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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雨欲来,仙人板板

飞云派人在熙春堂对了一夜账簿,翌日清晨,得到结果的他向岑霁回禀。

岑霁正在自行煎茶,不紧不慢地推动团花银碢轴碾碎茶饼。

岑霁极为挑剔,讲究茶末不能太细,也不能过粗,细米状最佳。这般慢工出细活的事儿,他从不假手他人,并乐在其中。

飞云只觉自家郎君若不是医圣,是名茶博士也绝无仅有。他躬身后,回禀结果——

没有结果。

目前为止。

岑霁似是并未放在心上,只交代继续查,并询问他姜幼安近日动静。

飞云:【老爷昨日许了姜娘子一千文钱,她傍晚去了玉露堂】

岑霁:【可有聂为踪迹?】

飞云如实禀告:【并未】

玉露堂是糕点铺,姜娘子收到钱便去买了三盒马蹄酥。

飞云犯了难,吃苦茶的郎君,自是不知玉露堂的营生是甜点;在人来人往的闹市,更不会是接头的据点。

他硬着头皮继续回禀:【姜娘子买了些许马蹄酥】

正推团花银碢轴的玉手一顿,岑霁没有对姜幼安并不监视他的不务正业多作详问,而是询问是否有旁的动静。

飞云:【二房拨了几名婢子给姜娘子】

因着岑回未曾续弦,岑府家宅经由岑回的妾室徐氏掌管。

这事合该徐氏亲自吩咐,但姜幼安人微言轻,她打发给贴身婢子草草了事。

至于二房是如何从中截胡,飞云便不知了。

岑霁抬指将茶末缓缓倒入鎏金茶罗,暗自想,二房不会是好心。

***

“五娘,你真是太好心了!”姜幼安将昨日未舍得吃的最后一盒马蹄酥送予岑五娘,“还特地为我挑了个与你相熟的婢子。”

姜幼安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充,即使看文追剧,也以轻松解压为主。一不读权谋,二不涉宫斗,甚至拥有一双没有看过《某某传》的眼睛。

她对宅斗也是毫无兴趣,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到底有多深。

岑府二房向来不景气,如今二房之主岑炎更是贪图享乐,大腹便便,是以连带着整个二房都不受其他房待见。

岑五娘和岑九娘,三番两次寻她这个远方亲戚,是因着在她这儿有独一份的优越感。

却不想,自姜幼安见了番岑回,得了不少赏赐。

虽不知具体是何缘故,但不妨碍二房心中敲响警钟。

原本服侍姜幼安的中等婢子,经二房一手,成了最低等的婢子。婢子等级分明,理应是一瞧便能分出个优劣。

岑五娘知晓此点,但她并不担心。她笃定地认为,即使是岑府的粗使婢子,也是要比姜幼安原先的婢子高出好几截的。

且这春蕊人聪明,不过这聪明用在何处,便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然而岑五娘有所不知,姜幼安可是侯府的金枝玉叶,一眼便瞧出了春蕊作为贴身婢子的奇怪之处。

她样貌还算周正,姿态亦得体大方,穿了身檀色窄袖短衫,下配一条松绿齐胸长裙。料子光泽细腻,一瞧便知不会差,应是先前的主子赏的。

只是,再好的料子也遮不住她倒茶时那双有老茧的手。

一贴身婢子,怎会有长期做粗活才会留下的手茧?

姜幼安看出其中端倪,却如何也想不到是二房从中打了秋风。

她权当是岑府主母不重视她。

但没关系,因着得了岑回的允诺,她现在可是受岑府一家之主的重视。

她额外得了足足一千文钱,且搬至西路的竹里馆,不仅不再是歇在一间小小的厢房,而且离岑霁的虚明院更近了。

日后酉时岑霁沐浴再行动,方便太多!

眼下她毒解指日可待,日子也一天天好起来了,姜幼安相当有盼头。

然而,未过几日,这春蕊就闯了桩祸事。

姜幼安去买编纂手语成册的纸墨时,为节约时间,同春蕊各分两头。她买纸,春蕊买墨。

春蕊便在这墨中动了手脚。

看似买回的是姜幼安口中优良的松烟墨,实则狸猫换了太子。墨里头用的不是粘稠的动物胶,而是劣质皮胶。

从中拿的回扣,她交给了岑五娘三分,以表她仍是愿意跟着二房。

跟一个远道而来不知名的小娘子,还是跟嫡系的二房,她还是分得清的。

岑五娘瞧不上这点儿蝇头小利,顺手又卖了春蕊个人情,在嶙峋假山后问春蕊:“她近日在干何事?”

“禀娘子,姜娘子日夜不分地在纸上写写画画,有时甚至忘了吃食。”春蕊啧啧称奇完,又道,“婢子数了,她已写了十几张。只是婢子愚钝,实在看不懂。”

岑五娘虽不知姜幼安此举是何意,但心中已有了打量,凑到春蕊耳边,用手遮掩住道:“既用的是那等差墨,这几日又有雨,怕不是会受潮洇了去。你定要注意了。”

春蕊顿时心领神会,当天夜里,便将那一沓写好的麻纸放在窗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菱花窗。

夜里下起婆娑大雨,风裹着雨丝吹得数十张麻纸翻飞,上面的墨迹染了雨点,洇成模糊不清的一团。

只差五张,基础的手势便已记录完毕。干劲十足的姜幼安翌日起了个大早。

从塌上爬起来,她看见满厢房散落的麻纸,顿时傻了眼,怔在原地愣得一动不动。

良久,她才拾起落在凤头履边的一张,只见上面的字迹洇成一片,完全看不出原样。

其余的数十张也多有模糊不清之处,仅有几张字迹还算清晰。

一朝未关窗,三天白干。

姜幼安紧紧攥着一张麻纸,心疲力竭地倒在塌上。

因着长时间书写而酸痛的胳膊撞上塌,痛得她眉头一皱。

她捶了捶酸胀的胳膊,依依不舍地抚摸过麻纸上的一片脏污。

本来再走个过场,她就能找岑霁拿解药的。

再过三日便会毒发,她难道又要去打探岑霁,再去被聂为打?!

而且,她也不一定能打探到何有用的消息。

姜幼安忍不住鼻头一酸,一颗眼泪砸落麻纸,上面的“你”字瞬间糊成一团。

姜幼安陡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用的好纸佳墨,怎会洇得如此之快?

她取来未用的麻纸以及松烟墨,又从妆奁台的木匣子里拿出岑霁的写过的笺纸。

几厢拿水洇湿,经过控制变量法,她发现——

笺纸上,岑霁所书的字迹仍完整;而她所书的字迹模糊不堪。

为使手语册保存时间更长更完整,她特意割肉忍痛,150文一刀的益州麻纸,80文一锭的松烟墨,说买就买。

结果,这高价的松烟墨,竟有问题。一锭墨,可是足足能买10盒马蹄酥呢!

姜幼安拿起无法再使用的一张麻纸,益州出的麻纸果真洁白坚韧,摸起来厚实平滑。

只可惜……

她又瞥了眼卷书案砚台中磨好的伪劣松烟墨,无语一笑。

纸基础,墨就不基础。

姜幼安收拾好案发现场,唤亲自买松烟墨的春蕊来厢房,“你这买的松烟墨倒香,打哪买的,日后只管去这家铺子。”

春蕊暗骂一声这姜娘子蠢笨,回道:“禀娘子,是西市的陈氏墨坊。”

她早已串通打点好,毫不担心姜幼安去对账。

姜幼安揣上剩余的半锭假墨去了陈氏墨坊,一查,账簿对得上,但墨对不上。

“这位娘子,你看看,”墨坊店伙拿起一锭墨,上下翻转,“我们陈氏墨坊的墨锭皆有陈字烙印,而你这锭墨没有啊!”

“可这……”不就是在你们这儿买的,白纸黑字上写得明明白白,姜幼安急得脸都红了。

店伙摆摆手送客,竟还冤枉她:“你这小娘子生得貌美,心肠怎如此坏!拿滥竽充数的墨来换好墨。”

周围的顾客听了,纷纷往她这边看热闹,投来鄙夷的目光。

姜幼安被一道道刀子般的目光瞧得浑身难受,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做局。

一定是被做局了。

坑蒙拐骗的墨坊不认账,姜幼安也别无他法,如今再写手语录也来不及了。

她揣上墨锭以及几份还算完好的麻纸,走进虚明院。

打算提前预支下解药。

抑或是,打探些岑霁的消息。

一直跟踪姜幼安的飞云察觉她所行的路径正是虚明院,他翻上院墙又跳下来,装作偶遇。

他演技不详地挠挠后脑勺,“姜娘子,好巧,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姜幼安低垂着头,声微如蚁:“找……找霁郎君。他可在虚明院?”

“不——”飞云本想回绝,不欲这姜娘子来叨扰自家郎君,上次她对自家郎君的造次对他产生了很大阴影。

却正好对上姜幼安抬首的一张脸。

琥珀色的深邃眼眸中像是碎了朝露,好看的眼尾染上绯红,明显是刚哭过。

飞云霎时间心一软,接上方才的话头:“不——不可能不在。姜娘子,随我来吧。”

他为自己找了个妥当的理由,自家郎君前几日还过问了姜娘子,且派他跟着她,万一他想亲自审审她呢?

飞云自觉是携犯人,犯人姜幼安却感激不尽,只觉飞云比他主子强上千万倍。

完全没有发现做戏做全套的飞云,手暗握匕首对准她的脊背。

姜幼安在正堂门前侯着,飞云问过岑霁意见,道是有要人相见,得了允诺,才领她进入。

岑霁从厢房中走出,只见姜幼安垂手恭立在连塌上,一袭水碧色与银珠色相间的间色裙拖曳至地面。

她见到他,忙下榻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岑霁淡淡睨过去一眼,发现她眼睛似是又红了一圈。

又哭了。

姜幼安将麻纸放至岑霁身旁的案几上,说明来由:【霁郎君,这是一部分基础手语,我可否提前预支解药】

岑霁未答,而是拿起麻纸细细端详,忽地抬头注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姜幼安顺着他的目光瞥过去,正是那团略洇湿之处。

完了,这挑剔的岑霁,肯定要以她不专业回绝她。

仗着岑霁颔首查看,看不清她的口型,她忍不住开口骂:“都是那个陈氏墨坊,卖给我假墨,导致我辛辛苦苦写了三天三夜的手语,只剩这点了。”

“而且春蕊买的记录,账簿上白纸黑字写得分明,他竟然不认。”她气得剁了剁脚,“没有七天无理由退货,差评、差评!”

正低头查看的岑霁,听闻此话,锋利的下颌稍稍抬起一毫。

姜幼安自是没注意,她回想起那些人的鄙视眼神,心中一股无名火,带了哭腔:“还大庭广众诬赖我在讹他,我讹他个仙人板板!”

岑霁微微蹙起眉,他不知道这姜幼安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

但凭几个关键字眼,他心中已有了定夺,她是被春蕊和陈氏墨坊联手蒙骗了。

而她,还一无所知。

【不可】岑霁慢条斯理写下。

姜幼安见此二字,只得失望地应下:【叨扰霁郎君了】

然而,她将将一转身,仗着岑霁听不见她说话,便连带着先前的火气,一泄而出:“我就知道,可恶可恶可恶,太可恶的小气鬼。”

“哼,等着吧,我今晚要再去偷看你洗澡!”

似有一道目光如刺穿透她的脊背,她下意识转身看向堂上的男人。

他姿态清冷地坐在吴陵软褥上,一寸熹微日光透过横披窗恰恰打在他冷艳清绝的脸上,目光如深谭,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似是不悦。

“帅哥,请问你又在发什么病?”姜幼安差一步行至正堂隔扇门处,完全不担心岑霁看清口型,脱口而出。

说完,面上倒是乖巧得体,对岑霁温顺一笑。

待她彻底出正堂,岑霁将先前姜幼安牢骚中的【春蕊】【陈氏墨坊】一应写下,召来飞云。

他笔尖一顿,又写下【仙人板板】四字。

岑霁:【去查】

躬身领命的飞云,看清【仙人板板】四字,挠挠头。

他觉得,自家郎君近日愈发奇怪了。

飞云哪里会晓得,在他跨出门槛之际,他家郎君的笺纸上,悄然多出三字。

字形银钩虿尾、昳丽迥劲的——

【小气鬼】

岑大人不语,只一昧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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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雨欲来,仙人板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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