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喷洒耳边,轻轻痒痒的,褚铖心底生出异样的感觉,打心底里排斥褚嘉俞的靠近,却又因他在耳边低语莫名的心悸。
听他说的话又在心底冷笑,他会真的不想让自己难堪拉人陪跳?
“到底跳还是不跳?”江柯看褚铖一点反应没有,就盯着自己看,有点拿他没办法,继续装作生气恶狠狠地样子说:“再不跳别怪我不客气了。”
没等褚铖回话,何磊过来不满地冲褚铖嚷嚷:“你TM还不快滚过来跳,在那磨叽什么呢?别以为在这我就不敢动手了!”
褚铖这才走到老师旁边,伸出胳膊做动作。
何磊肚子里有怨气,不敢对褚嘉俞表现出来,看褚铖被自己骂过去跳舞,心情畅快了不少。
“转体时胯要送出去。”
“旋转时注意重心和平衡感。”
舞蹈老师看做的实在太差了,就一个个指导。
何磊看舞蹈老师摸他的手还会摸他的腰,他这个视角又正好可以看到舞蹈老师的胸部,内心开始雀跃起来,一开始让他跳舞的不愉快全没了,脸上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学的也起劲了。
都是学舞,褚铖动作做的也不到位,但看起来也比何磊一群人有美感多了。
江柯忍不住感叹,还是长腿长胳膊跳舞好看啊,加上褚铖的气质,有种说不出来的高贵优雅。
【叮~恭喜宿主初次做任务,奖励100积分,再接再厉哦!】
江柯收到奖励开心一笑,100积分来的还挺容易,十万听起来很多,要是几百几百的加下去还是不难的。
周围的人大部分都在随着音乐跳舞晃动,或者充当气氛组欢呼雀跃的,只有江柯站着不动,静静地欣赏褚铖的舞蹈,看到褚铖实在跟不上节奏手忙脚乱或者扭得生硬的时候,也会忍不住笑。
褚铖知道褚嘉俞一直在看着自己,那道目光直勾勾的让人很难忽视。当然自己也没有错过他的笑,这个笑不同于往日的嘲笑或者戏谑的笑,看起来就是单纯的被自己逗笑,不带有嘲讽的色彩。
总感觉褚嘉俞今天有点和平时不太一样,尤其是刚才仅仅是攥着他的手腕,他的反应似乎是害怕……
褚嘉俞会害怕?
如果自己冒犯到褚嘉俞,他只会气的跳脚揍自己一顿才对。
一群人都在手舞足蹈的,江柯突然觉得自己站台上有些格格不入,又不想参与他们,便走下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吧台的工作人员很识趣,递过来一杯酒,江柯接了过来,把酒晃了晃然后盯着酒杯发呆。
原主酒量不好,但偏偏爱逞强,每次都会把自己喝醉,喝醉了就各种发酒疯,其中大部分都是拿褚铖出气,褚铖的胳膊和额头,还有被酒瓶子砸破留下的伤疤。
要做个恶毒的人,有点太难了,尤其曾经的自己也是一个被霸凌的人,对褚铖下不去手不说,面对他有时发狠的眼神,潜意识里还会感到害怕。
“有糖吗?”江柯把酒杯放下,问服务员。
“有。”服务员赶紧从柜台下拿出一些糖果。
江柯挑了一颗棒棒糖拆了放在嘴里,想想又抓了一把随手塞到了外套口袋里。
来酒吧要糖的人属实不多,不过服务员见多了喝醉的人奇葩举动,也并不觉得奇怪。
何磊从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有美女老师指导,也开始不想学了,于是好声好气地讨好老师:“老师,我这第一次跳舞呢,还是动作难度大的,给我扭得腰疼,能不能休息会儿?”
舞蹈老师下意识看眼下褚嘉俞,见对方似乎不管这边,便停了下来。
何磊看褚嘉俞也没有坚持让他跳的意思,索性直接下了台,临走时对着褚铖说:“你们继续跳!”
舞蹈老师又继续教起来。
“呦,俞大少爷怎么吃起糖来了?”何磊走过来好奇地问。
“解酒。”
“我说你酒量还得练,多跟哥几个喝几次酒量就练出来了。”
“那我要醉多少回?”江柯回忆了下,原主喝酒的次数也不少,酒量也没练出来,应该是体质原因。
“应该快了,你都醉那么多回了再来几次就好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哪回我都醉的难受,我打算以后戒了。”江柯说完吧嗒一下,把棒棒糖咬碎了。
给何磊看他嚼糖看的一愣一愣的:“啥玩意儿?戒酒?”
“是啊。”
“不喝酒算什么男子汉,喝不了酒的是懦夫,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咋突然戒酒了?”
江柯反问他:“你不懂醉酒的滋味儿?”
何磊被堵住了,“懂,哪能不懂,你瞧我这又说错话了,我自罚一杯!”说着把江柯旁边的那杯酒拿过来一饮而尽。
江柯并不想为难他,他既然是自愿的也不会阻拦。
何磊喝完给自己找补,“喝醉了确实难受,头疼胃也不舒服,我这是练出来了,你还年轻嘛。”
江柯没理他,边吃糖边看着舞台,思绪被拉回到以前的一个饭局上,当时他是被邀请过去的。他本来还以为那些人真的是和他道歉,没想到是把自己骗过去跳舞的。他不会,更何况是当众跳舞,不跳他们就扒自己的衣服,为了保护自己就开始乱跳,而那些人却拿着手机录像,举着酒杯大笑地庆祝……
嘎嘣一下嚼碎了糖,江柯又剥了一个,直到心情平复下来,他起身掏出手机,正对着舞台中央打开录像,放大,然后聚焦到褚铖,开始录视频。
何磊走过来看,“录视频干嘛?”
江柯嘘了一声。
何磊明白说话声录到视频里了,又住了嘴。
褚铖发现褚嘉俞把手机对着自己,动作一滞。
何磊发现吼了一声:“看什么继续跳!”
褚铖表情几不可查的迅速变冷,然而他忍住被人录像的不适感,选择继续跟着跳。
录了有五六分钟,江柯停止录像后跟何磊说:“可以了,让他们都该干嘛干嘛吧。”
何磊过去让他们都散了,然后笑着邀请舞蹈老师喝酒,舞蹈老师没拒绝。
“俞少爷,一起去玩不?”
“不去了,你玩吧。”
何磊没强求他,笑呵呵地领着弟兄们和舞蹈老师走了。
江柯瞥了眼褚铖,不打算再继续为难他,又坐回到刚才的位置上。
褚铖看了看褚嘉俞的背影,对他的做法有些不解,今天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了?
盯着会儿看对方确定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意思,走下舞台径直离开。
“宿主,您就这么让男主走了?”系统忍不住提醒江柯,“您可别忘了任务啊!”
“没忘,放心吧,我有我的想法。”
“那就好。”
江柯从酒吧出来后去染了个头,他去厕所时才发现自己一头黄毛,相貌还是自己的样子,气色却比自己好太多了。就是头发哪里看哪里奇怪,还干枯毛躁的很,一点忍受不了,立马决定去染黑。
等染完头发回家,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
虽然记忆里已经知道自己的家是一个庄园,别墅一栋接一栋,亲眼看到,置身其中,还是忍不住感慨:
“生活也是好起来了,都当上少爷了。”
还没感慨完,江柯就听着西南角传来一位妇女的骂骂咧咧声。
那是褚家下人也是褚铖住的方向,听声音应该是保姆在骂他,这保姆可没少打骂褚铖。
骂咧声还在持续,江柯走过去听清了:
“打扰人睡觉!也不看看几点了。”
“回来这么晚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大半夜走来走去噗噗腾腾响,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要和老爷好好说说,总扰人睡不好觉我明天怎么工作?”
“怪不得都不喜欢你,一点礼貌都没有。”
王桂兰穿着睡衣站在走廊,朝一个房间输出,言语间全是指责和嘲讽,但无论怎么说,房间里面的人也没有回应一个字。
骂够了或许觉得没意思,王桂兰止住了声,一转身看到江柯往这这走,脸上的不悦被受宠若惊取代,立马小跑过来带着笑意问:
“俞大少爷您怎么过来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来找褚铖。”江柯扫了她一眼。
“哦,他在屋里头呢,才回来,还带着一身烟味儿,臭死了。回来开始就不消停,进进出出的发出声音聒噪得很,打扰人休息。”
也许王桂兰觉得有人听她说话了,又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对褚铖仍然是毫不加掩饰谴责和嫌弃,她知道褚嘉俞恶心褚铖,故意说给他听的。
哪知江柯根本没有理她,径直走过去了。
王桂兰脸色顿时有点难看。
江柯走了两步又转回来。
王桂兰赶忙又换上了笑脸。
“王阿姨,我饿了,你去帮我煮点夜宵。”
“哎,好,我这就去。”
可能褚铖在房间听到了声音,主动打开了门。
褚嘉俞从来没有来过褚铖的房间,因为这里是下人住的地方,褚铖的房间还和杂物间连着,更嫌脏了。
江柯不介意,跟领导审查一样进去四处看了看,麻雀虽小该有的都有,比起真实的自己连个正经床都没有,褚铖这情况算好的了。
房间里药味很大,看起来刚抽完,还有喝了半瓶的酒。
褚铖很意外他会进来,眸光沉沉地看着他转来转去。
“怪不得王阿姨说你臭,这房间和垃圾堆有什么区别?”没等褚铖反应,江柯又继续说:“不过也对,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堆。”
“叮~贬低褚铖,奖励20积分!”
江柯没想到语言攻击也会有奖励,虽然只有20,苍蝇腿再小也是肉!
褚铖从小就听这些尖酸刻薄贬低侮辱的语言,自动忽视掉,开门见山地问:“什么事?”
他不信褚嘉俞过来就是为了挖苦他。
江柯脚步停下,“今天的舞,我觉得你跳的挺好的,要不你跟那舞蹈老师继续学,三天后再跳给我看。”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褚铖还在想他今天怎么这么轻易让自己回来。
“你想看跳舞,酒吧里多的是。”褚铖那刚刚因为烟酒平复下去的怒火羞愤又涌了上来,但他知道这些怒气不能往外冒,只能忍着。
江柯反问:“我就想看你跳怎么办?”
褚铖微微勾起嘴角,故意恶心他说:“想看男人跳舞,gay吧多的是。”
要是原主听到这话,估计拳头已经招呼上去了,可江柯听得不痛不痒的,更恶劣的他都听过,他心里不生气但是表面要装作生气:“你特么敢不敢再说一次,我今天给你脸了还是你胆子肥了?”
江柯拿出手机,用手机轻拍几下褚铖的脸,说:“你看到了吧,我刚刚录了视频。”
然后又放下手说:“你说我发到网上和校园论坛,配文你在酒吧跳钢管舞,还接待客人,一晚上……”
褚铖打断了他要说的话:“褚嘉俞你不要欺人太甚。”
江柯明显感到褚铖隐忍的怒火,“怎么,急了?”
褚铖嘴唇紧抿,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恶。
“你再生气又能拿我怎么办呢褚铖?”江柯笑的张扬又带了些傲慢,“你敢打我吗?你敢反抗吗?”
现在在褚家,江柯知道褚铖不敢对褚嘉俞怎么样,说的话也放肆起来:
“不过是个卑贱的懦夫罢了,不敢就老老实实听话,我让你干嘛你干嘛,给本少爷伺候好了,我也会把你当个人看的。”
褚嘉俞每说一句,褚铖手握拳头的力度就会加一分,但不管肚子里有多大的怨气和怒火,他也硬生生咽了下去。
“不说话就当默认了。”
褚铖没有再反驳。
“这才对嘛,做无谓的挣扎就是无用功。”时间很晚了,江柯也欺负的差不多了,“三天后,别忘了。”
说完便离开了。
褚铖眼底的阴霾逐渐笼罩,望着褚嘉俞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那隐忍的狠戾才毫无遮掩的展露无疑。
可这个人他暂时还动不得。他不断地告诫自己,现在的隐忍,是为了将来某一天能彻底释放,不能被一时的怒火消灭理智。
褚嘉俞永远也不知道这种忍气吞声不是懦弱,是一种牺牲,是为了击垮他的一种牺牲,也是为了摧毁褚家的一种牺牲。
先让他赢,再让他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