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几人陆陆续续也醒来,江茗却没看到岑音。
这就很奇怪怎么连点影子都没有,凭空消失了一样。
由于怨气的弥漫,几个人纷纷离开了暗室,江茗有些喘不上来气。
到了地面,那枯树的枝丫上摇曳破烂布条,江茗这才意识到,这个地方是虞家祠堂。
沈瑞骞久久没有缓过来神似乎还沉浸在阴影之中。
谢绮思以及虞沛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做了一场可怖的噩梦,忽然回归的现实,总感觉到有些失真。
江茗缓了口气,塞了口丹药但还是隐隐作痛,这不是她的感受。
怨气扩散,妖魔鬼怪会更加猖狂,顾余岚被掳了到现在还没看到,那豆腐般的体质碰一碰就散。
江茗提剑准备去寻人。
沈瑞骞却突然叫住江茗。
“你去哪里。”
江茗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现在这镇里最大的邪祟已除,剩下的就是小妖,各位好自为之。”
头也不回抬步走了。
循着神识里的一点烙印,去寻人。
路上倒是不少妖怪虎视眈眈的,加重江茗的怀疑。
而在海边,月光撒下银白的光辉,海边的浪花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岸边,涌出了些许泡沫。
弯刀似的月牙印在夜幕,海水黑沉沉的,说不出的危险。
少年衣角随风摇摆,海边那道身影被月光拉得极长,显得有些孤寂。
血迹在撒满银辉的沙滩上各外显眼。
顾余岚身上的衣袍被血浸透,隔着老远她都闻到了血腥味。
闻到血腥味暗处的妖怪更加蠢蠢欲动了,兴奋起来,只有有第一个他们就会前仆后继的一拥而上。
江茗看着他苍白病态的侧脸,沾染上了一些血迹,有些嗜血秾艳。
她干巴巴道
“我来晚了。”
顾余岚并没有做多反应,只说了一句
“我有些疼。”
江茗了然,摸了摸腰侧。
“我知道,丹药还有些盈余。”
哪里是有些疼,是贯穿四肢百骸的痛楚。
她拿着疗伤药递到了嘴边。
“手给我,你让我看看。”
顾余岚偏头躲过。
“你的师兄姐妹还需要这些呢,别将这么好的丹药浪费给我。”
“我也只不过是被小妖怪掳去了,受了一点小伤。”
江茗头一回感到这么哑口无言。
但毕竟还是自己做的不太对,将人抛下了。
江茗可没忘记自己的人设,干脆不理会他的话。
一只手掐过他的下巴,一只手拿着丹药。
“药就是拿来吃的,什么值当不值当的。”
塞进丹药的瞬间,妖怪直接扑了上来。
只是这怨气加持进化的妖怪,妖力大增,即使江茗有所防备,经过一晚上幻梦的折腾,灵力大大折扣,她还得护着一个人,挽着刀花的手有些力不从心。
江茗勉强撑着,手中的符纸飞扬。
“天罗地网,缚!”
这么多的妖怪涌了上来,江茗不可能一个个打,只能全部关起来再做打算。
只是这么巨大的阵法,灵力直接枯竭,江茗吐出了一口瘀血。
空中飘来一道懒散的声音,阵法还未形成却被直接打散,带着些挑衅。
“这才几天没见,你织个破烂阵法还这么费劲。”
一抹扎眼碧绿身影挡在江茗身前,少年身长玉立,发冠束成的马尾一晃一晃,说不出的恣意,他手持长萧冷嗤道。
“你这阵法,别人看到,云鼎宗的名声都要被你败坏。”
江茗撇嘴,哦,援兵到了。
这么恶毒的话,也只能在徐景嘴里的说出。
江茗看到他来了,干脆拉着顾余岚毫无形象地坐在沙地上。
顾余岚垂下长睫,声音低低的。
“是不是我到哪里,哪里就有灾祸?”
江茗撑着下巴看着徐景身影在妖怪间穿梭,好不精彩,她轻笑道。
“想那么多干嘛,如果你是灾祸本身,也有我给你托底。”
“当然只要我还活着。”
顾余岚看着少女眉目清丽,苍白的唇瓣,渗着血迹,那笑看起来含着几分讥诮。
气氛瞬间有些不太对,江茗这才意识到这话多少有点不对劲,她忙着补了一句。
“再不济还有徐二师兄呢。”
顾余岚好奇,问她。
“那大师兄呢?”
江茗指了指自己。
“当然是我啊。”
顾余岚:……你怕不是来诓我的。
…………
等到人打完,地上倒着横七竖八的妖怪,阵阵哀嚎,徐景潇洒拍了拍身上的灰,埋头抱怨道。
“都怪你,我衣服发型都乱了,都说落魄的凤凰比鸡强,你这怕比鸡下的蛋还不如。”
江茗冷哼了一声。
“你出来帮忙,怕不是只过来奚落我的吧?”
徐景双手抱臂。
“那当然,我爹前脚闭关,后脚禁阁长老就被袭击了,禁阁失窃,据说是丢失一件重要宝物。”
话锋一转,神秘道。
“据说这宝物不仅珍贵,还美丽异常看见它的人都会被迷了心窍。”
江茗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我跟你讲这宝物是什么。”
徐景好奇上前蹲在了地上,连衣角被沙面弄脏都没察觉到。
江茗一巴掌呼上了他的头。
“抽你的力气我还是有的,再胡说八道回去扒了你的皮。”
徐景双手抱头,一脸不服气。
“我就听了个大概就过来传信了,具体的你自己回去听尘长老说嘛。”
“本来我过来就是接你回去的,长老下令将宗门里外出的弟子全部召回。”
“但是没想到啊,第一个任务把你搞得如此狼狈。”
江茗又一巴掌呼了上去,没好气道。
“那也比你强,赶紧的快点的,清了怨气,别等我回去抽你”
徐景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打开了阵法器,一道炫目的白光骤然乍现,繁复的纹路,隐隐约约的有些漂亮。
江茗半拉着顾余岚,踏进了传送阵法。
“剩下的人你慢慢找吧,我俩歇会。”
徐景嘀咕了一句。
“一个漂亮花瓶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就知道把我当奴隶使。”
临走前江茗不忘道。
“记得把怨气彻底除了,不然这里寸草不生。”
徐景头也不回摆了摆手。
*
怨气渐渐稀薄,到了无。
两人坐在海滩上看着弯月,静静享受难得祥和的一刻。
几个人纷纷被徐景带到了海边,沈瑞骞正跟徐景道着谢。
徐景阴不阴阳不阳地说了几句。
“沈师兄如此厉害,也不轮到我来救你。”
又瞥了他身旁的姑娘。
“身旁两朵娇花,难为沈师兄在那边苦苦支撑许久呢。”
沈瑞骞避嫌一样离身边的人都远了一点,看向江茗的目光却十分复杂。
徐景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快速挡在江茗面前。
“看什么看?”
虞沛脸色极差,经过这些天的连番折腾,她也有些吃不消,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而谢绮思比虞沛看起来还要苍白。
即使她被沈瑞骞保护得极好。
沈瑞骞开口道。
“谢姑娘现在无处可去,可否先在宗门内暂时休憩。”
徐景白了他一眼,转头对上江茗
“哎,人家沈公子跟你说话呢。”
江茗偏头看了他一眼,对谢绮思道。
“怨灵已经被徐景处理好了,之后这里也是一片平和,留下或者进宗门,请自便。”
几个人用了阵法,须臾间传了回来,出现在宗门广场间,密密麻麻都是人。
似乎是开完会人群开始消散了 。
江茗依稀能听见一些抱怨的话。
“怎么就又不能接任务了呢?,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发生什么事,就算是一些不轨之人攻打我们门也没见这样啊。”
“不知道啊,据说前几天禁阁被一个神秘女子闯入,将禁阁里的什么东西带走了。”
“是谁破了掌门设下的结界,胆大包天啊。”
“看来外面也确实不安全了。”
徐景带着江茗,去见禁阁长老。
而其他几人也是被隔绝在门外了。
尘长老面色苍白,时不时咳嗽几声,手臂缠着几圈绷带。
两人作揖行礼之后。
江茗开门见山道。
“所以禁阁到底被谁闯了进去?又偷了什么?”
“为什么都禁止大家外出做任务?”
尘长老顿了下,饮了口桌上的茶水。
“那偷窃的人是名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样貌,周身却环绕着血漪蝶,那种生物只在万年前神魔大战时出现过。”
“而那失窃的是那封卷是打开榷山莘境的钥匙。”
“当年神魔大战,有一女上神以此境封印魔神,后世为了再生风波就又将莘境以卷封印。”
“当年八大宗门,也只剩下我们一派,这种至关重要的封印也由我们来保护。”
江茗心里暗道不好,这剧情硬把她往正道上掰,为什么不叫沈瑞骞来听,她可不想接这任务。
果然听到尘长老道。
“现在宗门里的师兄弟,不应该知道这宗门内的辛密,左右也只能让宗门的内情人知晓,所以这担子就落到了你们的身上。”
“虽说魔珠必须要命定之人才可融合,但有心之人用它来为非作歹,修真界也即将大乱。”
江茗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道义裹挟。
尘长老又加了一把料。
“虽然你们还尚且年轻,但我是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徐景听到了这句,显然迫不及待应了下来。
“我和江茗师姐定不负拯救修真界的使命。”
江茗抿了抿唇,你应就应了,怎么还连着我一起,死了还要拉人垫背。
她不忍再看这中二少年一眼。
只得应了下来。
尘长老又道。
“榷山封印着莘境,这件事情鲜少人知道,你俩要烂在肚子里不然就引得许多人疯抢。”
两个人纷纷点了点头。
尘长老不放心两个小辈,又教了些计谋,比如守株待兔又比如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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