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三刻,丞相府的锦鲤池成了血瓮。**
宁安蜷在池底青苔间,齿间竹管随血污浮动。怀里的羊脂玉烙得胸骨生疼——这是父亲咽气前塞来的传国玺残片,他喉头还插着禁军的狼牙箭。
“搜!玉玺缺角必在嫡小姐身上!”
岸上铁靴踏碎琉璃,杀手翻检尸堆的黏腻声近在咫尺。宁安咬破舌尖逼醒神智,摸索到池壁狗洞。鲛绡裙裾被铁栏勾住,“刺啦”裂帛声惊动追兵!
“砰!”
弩箭穿水射入她左肩,血雾弥散。宁安反手拔箭扎进大腿,剧痛催发最后力气,泥鳅般钻出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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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巷馄饨摊蒸汽氤氲**,老汉佝偻着搅动汤锅。
“姑娘暖碗汤?”枯手递碗刹那突翻!滚汤直泼面门。
三支袖箭破空而至,“噗嗤”贯穿老汉眼眶。宁安滚地避过热汤,袖箭尾翎嗡嗡震颤——箭杆刻着龙纹,与父亲私藏的皇子暗器图一模一样!
“嗖!”
第四箭钉入她发髻,削断青丝。玄衣人从檐角鹰扑而下,剑光绞碎三名杀手喉骨。血雨纷飞中,他斗笠被刀风劈裂,露出瘦削下颌。腰间残佩撞上宁安怀中玉光,嗡鸣如龙吟!
“走!”男人拽她腾空。
身后毒镖骤雨般射来,他旋身挥剑格挡。金铁交鸣间,宁安瞥见他后颈淡金鳞纹——正是《皇子胎秘图》所载的“逆鳞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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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破庙**,残烛舔舐蛛网。
“相府竟养出血煞门走狗?”男人撕布包扎她肩伤。宁安猛地咬住他手腕:“玉...不能见光...”齿间溢出血沫。
庙门轰然倒塌!
七名血煞杀手堵死出口,为首者刀尖挑飞她发簪:“宁小姐交玉,留全尸。”
玄衣人突然踹翻香炉,香灰迷眼瞬间,剑锋如银蛇钻入敌腹。宁安趁机滚到神龛后,怀中玉玺碎片烫如烙铁——龙首残块正与男人腰间龙尾佩共振!
“小心蛊笛!”杀手厉喝。
黑衣人吹响骨笛,玄衣人剑势骤僵。宁安见他左手筋络暴凸如虫游,瞳仁泛起血丝。
“江道!门主命你杀她夺玉!”
名讳如惊雷劈进耳膜。宁安想起父亲醉语:“三皇子名讳...先帝亲题‘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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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骨笛声拔至凄厉。
江道嘶吼着挥剑刺向宁安,剑锋却猛转劈断承重柱!
“轰——!”
梁木裹着瓦砾倾塌,烟尘中宁安被他箍进怀里。碎砖砸落肩背的闷响里,她听见他胸腔震荡的呓语:“师父...徒儿未盗《青囊书》...”
血煞门人被埋入废墟。
月光从破洞屋顶漏下,照亮江道腰间滑落的半块双鱼佩——鱼眼翡翠竟与龙纹残佩同料!宁安颤抖着摸向他后颈,逆鳞锁中央一道陈年箭疤,与秘档记载分毫不差:
永和三年冬,三皇子护驾中箭,伤在颈下三寸。
**天光微熹时**,江道在剧痛中惊醒。
噬心蛊在血脉里啃噬,左手失控地掐住宁安脖颈。少女却将染血玉玺残片抵住他心口:“江道...”她咳着血笑,“我们合作...你解蛊,我报仇...”
废墟外传来马蹄声。
血煞门援兵刀锋刮过庙门:“活要人,死要尸!”
江道突然扯断双鱼佩链塞进她掌心:“拿好!去城南...”蛊毒发作的痉挛中,他撞破后窗引开追兵。寒风卷来最后一句话:
“找魏玉停...说云崖子的债...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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