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羽被林母叫醒的时候，已经到家了，林母看他仍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心疼地给他又加了件衣服，让他回屋舒舒服服地睡。
“好噢。”他应了声，手上拿着从莫川昀家摸回来的几个书本，迷迷糊糊地往自己房间走。
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微羽把手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扔，接着自己也爬了上去，闭着眼睛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滚到枕头上。
书本经过时间洗礼，发出一股陈旧温和的酸味，混杂着尘埃和木质香气，直往林微羽鼻腔里钻，林微羽意识逐渐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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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会之后，莫川昀对他的态度也明显冷淡了下去。
上大课的时候，林微羽不再往他那边凑，而是兴致缺缺地歪在西尼和宋高旻旁边，听着根本听不懂的数术课。
林微羽偷偷往莫川昀那边瞥，那个高挑的竹竿精正在认真听课，手中拿着笔书写，大概是在整理笔记。
收回视线，林微羽托腮沉思。远离莫川昀其实很好做到啊，但是他的数术成绩就要没救了，谁来负责？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既远离莫川昀，又让他继续教自己学习呢？
下了课，林微羽借口有事甩开了西尼和宋高旻，绕路去莫川昀宿舍楼底下等人。
莫川昀还没走到，远远看见他，脚步稍微顿了下，接着继续往前走，走到林微羽身边的时候没停。
林微羽也没拦，他打了个哈欠，视线都没分给莫川昀一下。
没人阻拦，莫川昀反而自己停下来了，他静静地走到林微羽身后，出声把林微羽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微羽被吓到，往旁边走了两步，看到熟悉的竹竿精，立刻就知道他是谁了，他拍了拍心口，埋怨道：“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的？吓死我了。”
随后，他拉了拉莫川昀的胳膊，眼睛仍看着莫川昀来的方向。
“我在这里等诺亚，我看了成绩排名，他是上次考试第二。”林微羽说，“刚好，他也是特招生，你应该认识吧？要是他来了，你帮我把他叫过来，我还不认识他呢。”
莫川昀视线落到林微羽的手上，蹙起眉头，声音冰冷：“不认识。”
“啊。”林微羽失望地张了张嘴，松开拽着莫川昀的手，沮丧道：“那算了，我自己等吧。”
莫川昀没走，他仍然站在原地，眼睛盯着林微羽：“不用等了，他帮不了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上次考试成绩，他是抄的我的。”
“……你刚刚还说你不认识。”林微羽撇撇嘴。
“的确不认识。”莫川昀面色毫不改变，他继续，“他答应奖学金分我一半，我就给他抄了。”
莫川昀神色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果你想提高成绩，只有我能帮你。”
林微羽惊讶：“你也太自负了吧？”
话说到这一步，林微羽也没必要再装模作样等人了，他干脆转过身来，理直气壮地恶人先告状：“你帮我？你最近好像在躲着我。”
闻言，莫川昀笑了，他说：“不是你先躲着我的吗？”
“我可没有，我还有需要躲的人？”林微羽矢口否认，他思索着怎么才能让莫川昀同意以后转线上教学，腕表什么的都好说。
莫川昀不置可否，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我听宋高旻说，你要和他联姻。”
“……哈？”
林微羽呆愣住，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的他大脑宕机，莫川昀却自顾自地继续自己的思路。
莫川昀：“我想了想，我们的身世确实相差很大，但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你的父亲母亲面前发誓，我未来一定会获得比伯爵府更大的权力。”
“你到底在说什么？”林微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听到莫川昀要见他父母，他更是惊得要跳起来，“你见我父母？你凭什么见我父母！”
莫川昀喉头滚动，定定地看着林微羽，不说话了。
“宋高旻他骗你的，哎呀……”林微羽来回踱步，急着解释，他给出最有力的证据，“他是我表哥，我们怎么可能联姻？”
莫川昀站在那里，缓缓开口：“但我想……”
“你什么也别想。”林微羽打断他，情急之下他说出的话有如刀子般锋利，“我父母根本不会见你这种贫民窟里出来的孤儿！”
莫川昀眼中明显有什么破裂了，林微羽想起他的特殊身份，嘴里的话绕在舌尖上，像是一根剪不断的丝线，勒得他生疼。
他不敢抬眼看莫川昀了，心脏被拉扯得发疼。
“我知道了。”莫川昀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林微羽低着脑袋，想要等他的下文，可什么也没等到，只看见那双洗到发白的鞋子离开视线。
林微羽心中不舒服，他猛地推开宋高旻的房间门，质问他跟他要说法。
“宋高旻！”林微羽表哥也不愿意叫，直接喊他的名字，“你都跟莫川昀说了些什么？”
金徽章在学院里有独立单人寝室，宋高旻给了林微羽钥匙，但他大概也没想到林微羽第一次进来是为了和他吵架。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平心静气地让林微羽先坐：“我只不过想让他看清现实，小羽，你们两个不合适。”
林微羽哪有心思坐下和他慢慢谈，他满脑子都是莫川昀看向他的视线，好像要把他戳破似的尖锐，即使他看不清人脸，也能感受到那种失望。
但这些本来可以不用发生，他也不需要说那些伤人的话的！
“所以你就跟他说，你要跟我联姻，让他好自为之？”林微羽气得眼眶发红，他指着宋高旻鼻子，“你在乱说什么，我们有血缘关系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宋高旻笑了笑，“小羽既然都知道是假的，怎么还气成这个样子。”
“……”林微羽沉默，他知道自己是在试图把过错转移到别人身上，好让自己觉得好受些。
他一面因为说了让莫川昀伤心的话而恼怒，一面因为莫川昀说要见他父母的事而焦灼。
林微羽沮丧地往宋高旻松软的沙发上一坐，见面前放了一份文件，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啊。”宋高旻看了眼，“学校发下来的征兵志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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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羽猛地睁眼，瞌睡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当年那份志愿书，是他偷偷填了莫川昀信息交上去的。学校如果还留存着，那岂不就是他送莫川昀去战场的证据？
不行。
他必须赶在莫川昀反应过来之前，先去学校里把储存的志愿书都销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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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好像要翻车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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