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好接。
玩个游戏都要专为某一类玩家提供训练服务，只能说明这个时代的武力崇拜盛行，而一个尚武的时代大概率有外敌。
林慰自来到这个时代要么在睡觉要么在游戏，还没时间了解政治军事背景，只能含糊说：“没想到让我们先遇上了。
白芽：“是想不到。真是狗运啊。”
林慰笑骂：“谁是狗？嗯？”
“观里人冷清，我去给祖师上炷香，几位随便坐。”道士也没理会吵闹的两人，撂下这句话就自顾自入殿去了。
讨酒客道：“跟上。”
殿内昏暗，案上两盏香烛亮着增光，道士显然是被他们几个打扰了，回来后继续擦供桌摆好果子上完香，才回过头来问：“三位有何贵干？”
讨酒客道：“劳烦，我要去山底看一眼玄龟。”
道士说：“再好不过。只是我师父如今身在外地，几位如果不着急，可以在观里住一二天。”
“不巧，很急。”
道士面露难色：“想好了？此刻去山底，就只能由我指引了。”
“我信得过清尘道长。”
道士闭眼，念了声“无量天尊”后面还跟着什么，有些含糊，林慰离得近，隐约猜出是“保佑”两个字。
他重新打量了道士一眼。
道士恰巧抬眼，与他对视，先敛了敛眼神，又好像被什么勾引回来，不住地往这里瞟。
林慰被看的发毛，叫住他：“有话请讲。”
道士：“你说的。”
“少侠，我看你印堂发黑面色虚白眼含红煞眉挑桃花……抱歉，但这多劫多难的面相太标准了。”他从背后捞出一只签筒，晃了晃：“随意。”
林慰随手抽出一只签，缓缓念出上头的字：“四十四。”
道士双眼发亮：“下下签，五鬼推磨，准！”
林慰笑：“是好意思吗？”
道士：“差得不能再差了。”
林慰依然礼貌：“那道长和我有仇？”
道士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实在抱歉实在抱歉。少侠的命实在太差了，算出这样坏的卦说明我十有**算对了。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师父留了课业——这样吧，为表补偿，我再免费送几位两卦如何？”
白芽很有良心地拍拍林慰，安慰他：“没事啦，你现在中毒就剩一丝血皮，建模师没给你建成骷髅都是怕吓着小孩，人家说你命不久矣都是正常的。既然还道歉，那就受了吧。”
说完，兴致勃勃道：“他同意了，道长给我也算一卦吧。”
道士询问地看向林慰。一般人知道自己有劫，都是要算一卦不止的。
林慰冲他点点头。
道士便晃晃签筒，比林慰多了个环节：“算什么？”
白芽想想：“算什么都行？”
道士点头：“心里想着就成。”
白芽抽出：“二十三。”
道士点点头：“中上，游蜂脱网。”
白芽觉得这次挺喜庆：“算我亲人去向的，多谢。”
小道士颔首说：“恭喜。”
他又看向林慰，却见林慰正看着讨酒客，便转向讨酒客：“公子，现在就抽了吧。”
讨酒客也没反对，不等他晃，就从签筒里随手拿了支递给道士。
道士只好替他读签：“第四卦，还是山水蒙。”
他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讨酒客倒没什么反应，态度比林慰白芽这两个玩家还满不在乎。
他问：“能走了吗？”
道士摇摇头，看向林慰：“原本三卦都准备给你的，但既然你让给别人两卦，我就再让你问两个问题吧。”他提示道：“我也可以解卦。”
林慰挑眉，问：“这也是课业吗？”
道士：“问我的不算。”不过还是解答，“解卦也算课业，但师父说我心眼怪，张嘴容易得罪人，一般不让我解。”
林慰：“那怎么给我解卦？”
道士笑：“你目光清明中正，脾气好。”
林慰也笑：“你师父说的对。”
道士：“还请问些正经的吧。”
林慰想了一圈。还在直播，大多数想问的都不能问，剩下的大多鸡毛蒜皮，自己心里也有答案，用不着问，随口说：“你家门口的匾怎么用个欺师灭道的人写的？既然这么笃定有文书记载的话那人罪无可恕，那说明你们口口相传的故事大概率确有其事——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
道士道：“见笑，人言一事，我们向来是宁可信其无的。另外，这是门里最好看的一块匾了。师父认为好看就该挂起来天天看，于是就这样了。”
林慰赞道：“好想法。”
道士又问：“少侠不问问你的劫吗？”
林慰心想就算你是赛博算卦第一人，那也不能从一张建模脸上看出我实际上三天饿两顿贷款要挖肾吧。但刚好没什么问的，就随口编了个：“那这劫什么时候来呢？我准备准备挖个坟打块碑去，不然工期赶不上了。”
道士却面露诧异：“我以为少侠知道的，你已经身在劫中了啊。”
林慰瞅瞅自己血条，心想：那是，都快走到劫末了。这样一来，挖坟都赶不上工期。
又省一件事，yes！
讨酒客在一边儿早不耐烦了，要不是他自己说的养名殿不能拔剑，恐怕都想把他和道士一起串成串。
好在这个问题答完道士也不多嘴，麻利地给他们每人找了跟红线。
白芽拿着细如毛衣线的绳，奇怪道：“什么东西？我们不是要去山底吗？这是安全绳？这么细，能吊得住半个我吗？”
林慰道：“过会儿不会要系着这玩意儿飞檐走壁吧？电视剧里悬崖上不是经常长树吗？玩意挂住了怎么办？”
“电视剧？什么东西？为什么悬崖上老长书？我们来时不是没看到这山顶有植物吗？”
古早土著林慰：“……”不，二十一世纪的会员液晶屏祭天就算了，电视剧这个大类竟然也被咔嚓了吗？
另外，原主仅有的那台过时电脑果然是真正意义上的古董吧！
他这老东西选择闭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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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山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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