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伊诗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眉头微蹙。林家公子林修远约她"谈合作",落款还亲昵地写着"妍妍的老朋友"。窗外的春雨淅淅沥沥,在咖啡馆的玻璃上划出蜿蜒水痕。
"怎么了?"坐在对面的方语涵凑过来,"脸色这么难看?"
黎伊诗把手机推过去:"你觉得我该去吗?"
方语涵吹了个口哨:"鸿门宴啊!上次年会姜总当众打他脸,现在来找你?黄鼠狼给鸡拜年!"
但短信末尾那句"关于妍妍的童年秘密",像根刺扎在黎伊诗心里。她知道姜纤妍从不提十岁前的事,连相册都是空白的。
"就去听听他说什么。"黎伊诗最终回复了同意,"反正大庭广众,他能怎样?"
方语涵翻了个白眼:"记得开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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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滨酒店2806房是间商务套房。林修远西装笔挺地开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笑得像月牙:"黎小姐比照片还漂亮。"
套房客厅里,茶点早已备好。黎伊诗选了离门最近的单人沙发,悄悄按下包里的录音笔。
"听说你在写新书?"林修远递来红茶,"我认识几家顶级出版社..."
"林先生,"黎伊诗没接茶杯,"不如直说,妍妍的什么秘密?"
林修远笑容不变:"急什么?"他拿出平板调出照片,"先看看这个。"
屏幕上,十岁左右的姜纤妍站在德国某实验室门口,身旁是年轻时的姜明玥。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这正是姜纤妍"被送去寄宿学校"的时间。
"这是..."
"姜家最不愿人知的投资。"林修远啜了口茶,"当年那个实验室专攻'天才儿童培养',可惜方法有些...激进。"
黎伊诗的手在膝上攥紧。照片上的小纤妍眼神空洞,与现在判若两人。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善意提醒。"林修远倾身向前,"姜家水很深,你这样的文艺青年,还是..."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黎伊诗借口接电话起身,却感到一阵眩晕。茶杯在她视线里变成重影,林修远的声音忽远忽近:"茶里只是助眠药...明天头条会是'新锐作家勾引商业精英'..."
黎伊诗咬破舌尖,血腥味让她短暂清醒。她踉跄到门前,却发现门锁被动了手脚。
"别费劲了。"林修远慢条斯理地解领带,"摄影师马上到..."
黎伊诗的目光锁定在茶几上的水果刀。她抓起刀不是对准林修远,而是划向自己的手臂——鲜血顿时涌出。
"你疯了?!"林修远脸色大变。
"故意伤害罪比你的计划严重多了,不是吗?"黎伊诗举着血淋淋的手臂冷笑,"现在,开门。"
林修远咒骂着按下门锁。黎伊诗冲出房间时,隐约听见快门声——有狗仔埋伏在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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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纤妍的来电在出租车里第七次响起。黎伊诗看着流血的手臂,最终按了静音。她需要先处理伤口,理清思路,再面对姜纤妍。
但第二天清晨,方语涵的紧急来电惊醒了她:"快看财经网!"
屏幕上,林修远正对记者侃侃而谈:"作为姜家世交,我很担忧姜总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配图是黎伊诗衣衫不整冲出酒店房间的模糊照片,标题耸动:《姜总未婚妻夜会情郎?》
门铃疯狂响起。黎伊诗开门,迎面是姜纤妍铁青的脸。她手里攥着今早的八卦杂志,上面赫然是PS过的"床照"。
"解释。"姜纤妍的声音像是从冰窖传来。
黎伊诗递出录音笔:"他下药,我逃了。"
录音里,林修远的话清晰可辨。但姜纤妍的眼神越来越冷:"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单独见他?"
"因为他说知道你的童年秘密!"黎伊诗脱口而出,"我想帮你解开那个心结!"
"我不需要!"姜纤妍突然爆发,"不需要你自作主张,不需要你冒险!你知道我看到那些照片时..."她的声音哽住了,"我以为历史重演了..."
黎伊诗这才明白,姜纤妍的愤怒下是深深的恐惧——那个被父母一次次"抛弃"的小女孩从未真正痊愈。
"我们可以一起..."
"够了!"姜纤妍打断她,"我需要冷静。"门被摔上的巨响,震落了茶几上的相框——里面是她们在摩天轮上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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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第三天,黎伊诗蜷缩在方语涵家的沙发上,反复听着徐梓怡发来的录音。这是林修远与八卦记者的密谋记录,清清楚楚证明整件事都是陷阱。
"给妍妍发过去啊!"方语涵急得跳脚。
黎伊诗摇头:"她现在不会理我的。"窗外暴雨如注,像极了她们初遇那天的天气。
突然,手机亮起。颜子宁的信息:「姜总找遍了全城酒吧,现在往老图书馆去了,状态很糟。」
黎伊诗抓起伞就冲进雨里。老图书馆的台阶上,姜纤妍浑身湿透地坐着,手里攥着本《小王子》——那是她们第一次相遇时,黎伊诗正在读的书。
"妍妍..."
姜纤妍抬头,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是泪:"我找了所有地方...最后想到这里..."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
黎伊诗蹲下来,伞罩住两人:"不,是我太自以为是。总想'拯救'你,却忘了问你需不需要。"
姜纤妍抓住她的手,冰冷的指尖颤抖着:"那晚看到照片,我...差点重蹈覆辙。查你定位,冻结账户...所有旧毛病都犯了。"她痛苦地闭上眼,"但最后我停下来了...因为想起你说过,爱是信任。"
雨越下越大,却浇不灭两人交握的体温。黎伊诗轻轻吻去姜纤妍脸上的雨水:"回家吧。"
"家..."姜纤妍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是黎伊诗离家时留的便签:「冰箱里有你爱吃的虾饺,记得热三分钟」"这三天,我每天看着这张纸条..."她的声音哽咽了,"那就是家的样子。"
雨幕中,两人紧紧相拥。不远处,徐梓怡和方语涵躲在车里偷看,一个举着摄像机,一个抹眼泪。
"拍够没?该我们出场了。"徐梓怡晃了晃手里的证据文件,"该让林公子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了。"
第二天,林氏集团股价暴跌。而姜纤妍牵着黎伊诗的手,高调出席新书发布会。当记者问及绯闻时,姜纤妍只说了一句:"我的未婚妻,值得世上所有的信任。"
闪光灯下,她们的无名指上,素圈对戒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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