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祁思年看着这个亲昵的备注,咬牙切齿,这又是哪个不知廉耻的,没完了是吧,“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丰恣是有男朋友的。还用腺体不舒服做借口,呵,当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
不等温顾眠开口,祁思年就是一顿输出。他的女朋友有多受欢迎他可太了解了,在和他交往前,丰恣有过两个前任,每个都对她念念不忘。这口醋祁思年憋在心里憋了许久,之前温顾眠发的信息就已经让他很生气了,后来那几个接连的电话更是彻底引燃了他的愤怒。
“……”温顾眠挂断了电话,他知道对面的人误会了,所以说话语气冲了点。但他又没撒谎,不想受这个委屈。
汪籁挑了挑眉,果然是她猜测的那样,但她没有说话,等着看温顾眠的反应。
温顾眠攥着手机,轻咬着下唇,他有一些生气。可他又想,祁思年做错了吗?好像也没有,他是姐姐的男朋友,是有资格吃醋。
但是,温顾眠突然想到,就算他是姐姐男朋友也不能随便挂姐姐的电话啊。
对啊,温顾眠像是一下子有了底气,他抬起头,"姐姐在哪里拍戏,我、我明天要去找她。"他的发热期结束了,可以出门了。
哟呵,汪籁克制了一下没让自己表情太过放肆,这是觉醒了?突然硬气起来了。
不过干得好啊,就该这样。大方一点、自信一点,把你姐姐身边的男人都赶走。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带你去。"
第二天上午,做完了检查的温顾眠坐上了汪籁的车子。他有些不适应地拽了拽领子,他今天穿的衣服是汪籁带过来的,和他平时穿衣风格不太一样,他有些不适应。
"放心,包好看的。"汪籁用余光扫了一圈温顾眠,开口安慰。白色衬衫加上黑色西装裤,搭配简单,却再适合温顾眠不过了。不仅突显了他清瘦挺拔的身形,还衬托出了他干净的气质。
啧,真好看,丰恣包喜欢的。汪籁有些得意地想。
昨晚拍到十二点半才结束,丰恣却在七点半就睁开了眼。昨天祁思年说什么都不肯走,丰恣便帮他在自己住的酒店又开了间房,就在楼下。
因此醒来后迎接丰恣的就是打扮得鲜艳的祁思年以及丰盛的早餐。
祁思年先是送上了一个早安吻,然后摆好了早餐,坐在茶几旁等着丰恣。
"醒这么早?"丰恣换好衣服出来看到这副画面,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不多睡会?"
"想和姐姐你一起吃早饭。"祁思年靠在丰恣身上,嗅着她身上浅淡的红茶香,心情更好,他想这一刻想了好久,要是和丰姐在一间房醒来就更完美了。
"好。"接过祁思年递过来的三明治,丰恣亲了亲他的耳朵以作奖励。这一刻的温情太过,丰恣实在喜欢,因此也不介意许诺一个短暂美好的期许,"那等我拍完这部戏找个时间好好陪你,到时候天天一起吃早饭。"
祁思年眼睛愈发明亮,贴得更紧,像一只吸食着猫薄荷的小猫。
气氛正好,祁思年胆子大了些,便试探地提出了询问,"丰姐,你手机里备注‘眠眠’的人是谁呀?你们很熟吗?"
丰恣动作一顿,她敏锐地从这句话中察觉到了什么,"他给我发有息了?"
祁思年心中一咯噔,突然有了不好预感。他故作镇定地摇头,"我昨天等丰姐时,拿丰姐手机玩游戏看见的。丰姐你给他置顶了,很显眼。"态度半是抱怨半是撒娇,看不出什么破绽。
丰恣有些不相信,打开手机一看却没发现什么不对,顿时有些抱歉,她向祁思年道歉,"对不起啊误会你了。眠眠是我弟弟,别生气好吗?"
"哦,这样啊,"祁思年按下心中的不安,扬起一个笑,"丰姐居然还有个弟弟吗?弟弟今年多大了啊?之前丰姐都提起过。"
他之前调查的时候资料明明显示丰恣是独生女的来着,难道是资料有误?祁思年想,要不再让人去查一查?
丰恣无意识地蹙了蹙眉,不太喜欢这个话题,于是只是简单应付了两句,"他比较怕生,不常出门。"
祁思年因为心虚也就没有追问,两人在诡异的沉默中吃完了早饭。
然后丰恣开始看剧本,祁思年不好打饶又舍不得走,干脆趴在她腿上玩起了手机。
来的时候汪籁没有提前给丰恣发信息,因此当温顾眠敲响房门时,开门的是祁思年。
祁思年自然认识汪籁,但他不认识温顾眠,直觉却让他在看到温顾眠时心中陡然升起警惕。
"汪姐。"祁思年先是冲着汪籁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温顾眠,"请问你是?"
汪籁瞥了他一眼,走进了房间。丰恣放下剧本,见汪籁一脸不悦还有些稀奇,刚想开口询问就看见紧随其后的温顾眠,顿时就顾上不上她了。
丰恣起身走到温顾眠面前,闻到了他身上的消毒水味,脸色一变,"眠眠,你去医院了,哪里不舒服,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走在最后的祁思年一惊,止不住地发慌。这就是那个眠眠?那他是来告状的吗?别怕,别怕,这不是什么大事,丰姐顶多跟你生生气,他多哄会就好了。
他想,等会要先跟这个眠眠道歉,他原谅了自己,那应该就没事了。
温顾眠看了一眼祁思年,声音小小的,"我给姐姐打了电话,也发了信息,但是姐姐没有回我。"
"我…"丰恣立即反应过来,她将温顾眠牵到身后,难以置信看向祁思年,"你私自挂了我电话?还删了我的信息?!"
被欺瞒的不悦迅速在心里升腾,更何况这件事还涉及到了眠眠的身体健康,丰恣不想吓到温顾眠,极力按压下内心的怒火。
一旁的汪籁哼了一声,开始火上浇油,"不止呢,昨天在医院里温温给你打电话,还被你这个小男朋友说了一通呢。"
祁思年本来就急得不行,听见这话更是差点把牙都咬碎,他慌乱解释,"对不起丰姐,我不知道你有个弟弟,我以为他在骗你。弟弟,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祁思年向温顾鞠躬,急得要哭了。
温顾眠强迫自己撇开脸,不要心软。
"丰姐,我知道错了真的!"丰恣不说话,祁思年愈发慌乱,他扯住丰恣的袖子,声音颤抖,"你理理我好吗?丰姐?"
丰恣叹了口气,她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因此显得格外平静,"思年,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别的都不重要,但我最讨厌期骗与隐瞒。”
泪水从祁思年眼中滑落,他哀求丰恣不要再说下去了,但他的渴求并不能阻止丰恣的想法,"祁思年,我们分手吧。"
"不、不、不!"祁思年拼命摇头,他不想分手,不想分手,"丰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不会再瞒你了,求求你了,丰姐!"
丰恣动作堪称温柔,表情却冷酷,望向祁思年的目光中再没了往日的温情。她缓缓将祁思年按到了椅子上,扯开了他的手,然后拉着温顾眠离开了房间。
温顾眠回头看了一眼哭得伤心不已的祁思年,心里涌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感伤。如果他没有弟弟这个身份的话,他应该连这样的结局都触碰不到吧……
汪籁叹了口气,认命留在房间里处理丰恣留下的烂摊子。她抽了几张纸递给祁思年, "好了别哭了。毕竟是你先头脑不清醒干了件蠢事。"
"可是,可是我也只是有些吃醋。我是犯了个错,但也不至于就要分手吧!"
汪籁笑了,"你跟丰恣谈了有半年吧?这半年还不够你摸清她性格?哦,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说不定真能有个结果的,结果……唉,算了。"
作为丰恣的多年老友,再加上同为Alpha,汪籁自认为对丰恣还算了解。作为Alpha,丰恣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虽然对外她表现得温和又大方,但实际上就是个阴暗批,这无关成长环境,纯粹个人性格。
因此,对伴侣她要求极高,能被她完全掌控的,乖巧的、听话的。虽然听上去不做人,但她确实也不做人。她可以忍受坏脾气、可以接受伴侣的别有用心,只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在她的掌控中,她都欣然接纳。但她唯独不接受伴侣任何形式的欺瞒。
她的两个前男友.哦、不,现在是三个前男友了,都是栽在了这方面上。他们以为不过是一次小小的隐瞒,这算什么大事。
诶!对丰恣还真就是。超出了她的掌控就是不行,永远不会第二次机会。
哦,汪籁补充一句,温顾眠除外。
丰恣为自己重新开了间房,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但温顾眠身体更重要,于是她压下了心里的情绪,关切看向温顾眠,"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有什么大问题。而且因祸得福,我的信息素紊乱症也好了。我的腺体已经完全成熟了。"温顾眠发现了丰恣的不开心,他的情绪也被影响,"对不起姐姐,是我让你不高兴了。"
丰恣拍了拍他的脑袋一脸不认同,"你今天的做法我很高兴。是他做错了事,和你没有关系。"
正是有了温顾眠作为对比,丰恣才会如此生气。
温顾眠知道怎样能让丰恣高兴一点,他将昨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告诉了丰恣,毫无保留地剖析出自己的心理想法,"…我很难过,姐姐不接我电话的时候……姐姐,我觉得祁思年有些可怜。我还有些害怕,万一哪天姐姐不要我了怎么办,我会哭得比他还伤心的。"
丰恣怜爱地将人捞进怀里,温顾眠的坦诚、不安极大安抚了她因被骗而变得暴躁的心,果然,还是眠眠好,没有人比眠眠更乖了。要是世界上还有一个眠眠…不,世界上有一个眠就够了,这么好的眠眠是她的家人真是太好了。
"诱导剂还有残留吗?后续还会不会影响你的身体?"
"影响不大。”温顾眠窝在丰恣怀里,下意识蹭了蹭她的下巴,心中满足,"基本没有残留。而且现在我的腺体好了,就算不还有也会被逐渐排出体外。"
"那就好。"
俩人温存了会,丰恣便要去拍戏,走之前她捏了捏温顾眠脸颊,"姐姐今晚要和汪籁聚一聚,就不回去了,你一个人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好。"温顾眠一脸乖巧目送着丰恣离开。
下午六点,拍完了戏的丰恣全副武装后走进了一家酒吧。她是老顾客了,店员对她熟得不得了,不等她问就直接向她报了包厢号。
包厢里很安静,只有汪籁一个人,端着杯鸡尾酒浅酌。"来啦。"
"嗯。祁思年那怎么样?"
"呵。"汪簌翻了个白眼,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我真是服了,他也太难缠了。人家一不图钱,二不图名,就想着找你和好。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最后还是把他姐叫过来了才完事。"
"辛苦了。"丰恣站起身,为汪籁倒了杯酒,双手递上,姿态诚恳,"请喝。"
汪籁一把拿过酒杯,没好气地开口,"就知道来这套。得了,坐吧。"
"得令。"丰恣笑着坐回去,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两口酒入喉,她的话也多了起来,"我对他不好吗?我没有给够他安全感吗?除了每天问他、管他多了些,应该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丰恣想不明白祁思年为什么会做出私自挂他电话,删她信息的事来,因为吃醋?可她的手机对他不设防,所有聊天信息祁思年都看过。
是,她的确没向他介绍过眠眠,但和他谈恋爱的这半年,她自己都没见过眠眠几面。
"好了,想什么呢。"汪籁打断了好友的思考,"我偏向你,更何况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不能越过你替你做决定。"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在想该怎么避免这个问题。有了经验,就要避免下次谈恋爱还出现这个问题。”
得,白担心。汪籁还以为丰恣这次伤心到开始反思自己,那也太可怕了。
"这就开始想下段恋爱了?还要是要听话的,温驯的?"
"嗯。"丰恣点头,"要求也不算太高吧?只要听我的话,不要瞒我,不要骗我就行了。"
“那这谁能比得过眠眠?"汪籁挑眉,不死心地继续劝说丰恣,"我觉得眠眠最适合你。"
丰恣眼神一冷,拿起旁边枕头就砸了过去,"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眠眠是我弟弟,还有,谁让你这么叫他的?!”
咦~,弟弟~,汪籁表情扭曲了一下,她是真服了,"行,你说弟弟就弟弟喽。"
汪籁喝了口气,记忆不由得飘回了过去。
汪籁记得在丰恣十九岁,温顾眠十五岁那年,有个人自称温顾眠家人,要把人带走。丰恣父亲还在查验那人身份真假呢,上大学的丰恣得知了消息后,连夜赶回来,把温顾眠关进了自己房间。
她拒绝任何人见温顾眠,拒绝任何人靠近他,受情绪刺激,她的易感期提前,那段时间简直是鸡飞狗跳。
要不是温顾眠的安抚,那个自称温顾眠家人的人差点就被丰恣撕了。不过后来查出那人是骗子,温顾眠承诺永远不会走后,丰恣才恢复了正常。
不过汪籁觉得,丰恣是更不正常了。
她想把温顾眠困在身边,牢牢掌控有关他的一切,狠狠占有他。那段易感期的经历更是让她着迷。
于是,丰恣做的越来越过火,干涉温顾眠的社交,掌控他的生活,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就连心里想了什么统统都要汇报给丰恣。
她的两位父亲是正常人,很快发现了这种情况。他们找丰恣谈了一场,在那之后,丰恣就更变态了,一边为温顾眠划下了弟弟的身份,一边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只是那占有欲确实被限制在了一个范围内。
后来汪籁趁丰恣喝醉,套出了些话,差点没给汪籁无语死。
汪籁还记得喝醉的丰恣死死捏着酒杯,气得咬牙切齿,“父亲说,要尊重眠眠,不能影响他交朋友。说我做的太过分了,让我问一问眠眠的意愿,眠眠当然是愿意的!”
丰恣当时醉醺醺的,在好友面前没有了顾忌,将心思暴露地彻底,“我就要让眠眠的一切都属于我,谁都不准碰!怎么了!”
“可是,父亲说,既然如此,我就要好好准备和眠眠结婚的事。可是,结婚,为什么要和眠眠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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