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差点咬碎一口獠牙,纤细手指狠狠嵌入掌心,到嘴的肥羊就这么在眼皮子地下跑掉!白白便宜了那死老头子!她可是好久没遇见这么俊的赎罪者了!若能与之**一刻,也不枉自己生前到死还是个处!
之前中招的几个无一不是元阳早.泄,身上味道难闻至极,食之乏味,哪里像今日见着的这位俊俏郎君,光是看着就让她心旌荡漾,口舌生津,刚刚凑近一闻,那滋味,简直就是极品,想必十之八.九还是个童男之身。
女鬼叹息了一声,坐回椅子上,等着她家老爷子暴殄天物。无非就是跳起来两爪子,让那张俊美的脸蛋儿变成跟自己一个模样。
唉,真真是可惜了!若是选择她,顶多也就是三天三夜,尽.精而亡,之前几个可喜欢得紧呢!怎的这位却偏生好龙阳之癖!实在扫兴至极!
她绝对不承认是自己魅力不够的原因,要知道自己生前可是楼坊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若非为了还债,岂会嫁给个年过花甲不能人道的糟老头!
蔺玄察觉到三夫人饱含欲.念的目光伴着他如影随形,眼中染上一丝狠戾之色,两片绯色的薄唇紧紧抿起,他以为对方只是跟朱大婶一样想啖人血肉!
虽然不知道三夫人在故事情节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想来并非重要之人,问不出什么重要线索。
安静的祠堂内只有一人的心脏还在跳动,也只有一人的脚在缓慢前行,加工后变硬的履布与粗糙的地面相互摩挲,发出嘶嘶的声响,格外清晰。
刘老爷所处的祭坛愈来愈近,手指上的灯也愈来愈亮。
阳光无法照耀到的暗处,油灯橘黄色的火突然摇曳了一下,整齐地变为一串幽蓝色。
仿佛打开了地狱的大门 ,一股阴风吹乱了蔺玄乌黑的长发,在半空飘荡,落下。
心跳极剧加速!无可避免的生理反应使得那对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在眉心处形成一道深壑。
湿冷粘腻的水声从刘老爷胸腔到喉咙的位置传出来,这种类似于吧唧吧唧的声音应该就是僵尸特有的交流方式。
翻译员三夫人再次开口:“老爷问你对他定的良辰吉日是否满意。”
蔺玄缓缓闭上眼,蝶翼般浓密的睫毛在冷光中更显透明的青白色皮肤上投下两片阴影,眼尾处的细痕形成一抹微嘲的弧度,或许,叶晨不会来了。
毕竟,对于他来说,自己只是个危险冷血的杀人犯,并不值得搭救。换作自己,也不见得会来救叶晨。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灯城的鬼怪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出差错的赎罪者。
刘老爷拔地而起,像安了弹簧似的,不到半秒便出现在蔺玄面前,枯瘦如柴的手臂直直地戳过去,乌黑发亮的指甲不知侵染了多少赎罪者的鲜血,呈现出包浆的质感,泛着紫红色光泽。
蔺玄反应同样迅速,几乎是在最后一刻侧过了身子,让僵尸扑了个空 。
赎罪者有权发起反抗甚至回击,但由于肉.体凡胎,最多只能抵抗物理攻击,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刘老爷的根本原因。
刘老爷一击不成,很快便转身五指成爪,袭向蔺玄心脏位置,同时,几缕黑烟从满是褶子的嘴里飘出,四散在空气中,散发出一股酸腐的恶臭。
这是僵尸特有的尸气,一旦吸入,比起被挠上一爪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不及时治疗深入肺部和心脉,神仙来了也难救。
蔺玄屏住呼吸,仿佛水墨晕染的深邃眉眼浮现出平时没有的谨慎。
赎罪者在灯城裁决时无法动用任何武器,除非收到明确的指令才可以带入热兵.器或者冷兵.器。显然,这次活动不能使用武器,揣在衣服口袋里的刀片在进入活动那刻起便消失了。
他现在手无寸铁,跟僵尸硬碰硬,吃亏的必然是他自己,唯有向门口移动,才有生的希望。
至少黄晟跑出来的时候,刘老爷并未追赶,或许………
他有个活动范围!
三夫人耷拉着眼皮,观看着老爷子跟小青年你追我赶,四处蹦哒,越来越靠近门口的戏码,不禁往上翻了个白眼,由于力道过大,甚至流下了两行血泪,将脸上的胭脂水粉糊成一团。
这死老爷子!脑袋怎就如此愚笨!灌水了不成!
几番来回,蔺玄身手依旧矫捷,可正当阳光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时,刘老爷突然暴起,指甲疯涨,浑身黑气缭绕,阴气冲天,席卷整个内厅,如同龙卷风过境,椅子,油灯瞬间爆裂开来,碎片疾驰而过,其中一块木锥自不远处飞来,不偏不倚插入蔺玄腹部。
刺啦一声
衣帛破裂,血肉横飞,衣袍浸上更深的颜色,如同涟漪荡漾,向周围扩散,直至形成一大片暗红色.区.域。
蔺玄喉头一甜,眼前阵阵发黑,胸膛以下的部位几乎麻木,脚下失重般忽的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向后蹒跚了几步。
半截埋入的木锥被硬生生扯出,鲜血奔涌而出,内脏像是被实施了绞刑,疼得他咬破了嘴唇,本就白得有些透明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惨淡如雪山上的冰块。
手指上的白金色纹路倏然黯淡,宛如陨落的流星,闪着仅剩一丝的微弱光芒。
耳边不停回荡起能源告急的提示,冰冷机械,就像工作时经常听见的急救车声音。
打从十三岁那年后,他还从未离死亡如此近过………
刘老爷乌黑的指甲在模糊得仅剩一线的视线里猛地抬起——
似地狱的魔爪,在向半只脚已经跨入的他招手。
“蔺玄!”
“蔺玄,你醒醒!”
一个熟悉的声音闯进耳朵,打破了不停重复着的能源告急提示。
…………
可他没法回应,意识像是被封印在了潭底。
这个声音,像是叶晨……
其实他得到的大部分有关于叶晨的信息都来源于只见过三次的叶晋宏。
起初,叶晨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是个懦弱而又容易妥协的抑郁症患者,类似于叶晋宏,平凡普通,庸俗无趣。
之后无意中看见叶晋宏手机里照片后,又变成了一个长相温和俊朗却神色阴沉的可怜家伙。
他萌生了一丝想要更加了解的冲动,直到前天第一次见面,才发现对方跟自己想象中大相径庭。
一种奇异而且早就存在的兴趣顷刻间爆发,再也无法被过去自己强加的“不是同一个世界”,“叶晨是母亲情人的儿子”等各种借口压制。
他甚至觉得,或许,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兴趣。
就像现在,一语成谶。
当蔺玄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太阳西垂,在灰云下露出半边脸,而月亮在另一头,挂上了虚影。
腹部隐隐作痛,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躺在楼廊中央亭子的白玉石地上,浑身酸痛像是被车碾过,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黑压压的房梁,脑袋一阵恍惚。
自己没死!
“你总算是醒了!再睡一会儿天都黑了!”周征炆中气不足略显阴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叶晨去刘小姐闺房了,顺利的话估计也快回来了,”他见蔺玄张开嘴欲要出声,了然于心,提前回答了所有问题,“我到的时候他正背着你走到这儿,哥们儿你太重了,我又背不动,眼看着时间不够,只能这么办了!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又不是我让他一个人去的!谁叫你重伤不醒 。”
周征炆当时看见蔺玄腹部那个大洞,整个人都懵了,他还没见过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的人!即使有灯瞬间治疗,但本人的心理素质得强到什么地步才能在那种情况下,意识清晰地使用灯。
蔺玄揉揉发涨的脑袋,旁若无人地将手伸进衣服破开的口子里,木锥造成的血窟窿已经被灯修复如初,连疤都没有。
但仅仅这处伤几乎花光灯内所有能源,只剩两点。
“走吧,去找他。”蔺玄舔舐了一下干裂发白的嘴唇,站起身,走到坐在栏杆上的周征炆面前甩下这句话便大步离开。
周征炆急道:“诶,你慢点!你俩都饿死鬼投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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