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喧闹无比的街市上,人潮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翻滚涌动。小贩们扯着嗓子的吆喝声,高高低低,此起彼伏,好似一曲杂乱却又充满烟火气的乐章;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其中,仿佛无数条丝线,共同编织出这片繁华热闹的景象。就在这一片嘈杂喧闹的氛围中,海雾的手机铃声悠悠然钻了出来:“我们独自来独自归,似独木……”这铃声宛如一道突兀的音符,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喧嚣,却又仿佛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锁住了海雾。
她的身体微微一僵,那一刻,仿佛灵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抽离了躯壳,只留下一具空荡荡的皮囊,孤零零地伫立在这繁华热闹的世界里,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手机屏幕散发的亮光映在她脸上,那微弱的光,却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映出了她心底深埋的那抹阴影。
刹那间,回忆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袭来,那通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炸响——
张父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海雾耳边:“海雾啊,你弟弟高考结束了,他想要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你赶紧转一万块钱过来。”那声音里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还没等海雾从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中反应过来,张母急切又尖厉的声音紧接着冒了出来:“对对对,还有啊,你弟弟考完试想出去旅游放松放松,再给转8000块钱吧,这孩子辛苦了三年,也该犒劳犒劳他。”那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却让海雾的心猛地一沉。
海雾紧紧攥着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和疲惫,几乎是带着哀求地说道:“爸,妈,我才刚工作没多久,哪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啊!你们自己怎么就不能给他呢?”她的声音在喧闹的街市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饱含着无尽的委屈。
张母一听,语气瞬间强硬起来,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像是被触犯了什么权威一般:“这可不行!你弟弟以后大学毕业了,还得买房娶媳妇儿呢,处处都得花钱,你现在不帮衬着,什么时候帮?”那声音如同尖锐的针,刺痛着海雾的心。
海雾胸口猛地一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涌上心头,眼眶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带着满心的委屈和不甘:“凭什么所有事情都要我出钱啊?我难道就不是你们的孩子吗?为什么你们对我总是这样!从大学开始,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你们从来没有管过我,甚至之前还想过让我辍学!”她的声音在风中颤抖,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鸟在哀鸣。
张母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威严,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向海雾压来:“就凭我是你妈!当年要不是我生了你、养了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我现在年纪大了,你供你弟弟读书怎么就不应该了?”那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理直气壮,却让海雾感到无比的绝望。
海雾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几乎深深嵌进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痛苦。她咬牙反驳,声音里夹杂着愤怒和不甘,却又显得那么无力:“老了?您才四十八岁,哪里就老了?”她的声音像是坠入深井的人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却抓了个空,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张母那冷漠如冰的声音,毫无温度地从电话里传来,像是一把冰冷的刀,直直刺入海雾的心脏:“我可不管那么多,明天之前必须把18000块钱转到我账上,要是转不过来,我就直接去你公司大闹一场!”那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只有**裸的威胁。
听闻此言,海雾瞬间情绪崩溃,像是一座终于不堪重负而崩塌的大厦。她对着电话听筒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你难道非要把我逼死,才肯就此罢休吗?”那喊声在空气中回荡,却似乎被这喧闹的街市无情地吞噬。
电话那头,张母毫不留情地回应道:“好啊!那你就干脆去死好了!一万八千块钱都拿不出来,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算是白养你了,早知道你是这样,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扔了!”说罢,张妈一边挂电话一边还对着张父嘟囔着养了一个白眼狼,那声音渐行渐远,却像重锤一样一次次砸在海雾心上。
海雾失魂落魄地缓缓踱步到了河边,河水潺潺流淌,发出清脆的声响,可在她耳中却如同刺耳的噪音。她一步一步机械地朝着水里迈进,手中紧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是张云雷的照片。看着照片里那熟悉的面容,那温暖的笑容,仿佛是她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慰藉。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微风中的叹息:“辫儿哥,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不像你那般坚强,生活的压力快要将我淹没。而且,我连一场你的现场演出都还没看过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张云雷的脸,也模糊了她对未来仅存的一丝希望。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