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一愣,顾余岚接着道。
“师父最近总是摸不到抓不着,好像随时能够抛下这里的一切,也不知在……”
剩下的话并未说完,他低头笑着摇头。
“如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虽然比不上师父,但也有一敌之力。”
江茗懂他的言下之意,他想参与到宗门的事里。
她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九尧长大了。”
“但实在没必要趟这次浑水。”
“而且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次宗门大比结束,我们也会离开这里游历段日子。”
不仅是为了方南执的委托,也为了魔珠她在修真界实在找不到办法,出去碰碰运气未尝不可。
顾余岚试探性道。
“这个我们里面有我吗?”
江茗挑眉。
“当然,难道你不想去吗?”
顾余岚一急,手不由得抓起江茗的衣摆。
“想,我当然想。”
江茗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嘱托道。
“最近宗门里会不太平,那些外宗的,你要小心谨慎些,既然你不想回去的话。”
“你先跟着徐景处理宗门事物,后面我再来找你。”
顾余岚欣然点头,眼角眉梢间都是雀跃。
*
次日,宗门半决赛。
很不幸,顾余岚又对上了那两个刺头的门派。
只不过这次是两个男子。
而他们身上萦绕的气息不同寻常,隐隐带着煞气,印堂发黑发红,是大恶之人的象征。
江茗略挑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原来大家名门下教习的徒弟,都是如此天赋异禀。”
她狠狠咬了咬异禀二字,所含讥讽不计其数。
而焚幽派的掌门张明成,只是乐呵呵摆了摆手,似乎完全听不懂。
“比起江宗主的徒弟到底是还逊色了些。”
江茗心中思量着,顾余岚必须胜,而且一定赢得漂亮,不然这些人只会更加的蹬鼻子上脸。
沈瑞骞换了个位置坐在江茗身边,他用扇子遮挡低头与她咬耳朵道。
“你昨天说的果然没错,这两个宗门的弟子特意靠近我们宗的弟子,像是要与其交好的模样。”
江茗低声道。
“他们住的地方不是与我们宗门弟子是隔开的吗?”
沈瑞骞道。
“是这样没错,但外门弟子住的地方没有结界遮挡,他们就会趁虚而入。”
江茗皱了下眉。
“行吧,有什么动向,记得传信,看好他们。”
沈瑞骞点头。
三人站在一方角落,顾余岚手持着清白,身上的灵气浓郁到几近实质化,就连结界外的人都能看得清楚。
两人皆是一愣,倒是没想到刚刚身上毫无灵气之人居然能爆发出那么强大的灵力。
一人咬了咬牙强行攻了上去,另一人虎视眈眈,寻找破绽。
顾余岚往后仰躲过,剑身一挡另一个的攻击,灵气震荡,激得他后退了半步。
他眼中闪过惊愕,很快顾余岚闪身过来,一脚踹在心口,直接踢出栏杆外。
少年旋身挡住来人的攻击,趁人抵挡不住,将剑架在脖颈上。
霎时间全场寂静。
干脆利落,整个过程连盏茶的时间都没有。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欢呼声几乎要掀破了结界。
其他门派的弟子脸上闪过惊愕,有些不可置信。
刚刚得意的几人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萧素率先铁青着一张脸,直接走了。
输便输了,却输得如此难看,甚至那些暗招都没使出来。
不过到了明天决赛这小子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江茗鼓掌,顾余岚飞身下台,他身形劲瘦,却轻盈得像一阵风,喜上眉梢,兴高采烈道
“师父,我赢了!”
两人并肩而行,远离吵闹的人群,她不想看那些人如同吃了屎般的脸色。
江茗只是笑,忍不住打击他。
“明天就是决赛了,只赢这一场可不够。”
顾余岚眼眸明亮,但眸光似乎又含着些别的什么。
“但这次是不一样的。”
人声鼎沸盖掉了这句话,少年心思逶迤,也随着藏起。
江茗没听清索性没回话,只是嘱托道
“好好准备,明天有场硬仗要打。”
思来想去,江茗还是召出了藏雪,剑柄上多了纹着梨花缠枝,剑身雪亮轻纤。
“不过赢不赢的也无所谓。”
“师父会善后,心理压力不用太大。”
她把剑递了出去。
“不赢,这柄剑我也会送你,它叫藏雪,只要好好养护着还能蕴养出剑灵”
顾余岚看着这柄剑,眼里划过惊喜,伸手接了过来,江茗摸了摸鼻子,这么久了才送了一把灵剑,突然感觉自己这个师父做的不称职。
虽然这么些年来,他自己试炼赢来的法器也够用了,就是差一把好剑。
“谢谢师父。”
剑没有剑鞘,顾余岚将剑紧紧搂在怀里丝毫不怕被划伤,很想绷着脸装作正经的模样,眼角眉梢间却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江茗看着很想揉揉他的头,但人已经比她高上大半个头,要揉还得垫脚,袖中的手指搓一下只能作罢。
*
练武场
决赛当天
进决赛的弟子,有四人,云鼎宗只有顾余岚一个,剩下的都被阴损的招数针对的体无完肤。
偏偏规矩又定死了,很多弟子虽苦不堪言但也只能作罢,毕竟是外宗的人到自家场地,本身就是客人,也不好发作。
但似乎越谦让越蹬鼻子上脸。
灵髓放在武场下,用玻璃罩着,散着柔和的光 。
人群慢慢涌动,决赛即将开始那四人江茗都见过,十分眼熟。
所以今天要打两场,江茗旁边坐的就是沈瑞骞。
只是突然一阵骚乱,一个人就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是要与顾余岚对上的那个人,是焚幽派的弟子。
张明成立马大声道。
“马上要决赛了,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江茗看着这几个人默默使眼色,这么拙劣的把戏,这是想搅黄决赛,彻底撕破脸皮
沈瑞骞让医师去看。
医师敛了袖子,去摸那脉象,沉吟片刻,转身回禀道。
“回宗主,是中毒所致。”
张明成急道。
“这些天吃喝在云鼎宗,怕不是江宗主怕技不如人,便下这毒。”
沈瑞骞疾言厉色道。
“张门主还没听是什么毒,就这样下了定论?”
张明成张了张口,薛斐却接过话茬。
“毕竟这名弟子,今日是要与江宗主的唯一徒弟要对上,不免让人心生遐想。”
沈含冷笑了一声,站出来道。
“此事一出,如此着急下定论,将矛头直向我们宗主,薛掌门这番言论,也令人心生怀疑啊?”
江茗挑眉眼里划过意外,顾余岚匆匆赶来,要说些什么,被她挡住制止。
“现下说什么都没用,不如让医师说到底中了什么毒。”
医师摇头。
“这毒并不稀奇,霸道无比,毁了这弟子的修为根基,灵脉受损,怕是以后修行都艰难了。”
相当于毁后半辈子,这名弟子境界并不低,看来是铁了心,花上血本,要闹这一出。
江茗大手一挥。
“查。”
张明成又站出来,其他人一副好整以暇的看戏模样。
“这是本掌门名下的弟子,请江宗主让我门派的人也参与进去。”
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江茗很想笑,他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当傻子吗?
她只是微微点头。
“当然可以。”
张明成微微松了口气。
果然连半个时辰都没有,人连着赃并获。
江茗看着眼前跪在她面前的宗门弟子,身形并不高大,只是勉强称得上清秀的瘦小少年。
他睁大了眼睛,颤抖着声音。
“宗主,真是…真的冤枉啊,这事不是我干的!”
江茗拿起瓷瓶晃了晃,听见了声响。
宗门里的弟子脸上纷纷闪震惊之色,但因为证据确凿,只是窃窃私语,直呼不可能。
张明成嚣张道。
“江宗主,这是你宗门里的人,已经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他门派的宗主们眼里都闪过势在必得。
此刻应该说话的沈家姐弟却是一声不吭。
许许多多的人附和着,似乎板上钉钉,煞有介事般。
江茗笑一声,不以为意。
“你说这是毒药就是毒药?”
“你尝过了?”
张明成有恃无恐只认为是她挣扎,眼里闪过阴狠。
“江宗主你现在说什么可都没用了,医师可都鉴定过了,这就是能损人修为的毒药。”
外宗弟子有些骚动,张明成现在只能把这事按死,一鼓作气,就有理由带头分食云鼎宗。
江茗倒出一粒药丸,浑圆的漆黑药丸躺在她的手心。
“若是我吃了,没半点事。”
“张掌门应当如何?”
张明成脸上闪过一瞬慌乱,又很快镇定下来。
“到底是在江宗主的地盘,若是你以身作责愿一试毒药自然好。”
“但若真吃了这药倒显得张某咄咄逼人。”
“罪魁祸首就在这,若是他试药自然能分清这毒药到底是真是假。”
江茗把药瓶放在桌子上。
“那倒不如张掌门自己亲自喂,免得又说晚辈徇私舞弊。”
张明成点头,呵呵一笑。
在他手伸过去的瞬间,江茗一把按住。
他讶异,想挣脱却被力道压得死死的。
江茗直接单手拎起他的衣领,将药灌了进去,她笑眯眯道。
“都说了张掌门要亲自喂,晚辈的话,张掌门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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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晚辈的话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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