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今天一系列事情,几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更近了些。菜也陆陆续续被端上来了,大家随意落座,又聊起了密室逃脱的情景。
“我靠,你们是不知道我们那边,还有陷阱。”胡明远说着说着笑出声,指了下沈方然和陈思云,“她们俩个还掉下去了。”
他们进密室的时候,还好好的,陈思云和沈方然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好在底下垫了东西,不至于伤到,最后三个男生把她们拉了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戳中了胡明远的笑点,他在里面笑了半天。
“你们受伤了吗?”许佳宁问她们。
沈方然摇头,说起来还挺尴尬的,她掉下去的时候下意识拉了下沈延的衣服,把他的衣服拉到了一边,衣服也跟着下移,露出了半个胳膊,沈方然看到后才意识到松手,好窘,当时她就在想还好拉的不是裤子。
陈思云说:“下面有东西垫着。”
中途,颜起航进来一次,几人乖声叫舅舅。
“怎么样,菜还好吃吧。”
大家都说好吃。
颜起航环顾了一圈,最终把视线落在了陈思云右边的男生身上,庞泽文带着一次性手套,正剥着虾,剥好后放进了陈思云的碗里。
他下巴往庞泽文方向抬了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桌上的几人齐齐看向他,又看向庞泽文。
面对长辈的问话,庞泽文丝毫不怯场,却有着对长辈该有的礼节,他摘掉一次性手套,“舅舅我叫庞泽文。”
这声舅舅叫的比陈思云都熟练,陈思云抬手往他的腿上掐了下,他吃痛地皱了下眉,反握住她的手,表情倒是没怎么变。
许佳宁坐在陈思云左侧,注意到两人握紧的双手,她垂着头,手撑着额头,珉唇笑,脑袋往另一边侧了下,对上周栩的目光。她愣了下,这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她的。
颜起航扬唇,“耳钉不错。”
庞泽文勾唇,痞里痞气地笑,“谢谢舅舅。”
“你们吃,我回去陪你们舅妈了。”
颜起航走后,许佳宁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周栩亦是,她张了张嘴,无声地说:“干嘛?”
周栩先是笑,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许佳宁当时也没想什么,靠了过去,两人挨得很近,周栩低声笑,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她低头靠近听的认真,感受到他的气息在耳边环绕,目光停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待听清之后,愣了一秒,两秒…眼睫悬在空中颤动,下一秒,她腾的一下羞红了脸。
她忍着心不规则地跳动,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后者单手支着脸,视线落在她身上,唇勾着笑,姿态散漫,欣赏他的杰作。
许佳宁红着脸,骂了他一句,“你…无耻。”
周栩没想到她会骂他,手指停了下来,身体轻轻颤动,随即发出一声低沉的闷笑,声音带着笑,“又骂我?”
她侧着脸,不理他。
他收了收唇角的笑,“真不和我说话了?”
许佳宁还是不理他。
他摸了下鼻尖,放低姿态,“我错了。”
听到这话,许佳宁才有了反应,侧头,发现他的脸近在咫尺,眉眼含着笑,她的耳垂又红了一圈。
许佳宁抬手把他的脸转向另一侧,“你别看我。”
猛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点、、、暧昧,像是被触电一般,她快速收回手,心底的一根玄突然断了似的,许佳宁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变快,手心还有留存着他脸颊的余温。
周栩怔了下,而后低头轻笑。
桌上的话题换了又换,没人注意他们两个。
一顿饭吃下来有说有笑。
期间许佳宁无意地打量了他一会儿,他应该是吃不了辣的,水煮肉片只看他夹过一次,筷子就再也没往那盘菜伸过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生们不知道什么都出去了,只剩下周栩,他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垂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击。陈思云问他其他人去哪了,他也不说,只说马上就回来,神神密密的。
过了会儿许佳宁看到周栩站到了进门的地方,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朝他走过去。
许佳宁穿的是白色修身短袖,胸前有几行字母大小不一的英文,薄背,细腰若隐若现,下面是高腰牛仔裤,这样的穿搭很考验女生的体态,恰恰她的体态很好,长发垂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酷酷的,刚来的时候陈思云揽着她的腰,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让许佳宁脸热的话,陈思云说:“我是个男的我也要追你。”
许佳宁抱着双臂,站在周栩旁边,“我知道他们去了干嘛。”
周栩挑眉,示意她说。
她撇了唇,学着他勾了勾手指,周栩勾唇,笑了下,顺从地俯身。她的气息在他耳边缭绕,“今天是思云生日,他们去拿生日蛋糕了。”
周栩笑,“聪明。”
如果此时餐桌上的几人,侧头看的话,就能看到这幅场景,男生穿着美式棒球服,白色内搭,浅蓝色修身牛仔裤,背靠在门上,嘴角挂着笑,低头看着女生,女生则是仰头同他说话。
一高一低,两人姿势相同,双手抱在胸前。
几分钟后,周栩看了眼陈思恒发来的信息,许佳宁仰头看他,两人相视一笑。下一秒,啪的一下把包间的灯全关了,整个包间漆黑一片。
“不会吧,停电了?”
下一秒。
庞泽文端着生日蛋糕从外面走进来,闪烁的蜡烛成了此时唯一的光源,男生嘴角噙着笑,耳垂上的耳钉被蜡烛光照的反射,最后光线落在陈思云右耳上,素银耳钉闪了一下。他的视线从一进门就在陈思云身上,陈思云愣了一下起身,表情很是惊讶,“你们搞这个?”
说不感动是假的,其实在他们几个都出去的时候,陈思云大概也猜到了点。
胡明远和沈延带头唱生日歌,余下几人也跟着唱起来。
蛋糕很漂亮,上面有个小人,穿着白色的小裙子,头上带着皇冠闭着眼在许愿,公主一样,就像此刻的陈思云。
陈思恒手里拿着和蛋糕上一样的皇冠给陈思云带上,说:“许个愿。”
两个公主都闭着眼睛,双手握在胸前。
陈思云睁开眼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像是受了委屈似的弯着唇。
“公主这是要流泪了吗?”沈延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冒出一句话,用粘了奶油的手指往陈思云脸上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边脸又被胡明远抹上了奶油。
陈思云大喊两人名字,两手抹上奶油作势就要抹在两人脸上。胡明远四处躲,沈延哪那么容易让她得逞,边躲着边贱兮兮笑说:“怎么啦公主?”
说完又把奶油抹在周栩和庞泽文脸上,场面一度混乱,站着的许佳宁、沈方然还有余瑶也无辜中枪。
许佳宁愣在原地,脸颊上被无情地抹上了奶油,余光瞥见有个人影站在那一动不动,侧头看到周栩举着手机正对着自己…他在拍她。
“周栩,你把照片删了。”许佳宁伸手去抢他的手机,周栩弯唇笑,把手机举过头顶,她垫脚,一只有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去拿手机。
周栩表面上像是妥协了,把手机拿给许佳宁看,“删了,你看。”
许佳宁半信半疑看向他的手机,屏幕上出现她的脸,周栩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点了下中间。
“周栩!!!”许佳宁后知后觉被他骗了,拽住他的衣服要他把照片删了,周栩就一直不给。
另一边,就在沈延嘚瑟的时候,庞泽文拽住他,让陈思云抹个够。
沈延挣扎,喘着气,“不是,哥们你重色轻友。”
陈思云两手抹满奶油,“沈延你完了。”
笑声、嚎叫声、说话声,充斥着整个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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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市的五月格外闷热。
课间,许佳宁捏着练习册的一角,轻轻地扇风,额头上的密密地汗水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头,头顶的电风扇慢悠悠地旋转着,她从桌肚里扯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低头继续写作业。
余瑶在办公室问完题目,抱着作业回到教室,她放下笔和手里的作业,转身靠在许佳宁桌沿,语气中带着兴奋,“你们猜我在办公室听到什么了?”
这会儿沈方然被一道数学题搞得心烦意乱,她抹了下脸颊两侧的碎发,“什么?”
许佳宁也停下手里的动作。
余瑶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猜今年谁负责这次高三击鼓送考?”
云川一中,每年都会在高考前几天为高三的举行送考仪式,击鼓送考是其中的一个重要仪式,负责的老师会在自己的班上选二十个女鼓手。
“李科。”
“李科。”
沈方然和许佳宁同时说,如此的默契,两人相视一笑。
“咦,你们怎么一下就猜出来了。”余瑶疑惑。
几人絮絮叨叨地又聊了会儿,没多久上课铃声响起,紧接着政治老师走进了教室。
许佳宁从桌面左上角一堆书里抽出政治必修四——生活与哲学。
翻到64页,
入眼的是——“用发展的观点看问题。”
往下——“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再往下是两行小字——“20世纪末,世界历史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解体,社会主义遇到空前的……”
正式进入五月,时间好似像开了倍数一样,李科在班里选了二十个女生作为这次高三送考仪式的女鼓手,其中包括许佳宁,沈方然、陈思云、余瑶和其他一众女生。
每次下午第二节课,眼保健操音乐一结束,班上的二十个女生集体去体育馆练习打鼓,学校安排了一位专业打鼓的女老师教学。
偌大的体育馆女生们手握着鼓棒,错开站成两排,女老师面对站着。练了一个星期左右,有节奏的鼓声在体育馆回荡,持续了十几分钟,鼓声停止。
女老师收起鼓棒,拍了拍手,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很好啊,大家练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能有这样的效果非常不错的,就是有一些动作不是太整齐,不过没关系,都是小问题,之后呢,我们就不每天都过来了,一个星期练习两次,周二和周四过来就行,大家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话音一落,女生们席地而坐。
余瑶把鼓棒放在一边,盘腿坐在地板上,轻轻地转了下手腕,“我手腕有点痛,你们感觉疼吗?”
“刚开始那几天还挺疼的。”沈方然摇头,试着转了下手腕,“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许佳宁也转了转手腕,除了手臂刚开始有些酸痛外,其他地方没什么感觉。
几个女生围着坐在一起,说着班里近些天发生的奇葩逸事。张婷婷也是鼓手之一,她解下腰间的外套,放在一边。许佳宁从那个次她帮宋江送赔礼之后,两人碰面都会相互打招呼。
张婷婷热情地与许佳宁打招呼,轻喘着气,用手背擦了擦额前的密汗,“嗨,我都打累了。”
许佳宁笑着回应,手里抱着陈思云的衣服,侧身从自己衣服口袋拿出一小包纸巾,递到她面前,“我这里有纸巾。”
她看着递过来的纸巾愣了下,轻声道:“谢谢。”
张婷婷擦完,珉唇,手指捏着纸巾,“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你数学是怎么学的。”
许佳宁笑了下,想了想,“多练题,多总结,上课认真听讲,慢慢地当你做题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脑海中会浮现出解题方法。”
说着她看向张婷婷,“我就是这样的,刷了太多的题目,也做了很多的错题,日积月累吧。”
“回去之后,能不能把你的错题本借我看看啊。”
许佳宁笑:“当然可以,不过每个人错题本薄弱题可能不一样,我的错题本对你不一定有帮助的。”
张婷婷说谢谢,“嗯好,想看看你错题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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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十八班走廊,庞泽文从教室出来,周栩和陈思恒靠着栏杆。
周栩往教室看了眼,没看到人,自从上次陈思云问他是不是在追许佳宁之后,便在朋友面前毫不掩饰了,他问:“许佳宁呢?”
庞泽文哼笑了下,“去体育馆练习去了。”
“练什么?”
“你不知道?”庞泽文以为周栩和许佳宁的关系不管怎么都不止于此,在陈思云舅舅包厢吃饭的时候,他看到两人靠在一起说话,一起打闹。以为他们的关系多少都会更进一步了,但…好像没近多少啊,他又哼笑了声,上下打量了周栩一番,“练习击鼓啊,都练了一个星期了,我还以为许佳宁会跟你说呢。”
庞泽文语气欠得很,“合着你是单恋人家。”
“滚你啊。”周栩踢了他一脚,随即像是自嘲地笑了下。
“不是,我怎么记得你高一那会儿说是有个一见钟情的女生。”庞泽文笑着躲了下,突然想起什么,他撞了下陈思恒的胳膊,“你记得不?那会儿还拉着我们一个一个班去找人家,找遍了整个高一年级也没找到。”
陈思恒印象中确实有那么一回事,“记得啊。”
“看吧都记着呢,啧啧啧,这么快就变心了?”庞泽文拍了拍周栩的肩,“哎哟,真是个负心汉。”
周栩垂下眼眸,笑了下,倪着他,“怎么?你有意见?”
“哪敢啊。”
几人说着话,沈延也从十七班后门走过来。
“说什么呢?”
庞泽文问他记不记得周栩高一那会儿拉着他们几个去各个班找一个女生的事。
“记得。”
庞泽文摊开手,勾着唇笑,看吧,我们都记得。
周栩也不脑,毕竟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倒也没觉得什么,双手抱着胸前,表情淡淡地斜靠着墙。
沈延手臂搭在栏杆上,侧头好奇地问:“话说你后来找到了没?”
“找到了。”
“哪个班的?”
“七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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