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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登基

话是这么说,可等秦允显真的去大平时,从寅已经被从东阳去安排前往青州,督办那桩牵扯甚广、亟待暗访的贪墨大案了。

在宫人的引领下,秦允显又见到了那位大平皇后——黄如骛。

与上次不同,这次是清醒的。这位端坐于凤座之上的皇后,并非那般古板端肃、睥睨倨傲。相反,与他交谈时,眉宇间始终带着一种沉淀的从容,全无半分居高临下的姿态。

秦允显表面带笑,也只是淡然应付。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此次过来的目的。所以在为黄如骛施展净解术,蛊虫去除的同时,他指诀微变,动作行云流水,不着痕迹地将一道“蚀心之术”,悄然种入了对方的心脉深处。

待事了之后,秦允显与张蒙告别,并未在大平久留。他先折返天兆,将各地肆虐的游怪一一扫除干净,又安抚流民,整饬秩序。待一切初定,他才调转方向,车马辚辚,直奔伏阳城。

此时的伏阳城,早已焕然一新。秦溪常不仅将秦诸梁的余孽党羽连根拔起,更将整座城池的防务彻底清洗,禁卫内外换上了一批崭新的面孔。

当秦允显的马车缓缓驶近那洞开的城门时,他一眼便望见了那个伫立在城门正中的身影。

秦溪常只着一袭简洁的白色常服,静静地站着,朝他这边看过来。

秦允显下了马车,两人并肩穿过肃立的禁卫城门通道,一路向内城行去。沿途,秦溪常先是关心询问了一番,而后想让他开心,特意提到叶晤也回伏阳城了,此刻正在永安宫等着恭迎他。

“确是久违了。”秦允显唇角微扬,忽转话锋:“前番在大平清除黄如骛蛊虫时,从东阳已遣人核验兵损。料想不日便会有使臣前来议赔。”

秦溪常抚上他的后背,道:“你行事小心谨慎,除却巴国游怪之事,兵卒几乎无损。”

秦允显沉默不语。

他并未告诉秦溪常,从东阳其实要求的是加倍赔偿。

“兄长宽心,赔款事宜我自有周旋之策。”他略顿,望向宫阙深处:“后日便是登基大典。如今天兆方经战火,百废待兴,朝廷府库空虚,当以简朴务实为上,不必虚耗民脂民膏,徒增靡费。”

秦溪常颔首:“你说的对。新朝伊始,正该示天下以俭约勤勉之风。”

天光微熹,薄雾未散。

登基大典未设于未央宫内,而定在宫城后方的露天高台。

高坛上下,肃穆之气几近凝滞。百官按品阶列于石阶之下,纹丝不动。秦允显身着亲王礼服,双手稳托紫檀盘,盘中盛着国君冠冕。

他踏阶而上。

足底触及石面的每一声轻响,都似踏过旧日发生的种种。

他终于完成了祖君临终所托,将弑君篡位的秦诸梁诛灭,将倾覆的江山重新扶正。

然而父亲的仇......

那幕后真正的元凶——元霁野,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应有的代价。

秦溪常早已立在原地等着他,秦允显行至他面前,双手将紫檀木托盘高高捧起,道:“主上,请受冕。”

秦溪常没有半分迟疑,稍稍低下头颅。秦允显双手捧起那顶沉甸甸的冠冕,稳稳地戴在了秦溪常的头顶。随后,他手指穿过冠冕两侧的丝绦,在秦溪常的下颌处,仔细紧了绳结。

石阶之下,满朝文武,齐刷刷地撩袍跪倒,以额触地。山呼海啸般的声浪瞬间冲破高坛的寂静:

“主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之声渐息,群臣依言起身。

秦溪常的目光却率先落在身旁的秦允显身上,他伸出手,亲自将他稳稳扶起。

这时,一名体态略显丰腴的中年官员,手捧一卷明黄云纹锦帛,步履沉稳地行至御前。

此人正是新任侍郎王清。

王清此人,早年曾侍奉于烈帝,因坚守本心,拒听秦诸梁之命而触怒新贵,被一撸到底,贬至掖庭做了最低等的杂役奴才。秦溪常那几日查秦诸梁余党之时,听闻了其忠义,故破格擢升为侍郎,以示新朝彰善瘅恶之意。

王清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声音洪亮地宣读:

“光秉一年八月,国君制曰:追思先德,感念至仁。先太子秦淮近,温良敦敏,克孝克忠,不幸罹于奸逆。朕心怆然,深为悯悼。特追尊为‘仁懿太子’,配享太庙,彰明仁善懿德于后世。”

“皇弟秦允显,忠勇果毅,于社稷危难之际,诛除元凶,厥功至伟,赐号‘珝’。念其功在千秋,特赐伏阳城内建设王府,以彰殊荣,钦此!”

秦允显心头剧震。

赐号与王府,显然是想让他留在伏阳城。

按天兆祖制,一旦被封王,大典之后即当离京就藩,无诏不得擅回。他的封地,早在数日前便已议定——是那远在东北边陲、虽风景秀丽却距中枢万里的宣安郡。

此乃祖宗成法,意在防范宗室坐大,威胁皇权。

然而此刻,他的兄长这道圣旨,明明白白地昭告天下:无意让他离京就藩,而是要将他长留于权力中枢。

留在伏阳城......

秦允显立于秦溪常一侧,心中波澜翻涌,一时间竟不知是否该立刻叩谢这破格天恩。

于他而言,只要天兆安泰,万民得所,自身是王是侯,身处京都还是边陲,皆非紧要。

可一旦亲王久居伏阳城,极易结党营私,阴蓄甲兵。

此乃历代帝王之大忌。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兄弟阋墙。历朝历代,为此远徙藩王,甚至不惜骨肉相残者,比比皆是。

他当然不想留在伏阳城,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未等他有所回应,队列中一名须发半白,面容古板的御史大夫已然按捺不住,猛地跨步出列,高声道:“陛下,臣有异议!”

秦溪常蹙了眉,吐出一个字:“说。”

御史大夫弯下腰,道:“珝王封地既在宣安,依祖制,当称宣安王!纵然宣安王此番有平灭逆贼秦诸梁之功,然民间传言,其与大平有勾结,又救治那妖后黄如骛,此举实乃......实乃......”

他未直言,梗着脖子又继续说:“主上念及手足之情不予深究,已是法外施恩。如今非但不行贬谪,反赐前所未有之尊号‘珝’,更允其留京开府。此例一开,祖宗法度何在?那些惨死于黄如骛之手的亡魂,天下百姓又当如何作想?臣斗胆,恳请主上收回成命!”

秦溪常宽袖下的手掌已紧握成拳。

“臣以为不然!”

一个清朗的声音,骤然从坛下响起。

秦贞成出列。

他前几日得知秦允显大捷,心知新帝登基在即,便写了信给秦允显,软磨硬泡非要跟来观礼。秦允显念及他此次功牢也不小,便向兄长请旨允其返城。

他挺直腰背,目光炯炯地直视那发难的御史:“这位大人此言差矣!敢问若无珝王救大平皇后之举,大平何以借我雄兵,助我平叛逆贼?此乃以退为进,以本事换兵之奇策。此其一,”

“其二,臣一路行来,亲耳听闻珝王不顾大战初歇疲惫,不顾自身安危,数日来披星戴月,奔波于荒野城郭之间,施法除怪,救民于水火!此等爱民如子、忠勇无双之举,满城百姓皆可作证!主上封其为‘珝王’,取其美玉光华、温润坚韧之意,正是德配其位,理所当然!”

他这一番话语,在高坛上下激起轩然大波。

不少官员,尤其是那些亲身经历过战乱、目睹过秦允显除怪安民、脸上露出赞同之色,微微颔首。然而,更多保守派和心怀忧虑的官员,却紧锁眉头,忧色更深。

他们交换着眼神,低语中充满了不安:

“珝王手握沙耳郡与元渡两城兵权,已是实权在握......如今又顶着救治妖后的污名,此等人物,正该收缴兵权,速速遣往封地宣安,以安民心,以绝后患才是上策啊!”

“留京赐号,开府建牙?这、这非但无益于平息物议,反是火上浇油,徒惹百姓怨怼,为将来埋下无穷祸根啊!”

就连一直沉默立于列队当中的刘烩,那只独眼中也掠过深深的忧虑。

他深知秦允显的忠勇,更感激其助新帝为先太子复仇。然而,作为历经两朝、深知权力倾轧残酷的老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日这份破格恩宠,明日就可能化作巨大的威胁。

当那位御史站出来发难时,刘烩还是选择了沉默。

秦允显将下方种种议论尽收耳中。

他本就不在意这些虚名权位,更不愿见兄长因自己而背负非议,使新朝甫立便生嫌隙。他深吸一口气,正欲上前一步,准备婉拒这过于显赫的封赏。

“够了!”

秦溪常一声低喝骤然炸响,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锐利如鹰隼,扫过下方众臣,带着帝王威压,清晰无比地宣告:“朕意已决。珝王功在社稷,忠勇无双,留京开府,襄赞国事,毋庸再议!再有妄议者,视为抗旨!”

抗旨二字,如同千斤巨石,沉沉压在每一个朝臣心头。所有议论瞬间消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方才还慷慨激昂的御史,此刻脸色煞白,额角渗出冷汗,深深垂下头去,再不敢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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