原来你们三个人也有协议在身啊,谁是雇主?”汤仪无力地瘫倒在轮船甲板上,撑住腿免于滑进海里。

姜休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微眯着眼疑惑一句,但他成功捕捉到“雇佣”关键词,脑袋立刻如警钟重重敲响般清醒过来。

他保持按兵不动,尽量不在意地回答:“就最先跟你们见面的那个。”

汤仪不知道姜休曾在门外观察过他们的小团体,理所当然认为雇主就是简从生。她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说:“那你们集合得还挺晚啊,当时是我们一群人先跟他打过照面,估计你们俩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进栈好久了吧?雇主不生气吗?”

她刻意避开小团体联起手来集火简从生的事实,将自己包装成同道中人,免得最后关头惹是生非。

黑猫已经不在轮船上,这大大减轻了自身重量,可轮船还是不受控制地缓缓下沉,唯三在轮船上的存活者都在等待出栈。

姜休不急着戳穿对方,用急促的呼吸掩盖他的真实想法,又继续打探道:“这就是我们雇主要求的,难道你们不是这样?”

“可别提了。谁知道陈华骏又菜又爱玩,非要自己一个人出去觅食就算了,后面还专做坑我们的事。”汤仪不爽道。

据汤仪的意思,陈华骏是他们小团体大多数人的雇主,目的就是保他安全出栈,若是成功就按合约支付大额奖金,但大多是不成功的。所有小团体成员都会在出栈后遭到追杀,相当于给雇主陪葬。

这种交易任谁看都是不平等关系,姜休问汤仪时,她只回答“都是迫不得已”,其他再不多说一个字。

“这什么鬼交易,居然还签了合同?”时景焕静静听完,都没心思靠在床上,直挺挺地坐在病床上。

简从生若有所思道:“涉及人命的交易还挺讲规矩,那追杀他们的那些人是谁?”

“不知道,她没说。”姜休摇摇头,“但我估计现在应该发展出了相关组织,专门担保守时人安全进出栈。而且很有可能这个组织的全部参与人员都受到了钱的驱使,威逼利诱其他守时人保护同一个人,最大程度确保雇主的安全。”

时景焕掀开被子,不安地走动起来,谁知他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事后竟然揭出这么大的阴谋诡计。如果真有这样的组织存在的话,往后势必会成为时间管理局的另一大敌对势力。

“为了钱而生的组织……不,他们还有能力处理‘任务失败’的守时人,汤仪说的‘迫不得已’很有可能是对面拿出了威胁,或者提出了能解决她困境的条件。”时景焕取下檀木手串,来回在病床尾踱步。

简从生指尖轻轻敲打手腕,有气无力地说:“钱可能是雇主提供的,至于能在法治社会追杀人并且目前还没有引起广大社会关注,这种能力应该很少有唯物世界的人能轻易做到吧……”

时景焕突然停住脚步,病房里的聒噪也随之消失,其余两人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说:“我知道是谁了。”

白天打开的窗户飘进凉风,时景焕衣服被吹出波浪,早春气温不算太温暖,惹得姜休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姜休站起身子,打着哆嗦将窗户逐个关闭。

时景焕直勾勾地看着简从生眼睛,说道:“刚才你那番话提醒我了,寻常人很难做到在法治社会兴风作浪,再加上了解‘栈界’这个条件,最有嫌疑的人选只会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

又是烛龙镜。

从上次给它个教训之后,烛龙镜就再没在栈界中活跃过,大概是透明定位器给它带来不小的阴影。可这货又好死不死地“闷声干大事”,给时景焕送了这么大一个回马枪。

手机亮起,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半。姜休随口找了个理由逃走,病房内又只剩下简从生和时景焕两人。

简从生关闭手机,趁时景焕打水回来问他:“你跟姜休又做了什么交易?”

时景焕将冒着热气的纸杯稳稳放在病床旁,这才转过身揉乱简从生的头发,回答道:“没什么,让他入职了。”

直到他的细软头发从手中脱离,时景焕的手才自他歪着的头上离开,意犹未尽道:“头发长长了啊。”

简从生不自觉抬手,摸了摸快要搭在肩上的发尾,扯出戏谑的笑问时景焕:“你刚才什么意思。”他指的是时景焕逃避问题这件事。

简从生反复说过不要跟着他一起送死,要是时景焕的命没了,他做鬼几辈子也赔不起时间管理局的员工们。

时景焕挤着他,硬要在同一张病床坐下,简从生只能无奈地给他让出位置。刚想讨伐这闷葫芦的小孩行为,可“无理取闹”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的话堵住。

“不是刚认识的时候就说好要殉情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准备好啊简老师。”时景焕嘴角带着浅淡的笑容,自然得像在跟人唠家常。

简从生说“殉情”,实际上还是在老宅院的湖边。那是他不过是说出来调侃罢了,谁知被闷葫芦记到现在,反倒成了把柄。

“就这么想跟我待在一起?是我自作多情了还是你真的对我图谋不轨?”简从生依旧说笑,但他听到了面前这人更加强烈的心跳砰砰声。

时景焕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的情绪:“那就认为我有吧。”

低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带着温热的唇轻轻吻在嘴角,简从生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息变得灼热。

他犹豫片刻,用力吻了回去。

……

早上醒来时,简从生是被把南南的控诉声和立在床边站岗的两人吵醒的。他不耐烦地扶着额头,在看清两尊大佛究竟是谁后,立马头脑清醒地坐起来,活像是见了鬼。

“爸,妈?!你们怎么在这儿?”简从生忍不住呛咳两声,还没等人回答就用眼神给把南南送出两把飞刀,忙不迭挪身子给二位家长让位置。

把南南心虚地退出两步距离,又被章如云一把拉回来,护犊子似的挡在前面。

“要不是我们小香蕉通风报信,我跟你爸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哪个医院躺着呢。”章如云心安理得地坐在自家儿子让出的位置上,有些不开心地翻个白眼。

昨天简从生醒来后,只是跟家里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话里话外都是让他们不用担心,可章如云问他“医院在哪个”的消息却没有回复。

岂止没回复,昨晚简从生才确定完闷葫芦的心思,满门心思都在他们的关系上,根本来不及看手机到底有什么“圣旨”。

简从生扶着睡得发昏的脑门,一门心思回答三位亲友的连环炮攻击,也没个人能帮他说话的。

他探头四处张望,似乎也没看到时景焕的身影。

之后日更五千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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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现实世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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